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果看向禾晞，同样看到信息的禾晞爽快地说道：“我来付。”

然后他侧脸到蔚果耳边：“不过他可靠吗？”

“小子，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懂不懂？”

“不过像你这种没头脑的硬汉大明星应该是不会懂的。”

蔚果的光脑上立即浮出圆犬的这两条信息。

禾晞看到后，不自觉地退后一步，然后疯狂地四处观察。

现在的他依旧穿着罗曼活动策划公司的制服，带着鸭舌帽，还跟戴着数码伪装面罩，对方怎么可能发现他的身份，就算发现他的身份又怎么能知道他刚才说的悄悄话？

坐在光屏前的圆犬撸着猫，看着两人疑神疑鬼的模样哈哈大笑。

其实从技术层面上，这点小分析根本不是难事。

鸟巢社区周围的玻璃篱笆就是一个智能监视器，覆盖动态、声波、磁场、热量等指标的捕捉功能。蔚果和禾晞走进来时就被纳入监控对象。

至于数据库，圆犬盗用了小助手的数据库，至今仍未被发现。

而数据分析，只要通过他自己编写程序就能实现。

简而言之，他设计了一整套鸟巢管理系统。

进入鸟巢社区的人类，在他的面前，是毫无隐私的。

这里的防御设备被隐藏在玻璃篱笆地下，在地面看完全不着痕迹。

他设计这一切的原型就是小助手保护下的郁金香市。

或者说，鸟巢社区是加强版的郁金香市。

鸟巢社区能够这么安宁，他的功劳可以占到99%。

剩下的1%是悬糖的赞助。

“我们估计已经被查了个底掉。”

蔚果这时想明白了为什么圆犬非要让客户亲自来这里的原因。

“看来我们不用做无谓的分析。把钱先给他吧。”

随着汇款完成，玻璃门上一个看似猫狗专用通道里掉出一个黑色小纸盒。

蔚果想弯腰下去拿，却被禾晞抢先一步拿起来打开：“这种危险的事还是我来。”

里面是一块玻璃卡片。

上面写着“谢谢惠顾”。

禾晞拿在手中观察，啥特别的都没看出来。

“傻子，别看了。”

蔚果的光脑接到圆犬的信息：“这就是一个简单的卡片。”

“嘶，”禾晞说道：“这混蛋可以啊。”

“以为躲在里面就不会被揍是吧。”

接着他狠狠地踢了下眼前的玻璃门。

蔚果没有阻止，因为近在眼前，禾晞的表演痕迹还是蛮重的，估计是想镇镇圆犬。

“哎呦，他还真有胆，信不信我现在把他突突了。”

禾晞看到圆犬的回复，“诶”了一声亮出光脑准备摇人。

“两位，两位，”蔚果拉住禾晞的手腕：“别闹了，我想回去睡觉了，好好合作好吗？”

禾晞牵起蔚果拉住他的手，乖乖地说道：“好。”

“哎呦，没眼看喽。”

“活我接了。再联系。拜拜。”

蔚果接到圆犬的信息，牵着禾晞往鸟巢社区外走：“走吧，他答应帮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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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身份已经被识破，禾晞索性让猫尾草开自己的飞行器来接人。

“小可爱，”禾晞牵着蔚果的手不愿松开：“既然我们两人明天都要很早去学校上班，而且雨夜没停现在又很晚了……”

“所以现在我要赶紧回侦探社睡一小会了。”蔚果边用另一只手吃着美莱斯大酒店做的芒果双皮奶边补充道。

“不用那么麻烦。”禾晞天真地摇头：“我的飞船上就有浴室，有床，有所有日用品，也有早餐，我还让猫尾草带来了新的清洁工制服。”

“你可以在这里舒舒服服地洗个澡，睡个好觉。明早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吃早餐。再一起去上班，怎么样？”

“听起来好繁琐，我喜欢我的侦探社更多一点。”蔚果吃完最后一口双皮奶，向舷窗外眺望，发现飞行器一直在绕圈飞行，他们距离鸟巢社区根本没多远。

猫尾草从他们上机时打过招呼后就一直端坐在驾驶区，也没再说话，像个摆设一样。

此时禾晞牵着他的手又在暗暗使劲。

有点微妙呢。

为什么自己会有种身不由自的感觉？

蔚果挣开自己的手：“不过你现在是金主爸爸，这点要求也不是不能满足。”

禾晞大喜过望：“那，我，你，我带你去参观一下后面的休息区吧。”

跟在禾晞身后，蔚果看到私密性和舒适感十足的休息区，蓬松的大床，温馨的夜灯，清甜的草本香薰，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哈欠。

禾晞推开浴室的门：“浴室就在这里，换洗的衣服在床上，我先出去了。”

蔚果看着禾晞当真离开的背影，有点不确定刚才自己感觉被挟持是否是多疑了。

最终他还是拿上全新的换洗衣服走进了浴室。

“你确定不去脱光躺在床上等着？”悄悄跟来的猫尾草盯着禾晞问道。

“我去，你还真是天才。”禾晞转身回去。

然后又转回来：“我才不是你口中的那种变态。”

“你就实话实说吧，”猫尾草紧跟在他身后：“你明明就觉得我的提议非常好。”

禾晞赶着她离开：“走走走，快去给我准备床被子，今晚要睡沙发了。”

“真的，假的？”猫尾草还恋恋不舍地看着休息区：“那张大床不仅能睡两个人，还能做很多事呢。”

等到蔚果洗完澡换好睡衣出来，想跟禾晞说休息区还是他来睡比较合适，自己可以睡沙发时，看到禾晞已经盖着被子在沙发上睡着了，桌子上还有几支安眠的营养剂。

“每天都喝这么多营养剂的吗？”

蔚果转身跟依旧在驾驶区的猫尾草互道了声“晚安”，之后就回去休息区。

大床确实很舒服，蔚果躺在上面没多久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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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5点，光脑的闹钟准时叫醒了蔚果。

他开打舷窗的挡板，看到外面是一片沙滩，处于惊奇状态的他走出了休息区。

“噗嗤。”

已经换好罗曼活动策划公司制服的禾晞正在沙发上浏览光脑，看到呆毛更呆的蔚果忍不住笑出声：“你怎么这么可爱啊。”

蔚果伸手抓了抓自己的呆毛，直接问道：“这里是哪？”

“无渡海上的一个无人岛，是我的。”禾晞安抚他：“很安全。”

“你的飞行器是海陆空三用的是吗？”听到无渡海蔚果立马联想到“碎尸狂魔”：“市里的富豪们是不是都有这种飞行器。”

“你为什么这么问？”禾晞伸手去揉蔚果的呆毛：“是很多富豪都有这种飞行器啦，不过我的这个最帅也最贵。”

“你快去刷牙洗脸，我带你去吃早餐，然后我们就去上班了。”

洗漱完换好清洁工制服的蔚果被带到沙滩上，白色的细沙很柔软，海风不骄不躁很舒服，天空不再是灰暗地下着酸雨，而是填充着粉白色的朝霞。

“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蔚果跟着禾晞走向远处沙滩，看到有一桌子的早餐点心和两张沙滩椅。

“当然是吃早餐，顺便欣赏个日出了。”

禾晞让蔚果坐到其中一张沙滩椅上：“工作很重要，但不是生活的全部，对吗？”

“你们有钱人的早餐还真有情调。”

蔚果没有推辞，而是坐下后勺起桌上的杏仁糊喝了一口。

甜而不腻，丝滑顺口，杏仁香瞬间充盈口腔，让蔚果的焦躁减少了一大半。

禾晞也坐到沙滩椅上，吃了一口杨枝甘露：“自从上次跟你一起吃早餐后，我逐渐觉得有些食物还是可以尝试着吃吃看的。”

蔚果没有搭话，而是吃着流沙包，看着日光乍现的海平面，感觉很新奇。

在他的记忆中，没有下酸雨或者酸雪的日子就算是天气好，不敢奢求能看到晴朗的天空或者明媚的阳光。

上次因为大祭司的案件，被重案组带到市治安局，也算是因祸得福见着一次阳光。

蔚果往嘴里塞了一个虾饺，看着光芒倾泻出来的初日，心里却莫名失落。

“平时工作都是为了赚钱，好累的，”禾晞吃了一口艇仔粥：“偶尔放松一下挺好的，是不是？我当初也是看到这个小岛远离陆地，没被开发过，有种原生态的美好，就买了下来。”

蔚果又吃了一块干蒸烧麦，静静地看着海天一线间朝阳初露真容，喉咙干干涩涩的，眼睛却变得湿润。

禾晞注视着蔚果，看到他的眼睛，感觉为什么程序出错了。

本来他是设计准备好丰盛的早餐，利用美丽的日出，让蔚果在他的财力付出上好好放松一下，自己趁机表露心迹，要感动也应该是他告白后再感动，怎么提早了？

蔚果不好意思地擦掉眼泪：“日出太美了，谢谢你带我来看。”

“不用谢，你要是想来我可以随时带你来。”

禾晞客气地回应，可心里却感觉与蔚果的距离好像变得更远了。

在霞光之中，两人结束了彼此都感觉气氛怪怪的早餐，重新回到银色飞行器，前往超菁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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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工具室里，空志告诉蔚果他今天不用去打扫男厕了，而是要去打扫下水道的污水网。

“污水网吗？”蔚果一听就感觉是大工程：“我一个人？”

“对，早上山塔卫主任特别来交代的。”空志也面露难色：“污水网在污水处理设施里，这个学校有独立的污水处理设施，收集废水再利用什么的，不过我也没去过。”

“听说是一年清理一次的，这次不知道怎么回事……”

“好吧，我先找下方位。”蔚果用光脑查看学校的地图：“好像在男生宿舍后。”

“你好好想想看，是不是什么时候得罪主任了？”空志好心提醒他：“主任其实挺记仇的，你这下知道了吧，我平时都是远远躲开他的。”

蔚果回忆起昨天被菲若宁带入山塔卫的宿舍，估计是那时候被记仇报复。

“没事。我去打扫干净就是了。”

禾晞确认了污水处理设施的位置后，就推着工具车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