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哽咽祈求道:
“公主,婢子们这就出去,公主万不要再自伤,都是婢子的错,公主!将军,求将军定要看顾好公主,万不要再如以前那般啊公主!”
“我无事,只是想让她们离开,你也下去吧。”不似刚刚那般冷酷锐利,安宁又回复了惯有的淡漠。诗儿未再多言,立即起身退行,又折返回屋内,颤抖的手中托着驸马命人取的酒,低首将其放于案桌之上,便立刻退了出去。
此时屋内寂静,二人一坐一立,安宁在看着案桌上的酒,杨震在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安宁。
“奴婢们出言无轻重,你勿要因此生气。”杨震轻声的安慰打破了寂静。其实他并不知道安宁突然的爆发是源于什么,毫无准备,没有丝毫预兆,甚至在前一秒他还沉浸在两人即将共饮长谈的美好画境中,可这画瞬间就消失了。但他没有去猜测,去分析,去质疑,去质问。他知道安宁有他的理由,而且会给他答案,即使他隐约感受到了这个答案也许会打破自己一些美好的愿景,但只要是安宁告诉他的,他都会接受。但让杨震想不到的是,安宁给他的,是让他不知如何接受的答案。
“我没有生气,也不会自伤,你不用担心。我刚刚说那些话,也只是展现了我的无能,因为我只能通过做一些错事,比如恐吓与威胁,才能让她们离开。”
“安宁,你没有做错。”
“我只是在一些事情上没有错,而在另一些事情上有错。杨震,我们对于对错的认识,总是错位的不是吗?”
安宁的目光从酒壶转向了一直立于她身前的人,在她看向他的一瞬,他的目光也瞬间转向了下方,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一样逃避着她,而他的眼睛,好像比白日里接她回杨府时暗淡了一些。安宁知道杨震以为她在指责他的错误,可她又有什么资格呢?
“后来我才知道,其实没有什么对错,无论是谁,都没有资格去判定另一个人的对错,因为一个人认为对的事情,只是他想做的,认为错的事情,只是他不想做的,而每个人想要得到的想要做的事都不同,所以他又怎么有资格去判定另一个人的对错呢?”
在安宁被折磨得几近殒命时,杨震知道他做错了,他后悔为什么要以顾心父母逼她拿剑自伤,为什么要给顾心那瓶酒让他出宫流放,而使安宁承受了那样的痛苦。他以为安宁是恨她的,即使没有对陛下那样深的恨意,她也是恨他的。但是她却嫁给了他,她为杨家作的一切,为自己作的一切,又怎么能是恨呢,她说没有对错,是原谅自己了吗,是原谅自己对她的伤害了吗?想到这里,杨震眼里的光芒重新亮起,他抬头看着她,去寻求她宽宥的目光,可并没有找到,安宁的眼睛仍然是淡漠的。她拿起酒壶,没有理会另一个杯子,只是顾自斟了一杯酒,一饮而尽,看着自己手中的酒杯说道:
“杨震,我们聊聊吧,我想跟你说说我们的对,和我们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