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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第69章 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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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秦乙刚走,莫为就急匆匆地跑过来,手里拿来一封书信,“京里急送来的信件。”

裴竹月倚栏眺望逐渐阴沉的天色,示意莫为将信件拆开:“念。”

“世子亲启:陛下因林文璞之事迁怒,又因五皇子上书寻药途中遇刺,怀疑是二皇子所为,将二皇子与敬娴贵妃软禁。敬娴贵妃晕厥,被太医查出有孕。二十年前的旧事恐再现,望速归。”

“拿来。”裴竹月伸出手。

莫为双手将信件递上去,裴竹月捏住信件,面不改色地将信纸一撕为二,随后捏成球,扔进了池塘里。池塘里金红的鲤鱼以为是鱼食,争相上来抢食。

裴竹月盯着纸团被鱼群拖下水底。

“给秦甲回信。”待到鱼群都游散开,裴竹月才开口,“该给老头子加药了。”

莫为愣了一会,但很快就领了命出去。

孟方溪认命地提着药箱往谢问素的院子里走,看到迎面跑过来的莫为,眼神都带着哀怨。

“你过来!”孟方溪指了指。

“我?”莫为指向自己,“孟公子何事?”

“同我去一趟西院。”

“西院?”莫为想了想,立刻摇头,“不不不不,要去你自己去。”

孟方溪的眼神要杀人:“西院里的到底是谁?为何你们一个个都如此讳莫如深?”

“孟公子,真不是我不想告诉你,是我们世子最讨厌听到那个人的名字,倒也不是什么秘密......”莫为往身后看了看,压低声音道,“这会儿世子吩咐我有急事。要不这样,我晚上找个地方细细跟你说?”

孟方溪的神色这才好看了些许,提着药箱继续往前走,经过裴竹月时故意大声埋怨道:“唉,命苦,上赶着给人当家仆。”

裴竹月不理会他,他便气鼓鼓地快步走了。

直到谢问素给他开门,才正色起来。

屋子里门窗紧闭,透不进一丝风来,光线也只有透过窗纱的些许。因着长久无人居住,谢问素只能从房间里找出一个烛台。她刚把爷爷安顿下来,点亮烛台,孟方溪就来了。

孟方溪要去开窗。

谢问素连忙制止:“不可!”

孟方溪的手停住,回过头去,谢问素解释道:“阿爷的病症不宜见光,今日他受了刺激,这会不能开窗。”

正在孟方溪疑惑间,原本躺在床上的老伯坐了起来,口歪眼斜,身体四肢开始往怪异的方向扭动,朝着烛台的方向挣扎,发出咯咯咯的声响。

这个症状似曾相识,孟方溪眼睛眯起来。

谢问素见状立刻从包裹里拿出一捆麻绳:“快,帮忙!把阿爷捆起来。”

孟方溪回过神来,二人合力将老伯紧紧捆住。谢问素将老伯用被子裹住,让孟方溪将他压住,自己又拿了一条手腕粗的麻绳将老伯绑在床上,直到他不能挣脱,她才松下一口气。

“症状多久了?”孟方溪问道。

“三年有余。”

“什么病因?”

“......”谢问素沉默了。

孟方溪不怎么耐烦,他的手指在桌上敲了几下,见对面迟迟不肯开口,便站起身来,开始收拾药箱。

“谢姑娘,我们孟家虽比不上医圣谷会钓名沽誉,但在外的名声也有一些,你知道最出名的是哪一句吗?”

谢问素听出话里带刺,却不知自己是何时得罪了他,有些呆愣地抬头。

孟方溪用他惯用的语气,讥讽道:“不救该死的鬼。”

“你!”谢问素手拍在桌子上,罕见地有些恼火。

孟方溪却只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你既然能打听到医圣谷,为何不顺江而下去云梦泽?难道你没听说过医圣谷的八苦优昙盗自孟氏一族世代守护的后山鬼谷?还是你觉得你仅凭自己的医术能治好他?”

谢问素哑口无言:“我......”

“还是说,你有什么不想去云梦泽的理由?”

“没有...我只是......”谢问素平白受了一顿责骂,下意识想为自己辩解,话语脱口而出时,胸中压抑的委屈却也压制不住了。她语无伦次,眼泪从眼眶里蹦了出来,随即一滴滴变成一片片,似洪水决堤。

就在这时,孟方溪突然抓住谢问素的手腕,在她手臂上施了几针。

“运行一个小周天,胸中可还觉得滞涩?”孟方溪语气平静。

谢问素闻言闭上了眼睛,深呼吸一口气,气息果然平顺了许多,心口淤堵之感消散了不少。

“多谢公子。”

“不必谢我,”孟方溪道,“这是我应该做的。”

谢问素原本觉得江湖名号都是一群裙带之间互相捧臭脚的把戏,动辄封神称圣,实际上只有几个花架子。却没想到眼前这个人,一个浪荡公子做派的游医,倒真有几分本事在身上,态度不由得恭敬了不少。

“孟大夫,”谢问素再大的气也消了,“还请你帮我阿爷看看。”

孟方溪本是对裴竹月有气,方才借题发挥撒了一通火,此时也是没有理由继续拿乔。他铺开针袋,思索了一番,挑出了一根细长的银针,扎进老伯的头顶。

须臾,老伯挣扎的身体逐渐平静了下来。

“谢姑娘,”孟方溪收了针,“尊祖父这个病并非不能治,只是对症之药过于猛烈,有损寿数。尊祖父年事已高,治与不治你可以慢慢考虑,三日后给我答复。”

说罢,他不等谢问素反应,提着药箱出了门。还没适应屋外的阳光,忽然被一双手拉了过去。

“嘘!”

是萧同裳。

“唔唔唔”,孟方溪拼命点头,示意对方把捂住他嘴巴的手松开。

孟方溪眼露惊喜:“我听说你被人绑了。”

“此事说来话长。”萧同裳叹气,转而问道,“你怎么也在这里?你不是在船上吗?”

孟方溪道:“万老板接了急信,临时改道去了盛京,我不回云梦泽,被人绑来了这里。”

“被绑?”萧同裳打量着孟方溪,一脸不信,“谁绑你?”

孟方溪冷哼一声:“不提也罢。”

萧同裳狐疑地看着他,但想起今日来的目的,也没有继续追问:“我阿姐怎么样了?”

“你阿姐?”孟方溪指了指旁边的屋子,“她是你阿姐?”

“对啊,从前在边关的时候,她与她阿爷是随行军医。”

孟方溪垂下眸来,“原来如此。”

“谢姑娘的身体并无大碍,但她阿爷身患异症,恐怕时日无多。”

“异症?”

孟方溪点头:“那老伯年事已高,又缠绵病榻三年,无论治与不治,余寿不过一年。”

见萧同裳有些失落,孟方溪道:“今晚与我去吃酒,我带你听个八卦,如何?”

虽然萧同裳素来对他人之事不是特别感兴趣,但看到孟方溪神秘兮兮的样子,不免起了几分好奇,一口答应了下来。

不知为何,萧同裳明明是被独孤震挟持而来,可她消失了大半日,也未见独孤震与陶娘来寻她。

到了晚上,萧同裳与孟方溪到了城西一家酒肆,选了个位置坐下。萧同裳疑惑地看向孟方溪,对方却只道今日讲故事的主角还没来,让她耐心等待。

无聊间,萧同裳听到邻桌在闲谈。

“你听说了吗?今日上午邓府全家入狱,下午就被押去了盛京。”那人道。

“那邓府犯了何罪?”

“据说是谋逆!”

“可我听说知府大人曾经是邓府的门生,难道甘心就这样看见邓老太爷被押走?”

突如其来一道女音传来,邻桌的两个老爷们儿皆是一愣,其中一个摇头晃脑,指着萧同裳说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知府大人亲自押的车。”

萧同裳后仰,满脸的不可置信:“还有这种事!”

孟方溪嗑着瓜子,看着萧同裳演。

“那是自然,正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如今邓府犯了重罪,聪明人就知道早日划清界限。”那人脸色发红,醉醺醺地说道,旁边的人给他使眼色也没看见。

邓冉黑着脸站在他们后面,本就发青的面色更加显得阴沉可怖。

“鬼...鬼啊...有鬼啊!”侃侃而谈的男人不经意回头一瞥,吓得从凳子上掉了下去,酡红的脸瞬间被吓得惨白。二人落荒而逃。

“邓冉?”萧同裳认出了眼前这个青皮虬髯的壮汉,“你恢复了?”

邓冉点头,在萧同裳对面坐了下来。萧同裳这才发现邓冉身后还有两个蓝衣侍卫,一个是咋呼些,是个老熟人,另一个沉稳些,似乎在哪里见过,又说不上来。

“二位兄弟,”萧同裳道,“跟踪我这么久了,不报上名来?”

莫为和莫名看到萧同裳时皆心里一惊,莫为更是不可置信地看向孟方溪,一副被背叛了的小媳妇表情。孟方溪这厮倒是老神在在的,举着酒碗向莫为挑衅。

萧同裳眼神不善,等着二人答话。

“莫名。”莫名率先开口答道。

“莫为。”

“你们主子倒是给你们取了一对好名字。”萧同裳道。

她话里夹枪带棒,莫名和莫为却是大气都不敢出。

“坐吧,”萧同裳道,“今日没有主仆,坐在一桌喝酒的就是朋友。”

莫名和莫为也不扭捏,闻言便在邓冉旁边落了座。

萧同裳见邓冉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忽然想起邓冉姓邓,再一看邓冉背后一柄重剑,心中顿时有了个不好的猜想:“你该不会、该不会是?”

因为周围还有不少买醉的酒客,人多口杂,她压低了声音。

邓冉点头。

萧同裳恍然,没想到邓冉这个憨傻的大块头竟然是独孤震的弟子。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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