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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第 6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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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与皇帝的相处并不和睦,有彩月的横插一脚,这不和睦已经越来越明显了。皇帝不想老做受气包,转而将怨恨都发泄在让承池皇室数年不能归京的彩月身上,罚她抄写《女德》。

可怜彩月化形不足三年,字都认不清。她学了半个月的怎么写毛笔字后就开始在奴才的督促下写字。最开始写的字每一个都有砂锅大,给她准备的纸张她花了一天就能用完。彩月觉得好无聊,又是摔笔又是打人,这回终于找到了发难的由头,把她关在屋子里闭门思过,什么时候反省好了什么时候出来。

水焉择过去的时候,彩月已经被关了两天了。她一出来就看到公主水焉择和星移等她之前就面熟且对自己不错的人,感动得眼泪汪汪。“呜,阿臻……朔月你怎么穿这么多?”

星移挠头,有点不知道该不该应她。“我冷嘛……”

天气实际上已经不怎么冷了,就算换回以前的衣服也不会有凉意入体之感。但星移却固执的没有选择主动把衣服还回去,而是依旧穿着。

彩月觉得这种明明自己没错但感觉周围人都觉得自己有错的惩罚特别折磨人,虽然她确实试图争辩,但仔细想来自己之前在皇宫里大呼小叫一惊一乍的确实很不礼貌,才没有对皇帝要求的罚抄有多大意见。

“择哥哥,我会认字了,厉不厉害?”她试图从水焉择的口里听到几句夸赞,可惜水焉择并不是一个很近人情的家伙,不仅无视了她,还顺便把公主拉得远离了彩月一些。

彩月万分沮丧,只能把目标对准星移。星移受神兽威压的迫害,不会对彩月进行冷嘲热讽,把她夸的心情好了一点。

皇帝与彩月不对付,偏偏如果没有公主的话彩月就不会听水焉择的话。田保臻夹在中间实在是为难,加上皇帝总打着为她好的旗号颐指气使,最近甚至有了为她安排新婚事的打算。

也不知皇帝什么时候才能明白,她不开心是因为他,而不是因为没了丈夫和女儿。一个只会假惺惺的卖弄自己的学识和地位,对子女无限压榨只求他们能在众人面前收获掌声和夸赞。

皇帝不会明白最无情是帝王家的含义,他认为自己充满了感情实际上依旧是受到了身份的限制。一国之君不可能会听从叛逆子女的每一句话,他们只能高高在上的批评别人而不接受别人的批评,一个被束之高阁完美无缺的假人会明白活人肋骨下心脏的搏动和微风拂过肌肤带来的阵阵凉意?

显然不可能。

但她又清楚的知道自己不可能会高声反抗,她太清楚自己拼命反驳皇帝的结局,哪怕给她万贯金银,她也依旧只能活于条条框框之下,做不了太大的改变。

唯一能控制的,只有她未来的夫婿。

皇帝虽然不近人情,但也没有真拿公主做人情的意思。他送过来的几幅男子画像,都是长得标致且家境还算过得去,没有说里面有歪瓜裂枣千奇百怪的情况。“探花郎?”

田保臻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旁边的注解,实在是不明白皇帝怎么会给她一个不大读过书的人推荐参加过科举考试的男子。

下人也是第一次知道公主回来一趟增长了一点学识,低头称是:“是的,公主对这人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田保臻把画像搁了,坐在位置上垂头丧气。“本宫年纪大了,对容貌方面没有太多的要求,看得入眼就行。”

小太监赶紧道:“公主还年轻着呢!谁人敢小瞧?公主,你看这个,这个也还不错,虽说曾有过一任妻子,但之后也没再提过婚嫁事,是个好男儿……”

“整个大陆都知道男人三妻四妾是正常的,就算没提过又如何,心里怎么想的谁也不知道,就算被猜中了也能糊弄过去,想找好男儿,难啊。”田保臻随意的看了一眼画像,又搁了一边去。“陛下到底是如何看待本宫的?这一众画像里的男儿品行家事皆属上流,要是都放在了本宫的案上,那京城里的其他贵女挑什么?”

其他人道:“公主千金之躯,他人自是比不得。”

田保臻心想千金之躯也没千金到哪里去,不一样是要受苦?她随手挑了一个人便不再过问此事,只希望这婚事不要闹得太大才好,这样她也能清净些。

只是外界终究有了一些不好的传闻,说是公主厌恶当朝探花郎生的过于花枝招展,嫌弃的放在了一边。探花郎才风光没几年就被人这样诋毁容貌,他家境虽好,但这种无妄之灾还是头一次遇到,气的有点脸色发青。

被动始作俑者公主此时还不知情,彩月多次想和她一起玩耍被拒后,硬是咬牙按照皇帝的吩咐坐在了桌前抄写《女德》。

她字也看不清,读也不会读,每写出一个砂锅大的字就有人憋不住笑,在旁边窃窃私语。彩月原先想放下笔,但后来一想自己如果坚持一下就能见到阿臻,便也沉下心来,依葫芦画瓢。

公主得知水焉择来皇宫后,就去问了一下彩月的情况。下人支支吾吾的态度让公主十分疑惑,再一追问,得知彩月比水焉择早来了半个多月,当下又惊又怒。“什么?”

彩月描了几天,其实已经能看出来几分成效。虽然字依旧很大,但不再是一张纸写不下两个字了。田保臻到的时候,彩月还没能及时看见,她低头写字,一双手被墨染黑了大半依旧锲而不舍的埋头苦练,叫田保臻想起自己以前也是这么慢慢的学习写字。

“彩月!”

彩月一听到公主的声音,火速丢了手里的笔。她抬头看公主站在距离自己好远的位置,想要说话却别扭的试图无视,但还是忍不住的唤着。

“阿臻,阿臻你还好吗?我想你了。”

“……”田保臻不知道她怎么会对自己有那么大的期待,就好像确定自己一定会回答一样。“彩月,本宫……我想问一下你,你怎么会对我这么……热情?”

彩月直言不讳:“因为喜欢阿臻!”

田保臻觉得这个不应该成为答案,如果喜欢可以作为理由,那这个世界就没有了秩序,坏人可以因为一个喜欢的人变成好人,恶人可以因为一个喜欢的理由变成自以为善的恶人。做任何事还是得讲究章法,不能因为妖族人有他们的妻子儿女就忽视掉了在他们手里丧命的凡人,这对于其他凡人来说是不公平的。

水焉择正在和其他人交涉,没有皇帝的准许就算她俩现在在这里交流,只会让他举步维艰。“彩月,该走了?”

“去哪里?”彩月没动,看着公主的侧脸,犹犹豫豫的。她知道这里是公主的家,而公主的家是不能随随便便进的。

水焉择道:“离开。”也就意味着彩月要远离公主。

这回答让彩月挺不高兴的,没有公主,那她为什么要听别人的话?“水焉择,你知不知道没有王族血统的人对一介君主说冒犯的话,是会被惩罚的?”

见她问这个,水焉择便知她有点生气了,低头道:“我一直都清楚彩月你是大明王,只是在这里需得行当地的规矩,不是么?”

“当地的规矩?我只是在做让阿臻觉得高兴的事!水焉择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这次来也是替人办事吧,敢对我指手画脚,我看你也早就忘了初心,妄想一步登上王位你还早几辈子!”彩月虽然发了狠,但还是转身出了宫。

水焉择跟在她后面,明眼人几乎已经可以看出来这其中的领导者到底是谁,可他们还在装瞎。

彩月问起水焉择:“朱黎是怎么跟你说的?说只要我学会了聚灵然后就把我送到天上去?”

水焉择没答话。

“难怪,我说怎么父神派下来的人怎么没有大气运加身,原来只是一个普通大妖。”

水焉择大概是受不了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及普通,提醒她说。“龙可是与地脉连接,从上古时期就一直是用山神的身份与凡人交际,你可别把我想得太弱!”

但彩月却不以为意,“山神怎么了?山神不依旧代表着浊吗?盘古开天地分出清与浊,清气圣洁,浊气便不堪。若天与地能相提并论,那为什么古今中外都视混沌为邪恶之物?还不是你们污染了清气?”

可她也不能代表清气。清气高尚,是所有生物心中所能幻想出的人人都幸福的圣地,无纷扰无焦虑无恐惧无害怕。

凡人造出理想国,妖精幻想出精灵福地,所有诞生于浊地的生物都在期待着被清气萦绕的环境包裹,就像盘古开天地前所有清与浊交相呼应,不分彼此。

世界上真有这个地方,而且是所有人只要闭上眼睛就能到达的国度。无俗世纷扰,无担心惧怕,无伤害死亡,它还有个更为知名的名字——鬼界。

鬼界不含有存在之物,所有人都没有记忆。但在这里,人人都幸福快乐,什么都不需要考虑。

彩月不想按照他们的想法学习聚灵之法,然后飞升到天上去。上界的日子肯定不如在人间这般舒适,没有阿臻就没有快乐,就算获得了再多的成绩与认可,也终究不是她想要的。

她回到水焉择居住的地方时,并没有如风竹想的那般吐槽一下环境令妖不适,只是很自然的走到牢房里,关上门,坐在地上抬头望着天空。

贺兰早听闻彩月的大名,一直听人说这位大明王平易近人,不会因为手下太过冒犯而生气。今日一见,虽然没有如想象中的一样豁达,但至少还算好沟通。“大王怎么生闷气了,是不高兴么?”

贺兰的声音依旧是混沌不清的,彩月没那么好的听力,起初听见他碎碎念,下意识便以为他是在自言自语,没有当场搭话。

这让贺兰十分受伤。

“你……说什么?”

“大王?”贺兰伤心了片刻有余,彩月才想起旁边有人。让原本还有些伤心的贺兰瞬间提起了精神,他走过去,坚定的打开牢房门,和彩月一块蹲大牢。“大王如果有什么烦恼可以说出来,我可以一起帮忙解惑。”

“解啥?”彩月没明白,她仔细想了半天,也不知道现在应该怎么办。她想和阿臻在一起,但两人需要跨越的不仅仅是皇帝的偏见,还有世俗人的看法,一个即将出嫁的公主与妖物纠缠不清,这怎么看都让人不适。

思来想去,她还是决定先听水焉择的意见学习聚灵之法,等得到了成长之后,再做打算。

没过几天,探花郎去皇宫求见公主。

他一踏入殿内,就开门见山的跪下请求公主收回成命。田保臻不清楚自己做了什么事需要收回成命,坐在椅子上看着屏风上落下的年轻单薄的影,让他先起来说话。

探花郎从小被捧着长大,自然不愿意接受公主的台阶,咬牙道:“公主若是不给阳旭一个解释,阳旭就在这存昉殿长跪不起!”

皇帝后宫佳丽不说三千少说也有八百人,太子为皇后所出,公主是贵妃所出,两位皇妃中目前存活于世的仅剩贵妃一人。而管理后宫的胆子就利索应当的落在了贵妃的头上。

宫中有姓阳的宫妃,且地位不低。皇帝为了拉拢朝臣早年胡乱娶了一堆,其中能得罪的家族不能得罪的家族光是用纸写都得写满几张宣纸。而阳家正是皇帝需要倚仗的望族之一,阳旭作为家中出来的嫡三子,能力是有的,虽然因为太过年轻没能在成绩上与那些多花了时间读书的其他科举人一较高下,但也是因为年轻,让他的朝气也远比其他死气沉沉的读书人丰沛,乍一看绝对是整个朝堂上最靓的仔。

公主很难与这种人好好相处,莫名其妙的跑过来就说自己为难了他,而且她又不是皇帝管后面那些家族的幺蛾子事干嘛?“既然你愿意跪,那便跪着。”

阳旭对公主的性格并不清楚,因为她自从回来以后就时常愁绪满脸,回京路上也满是不情愿。但就算是这样,公主也很少发脾气,大概也清楚自己如今的得势是因为贵妃起来了,没有母亲在她也不算什么。

既然说了要跪,那便跪着吧。阳旭想当然的听了吩咐,但在之后他却发现,公主好像在他跪地的期间就走了。

没有起来的吩咐,没有人看见他的表演,阳旭有点慌张。他试图站起来,但那些站在门外的小黄门却不断地提醒他公主还没叫他起来。

可公主刚刚已经走了!

要继续跪着吗?阳旭有点汗流浃背了。

转眼间,一天就结束了。阳旭开始后悔自己贸然跑过来找公主要说法,也不知道她到底怎么想的,居然到现在都没有叫他起来。难道皇帝已经开始准备收回各大家手上的势力了吗?

半夜了,阳旭饿得头昏眼花,他越像越委屈,前面站岗的人都换班了,他还在这里。

“公主啊公主,你怎么能这么对我?”阳旭想着,望着漆黑的宫门,已经深深的知道了什么叫女人心海底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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