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果点开来看，视频记录了黑车车队将“红蝴蝶”运输进蝶野肉制品厂全智能原料车间，还有“红蝴蝶”被机械臂加入产品原料，送往全智能生产车间的情况。

“这些都是师傅花了好几年时间才拍到的。”旋戴有些激动：“这样所有视频可以拼成完整的过程，可信度就大大增加了。”

“嗯，我觉得有道理。”蔚果冷静地说：“可你杀掉埃拉也是事实，不要想着混淆我。”

继曲听到蔚果的话后向前几步，跪倒在蔚果面前，却马上被旋戴抓了起来。

“师傅是旋戴杀掉的，没错。”继曲悲伤地说道：“可是原本设计是师傅自杀，旋戴看着他太痛苦才自己下手的。”

蔚果这时收到禾晞发来的信息，说是猫尾草有跟市内几个大型的摄影棚联系过，在其中一个叫须臾的摄影棚打听到之前有生产车间场景的拍摄项目，道具都是拍摄团队自带的。

因为都是道具都是超大物件，所以摄影棚的工作人员印象比较深刻。

联系人还特意强调顾客在合同中增加了保密条款，额外支付了保密费用，摄影棚的监控在整个过程都没有开启，自己都是看在朋友的情分上才提供信息的，千万不能对外透露此事。

蔚果不耐烦地告诉继曲：“你说的话颠来倒去，我都不觉得你还有什么可信度。”

“我有现场的视频……”

继曲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旋戴死死抱住。

旋戴的嘴抵在继曲的耳边小声地说：“视频不能给他，万一他直接发出去，这就是造假的证据，我们的所有努力都会作废。”

“你们搞完没？”蔚果直接说道：“既然你都承认自己是凶手，我就让手下上来解决掉你。”

“至于你，要是不想目击现场的话，现在可以先走。”

继曲当然没有听从蔚果的话，蔚果也不理他，起身往楼梯的方向走。

“算了吧。”旋戴跟继曲说：“师傅真的是我动手杀的，杀人怎么可以不受惩罚。”

“知道了。”继曲告诉他：“我听你的就是了。”

“给你收尸后我就离开郁金香市，再也不回来了。”

旋戴松开继曲，看到他情绪已平静了不少，搭着他的肩膀说道：“我现在把我的积蓄和师傅的积蓄全部转给你，你收好后就马上走吧。”

“嗯。”继曲看了眼光脑：“你快点。”

“知道了。”旋戴开始操作光脑。

继曲划了几下光脑：“收到了。”

而下楼的蔚果则收到了继曲发来的一段视频，他站在楼梯上看完了视频。

这段视频是不同于屠杀视频的拍摄角度，拍摄器应该是架在固定支架上，能很清楚地看到整个屠杀视频的拍摄过程。

埃拉是自己先用刀具在身上制造出伤口，趁着伤口血肉模糊时，他坐到了墙边等待继曲准备好手持拍摄器，等待旋戴帮他戴上猪头面罩。

之后旋戴扮演的“恶徒”登场，为埃拉添加新的伤口。

看得出他下不了手，甚至提出要用染料来伪装，埃拉却一再强调要真实地伤害他，这个视频需要真实的身体反应，绝对不能穿帮，继曲的拍摄因此多次中断。

旋戴在埃拉反复的强调下，终于真正对他下手。

继曲极其不适，在现场呕吐起来。

而在最后的死亡场景拍摄前，旋戴和继曲都拼命阻止埃拉自杀。

只是埃拉已经打定主意，最终在下手时却体力不支。

是旋戴出手结束了所有拍摄。

蔚果这时才明白，为什么屠杀视频的拍摄角度和镜头那么奇怪。

因为继曲在现场多次情绪失控，根本没法好好把握住拍摄器。

蔚果揉了揉呆毛，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

而旋戴此时追到了他的身后，站在楼梯口问他：“你都看到了是吗？”

蔚果收了光脑，看着他没有回答。

“求你，不要把视频曝光可以吗？”旋戴恳切地说道。

“我不确定。”蔚果说：“如果你想知道我的答案，就在这里等着。”

这时继曲也过来了：“你现在知道他不是故意杀害师傅的，能不要让他抵命吗？”

蔚果说：“这个我也不确定，在这里等我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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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12日，21:16。

郁金香市，南十字座街区，佚名侦探社。

“这有什么好考虑的？”瑞莎已经从蔚果那里了解了屠杀视频的真相：“我现在马上把相关资料整理出来，加上化验结果，一起发布出去，‘红蝴蝶’的问题肯定会震撼网络。”

“今天沁蕊津又爆出‘碎尸狂魔’的疑似抛尸现场，大家都在搜索‘屠杀’相关内容，蝶野的这篇报道一定会出现在相关搜索内容中，关注度一定是有的。”

“后期我再想办法联络被职场霸凌的员工，做蝶野肉制品厂的系列报道，争取帮他们提高关注度。”

因为意外收获而兴奋的瑞莎满脸红光。

“等等好吗？”蔚果说：“现在各方的说法都需要继曲去证明，我不觉得他有能力去应对，还是要先安置好他和旋戴两人。”

禾晞给出建议：“他们不是想离开郁金香吗？我现在就可以让猫尾草开飞行器先送他们出去，等要出市时在完成小助手的出市登记，应该问题就不大了。”

“那蝶野肉制品厂里的员工呢？”蔚果提问：“会不会被当成内鬼整治？”

“你别担心太多，等我把蝶野推上风口浪尖，苏修挲父子再变态也会有所收敛。”

瑞莎拉住禾晞的手臂：“你呢就赶紧把黑车运输和我们与帕域见面的视频发给我，我好抓紧时间整理。”

禾晞抽出手臂，朝她含蓄地笑了一下。

“我知道了。”瑞莎绷住了表情：“你跟他是一头的。”

她转而攻略蔚果：“小可爱，我委托你调查的是屠杀视频。你调查的结果我很满意，马上给你汇尾款好吗？”

蔚果顺从地点点头。

“那你也要帮我从禾晞那里拿到视频好吗？”瑞莎用撒娇的语气说：“我可以付信息费的。”

蔚果遗憾地摇摇头。

“哎呀。知道啦。”瑞莎嘟嘟囔囔走出侦探社：“我去解决你担心的事。”

在极品商业街一号出入口外没人的小巷，瑞莎接通了乔育的通讯申请。

“检察长，你做的坏事我都知道了。”瑞莎先发制人。

“你在调查蝶野‘红蝴蝶’时没有找到有力证据，就给埃拉出了个坏招，让他跟两个徒弟拍屠杀视频发给我曝光，直接把蝶野架到火上烤，这样市长就算要阻止你也很难。”

“难怪我才接到你帮忙留意蝶野信息的求助不久，屠杀视频就发到我的账号上。”

“大记者，”乔育也不紧张：“我没有你想得那么坏。”

“我是在调查过程中认识了埃拉，他一直在催促调查进度，但我这边确实受到阻碍，只能实话实说告诉他没那么快。”

“之后他从蝶野辞职，也再没联系我了。”

“我在调查时拜托帮忙收集信息的人可不止你一个哦。”

瑞莎没有实质证据，听完也无法反驳，只能说道：“你是想要‘红蝴蝶’货源的信息对吗？”

“是你发信息说有货源的证据的。”乔育提醒她。

“有是有，只是怕你不敢查。”瑞莎说。

“货源来自巨齿鲨偷渡帮对吧？”乔育也不藏着掖着：“我早就知道了，只是没有实质证据。只要你把证据给我，我会追查到底。”

“证据我会考虑是否要曝光。”

乔育听出瑞沙的潜台词：“你需要我做什么呢？”

“你有没有想过‘红蝴蝶’的调查会导致蝶野的员工成为最大受害者。”瑞莎问：“蝶野经营效益不好，员工的收入肯定减少。”

“更何况以苏修挲父子的性格，员工们估计都会被清算。”

“这样吧，”乔育说：“如果有员工愿意成为证人，我可以帮他们申请证人保护，等庭审结束后如果他们愿意，我可以帮他们介绍到秾宇集团旗下的企业工作。”

“嗯嗯。”

乔育的给的答案已经很好，瑞莎没法再怎么说。

“我明天就想办法通知还在蝶野的员工，”乔育亲切地问道：“你可以随时去求证，怎么样呢？”

“知道了。”瑞莎说道：“我明早会想办法联系蝶野的员工，如果你没有食言我就把视频发布出去，还会给你完整的原视频。”

“好的。”乔育立即回答：“那我也要准备大干一场了。”

“是不是真的？”瑞莎提出质疑：“在竞选这么激烈的时候还做本职工作？”

“当然了。”乔育认真地说：“无论在什么时候我都会坚守本职工作。”

瑞莎称赞：“还挺认真。”

挂断通讯，瑞莎才发现蔚果和禾晞站在她身后不远处看着她。

“哇哦，”禾晞看着瑞莎说道：“没想到你还跟市长竞选的3号候选人那么熟。”

瑞莎走过去左右手拉着蔚果和禾晞的手臂，解释她第一次接到乔育发来的见面邀请时也很吃惊，但对方只是在调查蝶野肉制品厂的“红蝴蝶”时想要拓宽获取信息的渠道。

“我当时知道秾宇家族正准备推举他参加市长选举，本来应该掌握好这个巴结的机会，可我还是十分诚实地说明自己对蝶野没有过多关注，果断拒绝合作了。”瑞莎说。

之后她又把刚才乔育应许的东西告诉了两人。

“可靠吗？”蔚果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