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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陆·拾·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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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指间一蜷,便悄然收了手。紧而,他颇为意外地挑起眉峰,和掉一点局促。

“你认得我?我可不记得我们先前有直接见过面。”

“不难猜出来。”

将宽松棒球服的拉链拉至心口,小心将玫瑰搁置其间,斐尔便再度抬起一双琥珀瞳眸,从容浅笑。

“我接了位贵客来我这里浅坐,而城主大人应是找这位贵客有要事。”

“您也莫再道那些弯弯绕绕了——不妨直接说说最终决断吧?”

看那光子双手插兜,一对勾人的桃花眸子懒洋洋轻含。明明是占据了上风的俯视,可那别在心口的玫瑰鲜艳,如剖心、如玷污,反让人类看地迷离。

直到话音隐匿,人类方定下心神,自背后递出左手、翻掌呈前。

是一枚通体乌黑的圆形筹码。

筹码的正面什么也没有,只有中央嵌下个玉白的罗马数字一,包拢在边缘细小精致的鎏金鸢尾花纹中。而随着拿起,它的背面也逐渐显现。

是个正三角形,居中为一白线分隔,亦将白线框于其中。

“这是祖诺塔的通行证明,可凭此随时入场,但仅限「墨」自己。”

说明着,人类不自觉勾起唇角,似是想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城主大抵是真心想结交这位影之「墨」大人,才作此特许吧。”

“还要劳烦你回头转交于他手上了。”

打量过一圈,斐尔将筹码笼在掌中,便与人类一般、心照不宣地笑了笑。

未必是想结交,只不过是见识了「墨」的能耐,不敢逼太紧罢了。

可纵是心怀思虑,一人一光皆是面上不显,寒暄着缓缓步向话题尾声。

“一定,一定。”

“如此,我便回去交差了。您不必送,多享受些休闲时间吧。”

“那就借您吉言,有缘再会。”

人类一颔首应下,便回身走远了。目送着那米白的身影、直至没入漆黑的信息门后,漓方回抹纱幔,任氤氲胭脂涌入空缺。

然后,漓绕过纱幔,走上舞台。

完全无视了身后不知何时溜出来的子玦。

斐尔本在扶着酒保的肩,低声宽慰着什么。但在注意到漓走近后,他还是侧过身,将筹码抛了过来。

漓精准捏在指尖,却什么也没触发;翻来覆去端详,但除了入手冰凉质地光滑,半点发现也无。

或许是还没有到激活的时候。

妥善收入腰包,漓再抬眸时,酒保已经离开了,只有斐尔将心口的玫瑰摘下,露出紧身黑衣包裹着的薄韧胸膛。

注意到目光,斐尔抬眸定了一秒,就随手将玫瑰塞进口袋,不经意间般解释了一句。

“那家伙特别讨厌人类,尤其讨厌人类喝祂调的酒——你知道的,我这里收留的光子大多曾是戎壑的奴.隶,或多或少都经受过人类的压.榨与虐.待。”

“因此濒临死亡的,不在少数。”

立在纱幔旁的光子陡然僵住了。

镌金箬笠下雪眸微缩,虚扶在纱幔上的五指缓缓攥紧。

这是说给他听的。

不用抬头看,子玦就清楚,这是漓在警告他,不要再向前、不要再试图涉足其中。

但末了,他只垂手白袍内,拾级而上。

“斐尔。”

精于揣摩内心的斐尔本想再添把火后,可在对上那双清亮坚定的雪色瞳眸后,还是默默熄了心思。

而子玦也没有挑明任何,只指指身后的备演室,转达道。

“方才有光子找来,说给我们也留了夜宵。”

无需再多言说,斐尔怔了怔,就立即露出个放松的笑容。

“这可真是,让大姐记挂了。”

“走,别拂了她的好意,我们也正好休息休息。”

说着,斐尔还回眸,冲漓眨了下他那只多情的桃花眸子。

“意下如何,「墨」?”

*

约莫巴掌大小的白嫩蘑菇摘掉伞柄,填入揉好的肉馅,两两合在一起。再串在木杆上、涂上一层棕褐色的酱汁,架在火上均匀烤上十几分钟。

趁着未凉的时候在那焦黄的表皮咬上一口,顿时满口鲜咸。

不紧不慢地用着夜宵,漓的一只乌黑狼耳愉悦地弹了弹。

非常美味。

但更多的,还是怀念。

大部分光子能食用的菇类都来自雨林,不过漓没想到,自己会在戎壑尝到久违的家乡味道。

细想起来,他也很久没回过雨林了……

“酒来咯。”

伴着一声散漫的吆喝,漓将思绪自回忆中抽离。

偏眸看去,是那酒保去而复返,换了个黑色的托盘与三杯杯身细长的高脚杯,捏着杯脚递给围坐在篝火旁的光子们。

斐尔离地最近,接过第一杯,就倾斜着徐缓转过半圈,琥珀色的酒液随之轻晃。

澄金的焦糖凝固在淋下杯口的状态,薄薄的滴条垂过杯腹,如错落串悬的小颗宝石,自琥珀的酒液中映下跃动火光、璀璨温暖。

“难得见你花这么多心思啊。”

不急着喝,斐尔抬眸,向走到漓身侧的酒保看去。

“不过原来那套酒杯呢?”

“砸了。”

酒保随意应着,就将指尖自杯脚抽离,任漓将蔚蓝的酒捧到近前,轻轻呼散杯口的缭绕氤氲。

而在飘散的白雾下,是隐隐泛过橙红灼光的深蓝液面,又随着熄灭而缓缓透出其原本的澄澈来。

“而且,我不花心思调酒,难不成花心思在人类身上吗?”

向可信赖者宣泄郁意,酒保自斐尔的身后绕过,走向右侧的子玦。话末,祂又低声说了什么,但子玦没听清。

许是抱怨,许是低骂,不过都无所谓了。

因为酒保递来的那杯分层鸡尾酒,实在是太过惊艳。

自底端最浓稠的银、如有星光流转其中,一点点淡化至雪白、至顶端的剔透无色,这杯中盛的仿佛不是酒液,而是绚烂的星空、盈雪的世界。

尤其是当酒保执着子玦的手,轻轻向上一托时,数颗极小的剔透圆珠自雪中钻出,拖着弥散的烟尾向天空升腾;而瓣瓣晶莹雪花自天空飘落,逆着白云,缓缓坠向积银的大地——

“这是霞谷孩子才能触发的隐藏菜单。”

子玦的雪色瞳眸怔怔轻抬,正对上酒保的一双浑浊狭眸,笑地漫不经心。

“我已经很久没见过那样纯净的雪花了。”

“还算像吗?”

缓缓眨了眨眼,继而轻轻弯起,子玦露出了一个柔和的笑容。

“像。”

“真的非常,非常像。”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酒保唇角的笑意又增加了些,可祂没多说,只利落夹托盘于身侧、一颔首,就回身离开了。

正如祂来时的那般,未叨扰半分。

至此,漓收回视线,捧起氤氲彻底散了酒杯,浅抿了一口。

是一种醇厚的甜。

初尝有些怪,但越品越上头。

直到斐尔开口,漓才停了啜饮——惊觉已经小半杯下肚,便立即放下了,搁置在坐着的长条木墩上。

“「墨」,城主的邀请,你怎么看?”

漓静了片刻,就缓缓侧过狼面,回望向斐尔。

“你想跟进去?”

“我本就可以自由出入祖诺塔,分开行动也可与你个照应。”

思忖着,漓缓缓点头,却在想起某一点的时候骤然顿住。

“你是以什么身份入塔?”

“当然是捧场的艺伎咯。”

闻此,子玦立即疑惑地看过来,却只得到斐尔一个无奈摊手的回应。

“在戎壑,光子只有作奴.隶的份,何况权贵云集的祖诺塔。”

“为「墨」破例是因为他有资.本,而我的那点浅薄关系只够我卖艺不卖.身。”

“这其实已经够好了。”

提起酒杯,将那金黄的糖壳抵在唇上,于些微暖意传递间尝到丝丝沁甜,斐尔忽的勾起唇角,连着那双狭长的桃花眸子也跟着含起。

琥珀中的乌黑瞳仁亦随之缓缓放大,清透而又怪异。

“如果光子想以其他身份入内,那大多只能去当卖.身的、当斗兽的,或者……”

“当被吃掉的。”

被那双玻璃眼珠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子玦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什、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斐尔咬了口汁水四溢的蘑菇,就将还剩余一半的烤串搁在膝前,与酒杯一同。

他的语气很平淡。

和那毛骨悚然的陈述截然相反。

“想尝鲜的,你可以决定吃的部分、吃的方法,侍者会帮你处理好。”

“喜欢收集躯体的,侍者会帮你割下来、处理好,再放入精致的包装,送到你的手上。”

“也有曾经背负盛名、却一朝失足被擒的,通常会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拍卖、定价,以及随之而来的凌.辱、分食,直至死亡的前一刻——”

“够了!”

再难忍受,子玦猛地站了起来。

宽大的白袍将那内藏盛雪澄空的酒杯拂倒在地,泼洒、碎裂。

如泡影破灭。

“如果不想我涉足其中,可以直接说出来,不要用这种事情恶心我!”

“但这就是身处黑暗中的我们,一直在目睹的事情。”

蓦然一怔,子玦注视向漓,他的那副漆黑狼面不露喜悲,难以抑制的苦涩缓缓将他的眉眼压低。

“在祖诺塔中,我未必能像今日这样,随时护你周全。”

“而你,子玦,又凭什么断定你能置身于这等禽.兽之中而完好无损?”

“就凭你兄长留给你的那柄剑吗?”

漓的斥责算不上重。

可随着一字字砸下,子玦只愈发咬紧牙关。

而在话音隐匿的尽头,他已经深深低垂下头颅,用镌金的墨黑箬笠掩住自己的面庞。

至此,漓便不再言语,只抬起蘑菇串,咬下最后一颗。

木棒尖端扎入土中,发出轻轻的“噗哧”一声。

“……我。”

蔚蓝的酒杯方捧起少许,便放下了。

漓仰眸,掠过那颤栗着握紧在身侧的手,回视向那双坚定的雪色瞳眸。

子玦的眉眼明明是低垂着的、半含着的,可锐利意气难挡,顺着那上挑的眼尾与眉峰迸发。

“我要亲眼见证这一切的落幕。”

“哪怕我无力改变什么,哪怕我可能会因此身死……”

“我也不想再像南柯那时一样,连她怎么死的、什么时候死的,又究竟是因何而死的——”

“都不知道。”

这回,反倒换成漓愣住了。

手掌按于腿旁,缓缓攥紧片刻,漓正想开口驳斥,子玦却再度开口了,含着点教训的意味。

“而且,你怕是孤身一个走太久,忘了规矩。”

“无论先前那些是不是我们的同族,你毫无顾虑大肆杀戮这一行为,本身就很危险。”

抱臂胸前,子玦一瞥唇角,就以一种极度不信任的目光俯视向漓,凉凉讥讽道。

“为了防止你杀疯了敌我不分,我想我有必要跟着。”

这一听,斐尔却笑了,摇着头举起酒杯,调笑间缓缓扬向左侧的漓。

“这是不可能的,子玦。”

“你说的是「柩」吧,祂们与光子间还是有很大区别的,「墨」是不可能认错的。”

“你说是吧,「墨」……「墨」?”

见漓始终一言不发,斐尔慢慢收了声,看着漓沉默不反驳的模样,缓缓皱起眉头。

难道真的很像?

不,应该不是这个问题……

沉思中,猜测到什么的斐尔缓缓瞪大了一双琥珀瞳眸。

除非,漓真的曾因为自己的失误,而造成了光子的死亡。

一直到游岛都没问题,难道是百堂——

「斐尔,由你带子玦入场。」

清冷的声音自脑内响起,直骇地斐尔五指一紧。

琥珀色的酒液翻.覆,险险泼洒在澄金的糖壳上,又在斐尔的强作镇定中缓缓平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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