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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婚宴(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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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走,拐口向西....五六百米....拐右。”

方初锦照着侍女指引的方向,顺着青石板铺的路,往侍女口中的红门走去。

可惜,饶是侍女说的在仔细,方初锦不出意外的又走错了,她分不清左右左。

她走了半天,走了快八九百米,走到道路尽头,高大的墙壁变成矮矮的土石墙,感觉到不对劲才停下。

“不对呀,侍女不是说就在这儿能遇到红门吗?怎么越走越不对劲呀。”

方初锦望着四周,怎么看都是越走越凄凉。

外人只道渭城岑氏乃仙门百家最为富裕的宗派,宗派修的跟极为豪华,跟皇帝的宫殿似的,没想到还有这样荒凉的地方,方初锦一时啧啧称怪,只当是此处无人居住。

她顺着来时走来的路往回走,想着运气好路上遇到其他行走的侍女,给自己指指路。

她漫无目的的走着,朝四周张望。

不多时,就走回了刚刚分道的拐角胡同岔道口,她站在原地思虑,想着接下来怎么走。

“何人在那里?”一道尖利的女声从胡同内传来。

她朝胡同内望去,远远的就瞧见一伙穿着跟之前那位招待她的侍女衣服差不多,只不过颜色不一样,衣服上多了两朵金菊的侍女朝她走来,走在最前的侍女像是在为谁开道一样,连路上的小石子都踢到一旁,生怕磕到谁。

方初锦饶有兴致的瞧着这一伙人。

走进些,她才看清那伙侍女提着彩灯小心翼翼的簇拥着一位雍容华丽的妇贵人,那妇贵人披着一件薄薄的白狐皮斗篷,脸被斗篷和侍女挡住,让人看不清,看风姿隐隐觉得是个高挑的美人。

“让开,夫人在此,闲杂人等别挡道。”

离方初锦还剩两百米,走在最前面开路的侍女朝她大声喊道,让她退到一旁。

侍女刚说完,就招到妇人的呵斥,但她声音轻柔让人声不出胆寒,“紫月,不要吓到姑娘。”

妇人呵斥完,又在侍女的簇拥下,走到方初锦面前,咦了一声,她满脸都是困惑的望着方初锦,道:“姑娘不像是我岑氏子弟,可是来参加喜宴的?”

妇人瞧着方初锦这身衣服是岑氏自己的山庄,前段时间刚做出的料子,因数量极其稀少,只有不到百余匹,除了自己用,还选了十八匹送其他上三门,她瞧着这姑娘面生,仔细想想岑氏如同她一般年纪的女眷中,从未这号人,瞧她气质也不像是偷鸡摸狗之辈,估计是其他上三门的弟子,想来也是参加喜宴的。

方初锦解释道;“在下一时衣服沾染上污渍,由侍女引路换了这身,只不过,我一时迷了路,可否请夫人指个方向,好让我去喜宴。”

妇人一听还真是参加喜宴,瞧她一副不卑不亢,谈吐得体的样子,一时来了兴致:“巧了,我也去参加喜宴,不如,姑娘跟着我一同前去,好久没跟你这般年轻的小姑娘聊天,咱们边走边聊。”

方初锦道:“那晚辈谢谢夫人带路了。”

妇人身旁的侍女让了道,让方初锦走在最里面,与妇人并肩前行。

方初锦顺势走到妇人身旁,还未走近,一阵清风拂过妇人的发梢,方初锦闻到一股淡淡的菊花香夹杂着一点道不尽的味道,清香中夹杂着那股很淡的气味,有点刺鼻,寻常人一般闻不出来。

方初锦面上未显,只当是刺鼻的香水味。

一路上贵妇人边走边拉着她唠家常,方初锦件件有所回应,妇人跟打开了话匣子似的,什么都在问,连有没有婚配都问了,听到方初锦说没有,妇人肉眼可见的开心,一脸媒人笑意的摸上方初锦的手。

将方初锦心惊胆寒,她有些后悔刚刚跟妇人一起走了。

......

另一边,腾雾阁内,烟雾缭绕,婢女们穿着轻便的粉色纱裙端着装满水果茶水的木盘鱼贯而出,高高的发辫衬得脖颈纤长,如同天上的仙娥一般美丽。

仙门百家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参加这次婚宴,到处都透露着交谈的健谈声,不少人见青庐山一直不参加各种会席的甘玉堂都来了,都想着攀谈两句,但碍于甘玉堂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最后都一一打起退堂鼓。

最后,竟然是甘玉堂这边格外安静,除了青庐山的弟子,此外旁外无人。

岑子行隔着老远一下子就看到甘玉堂,实在是太显眼了,到处都是挨着人的热闹,只有他那请冷冷一片。

“玉堂。”岑子行坐在白残月给他临时搬的凳子道。

甘玉堂道:“子行兄。”

岑子行道:“你姐姐说你一个人来,我当时还不信,没想到还真是你来,怎么样?宴会是不是很热闹。”

甘玉堂滴水不露道:“姐姐说让我出来多多走动,别太木楞。”

“哈哈哈。”岑子行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说,“你是该好好走动了,十年未见,刚刚差点认不出你,长开了,脱了些稚气,今日仙界同僚都差不多来齐了,你姐姐喊你来就是让你去露个面,别干坐着。”

“嗯,好。”

今日事情繁多,岑子行又跟他聊了两句,找了借口就忙别的事情去了。

许是岑子行的劝导起了些许作用,甘玉堂起身往最热闹的人群里去。

人群内,何覆舟正以茶代酒跟其他仗着比他资历老的仙门老辈打着太极。

“覆舟呀,想不到你师父师姐都不在了,直系弟子都不在了,没想到你却挑起莲川宗大梁,可谓是后生可畏呀,老夫敬你。”一位头发花了一半的男子朝他打趣,似在夸耀何覆舟,但眼神里充满了暗嘲,似乎再说他来位不正。

那男子见何覆舟没什么反应,胆子大了些,继续说道:“想当年谁都知道莲川宗下任宗主是你师姐,没想到被没名没分的你得到了,你还是真够幸运的,那句话怎么说的——有时候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

“啪”的一声,男子手上拿着的酒杯震碎,何覆舟阴沉着脸,语气跟地狱的恶鬼嘶吼一样,声音幽长充满压迫感:“怎么?喝酒都堵不住你的嘴吗?”

男子是一个规模不大不小的宗门长老,平时没少仗着自己资质在宗门里作威作福,他原以为何覆舟年纪轻,根基尚浅,会像宗门内那群弟子一样,任由自己说教,但是他忘记了,独自挑起大梁将摇摇欲坠的莲川宗抬进上四家的人,可不是什么善茬。

眼看何覆舟与男子之间的气氛剑拔弩张,身旁看热闹的人,赶紧将他俩隔开,避免喜宴第一天出现事故。

“老罗你也真是喝醉了,覆舟是方老宗主名下的干儿子,还是首席弟子,怎么就没名没分了。”人群中有人打圆场,“何宗主别太在意,他这人就是这样,喝醉了脑子不过弯,什么都往外说。”说着,还朝男人使眼色。

“哦,是吗?那是你的意思是,他背地里一直这样说我,还是说....”何覆舟自嘲的轻笑一声,语气一顿,朝着打着圆场的人说:“你们所有人都在背地里这样说我?”

“这.....”打圆场的那位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话,他哪知道何覆舟这样不给台阶,他用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给老罗,不想接过这烫手山芋。

何覆舟好整以暇的挑眉道:“嗯?”

所有人都有意无意的朝这边望来,老罗什么时候受到这般羞辱,被羞的面红耳赤,酒精上头之下,朝着何覆舟恶狠狠道:“呵,你以为我们表面喊你何宗主,实际上我们背地里都在骂你是白眼狼,方老宗主当年对你如此之好,你还是背信弃义杀了她女儿,将莲川宗归纳在自己手上,我呸,养条狗都比你好。”

热闹的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不少人都用震惊的眼神瞧着老罗,还有用敬佩的眼神瞧着老罗。

何覆舟没有像刚刚那样反击他,只低垂着眼摸着手腕上的晶石手链,低头未语。

老罗以为自己说到了何覆舟痛处,一时仰起头趾高气昂。

就当所有人都以为何覆舟无话可说的时候,何覆舟突然笑了,他道:“如果我说我师姐没死呢。”

何覆舟平日里都是一副冷漠强势的模样,板着一张死人脸,本来长的算是俊朗,因得这一身不近人情的气场,私底下与青庐山甘二公子并称仙门百家两大冰山,甚至还有人说如果有人能受得了他俩其中一个,那人估计是被色迷了心窍。

他这突然一笑,引得不少人吃惊,但他的话更让人惊讶,让人顾不得他的笑,只想听他下文。

谁不知道能称得上是何覆舟师姐的,只有那位当年让整个仙门百家惊艳绝绝的绝世天才方初锦,而方初锦早就在十年前谋逆仙界而被通缉,仙界亲自降下雷劫,听说当场魂飞魄散,谁都知晓此事。

现在,又说活着回来了?

老罗神情恍惚道:“你.....你说什么,她没死?这...这怎么可能。”

魂飞魄散的人怎么可能还有回来?

“是的,而且她一会就来了,你猜你刚刚如此骂我,你猜,她会不会生气?”何覆舟笑道,“嗯哼,罗长老。”

老罗虽然没见过方初锦,但是知道莲川宗的家风,凡是本门弟子犯错,旁人都不可处置,得由他们本门亲自处置,是出了名的护犊子,传闻如果伤了莲川宗弟子,自会有门内高人亲自出马,还对方双倍的伤,还让对方找不到证据。

不由得老罗升起胆寒,酒都醒了一大半,他千不该万不该,逞口舌之快。

“这不可能,天道亲自降下雷劫,魂都破了,她怎么可能活着。”老罗不可置信的喃喃自语,突然他边喊着不可能,边向得了失心疯一样大笑着将人群撞开,冲了出去。

何覆舟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看了眼聚集在四周瞧着热闹的人,冷哼一声:“哼,各位在下先走了,我去接我师姐过来,各位让让。”

人群自动给他让出一条仅供一人过的小路,他毫不客气的从小路走了出去

他走后,人群面面相觑,都被震惊的说不出来话,四周安静的出奇,

“方...方初锦真的回来了吗?她不是早已魂飞魄散了吗?”有人打破沉静问道。

一时之间,其他人都在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的话。

须臾,才有人谨慎答道:“何宗主应该不可能当着这么多同僚的面诓骗我们,所以.....多半是真的。”

说到最后一句话,他显然也没有了底气。

“如果方初锦真的活着,仙界的上仙知道了,会不会跟十年前一样降下惩罚。”

想起十年前那场大战,在场不少知道内幕并且参与的人士脸色都不太好。

仙门百家现在人才凋零,无法比拟出十年前那般盛世,再也耗不起了。

“十年前怎么了,父亲,怎么你们都在说十年前呀。”一个才学会牙牙学语的小孩抬手牵着父亲的手,童言无忌的问起。

小孩的父亲将他的手扒拉下去,用眼神示意他闭嘴。

“对不住呀,小孩不懂事。”孩子父亲忙声解释。

谁都没有对着一个不知情的小孩发火,只当是小孩好奇心重。

由得这么一个插曲,人群顺势把话题谈到自家小孩或者弟子身上,仿佛之前的事情不存在一般。

甘玉堂坐在不远处,也不知道坐那多久,身前的茶水都凉的冰沁,有修士注意到他坐在那时,想去打个招呼,他已经起身回到了岑氏原本给他安排的座位去了。

修士也不自讨没趣,落下想打打招呼的手,转过头跟同僚说着自家孩子,言语中带着几分为人父的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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