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青映喜欢的香料,等到快三点有点熬不住,倒在床上想打电话,又怕惹阿映生气。
“她是想把我丢在老房子里?”裕荔枝想起那些警告中带着试探的话,“不会的,她说过不想搬的,看在秦夫人的面子上,对这里可能还有眷恋。不会来也不说一声,让我想东想西,可恶得很。自己的老婆能怎么办,明天醒来我就会原谅她。”
旧床睡着还是不太习惯。
裕荔枝起来找到香料包,放在被子底下缓解了霉味。
凌晨六点,平意医院的室外气温降到负1°。
室内不在病房内部范围的环境,冷风会偷偷通过窗户的细缝钻进来,冻得人四肢僵硬。
急救室里推出来一个盖着白布的人,宣示着抢救无效。
医生说了手术失败的原因,是病人的身体早就无力回天。
闵青映睁着没合上的眼睛,抬手握着秦泱的手希望还能感受到她的体温,不舍得松开。
沐城强压着哽咽,镇定地说:“谢谢你医生,还有请你别让医院第一时间发布这件事。”
医生说:“我们医院最注重病人的隐私,死亡证明随后发给您。请节哀。”
沐城让跟过来的人去监督医生开证明的流程,这里也没有充电宝和可以用,他试着跟闵青映的商量:“二小姐,要告诉裕小姐吗?您一晚上没有回去,她没准给您发了什么。”
护士守在推车侧边,说:“女士,我们得把死者送到太平间,您看方不方便?”
闵青映将秦泱那只皮肤组织因年龄变得松垮的手,默认护士把尸体送走。
“通知秦家,只有那边会给母亲一个体面的葬礼,让她不受打扰,尽情地安息。”闵青映的眼睛透着从绝望和痛苦中带来的死气,看得让人不敢靠近,“然后……去给我买出席葬礼的衣服,再送我回家。”
沐城借了闵青映的手机打给在秦家的父亲,被追问了几十分钟,才得到秦家悲伤的反应。
办完闵青映说的事,沐城想着回去再跟裕荔枝解释。
装修工人带的人手不够,裕荔枝就让保镖们凑个人数。
中午很快把二楼的次卧翻新好。
到了饭点,裕荔枝给了钱让他们去吃想吃的。
裕荔枝打开手机发消息:【阿映,你今天还是很忙吗?】
“滴——”
沐城将车停在院。
裕荔枝激动地扶着闵青映下车:“阿映,你昨晚是在别的地方过夜吗?有吃饭吗?”
闵青映置若罔闻。
裕荔枝眼神失落地跟着沐城身边,人果然不能胡思乱想。
越想越怕。
沐城提着黑色丧服的袋子交给裕荔枝:“秦夫人突发疾病,二小姐从前半夜看守到天亮,还是没能抢救过来。这里面的丧服也有您的,还请您这段时间照顾好二小姐。”
裕荔枝很震惊等了一晚上,等到的是这种噩耗。
“怎么会病情加重?阿映上次还说她还能勉强交流,是有别的原因诱发?”
“我和二小姐去之前,有人探视过年秦夫人,等我们到的时候,秦夫人已经快不行了。可能真的受了刺激。”
沐城手成握拳状,手背上的伤疤被寒风变得像几条鲜红色的小蜈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