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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我是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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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谕修险些让这双无辜的眸子给蒙骗了。

太出息了,大堇帝王萧君珩半生装傻做戏,算计了天,算计了地,至于今日竟然算到了他陈谕修头上。

想到这儿,陈谕修攥着藤杖的手不自觉又紧了紧,那长久吊在心头的一口气,倏地松了。

他终于肯放任自己的目光,直直落在萧憬脸上,脖颈上,两手揉着的屁股上。

陈谕修若有所思微微笑着,长眸低垂,眼珠拨动的微小瞬间,将萧憬浑身上下全收入眼底,甚至想要揉碎了,一点一点描画在心口。

萧憬,萧君珩,只穿着一身堪堪透出肌肤轮廓的暗黄色中衣,身材谈不上高大,却足以撑起宽大肥阔的龙袍,威仪狠厉之气具足,而脱去时,又不显得干瘦,后臀接连着大腿的肌肉裹在滑溜溜的衣料中,惹人不自觉便能遐想出,按揉其上的手感。

他那双总是亮晶晶的圆眼,很是善于流露出示弱的意味,以至于使人忘记了,这是一对潜于深水窥探朝野的帝王的眼睛。

似是感受到了陈谕修目光的灼热,萧憬不自在地支吾了两声,仍嘴硬:“我没有。”

他怎能承认,其实自己早已看透了陈谕修眼底的柔软。

先生长了一张冷淡的面孔,不笑时便十分骇人的长眸,因一贯警惕而紧绷的眼角眉梢,常常在与人对视时,给对方一种极强的压迫感。

心软和不舍,从没在先生脸上直白地表露,而只能在流于浅表的细小波澜上,发觉那眼底深藏的骇浪惊涛。

世人都晓陈谕修冷面无情,笑里藏刀,却无人得知那颗一贯自持紧捂的心脏,是多么剧烈地跳动。

萧憬读不懂朝局,读不懂人心,却总是偶尔深深读懂陈谕修,深深明白他并非冷淡无情,而是将所有心绪伪装在了不动声色的外表下。

这正是萧憬的聪慧之处。

以身入局,钓出来的,并非奸宦,而是必定不会舍他于不顾的陈谕修。

“真是欠打。”陈谕修哼了一声,永远不会承认,心中对萧憬那低劣的利用和算计,莫名生出些骄傲。

他伸手用藤杖敲了敲萧憬的脑袋,不轻不重的,打趣意味很强,“陛下主意太大了。”

这还是今夜陈谕修头一回称呼萧憬为陛下。

萧憬暗自得意,不满地摸了摸发痛的脑袋,只狡黠笑着回了一句:“都是跟先生学的。”

他当然知道自己没什么大本事,但是好在陈谕修本事大,有权力又有手腕,还向来纵容自己,又不舍得见自己受半点委屈。

他不需要有本事,只需要抓住陈谕修就行了。

陈谕修忍不住发笑,又在眨眼间收敛了笑意,严肃沉声命令:“跪起来。”

这小子惯会蹬鼻子上脸,倘若流露出一丝一毫放纵的意思,萧憬便能鼻子极其灵敏地顺杆儿爬,从而将陈谕修撑起的威严轻巧打破。

这么多年,陈谕修总是板着脸,不是真严肃,实在是太怕萧憬没有忌惮了。

好在,萧憬还是打心底怕他的。

于是一咕噜从地上爬起来,规规矩矩跪在陈谕修腿边,脑袋低垂很是懊恼,可嘴角已经微微扬起,按不回去了。

这倒是好办。

陈谕修手腕灵巧一转,藤杖又长了眼似的抽在萧憬身后,疼得他又跪不住了,拧着身子躲。

“为什么还打我?”萧憬撇着嘴,泪眼婆娑,身后火辣辣得疼,割肉似的。

陈谕修不说话,只是淡淡睨着他。

萧憬厚着脸皮赖了一会儿,认命地重新跪好,刚稳住身子,又一记落在身上,又沉又快,疼得他嗓子呜呜两声,终于哭出了声。

他吸着鼻子,对此熟悉又强硬的教导方式谙熟于心,于是眼泪都没来得及擦,赶紧手撑着地爬起来,再次跪好。

藤杖抽在隔着中衣的身上,声音有点沉闷。

萧憬掐着大腿,逼自己不要躲,生生忍了四五下藤杖,屁股上着火了似的,疼得他一个劲儿哆嗦。

可即便再疼,他也没躲,抽泣抖着肩膀,咬牙硬挺着。

陈谕修看他老实地跪着,气消了大半,叹了口气,将藤杖随手扔在地上。

当啷一声,却惊动了萧憬脆弱的心弦。

他崩溃在即,嗷嗷哭起来,一手捂屁股,一手捉住陈谕修的胳膊,紧紧抓在手里,还恼得不行,气极了,口不择言嗔怪道:“我是皇帝,你怎么能这么打我!”

陈谕修没抽回胳膊,而是任由萧憬紧攥着,看那样子,似乎是怕他再次施暴。

不说这个还好,他又记起了方才龙榻之上的惊险。

没好气道:“陛下是皇帝,才更该重罚。为了斗一个宦官,连安危也不顾了?”

他是当真气恼萧憬如此好赌,任性妄为,倘若他没来得及赶回来,岂不是真要遭了?

陈谕修心疼学生,不会放过胆敢伤害萧憬的每一个人,可头一个要教训的,又正是萧憬。

萧憬自知理亏,又怕他再打,自己两手攥住陈谕修两手,握在胸前,侧脸将眼泪擦在肩头。

他疼得委屈,又被冷落得委屈,索性就着眼泪发作出来:“你白天还不认我,为什么现在又来管我?”

陈谕修无奈地让他握着手,瞧那张漂亮的脸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忍着没挪开目光,强词夺理:“是陛下不认臣,臣可没不认陛下。”

他居高临下,睥睨着萧憬,“陛下一辈子不认臣,也无妨,臣一辈子是陛下的先生。臣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倘若陛下以为自己能独当大任,无需臣在朝弹压,那便治臣死罪,臣绝无二话。”

萧憬听呆了,眼泪莹莹挂在脸颊上,无声地往下淌。

陈谕修威胁他!

他哪有震慑满朝的本事,斗一个李胜,尚且差点把自己都搭进去了,若是再去对付那些顽固不化的老臣,油嘴滑舌的奸臣,见风使舵的墙头草,这大堇还不乱成一锅粥了?

萧憬气呼呼的,胸口一个劲儿起伏,简直想在陈谕修腿上重重捶一拳,可碍于淫威还是没敢动手。

他拽起陈谕修的胳膊,隔着袖子往他小臂上狠狠咬了一口。

陈谕修本不想搭理他,哪成想这小子咬得还挺重,一皱眉,抬手捏住萧憬的下颌,“啧,什么习惯。”

萧憬下巴让他钳得发痛,被迫仰头直视着陈谕修不悦的脸色,以为他又要骂自己,结果陈谕修松了手,掀起袍袖把泛着浅浅牙印的小臂,送到萧憬嘴边,“咬吧。”

陈谕修的眼眸很真诚,却把萧憬吓懵了。

他是真想让萧憬出一口毒气,好好把这些天受的委屈发泄出来,可萧憬哪有这个胆子,方才脑子一热,咬就咬了,可亲自递到嘴边的,怎么一样?

萧憬毛骨悚然,哭丧着脸,“先生,我知错了,不敢了……”

他一下以为陈谕修气糊涂了,还摇了摇陈谕修的膝盖,难得乖顺胆怯。

陈谕修深知这会儿该是顺毛撸了,于是久违地将手掌覆在萧憬脑袋上,先是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又轻柔地抚摸。

他努力克制了这么些日子,却在一团糟的局面中妥协了。

大堇没了陈阁老,这国还怎么治?萧憬没了陈谕修,这日子该怎么过?

陈谕修长叹一口气,终于认识到了一件事。

陛下与他,竟然不知不觉中已离不开彼此了。

陈谕修的手段和权力,全用在了治国齐家平天下;而萧憬的心机和算计,全用在了拿捏陈谕修上。

若当真避无可避,陈谕修也不愿再避,更愿意,迎难直上。

萧憬心中诧异陈谕修怎么变了脸,却不忍打破这温馨舒适的氛围和场面,挪腾两下膝盖,膝行上前环住陈谕修的腰。

他脑袋靠在陈谕修怀里,浑身放松了下来,常年累积的潜意识将他重又带回到最熟悉的地方。

君臣二人正片刻放纵己欲,寻求了短暂的安宁和妥协,互相依偎着。

却让一道哭天喊地的吼声,破坏了气氛。

“万岁爷,万岁爷,求您救救孟公公!”余欢从殿外爬进来,隔着老远就给萧憬磕头,扯着嗓子哭喊,整个人都虚脱了一截。

他一早让人劈晕,再醒来时,陈谕修等人已经赶到,而东厂却趁着萧憬分身乏术,开始对孟韫下了黑手。

萧憬一个哆嗦,从陈谕修怀里挣脱出来,支着膝盖站了起来。

他膝盖都跪麻了,站起来时,踉踉跄跄的,还是陈谕修来扶他一把,才堪堪站稳。

他急忙问道:“可是李胜所为?”

余欢浑身都发颤,话也说不清楚,“是、是李胜,趁万岁爷涉险,急于向孟公公发难!”

萧憬一时终于回神,今夜境况重新爬上心头,昂首无声询问陈谕修,是否要此刻拿出秋公子来处置李胜。

陈谕修眸色一暗,缓缓摇了摇头。

此时绝不是好时机,以此借口问罪李胜,那孟韫便也难逃罪责,且今夜之事,原委真相早已说不清楚,若是稀里糊涂地办了,恐怕不能将李胜一口咬死。

还得另下功夫才行。

而余欢却已经等不得了,“求求万岁爷,求求阁老,救救孟公公吧,这全是奴婢的主意,与他无关,求万岁爷明鉴!”

他额头都磕破了,血淋淋的,很是骇人。

萧憬心惊肉跳,赶过去拽住他,“别磕了,朕过去瞧瞧。”

余欢来不及谢恩,就急匆匆往外走,陈谕修跟在萧憬身后,三人往东厂赶去。

东厂在西琼门附近,走了不算短的一段路程,萧憬膝盖和屁股都疼,一瘸一拐,还不得不脚步飞快,着实为难。

院内正在行刑,一个巨大的刑架摆放在中央。

孟韫两手绑在架子上,胸前遍布鞭痕,一片血迹,他耷拉着脑袋,俨然像是没了生机。

萧憬闯进去,冲到正悠闲坐在椅子上,对着刑架喝茶的李胜面前,劈头盖脸骂道:“你好大的胆子,谁让你审的?!朕何时让你审问孟韫?!”

李胜见了,茶盏一搁,揪着袍子下跪,瞧着是毕恭毕敬,很是忌惮的模样,可举手投足间透露出一股不慌不忙的悠闲。

他似乎捏准了把柄,“万岁爷,奴婢已经查清楚了。”

萧憬皱眉问道:“什么?”

李胜象征性地磕了个头,起身朝屋门口守着的太监一挥手,尖声喊道:“把奸人带上来!”

那太监点头,进屋将一个血淋淋的人拖拽出来,扔在地上。那人浑身瘫软,只剩了一口气,还在苟延残喘。

余欢登时凄厉怪叫了一声,崩溃地抱住了脑袋。

萧憬定睛一瞧地上那人,骤然震惊,紧紧攥住陈谕修的手掌,指甲还紧紧抠着他的皮肉,将心头这股惊惧之意强压回去。

李胜哼哼两声,得意地狞笑起来,浑身赘肉一摇晃,踱步过去。

他一脚将那人踹翻过来,面朝上。

李胜道:“这便是私引华茂入宫的太监!”

扶柳抽搐一下,倒吸着气,青紫面庞已然分辨不出本来的容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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