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升荣吐出来的不止是羊毛,还有当时让他含着的那枚黑豆,此时众人就眼睁睁地看着奉默在吐出来的羊毛里扒拉出那枚豆子。
那枚豆子,现在已经完全变了样,上面密密麻麻地布满了芝麻大小的白点和黑点,看得人头皮发麻。
“那……那是什么?!”赵元阳指着那些如芝麻粒大小的小白点,声音都在发颤。
“蛊虫和它的卵,黑色的是虫,白色的卵。”
奉默找了个烟缸,把那黏着蛊虫卵的黑豆包裹在餐巾纸里,又从怀里掏出一张辰州符,迎风晃燃,丢在那纸巾上,随着火光一闪,包裹着黑豆与虫卵的纸巾直接被引燃,而里面的虫卵自然是只有死路一条。
“以后再去外面做生意,还是要多留个心眼,不该好奇的地方千万莫要去看,有时候,你真的不知道自己会遇到什么……”看着燃烧殆尽的火苗,奉默意味深长地看着宋升荣说道。
夫妻俩连连道谢,宋升荣更是心有余悸,幸好遇见了奉大师,他忍不住问道:“奉先生,这要是蛊虫除不了,我会怎样?”
奉默的表情似笑非笑:“那你身上的毛只会越变越多,越变越厚实,最终变成个野人,成为科研中心的研究对象。”
众人:“……”
宋升荣缩了缩脖子,后悔自己问了这个问题。
“蛊虫虽除,但宋先生最近这几天饮食还是以清淡为主,虽然是无伤大雅的羊毛疔,毕竟也中了这么多天,总归是伤了身子的。”奉默又嘱咐道,夫妻俩连连点头。
灵虚走了一趟,结果却是什么事也没帮上,心里难免就有些愧疚,踌躇了下对唐芳道:“唐施主,这趟青云观应邀而来却是没使上力,那费用我会让观里尽快退回施主帐上。”
谁知唐芳却是连连推脱,说本就是她为青云观添的香火钱,哪里需要退,两人在一旁你来我往,看得奉默是又羡慕又嫉妒……
可恶呀~~龙虎山这一派就这么吃香吗?说起来他们苗蛊绝学也不差的,可是能追溯到上古蚩尤时代呢!!
或许是奉默的怨念起了作用,灵虚终于想起了还站在一旁眼巴巴看着的青年,提议道把这香火钱连带之前赵元阳说好的费用一块转给奉默,唐芳这才欣然同意。
突然被双份横财砸中脑袋的奉默:……感谢三清天尊对蛊神的赞助!
“唐施主,宋施主,这个周末你们有空吗?”灵虚突然转移话题问道。
“啊?有空的,有什么事吗道长?”唐芳疑惑地问道。
灵虚道:“这周山市的道君洞正好有一场消灾斋醮,如果你们有空,二位可以亲自来一趟,道君洞的方丈是我青云观张观主的师弟,与贫道也有几分薄面,说上一声,可以亲自免费为宋先生做一场消灾法事。”
唐芳闻言,顿时大喜,连连点头答应,那道君洞的方丈她可是早有耳闻,有个高人,但人家名高望重,不是她这种小商人能请得起的,现在机缘巧合之下能请得他老人家出山亲自做一场法事,那还不赶快答应下来。
“小默,如果你周末有空,也可以来。”灵虚见唐芳答应了,又转头对奉默道。
“咦?我也去?”奉默用手指了指自己。
灵虚点头:“反正你现在也挺闲的,就当周末出来玩玩吧。”
谁大热天的不在家里蹲着吹空调,闲得无聊去道观玩呀,他刚想拒绝,突然想起一件事,脱口而出问道:“灵虚师兄,你知道鬼的眼睛为什么会从血红色变成粉红色吗?”
灵虚:???
……
灵虚先行离开了,临走时嘱咐奉默周末一定记得去道君洞的事儿,灵虚擅长驱邪镇鬼,对于渡化这一块他知道得真不多,到是听张观主说过,他那在道君洞当观主的师弟对这一块儿颇有些研究。
毕竟,道君洞里最出名的,除了超级灵验的解签,就是祈福消灾的道场法会了。
“小默你一定要来,到时候我把你引见给道君洞的元观主,说不定他能知道你的这个问题。”临走时,灵虚又再次重新嘱咐道。
“那我可以把那鬼一起带上吗?”奉默担心自己到时候叙述得不清楚,想着干脆直接把蒋倩倩带去让人家看看。
“行吧,我们正一教的道观里本就会时常举行亡魂超渡法会,因此并没给鬼魂设什么不能进的门槛。”灵虚想了想,直接开口答应了,反正观里孤魂野鬼蹭听的也多了去,不差这一个。
得了同意的奉默,回家后就直接去了老槐树下把这个消息告诉了蒋倩倩。
“咦?!去道君洞!那不是那些道士的地盘吗??”蒋倩倩吓一跳,她可不是什么都不懂的鬼,天天趴在小区居民的窗台上看屋里的电视,最流行僵尸片的那段时间,她可是地地道道的英叔鬼迷。
“放心吧,有人做保,不会有事的。”奉默边说着边打开冰箱拿了只冰棍出来,还没等他塞进嘴里,一点红已经缠上了他的手指,昆虫翅壳那独有的冰冰凉凉令青年下意识地蜷了蜷手指。
“你也要吃?”看着张牙舞爪的蜈蚣,奉默挑了挑眉。
“吱~~”
“行吧,不过只能给你一点点,不然吃坏了肚子我可找不到人给你治病,唔,不知道淮哥那里能不能医蜈蚣……”
奉默找了一个小茶盏,放了一小块冰棍在里面,看着一点红慢慢悠悠地爬进去,又舒舒服服地盘在冰棍上……
不动了。
奉默:“……”,这到底是在吃还是在泡呀……
安顿好了一点红,奉默含着冰棍走回沙发坐下,随手打开电视机,边选择自己喜欢的节目,边又随口对蒋倩倩道:“你总住在槐树里也不是个办法,这么多年了,就没想过去投胎?”
话音落了半晌,却没有听见回答,奉默有些疑惑地转头看向窗户处,却见窗外树影婆娑,哪里还有女鬼的影子。
奉默:“……”
啧,走了也不说一声,害他白瞎了一番话。
窗外,蒋倩倩坐在老槐树的树梢间,微风抚过少女透明的面颊,她用指尖捋了捋挡住视线的发丝,眼中闪过一丝怅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