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浑与青枫道长之间的关系,在谢言之看来其实就是那么回事。
至于感情这东西有多少?谢言之相信,以他们间的那种关系,只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但这些事在郑浑自己看来,其实他是很懵的。
他以前喜欢的是表哥陆淮商,甚至为此不惜给陆淮商下药,但结果很明显,他没得手,还被陆淮商一个花瓶给砸死了,但严格来说他也没有死透,毕竟死透了他此刻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虽然这一切都是基于青枫道长的关系。
但郑浑对这个青枫道长一直都很懵怔,要说感情真的没有,但要说是一根救命稻草却还是有几分的。
毕竟他现在能以这个状态,出现在众人眼前,都是因为青枫道长的关系。所以青枫道长之前说不要他的时候,他也确实是迷茫无根的。
但是现在……
围场里面,青枫道长就站在他的身后,握着他的手,教他怎么操控训导那头小鹿。
郑浑如今的这个躯体是冰冷的,没有温度,青枫道长一贴到他的身后,他就感觉到那久违的炙热,几乎要将他包裹起来一般,仰头朝后看去时,他是看到了青枫道长的脸,可是那张脸却显得冷漠平淡,根本就看不见半点异常。
但他这个人却诡异说了一句话。
“没钱-肉-偿。”
郑浑被震惊住了,以至于青枫道长告诉他,要怎么操控小鹿的时候,他完全没有记住。
大概是早就有所预料,青枫道长又说了一次,等他放手让郑浑自己来的时候,郑浑还是……不得章法……
青枫道长不说话了,垂下的眼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郑浑,那眼神有些凛冽,也有些汹涌。
郑浑被看得浑身发毛,又不敢惹他,人紧张着下意识低往后退了两步,可再看青枫道长时他表情都没变过,郑浑更加不安局促,他带着小心翼翼地试探跟讨好,商量似地轻问:“要不……你再教我一次?这次我肯定……肯定能记住的。”
青枫终于有反应了,他直勾勾盯着郑浑的眼,微微眯了起来,直到看得郑浑害怕想跑,他才终于开口。
“你记住也没有用,你的灵气太少。”
“那……要怎么做?”
青枫道长忽地朝郑浑走近,他冷着脸眯着眼,高大的身躯给足了郑浑窒息的压迫,也吓得郑浑下意识低后退,直到后背撞在树干上头退无可退,青枫道长才再次开口。
“能让你快速凝气只有一法。”
“是……什么?”
“合二为一”
“?”
什么东西?
郑浑懵怔,可他没有机会再问,青枫道长的头就埋了下来。
双唇贴在一起的时候,郑浑瞬间醒悟,明白了对方口中的合二为一是什么意思。
他吓得急忙去推青枫道长,可这个举动却似乎惹怒了青枫道长。
青枫道长一把抓住郑浑的手,用力地按在头顶,声音冰冷至极:“你别忘记了,你现在的躯体是谁给你的。”
郑浑浑身冰凉,脑子跟着嗡了一声。
青枫道长在他唇上咬了一口,又低低道:“之前你或许不太明显炉鼎是什么意思,现在,我正好告诉你。”
他直接动手撕了郑浑身上的衣衫。
郑浑浑身发凉,几乎站不住脚,他两手抓住青枫的衣衫,脑袋埋得低低的,明明就是哭不出水珠的眼角,此刻却滚落了红色的水渍。
他发现自己好像没有拒绝的权利,他甚至连把人推开的力气都没有。
“别……别在这里……求你……”郑浑哑着声音,极尽哀求,他几乎跪到地上:“三哥……三哥还在这里……”
青枫道长动作停下,他将郑浑提起搂在怀里,转身就走的同时,还给树上昏昏欲睡的谢言之打了一击内息过去。
谢言之彻底睡得熟稔,全然不知外头的动静。
至于郑浑,他则被青枫道长带去山洞。
当初在决定给陆淮商下药的时候,郑浑其实就看了不少的书做过研究,只不过当他当初相对陆淮商做的事,被人全都用在自己身上后,郑浑脑子里突然蹦出一种想法。
毁灭吧,这狗屁倒灶的世界!
可这想法才出来,就被人狠狠的撞得支离破碎,郑浑差点骂娘,可他不敢,他想忍着,可最后忍不住时他话都说不出来,就直接一口狠狠地咬了回去。
那瞬间郑浑听到了一声闷哼,他有些意外,但也没有松开,反而是听到对方的声音,低哑的在他耳边说话。
“我念一句你跟着我念一句,我没说停你就不能停下。”
“啊……?”
什么玩意这个时候念?
问题是这个时候怎么念?
关键这个时候是念东西的时候吗?
郑浑既懵怔又暴躁,被逼着了念了好一会,后他几乎是哭着完成了对方的要求。
失去意识前,郑浑居然还有心思在想。
幸好这身体不是正常人,除了酸累居然没有丁点痛感。
更让他觉得不可思议的是,他只睡了一会,再醒来“身体”就恢复如初活蹦乱跳。
就是青枫道长突然朝他看过来的眼神,让他心里发紧头皮发麻。
也让郑浑下意识地拒绝再来一次。
他直接转身跑了。
青枫道长也没去抓他回来继续,而是在郑浑走后就到那棵树上去调息,结果很好,有了郑浑的辅助,青枫道长明显感觉到,之前一直停滞的瓶颈有了丝丝的松动。
这各中的事青枫道长不会说,郑浑更不好意思说。
他此刻回想起来,神色很不自在,脸也有些微的红。
他操控着前头的小鹿,一会跑这边一会跑那边,一会又在原地打转,故意转移谢言之的话题。
“三哥你看这样行不行?”
“行了,很完美,辛苦你了。”谢言之失笑,配合他转移话题。
郑浑暗暗松一口气,又操控着那头小鹿跑到他们两人跟前。
谢言之收敛脸上的笑意朝那头小鹿走去,他将腰间一直戴着的荷包取下,从里面拿了盒子出来,将里头的金色液体,一点点小心的涂抹在小鹿的身上。
“这个是……”
“我做的麟粉。”谢言之道:“这些日子收集了不少,这种麟粉含有萤火虫的尾巴上的精-液,把它涂在这小鹿的身上,小鹿奔跑的时候,能让这些麟粉发光。”
这样就能吸引那些守山侍卫,或者是远处其他人的注意。
其实说白了这个麟粉发光,靠得还是小鹿身上的体热。
体热越高,这些麟粉就会越亮。
就跟萤火虫似同理,萤火虫飞起来的时候有光,停下了就看不见了。
这些东西也是谢言之这段时间,趁着陆淮商跟上官君墨都在忙的时候自己弄的。
太孙府只有一个郑浑知道。
眼下谢言之将这些麟粉着重涂抹在小鹿的头上,其他部分都涂抹较少,等小鹿奔跑起来的时候,就能给人一种若隐若现的感觉。
谢言之的计划谁都没有说,他准备自己扛下来。
但是有个人,又再一次超出了谢言之的意料。
正午过半,谢言之与郑浑才从外头回来,青枫道长还在调息,没有跟他们一起回来。
太孙府的花厅里,郑温书就等在这里。谢言之与郑浑回来时听到下人禀报,还愣了一下。
谢言之下意识地去看郑浑:“你是现在跟我去见见他,还是再过些时候?”
郑浑微微皱眉,迟疑了片刻:“还是再过两天吧。”
谢言之就下意识地看了一眼他的脖子,那里有些遮不住的痕迹。
“也行,那你先回房,我去见他。”
郑浑长长呼一口气,转身回了客房。
大厅那边,郑温书一直坐在这里,没人跟他说话,他就坐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那怡然自得得模样,弄得旁边伺候的下人都有些尴尬。
直到大厅外有动静传来时,郑温书才猛地坐直身体,他看到了进来的人是谁谢言之,他还下意识地朝谢言之背后望,但是后面没有人了。
郑温书有些失望,微微垂了眼睑。
谢言之径直来到他的身边:“爹,你怎么突然过来了?”
“我来找你的。”
郑温书轻叹一声,站起身来,他将放在立在一旁的长杆拿过,直接给谢言之扔过去。
接住这长杆的那瞬间,谢言之呼吸猛地一紧,瞳孔也跟着不自觉的紧收起来。
这长杆虽然被郑温书用黑布包裹缠绕起来,可是接住它的那瞬间,谢言之的脑子里,还是有种不可思议且又谎妙的想法。
这长杆是……
“这东西原本我是打算收藏,才撒泼耍赖跟皇上求了过来,但现在,它应该物归原主。”
郑温书笑:“况且我一直都觉得,你现在正需要他。”
谢言之抿紧了唇,他指尖紧了紧,忽地运转内力,震碎了这包裹长杆的黑布。
那瞬间,一柄雕刻着桃花印记的暗红长枪,赫然显露在他眼前。
是他的桃花枪。
他当年及冠时,他父亲谢城安亲手给他锻造的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