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刘奕荌一觉睡到上午十一点。
洗漱完，发现餐桌上有热好的饭菜以及客厅沙发上在玩游戏的二人。
刘奕荌吃完饭，表情冷淡地走到沙发后面，看了眼电视上显示的东西，惊叹不已：“《拳皇2000》啊？！”
“嗯，搬家的时候发现的，对了，我现在住在离这里不远处的公寓里哦。”轻兮笑着解释，目光却始终不离电视：“啊！好可惜，输了。”
封江鹤嘴角上扬。
“我也想玩，好久都没玩了，好怀念啊。”刘奕荌双手合十，眼巴巴看着他们，眼睛释放出技能“星星眼光波”。
封江鹤巧妙地用手臂遮挡，躲过一劫。
但是轻兮却“不幸中招”。
轻兮摇摇头叹息：“行吧，你来……”随即和她说了一下手柄的使用方法。
“相信我，就凭我当初几个小时的游玩经验，我肯定能赢封先生的！”刘奕荌在头上系上红带，信心满满地选择“库拉·戴雅萌多”，愉快地诉说：“小时候，我喜欢蓝色，因此选着角色会去选择蓝色头发的女生角色。”
封江鹤毫不犹豫地点击“草薙京”。
“COME ON！”刘奕荌说着。
……
刘奕荌跪在地上，双手扑通一下撑在地上，手柄掉落在手边：“我怎么就输了?为什么?”
封江鹤居高临下地轻笑着。
“再来！”
就这样过了许久。
“怎么了？”
“我心服口服。”
一下午下来，轻兮玩游戏，图都跑完了，光翼都八十二了。
而刘奕荌才只扳回一局。
刘奕荌现在正坐在沙发上，抱着腿，欲哭无泪。
封江鹤温柔地揉了揉她的头发：“输赢无所谓，重在参与。”
“我今天给你做鳗鱼饭吧，总看你不吃米饭。”封江鹤站起身。
“好！”紧接着轻兮接了一句：“我也要！”
“好。”封江鹤走到厨房穿好围裙。
“忙碌的封师傅正在烤制鳗鱼，这鳗鱼色泽鲜美，香味诱人，实是‘此味只因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忙碌的封师傅正在做最后的调味……”刘奕荌拿起话筒滔滔不绝地解说着。
封江鹤朝轻兮那边抬头示意，轻兮便接收到消息，架起刘奕荌，将其和她的话筒一并抬走。
封江鹤轻笑出声：“真是有意思。”
……
“哥们，你扼杀了我未来想当主持人的梦想。”刘奕荌坐在床上，气鼓鼓地叉腰。
轻兮揉了揉满脸不服的刘奕荌的头发。
刘奕荌不置可否，利索地跳下床：“饿了，我要去觅食。”
刘奕荌下楼梯过于着急，导致一脚踩空，口无遮拦地喊了出来：“卧槽！”但好在下楼时，是扶着扶手的。
封江鹤听到了，急急忙忙关火，赶过去。
轻兮在同一时间也从楼上下来，两人碰了面，但两人的目光瞬间对准刘奕荌。
刘奕荌尴尬地扶着后脑勺：“抱歉……我……”刘奕荌还没来得及解释，就被封江鹤拍了脑袋。
“你，你干嘛啊！”刘奕荌整个人的气势都软了下来，用着委屈到颤抖的嗓音诉说着。
“不准说脏话！”封江鹤转身回到厨房。
“说脏话是不好的行为，而且你才多大啊，不可以的，知道了吗？封先生也是为了你着想。”轻兮拉起刘奕荌的手，在她的掌心上拍了一下：“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我知道错了，只不过改掉还需要时间，因为会的太多了……”
“我和封先生会监督你的。”轻兮直起身子：“走吧。”
“嗯。”刘奕荌看到餐桌上多了一碗草莓，便开口询问：“哥哥，不吃吗？”
“吃过了。甜的。”
“好，辛苦哥哥了。”刘奕荌抱起草莓坐到沙发上和轻兮一起看《流星花园》。
“你别说，手中的草莓突然不甜了。”刘奕荌扶额苦笑：“道明寺不是和杉菜作对吗？怎么下一秒却让杉菜做他的女人。”
轻兮无奈地把目光投向封江鹤。
封江鹤压根就不看他。
……
众人开始吃午饭。
不料，手机却响了。封江鹤起身去门口接电话。
封江鹤接完电话扭头走回餐桌，面色平静：“等会儿有任务，轻兮你也一起来吧。”
“荣幸至极。”
良久，众人才上了车。
刘奕荌询问封江鹤：“今日的任务是什么？好期待啊。”
封江鹤娓娓道来：“今日任务应该是完成野鬼的心愿。不过没有野鬼的照片，因此我们就只能自己去寻找野鬼，或者等它自己现身。”
“希望今日的任务容易一点。”刘奕荌默默祈祷着。
日暮过后……
啪——
“应该就是这里了。”
“这里，好熟悉啊。这里还有河诶。”
“这是长江。”
“……”
“哈哈哈。”轻兮差点把刚喝的水喷出来了。
“不过这里是哪里？都没什么房子，野草一大片的。”刘奕荌向前走着。
“啊啊啊啊！有虫子。”刘奕荌吓地跑到两人身后。
“这是蚕。”轻兮捏起来：“第一次看蚕呢。”
刘奕荌定睛一看，松了口气：“早知道就应该戴眼镜了。”
“四眼仔，你看！”轻兮调侃道。
“不要叫我四眼仔！”刘奕荌扭头看去，谁料，轻兮直接把蚕放到刘奕荌眼前。
“啊啊啊！”刘奕荌再次尖叫。
这次她选择躲在封江鹤身后。
“怪可爱……的，啊啊啊！它怎么挤出一块黑色的小颗粒啊！”
“恭喜你，它在拉屎。”刘奕荌嘲笑地解释：“还好我小时候养过，略懂一些皮毛。”
轻兮吓得把它扔回草里。
轻兮现在正在“欲哭无泪”地倒矿泉水洗着手。
“好了，早点做完，早点收工。”封江鹤带着二人四处张望了许久。
“这里有座房子！”刘奕荌说完，鬼使神差的缓缓推开门。
嘎吱——
她定睛一看，眸光瞬间消失，只是呆呆地说着：“地面凹凸不平……门正对面有方正的八仙桌，右边有门，进去有木质柜子，柜子上面有收音机和1号电池，后门那边有池子，池水泛着淡绿色，浑浊的淡绿水，特别不干净，有一老婆婆，老婆婆蹲在池边洗衣服，老婆婆头发花白，头上有黑色的一字夹，她在洗衣服……”刘奕荌突然眼前模糊，重心不稳，摔倒在了地上。
封江鹤一路上跑过来，清晰地听到刘奕荌说的话，他甚是疑惑不解。
轻兮慌张地对封江鹤说：“刘奕荌晕倒了！”
二人将刘奕荌抱进房子里，将她放在桌子的长型板凳上。
封江鹤突然走到右边靠着墙的一扇门，把他拉开，有一扇门，他毫不犹豫地打开，旁边有个柜子，柜子上有着收音机和1号电池。
他平静地和轻兮讲述着刘奕荌说的话。
这使轻兮惊叹不已。
两人目光瞬间锁定后门，推开门，果然是大片泛着淡绿色的池水，不过现在这池水是泛着深绿色的，不过这边没有老婆婆，也没有衣服。
有的只是一具“空壳”。
刘奕荌却迟迟未醒。
轻兮真替她捏了把冷汗。
封江鹤坐在板凳上叹气：“我们只能进到她的梦里了。”
“上次她也是这样突然晕倒，只不过好在中的是幻术，她当时睡了一天，这是我的疏忽，我不会让她再受伤了。”封江鹤朝轻兮伸出手。
“好。”轻兮毫不犹豫地点点头。
轻兮的手搭上去的片刻，他就感觉天旋地转，然后两眼一黑，再次睁眼就是和封江鹤并排站在刘奕荌身后。
“这是……刘奕荌的梦境?”轻兮小声嘀咕着。
“没错。”
“诶?她们听不见吗？”
“我们不属于这段回忆的一部分，我们只是外来的观众。”
“原来如此。”
小小的房间里有张小床，床上躺着一个面色青紫的虚弱老人。
房间外有一位男人和三位女人。
刘奕荌内心想着：为什么大姑和小姑会在我家啊？
“对了，因为这是刘奕荌的梦境，所以我们只能看见刘奕荌所看见的事物，也只能听见刘奕荌所听见的任何声音以及她本人的想法。”封江鹤坐在刘奕荌旁边。
刘奕荌坐在一旁的楼梯上吃饭。
“这么脏?全是灰尘，我好像看见什么东西跑进厨房里了？”轻兮打量着周围。
“那是老鼠。”封江鹤打量了一眼刘奕荌碗里的饭菜。
“啊。”轻兮蹲在封江鹤身后的阶梯上。
轻兮有些不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这么点饭，这么点菜，还没有荤类，想不到她小时候吃这么点，不爱吃饭吗？”轻兮询问封江鹤。
“你自己去看吧。”
轻兮动作敏捷的一脚从刘奕荌旁边的小空间跨到餐桌：“这地方真是小，让我看看……这菜的颜色好深啊，剩菜啊？这饭也是看起来也不新鲜。”
“她才多大啊？伙食成这样?”轻兮扭头看向封江鹤。
“二年级。”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我是‘人间判官’，也就是判官的人间分部。”
“她们讲的是什么方言啊？听都听不懂。”轻兮摆弄了一下头发。
“江西的。”
“怪不得了。”
……
刘奕荌站起身：该去上学了。
“好新奇啊，第一次看这么小的她走路，真的好可爱。”轻兮双手交叉搭在后脑勺上。
“是啊，她还这么小。”封江鹤伸出手，但又敏捷地收了回去。
没一会儿，就到了学校。
“迴峯霁小学?”轻兮好奇地扫视着，他忽然注视到教学楼上的标语「让每一个孩子幸福地成长！」
两人沉默地注视着刘奕荌。
两人看着刘奕荌，异口同声地说：“她怎么这么内向啊！”两人先是一惊，随即看向对方，再次异口同声地说道：“和现在的刘奕荌完全不一样啊！”
封江鹤和轻兮同时扶额轻叹。
两人总算熬到了放学。
刘奕荌早早背着书包回家。
她和同学说好，今天她自己在家写作业。
她快回到家时，有一个村里的高个子的老婆婆说着：“真可怜啊。”
紧接着那名同学的父母走了过来：“你公公……”
声音越来越小直至听不清。
刘奕荌背着书包，心想：怎么了？我家……
紧接着突然花屏……
滋滋滋——
“你先上楼去。”妈妈推着刘奕荌上二楼。
封江鹤和轻兮跟着上楼。
“这完全是毛坯房啊……”封江鹤示意轻兮安静。
再次花屏……
“又怎么了？”轻兮担忧地看向封江鹤。
封江鹤的瞳孔先是微微一震，但立马恢复原样。
只见眼前的刘奕荌，吓得呆愣在原地，她注视在楼梯下的冰棺……
她赶紧闭眼，扭头跑上楼。
她跑的那一瞬间，感受到了阻力，但她没管那么多，冲上楼。
因为他横穿了呆愣在原地的两人。
坐在妈妈给她准备的小板凳上，若无其事地读着语文课本。
犹如刚刚无事发生。
一个黑影提着大型磁带播放机走过来，将其放在窗边，按下按键。
刘奕荌面色平静地听着《哀乐进行曲》，一边阅读着《一株紫丁香》。
刘奕荌仿佛置身事外。
自成一个小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