洪福军好一会没说话,酝酿了半天,才又找回话题:“眼下的情况已经不由得我们去想这些了,你有什么怨言什么怒火,回头我捆起来让你揍一顿行吗?但是现在,你要想一想秦沛霖,想一想宋缘,过去的事情无法改变,我们现在只能让以后不那么糟糕。”
“你最好有办法。”秦沛明冷脸警告。
华灯初上时,秦沛明将将回到樾山公馆,边推开门边接起电话。
“干什么干什么!秦沛明,我才刚回淞沪,年前不是刚体检过吗?不要抓我,我朋友在等我。”秦沛霖气急败坏的声音传来。
“跟着去,秦沛霖,别让我说第二遍。”
说罢,他就挂了电话。
宋缘坐客厅的地上正在直播呢,声音立马放小了,“别笑了别笑了,想出那行字的人回来了,再笑要挨打了。”
“什么挨打?你又干什么坏事了?”秦沛明笑着走过去,坐到摄像头背面。
“还没干呢。”
“还没干?那就是有计划咯。”
“是啊。”宋缘坏心眼的转了转眼睛,“准备把你的心偷走,让它离了我就不会跳了。”
“不用偷偷摸摸,我给你就好了。”
宋缘抿嘴一笑,眼神又移回屏幕。
“是啊,是小麻花,要是别人那我不完蛋了?”
“想看看他?没门。”
“住一起?是啊,没办法,他一看不见我就要偷偷哭鼻子。”
秦沛明伸脚踢了踢茶几警告:“谁偷偷哭鼻子了?不要抹黑我。”
“行行行,我哭的,都是我哭的。”宋缘立马发誓,眼神飘过屏幕上的特效又笑了一声,“谢谢AAA轮椅批发商,谢谢纶总,随礼了是吧,我懂。”
“纶总说什么?你看见过他偷偷哭鼻子?”宋缘指着屏幕无辜道:“他说的,不是我说的。”
秦沛明嫌弃道:“珍爱生命,远离狗吠。”
宋缘又立马转头回话:“纶哥,他骂你是狗。”
“哦。”宋缘又抬头传话:“纶哥说你是猪。”
“你是智障啊。”秦沛明无语了。
“他说你是智障。”宋缘又把话传回去,小腿被不轻不重的踢了一下。
“我说你!”
“我怎么智障了,我多聪明啊。”宋缘反驳道。
“是,你是大聪明。”
秦沛明站起身,路过的时候背后挡在摄像头前,低下头亲了宋缘一口,才走到岛台打电话去了。
宋缘懵了几秒,耳尖迅速红成一片。
“看到百度上的身份还以为是个地中海秃头,没想到看背影好像还挺帅?”他回道:“确实很帅啊,什么百度百科?他是我们家楼下买馄饨的啊。”
“我们小麻花可太厉害了,我包多少他能卖出去多少,累死我了一天天的,年纪轻轻就一把年纪了。”
“摊在哪?在我们家楼下楼下呀,你要来吗?报我名字凭粉丝身份能打八十折哦。”
“贵?不贵吧,我们都是甄选好料,连猪都是我每天亲自喂的……”
秦沛明一个电话打了一个小时,刚上楼就被洗完澡的宋缘扑了满怀。
“干嘛干嘛。”秦沛明推开热腾腾的身体,故作矜持。
“喂猪!”宋缘两眼发亮。
“滚开,老子不想再穿高领了,热的要命。”
“不要嘛,哥,今天我想了个新招。”
“不想听,不听不听,我聋了。”
秦沛明拨开身上黏着的人,往浴室走去,宋缘又黏糊糊的扑上来贴着他的背。
黏黏糊糊的洗完澡,宋缘从衣柜角落里翻了半天,“你看你,这些天一直开会一直出席乱七八糟的场所,天天翘二郎腿,都快脊柱侧弯了。”
“哪有那么夸张。”秦沛明走上去,想看看他又在搞什么名堂。
“我给你治治吧。”宋缘把东西背在身后,笑嘻嘻问。
秦沛明看他这样,知道准没好事。
确实没好事。
十分钟后,秦沛明跪坐在床上,手背后,手腕上的手铐和脖颈间的皮圈被一根可调节长度的皮带连接着,宋缘正研究怎么把脚腕也连上去。
“你他妈这叫治?再撒点料酒都能上锅蒸了。”
“诶呀,不要急不要急,今天先不蒸。”宋缘从后抱住他,在人背上嘬吻。
秦沛明痒的不行,这个姿势让他很没有安全感,脑子里也开始胡思乱想一些不太健康的东西。
宋师傅手法专业,秦老板一晚上保证了好几次,这辈子再也不会翘二郎腿了。
第二天,秦沛明不仅不想翘腿了,甚至不想坐着了。
林凡一上午看见了好几次他在窗边站着不坐,想问又没敢问。
直到宋缘笑嘻嘻的冒出个脑袋来,带着热气腾腾的小馄饨。
秦沛明终于强忍着坐下,开始吃饭。
吃着吃着,他想问下午吃什么饭,结果一抬头,看见宋缘坐在对面托腮看他。
一种浓郁的幸福感充盈在心头。
小馄饨内陷很丰富,都是他爱吃的,每一个都个头超大,是外面买不到的。
“下午去外面吃吧。”秦沛明说:“你是想吃香香的烤肉,还是路边的小狗粑粑?”
宋缘的笑顿了顿:“烤肉吧,不过这也太不健康了。”
“不健康的东西才能让人开心,把你那老干部的习惯收一收。”
最近不知道怎么了,秦沛明感觉自己味觉不太灵敏,想吃点刺刺的刺激一下。
“哦,你这叫引导型恋人是吧,我懂了。”宋缘假笑。
“是的,因为我是长辈,只能我引导你,不能你引导我。”秦沛明看他表情,连忙开始打预防针。
“是吗?”宋缘走过来,坐到他腿上,鼻尖在人脖颈间蹭。
“你好香啊哥,出门的时候喷香水了?”
“一点点。”秦沛明不太自然道。
宋缘很用力的吸了几口,说:“我闻到了,你之前说的那个,经常在我身上能闻到的味道,现在你身上也是。”
他埋头一顿吸,秦沛明被蹭的痒的很。
阳光照进来,洒在宋缘的下半张脸上,年轻帅气的面庞顶着真挚充满爱恋的眼神,秦沛明心软的一塌糊涂,他想到高中时候,宋缘每天下午背着书包,嘴巴粉粉的,黑发长到眉间,笑着站在阳光里看他。
等秦沛明走过去后,他还会从指缝间变出一朵粉色的小花。
一个人的生命就是一场灿烂的盛夏,但时间奔流不息,四季不停轮换,盛夏一场接着一场。
节目视频爆火后,并没有一场接着一场的线下演出,也没有趁热打铁的宣发,宋缘的账号陷入了长久的沉寂。
“你是说,这个账号不是他自己的,如果不续约,还要还回去?”秦沛明有些不可思议的问林凡。
“是的。”林凡陈恳道。
“什么鬼事都能碰上,我就说方时来那个兔崽子没安好心,他肯定不同意协商。”
秦沛明无语的不行,把车钥匙抛给林凡,转身进了樾山公馆。
宋缘趴在岛台上,正在写写画画什么,听到动静后,笑着回头看过来。他头发有些长了,没有修剪,染了个彩色,在脑后扎了个啾啾。
暗金的主色间随机夹杂着大片亮色,在厨房照进来的夕阳余晖下闪闪发光,彩虹一样。
“好看。”秦沛明夸了一句,眼神定定,有些同手同脚的走过去。
松软的发丝上还残留着理发店的香味,摸起来软软的。
他顺势低头,在人额头上一吻。
“你和林凡姐吵什么呢?我在这里都听见了。”宋缘还带着黑白围裙,围裙上的兜兜边缘还有花边,有点像女仆裙的样子。
宋缘声音温和,笑的乖顺可人,秦沛明也不自觉放低了声音:“没吵,我说方时来呢,你那个账号怎么办呀。”
“不要了呗,我们有硬件的人是不需要这些软件的。”
秦沛明失笑道:“真的吗?不觉得可惜吗?”
“可惜什么,我本来也有重开的打算,你不许去找纶译。”宋缘倚坐在岛台,手指在秦沛明的衬衫胸口摩挲。
“你最近在忙什么?我们什么时候回淞沪?”他问。
秦沛明摸了摸鼻子,转移话题:“再等等吧,过两天有一个商会,必须要出席。我准备弄一个唱片公司,今天跟风豪的老板谈了谈,他说回头帮我留意一下,你觉得怎么样?”
“怎么突然想到这些?”宋缘明知故问:“你懂这方面吗?”
“我不懂啊,老板娘懂就行了呗。”秦沛明越过他,从桌上的花瓶里抽了一朵粉玫瑰,把茎折短,顺手挂在宋缘耳边。
宋缘轻笑一声,揽着秦沛明腰的手,从衬衫边缘挑开一条缝钻进去。
“今天怎么这么会说话,腰不疼了?”
“疼。”秦沛明一下软了语气,略带着撒娇的意味,“你一点都不心疼我,一点都不体贴。”
“是吗?我怎么记得是你非缠着我要……”
“我没有!”秦沛明立马否认:“明明是你诱导我,小小年纪一肚子坏水,就知道钻话空子。”
“不许批评我,之前说的什么都忘了?要听我的话!”宋缘伸手,警告似的在他脸侧轻轻拍了拍。
“疼!”秦沛明打掉他的手。
常健身的年轻人就是力气大,平时宋缘在他肩膀上调情似的戳戳点点,他都疼的不行。
“好娇气。”宋缘很有兴趣的捧起他的脸,在嘴巴上亲了亲。
“不是我娇气,你不知道自己的力气有多大是不是?每次动一动我都要肿了。”
“我都要肿了~”宋缘眯着眼贱兮兮的学舌。
秦沛明被气笑,揽过宋缘的脖子,堵上了他粉嫩的嘴唇。
没一会,滋滋的水声就在餐厅蔓延开,余晖在地上拉的老长,逐渐攀到了秦沛明有些发软的小腿上。
宋缘亲着亲着,手又不安分的握上秦沛明的脖子,手背上青筋绷起。秦沛明被明亮的光线晃的有些紧张,想把宋缘的手拉下去,结果怎么也掰不开。
好了,摆烂不去健身的报应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