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又下起了雨,这雨来的又急又猛,往来客栈的旅客身上都被淋湿了,嘴上不停的抱怨,走到柜台前要了壶温酒,这才平息怒气向楼上走去。
但有一个人,进了客栈后,简单抹了一把脸,抖了抖身上的雨水,一点怨气也没有脸上还挂着笑,也径直往柜台处走去。
但柜台处的人正在忙碌,一边整理架子上的东西,一边往簿子上记着东西。
他笑嘻嘻的喊了一声,“十七。”
人没听到,便没回应。
他伸手不轻不重的敲了两下桌面,伴着木质声响,他喊道:“小十七。”
十七执笔的手顿了一下,愣在原地。
应该不是吧……
那人又道:“哥哥回来了。”
她猛地回身,确认是柳忆安没错,绕过柜台,冲过去把人抱住,“忆安!”
喊的别提多高兴了,就连在正厅用膳的人都往那处看。还以为是许久未见面的小夫妻呢,原来是大老板和小掌柜。
柳忆安接住人,稳了下身形,随即就把人扯开,怪道:“都是水。”
十七傻笑两声,才松开人,又拿了帕子要去给他擦水珠。
柳忆安直接接了过来,先把十七身上沾到的水给擦干,衣裳的水也给捏干,这才擦了两下自己的脸,“想我了吗?”
十七狂点头,“就是阿姐又走了,怪可惜的。”
柳忆安疑惑,“我明明传信跟她说要回来,她怎么还走了?”
说到这儿,十七不免抱怨,“因为你每次都说要回来,结果一推再推,总不能一直等着你吧。”
柳忆安笑道:“你不是在等吗?”
“也就只有我会等你。”十七神气的伸出手指摇了摇。
“给你奖励。”说着,他从脚边拿起包裹放到柜台上,身上湿了一大片,包裹里的东西倒是一点也没沾湿。
里面什么都有,苏绣的衣裳、团扇、太湖珍珠的项链、耳环。
十七面色如常。
湖笔、澄泥砚、吴笺、折扇。
十七眼睛发亮。
柳忆安一手撑在柜台上,歪斜着身子打趣:“喜欢的东西还是这么不寻常。”
十七笑了笑,“我都喜欢,只是更喜欢文房那些东西。”
“行,你先挑,剩下的给玉隐。”
三人向来如此,柳忆安都是先紧着她,后顾着玉隐。但十七还是决定先收起来,等她阿姐回来再分。
系包裹的同时,柳忆安拿了块玉佩系在十七腰间。
十七察觉到动静,低头去看,“还有这个?”
“嗯。”系好后理了下流苏,端详着,又去看十七,笑道:“好看。”
柳忆安原是打算送镯子的,但十七肯定会以不方便记账为由而拒绝,玉佩就正合适。
十七捏着玉佩细细看了一番,做了三年掌柜,就是全然不通珠玉宝石,也能看得出来,这不是个便宜的物件。
她抬眼道:“这个值很多钱吧?万一被我打了怎么办?”
柳忆安被她的财迷模样逗笑,挠着她的下巴说:“打了就打了,一个装饰的物件而已,你要喜欢,再买就是。”
十七并没有避开,笑的开颜,歪头道:“这是又赚到钱了?”
柳忆安敲了一下她的额头,“钱钱钱,你掉钱眼儿里了?没赚到也够你花的。”
这样财大气粗的人,十七见过两个。一个是眼前的柳忆安,另一个……
在不远处,将这一切尽收眼底,掌心被他攥的掐出了血。在目光相接之时,却又装作不在乎的露出笑来。
“沈公子好好珍惜这几日的时光。”
玉隐在临走前留下了这样一句话,那时沈诀还没明白是什么意思,直到柳忆安回来后,他才反应过来。
亦梨终于闲下来有机会看戏。之前总是听春华秋实跟她说陛下和十七的种种趣事,她都不以为意,她什么没见过,还能有什么新奇。
但这次好像真不一样。
她看了看沈诀,又看了看柳忆安,细细将两人做了一番对比,最后定格在她家小姐身上,觉得有好戏要上演了。
好巧不巧,柳忆安也穿了一身青绿色的衣裳。但那外貌,神态,气度,还有性格,和沈诀完全不一样。柳忆安看起来更蓬勃,更有少年气,不正经但不轻浮。
转向沈诀,虽然温柔、爱笑但仅一人可见,平日对外人就是一副散漫无所谓但又很有威严的样子,在无人知晓的地方又会不时的流露出一点脆弱和忧伤,很矛盾却又很契合。
若非要将两人做对比。他们最不同的一点就是:无论如何,不管怎样,柳忆安此人都能活的很好。但换做沈诀,就必须要拼命抓着什么,才能活的下去。
其实不难理解,甚至值得同情。
但她定然是偏向自家小姐的。
她提醒道:“公平竞争,不要拿身份去压人。”
沈诀端起桌子上的茶喝了一口,悠悠道:“你觉得我会输?”
“不好说。”亦梨添了一把火,“前几日说要求娶不也被拒绝了?”
“是我太着急了,吓着她了。”话里小心翼翼,自圆其说,但手里的茶碗快被他捏碎了。
——
出尔反尔第一人,沈诀。
明明说的公平竞争,还是权利滥用。他根本就无法忍受禾清月的目光落到别人身上,更无法忍受禾清月选择别人。
被五花大绑,按倒在地的柳忆安冲楼上喊道:“卑鄙小人!”
亦梨在一边叹了口气,“柳公子歇一会儿吧,你骂也没用。”虽然她现在也很担心她家小姐,但事情已经到了不可控的地步,她也无可奈何。
他红着眼睛怒骂,“你们都是帮凶!你们这群恶鬼!你们会下地狱!”
对于他搞不清楚身份这事,三人皆叹了口气。
望着窗外的明月,今夜过后,再见的或许就是皇宫里的月亮了。
——有人等不及了。
悦来客栈四楼客房,响起一阵混乱的脚步声,从门前到桌前,不停的推搡与撕扯,一切摆在明面上的东西全都被扫荡在地上。
“别碰我!”这一声叫喊要比瓷器碎裂的声音大的多,可很快就被按住后脑,堵住了嘴。
喊叫那人被吻逼的踉踉跄跄,步步后退,可她退一步,吻她的人就进一步,四只脚交错,混乱中,她的鞋被褪掉了一只。
“咣当”一声,腰间覆着的那只手撞到了桌子上,声响很大,可他并没有抽回,而是下移到大腿处,把她抱到了桌子上,怕她跑,又箍住她的手腕按到桌面上。
“那晚错认的人,不是你阿姐,是柳忆安是吗?”声音因为刚刚接过吻变得低沉黏腻,但也压不住内里的火气。
炽热的吐息喷洒在她耳边,她被迫仰身,却没有回应。
“不说话就是猜对了。”暴露出的那截脖颈被他狠狠衔住,齿肉相磨,落了一个重重的咬痕。
十七闷哼一声,“疼……”
“疼?”他全然不顾,游离到她的耳边,叼着那块软肉,细细磨着,“疼才知道听话。”
胸前紧紧相依,不留一丝缝隙,十七整个被他掌控着,挣脱不得,委屈的要落泪,“你到底要干嘛……”
沈诀停下嘴,和她四目相对,喘着粗气,提出一个并不过分的要求,“叫我的名字,吻我。”
可十七却觉得这是羞辱,红着眼睛,偏过头回避。
沈诀捏着她的下巴掰了回来,又给了她一次机会,但她说,“你有病!”
他彻底被激怒,按着她的唇缝探入,搅动着她上下唇的嫩肉,又撬开她的贝齿,吻了上去。
突如其来的异物感激得十七眼泪直流,她撕扯着他后颈的衣裳要把他拽开,力量太小,根本无济于事,甚至惹的他更深入。又试图去咬他,可唇齿全由他掌控着,连吞咽和呼吸都被他计算在内。她找不到机会反抗。
久久,等到她喘不过来,踢着脚蹬他的时候,他才堪堪退开,却在即将脱离之时又抿了一下她的唇瓣,“能叫了吗?”
“不能!”她大喘着气平稳呼吸,流着泪质问他,“你为什么这么对我……”
他去抹她的眼泪,可他眼里不再是心疼,而是痛苦,是压抑,是无力。“禾清月,你又喜欢上别人了,我嫉妒,所以我这么做。”
她甩着眼泪摇头,“我根本不是她……你为什么要干涉我喜欢谁……”
擦眼泪的手划到下面那道蜿蜒的疤痕,“你就是她,只是把我忘了。”他如珍似宝的捧着她的脸凑近,轻吻了上去,“我找了你六年,你居然把我忘了……”
六个轮回四季,六个春夏秋冬……
他突然意识到什么。拦腰把她从桌子上抱了下来,一路走到了床榻边。
十七看到床榻猛的睁大了眼,开始拼命挣扎,手脚并用,嘴上不停,“我不要!我不要!”
沈诀还是不顾反抗,把她放到了床上,她刚沾到床面就翻身要跑,又被沈诀一臂拦回。
她拽着他的衣襟哀求,泪水直流,“我求你,我不要……”
他不听不理。
将人推倒就开始解她的系带。
胡乱推搡的手太过于碍眼,他将两手交叠,扣到了头顶上,又一层一层的将衣料剥开。
“就应该在你身上全都打上标记,让那些心怀不轨之人一看就知道你是我的!!”
他嫉妒的发疯。他们才刚刚一年,却让别人趁虚而入,贪欢得了六年。
他俯下身,从上到下疯了似的啃咬,从脖颈到锁骨、胸口、小腹、再到下面的大腿、膝盖、小腿、最后到脚踝。细密的吻落在白玉般的肌肤上,像冬雪下的腊梅,一朵朵绽开。
而眼角那处,是融化的雪水,随着腊梅的绽放,滚落到床榻上,“为什么这么对我……”
她的哭声很快被一声呜咽掩盖过去。他素来喜欢她红润的嘴唇,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又张扬又明媚。
可就在柳忆安回来以后,她用这张笑脸对着他太多次了,甚至为了让人看清,面纱也不带,全然不顾的把最好的一切全都展示给他。
凭什么?凭什么依赖他而不是我?凭什么袒护他而不是我?明明是我与你先相识,明明是我与你先相爱!
为什么把我忘了爱别人?为什么用爱我的方式去爱他?这一切都是属于我的,为什么要给别人?说好的不会离开我,为什么又食言?
他摸到她的小腹,哑着声音问:“你让他到过这里吗?”
被触碰到那里,她止不住的浑身发抖,她不知道回答什么才能让他放过她。她想看清他的表情再做回答,可泪水糊了满眼,她根本看不清。
也来不及等她的回答,他就进去了。
这个痛感要比啃咬痛的多,她抗拒的伸手推他,“疼!”
他笑了一下,又按了一下,洋洋自得,“看来我得到还是要比他多一点……”
他试探性的动了两下,推他的手拍打的更快,“不要……”
他吻掉她的泪珠,柔声哄,“一会儿就好了。”
她摇头,“不……”
他捏着她的下巴,拨弄出快被她咬出血的下唇,把指节伸了过去,“疼就咬我。”
可她还是咬着自己的唇瓣。为转移她的注意力,沈诀俯下身又跟她接了个吻,却被她抓住机会,狠狠咬了一口。出了血,他也没退出,而是伴着血继续纠缠这个吻。
幸而抽泣声渐渐停息,她有气无力道:“你放过我吧……”
他把血卷到嘴里,将阻碍他看清人的发丝一把撩起,“叫我夫君,我就放过你。”已经不仅限于名字了,他要听到他最想听的才行。
她死死瞪着他,闷不做声,但下一秒就被逼的从唇齿间溢出几声闷哼。随着他的晃动,声音接连不断,泪珠也一颗颗滚落。
看到她真的适应了,他就开始作乱,像只狼一样在她身上撒野。
她紧紧咬着唇,抓着他的后背划下几道血淋淋的痕,可这并不会让他停下,只会让他想到以前,让他痴迷怀念。
可怀念就一定要肌肤相亲吗?沈诀不知道,但他就是想,忍不住的想,想到恨不得把人按在床上做的哪里都去不了。让她睁开眼是他,闭上眼是他,哪里都是他。
他把人抱起挪下了床榻,怀里的人因为突然的滞空攀上了他的肩头,止不住的浑身发抖,他拿鼻尖蹭了蹭她的耳朵,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