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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两眼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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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几日,江景鸢除了习武和听课之外,都闭门不出地待在殿内压榨着时间往玉戒里堆灵气,不断压缩凝实,并且学习习惯着在打斗中使用。

待她再次放松下来,抬头一看日子,惊醒般地发现她与容后的七日之约又将来临。

然而,在七日之约的前一天,容后身边的茹娘忽然来告诉她:

“景鸢殿下,娘娘近日事务繁忙,让奴婢来与您说,一月后再来。届时,奴婢会提早一日来告诉您。”

江景鸢愣愣地点头,只觉得容后这个安排简直深得她心。她古怪地想着,难道容后真的神通到了如此地步?

连她最近在做什么、在想什么都了如指掌?

——不管怎么说,她忙她自己的就是了,多想无益。

茹娘传过话就走了。

从窗棂中透进殿内的一缕缕阳光落在少女前方的地面上,没有沾染她一分一毫。

她鹅黄色的轻盈衣裙从床沿蜿蜒垂下,隐约露出的两只赤足悬停在半空,并不着地。

朦胧的空间之中,少女坐在床边看着面前被阳光照亮的细小的颗粒在空中悠然自得地缓缓飘落,眼眸失神,手上无意识地转动着佩戴在食指的水色玉戒。

今日茹娘来了,她才想起先前在脑海里一闪而逝后就再也想不起来的一个疑问:

容后那天为什么会字里行间都在让她注意着要对江景渐有所防备、不要过多投入情感呢?

是只提醒了她,还是其实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容后也提醒过江景渐呢?容后想做什么?是想像养蛊一般让他们两个斗起来吗?优胜劣汰?

想到这里,江景鸢随即否决了这个猜想。江景渐和她还是不一样的,她容易一惊一乍,会因为容后的几句话而动摇,但是江景渐……

就像江景渐知道了她自己去了天水池池底的事情时,从始至终的反应都是担忧和后怕,他从来没有觉得江景鸢和他认知到的不一样,或是觉得江景鸢脱离掌控……

从来没有……

江景鸢觉得,就算是容后跟江景渐说要提防她,他也不会提起丝毫惊慌和戒备。

就好像——

不管江景鸢是懵懂天真还是心狠手辣,他都觉得理所应当,甚至会觉得江景鸢更有人情味了……

静坐在床沿的少女整个人慢慢地向右一倾倒,侧身扑在床上,半边脸颊深陷进软软的被褥之中。她睁着眼睛看着前方静谧的殿内景色,久久不动,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还是早已走神。

她的两只眼眸渐渐眯上,困倦起来,像是即将陷入熟睡……

突然,江景鸢侧卧不动的整个身子一颤。

她猛地睁开眼睛,一颗心已经惊惧地砰砰直跳,脊背冷汗涔涔,剧烈的心跳声炸响在她的耳边——

和江景渐相互陪伴的是江景鸢,而她是江云疏啊!

她江云疏为什么会受到江景鸢的影响?

她好像真的……

越来越记不清自己是谁了。

江景鸢搭在床上的右手胳膊一屈,一手撑在厚厚的被褥之上支起身子重新坐好,压下了胸膛里慌乱的心跳声,闭上眼重新将所有注意都投入到吸纳天地灵气进玉戒之中。

忽然,江景鸢的面色飞快地变得苍白,眉头一紧,她没有睁开眼睛反而闭得更紧,隔着眼皮,可以清晰地看到其下的眼球在焦躁地转动着——

“呃……”

“咳,咳咳……”

江景鸢睁开眼,猛地抬手捂住自己的口鼻,肩膀微微耸动着,黑红的血水伴随着她的咳嗽声从指缝里溢出。

顺着下巴,大片大片的血水从手心里滑落,砸在鹅黄的衣裙上,溅出大大小小黑红色的繁花乱叶。

——她心急了。

她眼中泛起浅浅的红血丝,垂眼看向左手食指,食指上的水色玉戒沾染了几滴猩红,恍惚间仿佛看到了凛冬中在一点点绽放的枝头寒梅。

血滴下沉融进玉戒,像是几滴红墨滴入清澈的湖水水面,最初还是边缘清晰的一团一团,后来又缓缓洇开,分解成无数血丝,消融于湖水之中。

喉间血腥之气再度上涌,江景鸢皱起眉头,眯着眼睛又吐出一大口血水,呛得连连咳嗽着,血腥味麻痹了感知,眼前大片大片花状的血红色。

等她再度抬起眼时,是感知到了涌入殿中的寒风霎时袭卷了她全身。

她眼前一会儿黑一会儿亮,再睁开眼时,她猝不及防地看到了——

鲜红弥漫中,视野里有一双眼睛在紧紧地盯着自己,贴得很近,就在自己的鼻端前。

江景鸢吓了一跳,浑身一抖,这才发现有一只手正抓在自己的右手手腕上,用力地将她的右手从她的下半张脸前扯开。

与此同时,她也看清楚了面前之人的样貌,一颗心沉了下去……

是江景渐。

讶异、猜忌在心头滋生,她心情有些复杂,一切的一切最后统统化作下意识躲避的眼眸。

江景鸢垂下眼睛,没有说话。

她下半张脸上鲜血密布,嘴角隐约还有血水在缓缓地流淌而出……江景渐俯身看着她,一只手牢牢抓在她的右手手腕上,不可避免地沾上血迹。

他皱着眉,另一手凭空拿出一个瓷瓶。

五指猛地攥紧,瓷瓶“砰”的一声在他手中碎裂开来。

白色的大小瓷片掉落在地,接连在静谧的殿内发出一阵清脆悦耳的响声。他的指尖洁白如玉,只有三枚翠绿色的丹丸乖巧地停留在他摊开的手心上,递给江景鸢。

“???”

“!!!”

江景鸢惊了,面无表情地被他这一举动震慑到了。

不敢多说,乖巧安分地拿过丹药吃了下去,她甚至没有留意丹药入喉化水后是清凉还是温暖,只是感觉自己不再吐血了。

她抬起袖子一抹下半张脸上的血迹,血迹没有抹干净反而是花了,但她也只是想让口鼻好受一些。

她张了张嘴,看着江景渐有些凝重的脸色,想要说什么,却先一步被江景渐拉了起来。

江景鸢像个无力的布偶小人,被他推给匆忙赶进殿内的三两宫女。宫女小心翼翼地扶住她,带她去清理。

跟着宫女抬脚迈步前,江景鸢懵懵地看到了站在后边的白衣少年掀起眼皮,凉凉地瞥了她一眼。

江景鸢:“!!!”

氤氲的水汽弥漫在房间内,暖香伴随着宫女来回的走动而飘散开来。江景鸢的眼睛眯起,不知不觉就迷迷瞪瞪地昏睡了过去。

在偏殿被宫女捯饬了一个时辰。

江景鸢换好了一身白衣,又被宫女裹紧了一件毛绒披风送回主殿内。

殿内地面上的白瓷碎片早已被打理干净,三两宫女见到她来,垂着头施施然行礼后翩跹着向殿外而去,“咚”的一声闷响,恢宏大气的殿门被无情地合拢。

江景鸢站在原地没有动弹,默默看着不远处的白衣少年坐在椅子上。

他没有看她,只是侧头垂眸看着手中提着的茶壶,茶壶倾斜,“哗啦啦——”温热的茶水奔腾着涌入茶杯里,霎时茶香四溢,升腾起淡淡白雾。

这时,他才放下茶壶,转眼看向她,薄唇轻启,平静淡然的声音响起:“站着做什么?过来坐下。”

江景鸢一声不吭地抬脚走过去,不敢不坐,一副乖巧听话的好孩子模样。

——她就说了,江景渐不笑的时候是真的吓人。

“暴君!”江景鸢心里说着,手里还是接过了他递来的茶杯。

两人沉默无言地喝着茶,一个手肘撑在椅子扶手上、手指提着茶杯漫不经心的凑到嘴边喝着,一个双手捧着茶杯小口小口地抿着。

“要杀要剐,你就说吧……”江景鸢默默地想着。

她面上不动声色,实则内心已经开始有些受不住这沉默压抑的氛围了——

她旁边一桌之隔坐着的还是她那可爱的亲哥江景渐吗?真的不是某种凶残的丛林虎豹吗?

江景鸢悄悄转过眼睛,看向旁边的人,正巧撞见旁边人转来的眼睛。

四目相对。

江景鸢就像是一只突然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压在茶杯上的指尖泛白,强忍着突然从椅子上跳起来逃跑或者攻击的下意识反应。

她只对视了一瞬就心惊胆战地飞速收回了视线。

仅仅一眼,就让她遍体生寒。

这双眼睛不似她记忆中的那样喜怒哀乐分明,反而像是其中蕴含着某种浓稠的黑雾,无声地翻涌着——

看到这双眼睛的瞬间,人的脑海里只会本能的剩下一个惊恐尖叫着的“逃”!

“对不起。”

江景鸢抓着茶杯,指尖一颤。

殿内暖香阵阵。

江景鸢只听到一声又轻又有几分清脆的“嗒”,眼眸低垂,垂下的视野边缘出现了一片白净的衣角。

江景鸢抬头,一缕垂下的青丝飘动着扫了一下她的鼻尖——

江景渐站在她面前,伸手从她手中拿过茶杯搁置在桌上,眉头一挑,斜着眼不悦地看了她一下,开口说道:“是你受伤了,你跟我说‘对不起’做什么?”

对不起,把之前的江景渐还给我谢谢……

江景鸢内心尖叫。

但表面上,她只是看着他,不敢眨眼,睁得眼睛都酸了,其上的红血丝都因此明艳了几分。

忽然,面前的白衣少年身周的气息一变。

他眉头皱起,黑白分明的眼眸中含着一抹怒气,抬手伸出食指戳着她的碎发之下的额头,咬牙切齿:

“江景鸢!!!

“好啊你!

“就几天不见你,你又长能耐了?在房间里都能吐一身血?!要不是我刚巧来找你,在殿外听到了咳嗽声和血腥气,你一个人晕倒在殿里要多久才会有人发现?!!”

江景鸢吃痛地眯起眼睛,伸手抓在他抬起的衣袖上,嘴里说道:“不会了!”下次不会了!

江景渐收了手抱臂而立,冷哼一声。

脑袋垂在一侧,白衣少女眯起眼睛抬手揉了揉额头,忽然被一道凛冽的风抱住。

她猛地睁眼,眼前是层层叠叠的白净衣袍。

她被江景渐轻轻地搂住,头顶上方传来一道像是带笑、细听之下又听不出喜怒的声音:

“欲速则不达,不要太着急啊。你这次吐了这么多血,肯定吓坏了吧?”

江景渐眯着眼,抬手搓了搓她的头发,声音低低的:“那今天就休息一下吧?我带你去玩,开心一下。”

江景鸢:“!!!”

江景鸢两眼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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