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静默后,对面的人露出瞬间的呆滞,他当做自己听错了,重新询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麋因又耐着性子重复了一遍,“我说,今天就这样吧,我回去找夏娃来解决这事。”
对面的人干笑两声,“您说笑了,夏娃已经离开一百多年,她怎么来?”
麋因嗯哼一声,也不再解释,两个人在小吏复杂迷惘的注视下离开了高墙。典狱长马上把小吏找到办公室,仔细询问了刚才的经过,从他嘴里听到了麋因的话后,也琢磨了半天,把人打发走后,立马拨通了一条内线电话,向那头的詹雪老老实实地汇报了整个过程。
“她还挺老实的,没有大闹?”
典狱长琢磨着回答:“麋因大体上挺老实,不过她最后那句威胁,确实挺奇怪的……”
詹雪摇摇头,全不放在心上,“她在胡扯,夏娃早死得骨灰都不剩了,麋因是在骗你而已,这叫空手套白狼。”
典狱长却依然半信半疑,“可是……那毕竟是夏娃啊,她当年有手段将整个蓝星攥在手心。而且明文记载过,夏娃换过了几次身体,活了死死了活好几次,但凡她想,也不是不可能活到现在……”
詹雪沉默了片刻,改了口吻,“明天把鲁比尼放了,让麋因把人带走吧。”
“啊?”典狱长惊得一呆,下意识反问,“真的?可是就这么把人放了,对外怎么说?鲁比尼现在身上背着几条重罪,就直接跟联邦居民宣布,因为一块免死金牌,赦免这样一个重刑犯?那我们安委会还有脸吗?”
他突突突说了这么长一串,詹雪始终沉默着,看不出他那张素净瓷白的脸上暗藏着什么情绪。典狱长说够了,意识到自己有点激动,赶紧收敛了一些,又小心地问:“詹先生您是还有什么后手吗?”
詹雪当然不会跟他解释,只是简单地说:“跟联邦居民怎么交代,不需要你操心,这件事麋因背的舆论比我们重。”
“是是。”典狱长急忙应声。
挂掉了电话,詹雪一手支颐,望着窗口外的街景,旁边雪臣忍不出吱声,“我也不相信她能把夏娃弄回来,麋因是个爱好耍小聪明的人,应该是她的小手段。”
詹雪问了个题外话,“叔叔他怎么样了?”
雪臣没什么同理心地讥笑,“死不了,但是伤得不轻。恶人自有恶人磨,詹白宇这回可真是栽了,不知道他怎么想的,竟然想要收编麋因!这下吃了个大亏,让他好好老实几天。”
詹雪默默看了他一眼,雪臣立马收敛起讥笑,将嘴角抿平。
“麋因是个死脑筋,跟她正面硬碰没有什么意义,她可以卯起来,完全不讲究得失,一味地跟你死磕,而且没完没了不知道疲倦。”
雪臣心有余悸地点点头,“确实,她就是个一根筋的虎妞……”
“所以不妨绕个弯子,她想要人,就把人给她,反正下一场比赛是她和詹白宇的,就让他们拼尽全力去斗,我们看一看戏。”
雪臣还是有些迟疑,“可是,鲁比尼一出狱,民众舆论一定炸锅……”
“没关系,让麋因在前面扛着火力,印视杯再分走一部分注意,我们慢慢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