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门口的风铃响了，坐在前台的乌南抬头往门口看，是程燕。

“程姐，你来了！我们店里最近新招了一个员工来协助我们，你还没见过呢！”乌南很热情地招待了她。

程燕熟门熟路地找地方坐下，听到这话也不惊讶：“我就是听云雪说你们最近新招了人，所以才想来看看。他今天没来吗？”

系统看了看钟：“现在太早了，还没到他来的时候。”

“怎么突然想起来招人了？”程燕最近有一段时间没来，这会儿摆弄了一下店里的直播设备，四处张望，感觉店里除了售卖的甜品变多了，没什么大的变化，“我看你们俩工作能力挺强的，店里虽然现在顾客多了很多，但以你们的能力，应该还不至于要再多招人——神兽做甜品的场景还是不要让陌生人看到比较好吧？万一新人看见了这么不科学的一幕，吓到了，或者把这事告诉别人，那不就糟糕了嘛？”

乌南倒是没有这么多顾虑：“我是在上新状元糕的时候认识他的，因为合适，所以就招来了。”

“哦……我明白了，”程燕脑子转的快，一下子就想清楚了他的言下之意，“之前就听你们说这次状元糕里的法术没法真的做到在考场里给学生带来帮助——但是你们新找的这个恰好可以满足法术的要求？我猜猜，你之前说功德够了才可以发挥效果，这位新人不会是个功德很高的学生吧？”

乌南比了个大拇指。

“这还真是少见……”程燕绕了绕自己的卷发，表情有些回忆，“我还是学生的时候每天学习都累个半死了，哪儿有时间做好人好事？就算做那也是学校要求的，我装装样子。这样想来我还真是很期待见到这位小朋友呢。”

乌南遗憾道：“不过，我本来是希望他能够发挥法术的效果才认识的他，但他现在没在上高中。”

“嗯？”程燕眼睛瞪大了些，顿时也有些失望，“没考上？”

“不清楚。不过功德这么高，学历问题根本就不重要。正常人可能一辈子也没有这么高的功德。能有这么多功德，说明是做过很多好事的，给社会带来的价值远比学历的价值更高。”

系统没忍住插话：“但是他是人类啊，人类在意这个。”

程燕听了两人的话也稍稍有些脸红，她是传统意义上的精英，而且不可避免的有些慕强、并且不自觉地看不起一些人，就像之前比起云雪她更愿意和云粟交流，又或者刚才听见新员工没上高中时一刹那的失望。和这两个非人类的谈话总是给她一种很特殊的感觉，她也在渐渐改变。

现在她想要见到这位新员工的意愿比原来更加强烈了，程燕迫切地想知道这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甜品店墙上的挂钟，指针慢慢走着。乌南：“孟竹快来了，他可能会提前一点。”

这时，乌南的手机突然发出一阵刺耳的铃声，有人来电，他低头一看，是云雪，不是顾客，也不是什么进货商，于是他很轻松地接起电话。

“云雪？”

“乌老板啊！你快看看甜品店的直播账号，黎源专门@我们让我们解释甜品的抄袭问题，说我们的甜品抄袭了他们森远餐厅的配方！”

“什么？”程燕在旁边听着都气笑了，“他们森远餐厅有什么配方，我怎么从来都没听说过？”

云雪听到自己小姨的声音，顿时像找到了知己，抱怨道：“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做到的，今天突然拿到了所谓的配方表，说我们抄袭他们新品巴斯克的配方！”

“巴斯克？”系统皱了皱眉，没想到这个甜品这么多灾多难，这都过去好久了，居然还能再拉出来重新鞭笞一顿，“我们根本就没什么特殊的配方，他们突然拿出这个，难道没有人质疑吗？”

乌南弱弱举手：“……我前两天觉得原味太单调了，增加了口味，南瓜巴斯克。但是还没有开始正式售卖啊？”

系统知道这件事，但是云雪显然还没尝过，顿时有些好奇：“南瓜巴斯克？那不是我最后一次和乌子羽聚餐时在森远吃过的口味？你怎么突然想起来做这个？我喜欢这个，你怎么不和我说呀？”

“我昨天才搞出来，你最近不是要期末考试了，抽不出时间吗？”

“停停停！”程燕呵止了他们，“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我们先赶紧解决黎源那小子带来的麻烦！”

她看了看手表：“我车子就停在不远的地方，我们直接开车去森远，我来好好和黎源说道说道！他什么时候学会污蔑人这一套了？”

“孟竹马上来了……你不是想见见他吗？”乌南有点犹豫，他觉得黎源那边倒是不急着解决，总归有他和系统在，甜品店出不了什么大事，反倒是熟人的要求应该率先满足。

程燕叹了口气：“他应该还会在你们这里工作好一段时间吧？我之后再来看他也是一样的，先走吧，你的甜品店要紧。我还指望着你们一直出新品呢！不要忽视舆论的力量啊，即使你们有着普通人没有的能力，对于舆论，你们的法术也很难排上用场吧？这件事越早解决越好，不能拖的，如果让舆论发酵起来，以后即使洗白了，也会有网友依然保持着对甜品店的坏印象，这对甜品店很不利呀。”

系统沉默了片刻，也开口：“见面什么时候都可以见的，随时来就可以，先忙这种迫在眉睫的事吧。”

乌南见两人都这么说，也没有坚持，当即就同意了。三人锁好店门，急匆匆地出发了。

他们走的前后脚，孟竹也刚巧到店，看着空无一人的店面还有些奇怪。

“人呢？”他拿出备用钥匙开了店门，看见前台桌子上放了个便条。

【我们有店里的事情比较紧急先去处理了，上午的客流比较少，先辛苦你一个人忙活一阵，我们很快就回来。另外负责指导我们直播的程姐说想要见你，有时间再见一面，怎么样？】

对于突然增多的活计，孟竹倒是没有抱怨，只是看到纸条上的“程姐”时顿了一下。

应该不是程燕吧……？听说她是干服装行业的，也明确和妹妹说过不喜欢甜品，应该和甜品店不会有什么交集才对。

-

此刻已经不是上班的高峰期，时间又偏早，路上没什么人，程燕的车非常顺利地一路畅通来到森远餐厅，一个甩尾迅速停下。

“啪！”程燕率先打开车门，下车后快速地把门甩上，率先踩着高跟鞋朝餐厅里走去。

乌南和系统后一步下车，跟在程燕的身后。

“她为什么看起来比我们还生气……”乌南有点疑惑。

系统动用自己的数据库分析了一通，得出结论：“毕竟最直接受到损害的是我们的直播账号，账号是她一点点指导带起来的，相当于辛苦养成的孩子被人打了……换我我也生气。”

黎源显然肯定他们一定会跟过来，所以好整以暇地等在了办公室里，乌南两人之前就来过他的办公室，自然知道在哪里，不过程燕居然也知道，闷头就往那里走去。

一推门就看见黎源那张得意的脸，乌南倒也没有很生气，但是程燕身边的气压明显更低了，简直到了能压死人的地步。

程燕冷笑一声：“你有什么配方？我都不知道解忧甜品店还有什么特殊的配方。”

“哦？你要是真的这么想，那你们就不会这么快赶过来了——不过我觉得你们来的倒也没有那么快，看起来也没有很在意的样子呢？”黎源脸上的笑意加深，直到看见系统那张熟悉的脸，虽然早就预料到他会来，但是真的看见他还是心里一紧，生怕这个不讲理的人又一拳挥过来，所以他脸上的表情也稍稍收敛了些，决定暂时先不刺激面前这几个人。

“我可是向乌青潜寻求了帮助，你们的配方我自然一清二楚！不过你们也真是我瞌睡来了送枕头，怎么就这么好巧不巧做了个南瓜巴斯克呢？既然你们和云雪有关系，就该知道，她很喜欢的我们家的南瓜巴斯克，一直以来可是森远餐厅的招牌之一呢！”黎源正色说道，眼睛里还是藏不住的笑意。

乌南声音平平阐述事实：“最近那个突然出现的、物美价廉的南瓜进货商，是你们故意请来坑我的。”

如果不是看见这么一个好的合作商，他不会突发奇想做个南瓜巴斯克，但是，他们究竟是怎么知道自己最近打算给巴斯克做新口味呢？

这里面肯定还有神兽的手笔在里面，恐怕又是犰狳。或许最近是时候和犰狳联系一下，整治一下他了。

黎源和程燕一来一回地隐晦地互呛，黎源始终保持着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态度，问就是之前没能和解忧甜品店合作，很遗憾。不过这个遗憾具体体现出来就是污蔑他们，这个遗憾还真是让人接受不起。

“我不知道你那所谓的配方是从哪里来的，又是用什么手段让网友相信我们抄袭你们配方的，我只想知道，你们这么做到底想获得什么？”乌南问道。

黎源惊异于他的天真似的，笑了两声：“这可太多了，你居然现在都还没搞明白吗？我可以表达对没能合作的‘遗憾’，乌青潜可以打压你们，让解忧甜品店最终落入他的手中，乌子羽虽然没有出面，但是我猜测他也出了一份力，可以让你这个真少爷不得安生。总而言之，只要你过的不好，大家都会很开心，简直多亏你舍己为人了！”

乌南没有顺着他的话说，反问道：“那你为什么要在你的帖子里特意提到我们的新员工呢？难道他也是你们的目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