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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凶神抢亲八 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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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刚刚放亮,李景恒便已起来,这会儿正让侍从给他更衣,看他来了摁了摁眉心试图让自己清醒些。谢昀垂首立在一旁,借着这个空隙把所知所想拣要紧的如实交代了一番。

李景恒听他说起刺史来,说道:“他倒不来见我,我还正想见见他,听听他是怎么把这巴掌大的地方治理得乌烟瘴气的。”

哪怕真不知道他是个什么位置,最起码知道是朝廷来人,迟迟不来拜见已是相当失礼了,地方治理得稀巴烂不说还能如此作威作福,这人多少有些名堂。

李景恒瞥了一眼谢昀,发觉他自从进来就心神不定,脸色也太好看,就叫说:“承玉,你也不要太过劳累了,瞧你这样子像是一晚没睡,要是这样我倒是后悔一开始任你胡闹了。”

“是是是,多谢殿下关怀。”谢昀一时没反应过来,只当一句关心便慌忙应声,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可能是真的没休息好精神恍惚了,太子面前也心不在焉的。

“眼下虽无战事,边陲却也并不安分,未可轻视。你是什么材料我知道,朝野上下也都知道,我朝能征惯战的将才不多,这趟回京之后你就回去任职吧。”

话已说在明面上,谢昀这才恍然大悟,李景恒一直当他所做的这些是胡闹而一味纵容,根本没想他是认真的。朝中向来重文轻武,文官就算做不好也做不坏,只要不出大错再怎么样也能苟得住性命。他实在不愿再走那条必死的老路。

“殿下……”他刚张口试图让他改变主意,门外却来人报,说长史赵廉求见。李景恒应下,叫人引他去前厅等着,来不及听谢昀说完便准备见客。

赵廉此刻十分恭敬,脸上带着尴尬的笑容,一边行礼一边嘴里大人长大人短的,怪自己失礼怠慢。

他这回亲自登门,必然是知道了昨天的事,却想不到消息这么快就不胫而走。

“赵长史消息倒是灵通。”李景恒总是一副年少沉稳的样子,省去客套,开门见山。

赵廉陪笑道:“想不到正巧赶上大人来这几日竟出了好几档子事,实在是下官失职。”

李景恒冷笑一声:“只有你失职倒还不打紧,只怕是上行而下效啊。”

赵廉脸上极其不自然,正犹豫着要说点什么接上话,忽听门外乱哄哄一团,声音由远及近,夹杂着呵斥声,令人分外紧张。

隔壁的谢昀闻声而动,忙提起桌上的剑冲出门一探究竟,裴昭也随后而出。原来是经过一晚上搜捕,昨晚门外的刺客已被抓到,此刻已经被侍从押至李景恒面前了。

那刺客一身黑色夜行衣,跑了一晚已是万分疲惫,正被左右两个侍卫押解着,极不情愿地跪倒在地。

事发突然,赵廉显然没想到还有这一出,刺杀朝廷命官远比失职的罪名更骇人,早吓得一声不响,面色惨白。

李景恒站起身走近了些,来回打量他。此人举止不像是皇宫之中培练的兵士。不过为了刺杀这种事专门雇一个杀手也是惯用伎俩,他在太子的位子上待了十来年,这点见识还是有的,他早习以为常。

“谁派你来的?”李景恒声音平静得听不出一丝情绪。

那人也丝毫不惧,冷声答话:“奉命行事,不晓得上头是谁。”

这种杀手最难办了,一般都没有父母亲人,从小就当死士培养,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办事,办成了赚一笔就够活这辈子了,事办不成就一死了之,也不会搭上什么。

“胡说,不知道?那总得有个人指使你吧?”谢昀骂道。“还敢在箭上淬毒,如此阴损的招数又是何人指点呢?”

经过一番敲打,这人虽未吐出实话,却也没否认谢昀方才所说,可见他当晚所射的正是裴昭所说的第一支箭。

刺客说道:“我们办事都讲规矩,上面交代任务自然不会亲自来见,只由素不相识的中间人传递书信告知,只依照信中所言行事,其余不问。”

谢昀忙问:“那信在何处?”

“在我身上,只是双手被缚不好拿出来,不如把我松开?”

谢昀笑了一声,“你想耍花招,也得找个高级点的由头。”又让两个侍卫看紧了他。

“那你就亲自来拿,”那杀手没什么耐心了,“在我胸前衣襟里。”

谢昀将信将疑,料想他不会再耍什么花招,刚要去却被裴昭拦下,示意他别动,随后他自己走上前,俯身将刺客身上摸个遍也没摸出任何东西。

“你撒谎。”裴昭声音低沉而冷冽,目光锐利又略带愠怒,直视着刺客的眼睛。

那人也毫不避让地盯着他,半晌道:“在夹层里,还是让我自己找吧。”

“找!”裴昭冷声喝道。

身后侍卫放开他的两只手,他的手没伸进自己怀里,却往袖口探去,刹那之间摸出一把尖利的匕首来!

当场的人都倒抽一口凉气,见那把匕首亮出来,谢昀也不免心下一紧。这种死士麻烦就麻烦在无所顾忌,此时抽刀不是要杀别人就是自我了断。

他手上的动作早让裴昭看准了,那把藏于袖中的匕首刚露,便被扣住了手肘,他正吃痛之际手骤然一滞,匕首早被趁势夺去。

那黑衣人只觉手背传来刺骨的痛,上一瞬还在自己手上的匕首,此刻已经刺穿了他的手背,没入地砖里了,顿时鲜血淋漓。

他不顾疼的呲牙咧嘴,高声笑道:“此番就是要太子殿下的命,刺杀不成,为何还不杀我?”

此话一出,半天不敢吭声的赵廉面如菜色,看看李景恒,又看看那刺客,扫过在场每个人的脸,不觉双膝发软,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带下去查问,别让他死了。”李景恒下了命令,他也没想到自己的身份是以这种方式暴露出来,但也只能坦然接受。

所谓刺客背后的势力也并不难猜,如今长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朝中只有萧党和太子暗中争斗,而萧衍早就对他虎视眈眈,以他的个性若不趁此良机早下手,那就没有现在一手遮天的权臣了。

他转而看向还地上跪着的赵廉,淡淡道:“哦?不知赵长史有何话说啊?”

赵廉哆嗦道:“不知殿下微服至此,臣等失礼,还望恕罪。”

“你说的这些都算不上死罪,但这趟是奉父皇旨意下江南,倘若你言辞之间有所隐瞒,可就是欺君的死罪了。”

这么一说果然奏效,原本这趟来就是怕因狱中二人作乱之事追究他失职的罪责,来的时候心里还犹豫着要不要说出实情,如今一看那更得说了,索性他一股脑把多年的旧事都回忆了起来。

当年王刺史失踪案的确和姓陈的财主有关,早年因陈家惯好欺压百姓,被刺史数次惩戒,也算积怨已久。有一次因为强占民田,按律将陈老员外杖责八十。

这陈老员外本就人到花甲,平时又养尊处优惯了,哪经得起这么折腾,打了八十大板回家后便水米不进、动弹不得,请了多少好大夫来看也不中用,没过几个月就驾鹤归西去了。

陈家只有一子,他见老父死了,怒火中烧,暗暗发誓要替老父报仇。仗着家里财大气粗再加上要挟恐吓乡里百姓,至使流言四起、刺史被毁去容貌而失踪,于是便有了鬼神作乱杀人案和新娘失踪案。

李景恒叹了一声,道:“这陈家儿子本想治他一人于死地,却不想惹出这许多乱子来。”正是牵一发而动全身,没有这个陈氏之子也不会有后面这些悲剧发生。

“治他于死地可不是他最终所求啊。”赵廉脱口而出,而后又觉不妥,又将他面露难色的模样拿出来焊在了脸上。

“嗯?那是他做这么多为了什么?”

在内心挣扎半天的赵廉低声说道:“是为了取而代之啊。”

话一出口满座皆惊,连一向平静的李景恒也不免睁大了眼睛,面露惊讶之色。他厉声说:“把话说清楚,可免你失职之罪。”

哪怕暂且不提这几天接二连三发生的许多案子,就单说有刺客在他管辖之地刺杀太子这一样就吃罪不起了。赵廉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

“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太子殿下久居东宫有所不知,就拿这些外放的知府知县说话,能有几个是寒窗苦读的,十个里有八个,哪个不是真金白银堆出来的?如今许多官职不论大小会使银子就行。”

话音一落,他猛然发现这屋里除却太子以外没有不当官的,他又深觉这话欠妥,又加了句:“但也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还是有清正廉洁的好官的。”

说了许久,见从他嘴里该吐的话都吐干净了,就打发他回去了,走前谢昀一再叮嘱不要将太子微服的事说出去,便不会再追究他,赵廉这才千恩万谢,欢喜而去。

对捐官一事的存在,朝中的人都是心知肚明,一来是官员贪腐敛财,二来是填补库银空虚。说白了就是朝廷养的蛀虫,也是钱袋子。

蛀虫要是藏于暗处,人们尚可闭目装作看不见,要是泛滥成灾,待他们爬满梁柱随处可见之时,便是烈火焚巢也不得不除了。

李景恒便把这事全权交给御史台去查,要当真查出什么来再发落陈氏一党也不晚。

此时两个装神弄鬼之人已经绳之以法的消息已经插翅般在老百姓之间传遍了,算是除去在他们头顶笼罩多年的阴霾,再也不用担惊受怕、谨言慎行。这边拆除神庙的命令刚刚下达,那头的房盖就已经被掀开了。

街市上更是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谢昀其实很不希望这几个人这么大张旗鼓地在街上走,他们几个倒是无所谓,关键在于中间有个姓李的,真有什么好歹他们几个有多少脑袋都不够砍的。

他力劝李景恒不要到处走了,明日一早返程回京要紧。偏偏有人多事,说什么太子殿下久居宫中甚少出门,好容易下一趟江南,出来转转也好。一时给李景恒哄得高兴得很,拉着他手说“阿璟最知我心”,气得谢昀暗自翻白眼。

裴昭看得出他心事重重,便对他说:“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就不要闷闷不乐,以后未必能再来了。”

他笑道:“谁闷闷不乐了?”他忽又想起方才裴昭面对黑衣刺客时的场景,不由调侃:“裴大人当了这么多年文官,竟早忘了原来大人身手这么好,亏得人还巴巴的救你。”

裴昭眼里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狡黠,像是肯定的语气说:“你这是承认是特地救我才受伤的了。”

谢昀笑容凝滞,属于自己挖坑给自己跳了,他不知道裴昭纠结这个到底有什么用。

跟在他俩后面的是苏御和楚济,楚济这些天只学会了一样本事,那就是照顾人。起初谢昀耳朵里还能听到几句抱怨,后来可是一句也听不见了。现在人家苏御病好了,他还是习惯跟着人家后面跑。

楚济极认真地问:“上次你摔的琴,我已经尽力修了,不知道你满不满意。”

苏御笑答:“很好啊,没想到楚公子如此心灵手巧,和没坏的时候一样呢。”

稍稍被这么一夸他就喜不自胜,眼睛亮亮的盯着人看,欢喜万分说道:“那你什么时候弹一首给我听吧?第一次见太过匆忙,我都没有好好听过呢。”

苏御看他直勾勾的眼神非凡没有任何厌恶情绪,反而笑了一声,他只在犬类脸上看见过这样的表情,喜欢盯着人看但眼里格外真诚。

楚济见他笑而不答却急了:“笑什么?你到底答不答应啊。”

苏御总不能说笑他像只狗,那可太过失礼了,只得答应下来。

街上人烟鼎沸,各色吆喝声此起彼伏,卖的吃的玩的也都极具特色,京城里来的一路人看了自然觉得处处都新鲜。

江南深秋的天湛蓝如洗,远处山峦层林尽染,枝头红叶随风飘散。

谢昀慵懒地开口:“正是江南好风景啊。“他心想,江南真是个好地方,若是能在此间归隐,春日赏花冬观雪,也颇为有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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