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内在哪?”
教学楼的走廊内三道身影在狂奔,如果有老师看到的话一定会提醒他们走廊内要好好走路吧。
“这个时间是音乐课,不是在音乐教室就是在礼拜堂。”
“礼拜堂?”
“音乐教师可以按需选用,毕竟这里是教会学校。”
听着两人的对话夏油杰立刻对当下的局势进行了判断。
“悟去礼拜堂黑井去音乐室,我去找那两个未知敌人。”
“交给你咯杰。”
在一处拐角五条悟和夏油杰分别拐向了不同的方向。
“实在抱歉,我本来都交代过她换教室的时候要通知我了。”
黑井美里不提这件事还好一提五条悟就有些火大,他之前说什么来着。
“所以我才说要让她待在视野范围内方便护卫啊,都怪那个小鬼说什么不许跟来被朋友们发现就不好了啧!”
与五条悟和黑井美里分别的夏油杰一边朝着咒灵被袚除的方向跑去一边在脑内思索敌人的真实身份。
“小灰?”
夏油杰停下脚步早他一步先到这里的是小灰。
“找到那孩子了吗?”
“已经交给悟和黑井了。”
“这样啊,那杰是为了那孩子来的吗?”
夏油杰连忙摆好架势看向连廊对面,那是个绑着头巾的老人。
咒诅师吗?
“那身制服...是高专的小鬼吗。”
咒诅师手捏符纸通过自身咒力召唤出两个式神。
“那个孩子呢?你们的辅助监督都已经用上这么大点的孩子了?”
看到高专校服就马上确定多打少,式神分别守在自己的前后看样子是老手了。
【咒灵操术】
身后的空间撕裂开来,浑身燃烧着火焰的巨大身影走出是炎魔。
“这可真是...不靠媒介咒力也和术师不同,是咒灵操术吧。”
“回答正确,看来您没有白活那么久啊。”
“不不不,我也没有活那么久哦,毕竟光是活着就很费钱了。”
两个人充满火药气息的对话在祂听来没有任何意义,反正都是要打的对吧?虽然都是孩子但还是有好孩子和坏孩子的区分的。
至于这个好坏是怎么评价的完全无所谓。
因为夏油杰跟祂更加熟悉所以站在自己更熟悉的孩子这边不是理所当然的吗?说到底祂是诅咒之神而不是什么审判之神,什么事情都弄的那么绝对干什么?
是的,哪怕被那个奇怪的孩子说自己是伪神真身是咒灵,那祂也依旧以神明自居毕竟那可是祂自己的身世,通过一个完全不认识的孩子说的话随随便便就信了不是很奇怪吗?
这个世上没有绝对的善与恶,没有绝对意义上的好人与坏人,换算到咒灵身上也是如此。
在人类社会看了那么多,附身了那么多孩子,祂学到最珍贵的事情就是立场。
很多时候没有什么大义,只不过是单纯的立场不同罢了,就像现在的夏油杰和那孩子。
世人的善恶观无法左右神明,神明自当随心所欲,无论这份随心所欲是否会对那些孩子带来灾难。
真正的逝去是灵魂的死亡,是被人遗忘,教会祂这点的那孩子已经被祂牢牢地记在了心底。
“那就快点解决吧,稍微有点困了呢。”
炎魔在夏油杰的命令下彻底走出裂缝,他刚刚站直身子天花板就被顶破,身上燃起的火焰将周遭洁白的墙壁灼黑。
对此咒诅师感到不屑,“生前何必久睡,死后自会长眠。”
“那就请您长眠吧!”
【炎冥】
烈焰划过,被咒诅师召唤出的类似手掌一样的式神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连带着咒诅师被点燃。
“好了还剩下一个。”
夏油杰刚准备转身离去,但很快他察觉到了不对。
被炎魔的【炎冥】点燃这么久怎么现在还没有倒下?
在烈焰之中咒诅师笑了,“原来就这种程度吗?这样的话还不足以让我长眠啊。”烈焰扭曲最后被他召唤出的式神吸收殆尽。
“诶,防御式神能做到这个地步啊。”
“当然了,这两个式神可堪称金刚不坏。”
【百炼】
残存在手臂之中的匕首延伸出来被暗红色的咒力浸入,下一刻匕首弹射出去直直插入式神的躯干。
咒诅师不以为然的笑笑,“这种程度的伤害还不足以破坏我的式神哦。”
话音刚刚落下,掩藏在匕首内的暗红色咒力炸开匕首连带着式神顷刻间化为虚无。
“这怎么可能!”
“是分解。”
祂贴心地为咒诅师解答了疑惑。
祂的咒力无法完美构造出这术式,因为这术式不是世间存在的术式祂没有可以模仿对象,或者说这个世界不认可这个术式。
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这不是很好地用出来了祂自己所创的术式。
“看样子是这样的,那么该送你去长眠了。”
夏油杰抬手虚握,刚刚还沉寂着的炎魔的眼眸中喷涌出汹涌的烈焰,火焰包裹住他的全身化为一道火柱直直冲撞向咒诅师。
烈焰被防御式神不断吸收,但炎魔撞到式神的躯体上时不断喷涌而出的烈焰还是烧穿了他的躯体化为灰烬。
失去了式神保护的咒诅师的下场自然不用多说,他可以像他说的那样陷入长眠了。
“得手了!”
身后是玻璃破碎的声音,那个咒诅师?!不是烧为灰烬了吗?替身式神吗?
夏油杰连忙转身那是破窗而入的咒诅师。
看我的术式是咒灵操术所以以为我不善近战吗?
在咒诅师落地前手刃劈在他持刀的右臂上,巨大的疼痛让他下意识地松开了手,被击打的骨头传来刺痛让手掌那片的肌肉都陷入痉挛。
咒诅师最后只能看到夏油杰的铁拳在眼眶处不断放大,鼻腔传来了酸涩感有什么温热的东西好像流淌下来了。
冥冥中他好像看到了自己的爱犬。
“太助?”
他颤抖着伸出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爱犬,真是好久不见了。
在他的童年父母总是把时间和金钱花在了更加争气的弟弟身上,而他这个哥哥能看到他们看不见的东西自然而然就被厌恶了。
只有太助...我唯一的朋友,只有太助对这件事毫不在意。
狗狗其实什么都不懂,狗狗只知道喜欢你。
看到太助后他久违地发自内心笑了出来,那一刻的他不是咒诅师而是五十年前那个戴着眼镜留着寸头的学生。
“好久不见啦!都已经超过五十年了吧,看到你还那么精神真是太好了。”
太助摇着尾巴欢快地舔着他的脸颊,好像一切都回到了当初。
是吗是吗,你来接我了啊。
那一起去玩吧,太助。
咒诅师在死亡时没有诅咒任何人,他的脸上满是笑容。
祂能看到,那孩子的灵魂跟随着一只狗狗飞向了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