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鸡妹右脚一蹬,直直冲向伏黑甚尔。
伏黑甚尔拍掉我甩过来用来掩人耳目的蘑菇,如同背后长眼睛一样,一只手握着短刀抵挡。
乒乒乓乓!
拳头与利刃相撞,发出金属的叮咛声。
他虎口一震,武器差点脱手。
“力气怎么突然变这么大?”
他活动手腕,换成一柄长□□过去。
——铮!
就在此刻,五条悟蓄力完毕,对着鸡妹大喊:“你快离开,我这招威力会很大!”
鸡妹摇摇头,“没关系,我金刚不坏。”
一滴冷汗流过额头,我心想:鸡妹真的能扛住吗?这可是一炮把伏黑甚尔轰去半个身子的咒术。
总之,先相信,再相信!
为了保证他的术式[赫]的命中率,我又升起蘑菇屏障将缠斗着的鸡妹和伏黑甚尔围住。
能量就像海绵里的水,挤一挤总会有的。
做完这一切,我直接变回原形趴在地上,吐出舌头叭叭。
“我……不行了,被榨干了……”
鸡妹心领神会,四肢狠狠禁锢住伏黑甚尔,杜绝了他逃跑的可能。
“看我的情比金坚锁!”
轰——
仿佛天地都变为一片黑白,趴在地上的我还被掀飞了。
“这可是我们热血沸腾的组合技啊!”
五条悟挥舞着拳头,全然不顾被误伤到了的我和鸡妹。
“我知道很热血,但你先别热……”我艰难地蠕动着,没有能量的状态太可怕了,不仅维持不了人形,还失去了所有力气与手段。
不远处,鸡妹和伏黑甚尔几乎要嵌入墙壁内。伏黑甚尔尚且能说话,鸡妹直接变回小小的鸡妹了!
甚至……毛都没了。
“噗。”
“哈哈哈哈哈哈哈!鸡妹你还嘲笑我原形没有毛,好了,你现在也没了!”
不对,她都没反驳或者骂我,难道说……
我借用菇壳的弹性,一蹦一跳一爬地蠕动过去,像一只大大的虫且。
“鸡妹~你不要死哇!”
“你死了我还怎么活啊……呃,躺着活。”
很快我就到了墙上的大坑前,甚至比以前的速度更快了(这是什么鬼啊!)。
小小一只的鸡妹从墙上掉下来,我找到她的鼻子用脑袋探探,还有呼吸。
这边伏黑甚尔已经开始交代后事了。
“我有一个儿子……”
就这么水灵灵的把儿子卖了,不愧是你,人渣爹咪。
“你们还好吧?”五条悟难得有些愧疚,不过这点情绪很快就消失了。
我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是的,我现在的状态很差,需要你切腹自尽。”
“还能跟我开玩笑,看来没出什么事。”他一把捞起我俩,往出口走去。
究竟有多绝望才能跳出这样的舞步(不是
……
算上上一次,这已经是鸡妹的第二次走马灯了。
呃……这好像是废话。
该说不说,走马灯真是个好东西,本来埋葬在脑海深处的记忆愣是给翻出来了。
比如她曾经看过的本子(没错,就是那种本子),还有学校里教的知识。
二次复盘,却加深了她的疑惑。
她们究竟因何而穿越?
为何在文野世界时受重伤一点感觉都没有,而对战甚尔爹咪时她几乎要痛晕过去?
让她仔细想想两处的不同……之前王八菇都在她身边,这次王八菇离她远了点。
——不对,之前燃气她们也在,这次燃气她们没来,难道说以前不怎么痛是因为燃气帮她削弱了痛觉?
这好像也说不通。算了,以她的脑子,这种事情是想不明白的。
总而言之,活着的感觉真好。
两次濒死(虽然第二次是被5t5误伤的)让她明白了生与死之间的鸿沟很小,小到只需迈一步便能跨越。
同时也让她明白了一个战斗的道理——没带奶妈,开局输一半。
毕竟在打架的时候永远不知道敌人的底细,有了奶妈就相当于多了几条命。
能回血的道具也行。
这一战,使她成长了许多,与此同时,她的毛发变为了金黄色,就好像“少年被灭满门,一夜白头。”
简而言之,她白化了,也变强了。
等她从昏迷中苏醒,她就会知道其实是她秃了,也变强了。
由于力量耗尽,她和王八菇一样需要恢复几天,不能变成人形。
为此高专的几位还嘲笑她不仅失去了眉毛,还失去了美貌。
瞒不住了,她其实是最强王者!(怎么突然热血了啊!)
“假的,你上钻石还是我带的。”便便说。
“什么你带,明明是靠我自己的实力!”鸡妹气汹汹地说,毛都要炸开了,然后……她想起来自己毛已经没了。
一只去了毛的童子鸡,一对肥肥的肉鸡翅,烤起来绝对很香。
真是个悲伤的故事(流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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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遥远的过去,伏黑甚尔已经记不住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赛马场熙熙攘攘,一大片阳光洒下来,经过上方的棚顶,只剩底下的赛道被晕成人间的天堂。
这里是赌徒的天堂,也是失败者的天堂。
随着比赛的落幕,高台上的一位男子欢呼起来,大喊:“噫!我中了!我中了!”
很显然,他赌对了,手里的资金一下子翻了个倍。
与此同时,一个靠在围栏边男人“切”了一声,“又输了。”
“下次肯定能赢的。”
一声哨响,下一场赌局即将开始。
男人随意地买了几张赌马券,身边人的讨论声传入双耳。
“看到了吗?就是那位‘赌神’,只要和他反着押,包赢的!”
“真的假的?”
“诶诶,你别不信啊,旁边的那位兄弟直接赢疯了!”
陌生人指了指旁边高喊“噫!我中了!”的人,伏黑甚尔一眼瞪过去,几人顿时默不作声。
“你想赢吗?”
这时,一道雌雄莫辨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似乎只有他一个人注意到,人群中多了一个穿着古怪黑袍的人。
黑袍人不算高(在他一米八几的身高看来是这样的),黑色的兜帽遮住三分之二的脸,露出来的部分白的不似真人。
他手里出现一把小刀防备着,随后又收起来了。
“你谁啊,有什么事找我?”
嘟——
伏黑甚尔眼角余光盯着挂在墙上的显示屏,他押的那匹马,赢了!
他瞳孔骤缩。
他清楚自己的赌运,如果不作弊,他没有任何赢的可能。
问题是没有任何咒力波动,对方到底是如何作弊的?
伏黑甚尔:大脑烧烤中…jpg.
伏黑甚尔想:反正和他没关系,他还赚了很多钱,真要说起来他还得感谢一下这人。
又连续赌赢了几把,伏黑甚尔认命般地带着这位神秘的黑袍人走了。
去了一家他常来的烧鸟店。
十分豪横地对着菜单说了句“全上”,他正式问道:
“说吧,你要我做什么?”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这点道理他还是清楚的。
黑袍人没有动桌上的食物,那道声音又一次响起。
这次他看清楚了,对方没有张嘴就说出话来。
是腹语吗?还是说别的什么能力。
他暗自腹诽着。
不知是否是习惯,没有酒出现在桌上。
“我的要求很简单,星浆体的水太深,你最好不要牵扯进去。”
伏黑甚尔咂舌,这可是三千万,让他说放就放。
“可以是可以,但是你先和我打一架,赢了就同意。”
两人走到一处空旷的地方——废弃的篮球场。
而他伏黑甚尔——堂堂最强天与咒缚,被人秒了。
他躺在地上,说:“我放弃了,不过你也要给我点补偿。”
“那可是三千万!够我赌一段时间了。”
黑袍人嘴角抽搐,道:“然后一周不到的时间内就赌光了?”
“这和你没关系。”
夜已深,他双手放在脑后看星星,黑袍人站在不远处,不知在想什么。
“不行,你必须去。”
伏黑甚尔疑惑:???
不是大哥,你刚才都不让的,怎么现在就反悔了?!
他很快想到了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说好了,补偿我也要,不然我就不干了。”
“行。”黑袍人答应了。
“不过,我想提醒你一句——智者死于愚钝,强者死于软弱。如果你要死了,可以来找我。”
轮到伏黑甚尔嘴角抽搐,都要死了怎么找你?玩他呢!
走马灯结束,他安心地接受了自己的死亡。
踏,踏,踏。
护送小队走了后,一个人来到了他面前。
伏黑甚尔抬眼一看,是有过一面之缘的黑袍人。
“不对,我不是死了吗?”他回头,映入眼帘的是自己惨不忍睹的尸|体。
用上帝视角看,真是个神奇的体验。
“所以我现在是什么?幽灵还是咒灵?”他心里拿不定主意,便问向黑袍人。
“什么也不是。”黑袍人答道。
“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种是被我复活,但是会以另外一种身份出现在这世上;另一种就是死。”
他无奈摇头,“我还有的选吗?”
对方能找上门来,说明对方有足够的把握。若是他的求生谷欠望不强,又怎会在受致命伤后坚持那么久。
“你想利用我做什么?”出于谨慎,他还是问了句。
“……去高专当体育老师算吗?”
“嗯?”
幽默,实在是太幽默了。
“你将拥有自由,前提是留在高专,成为一名光荣的人民教师。”
“你可以选择出去,但不能逃走。”
“就这么简单?”
“你还能见到你儿子,他以后也会进高专。东京的。”
这对他似乎是个百益而无一害的选择,越是甜蜜的东西越有恶毒的陷阱。
而他,已经失去攀谈的权利了。
“最后一个问题。你……到底是谁?”
黑袍人僵了下,随后开口道,用的是另一种有些嘶哑的声音。
“我是谁……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