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的土地上生活。
而他死在门口,得到了一座规制的坟墓,从墓志铭来看,是他的父亲为他修葺的,墓中还有一堆非常假的陪葬品——是的,纪知微她们挖到的金银珠宝是假的。
一开始,导师坚决认为这是被盗墓贼光顾了,毕竟东西都流落到西南的U城去了。
但纪知微想,可能是他的姐姐们拿走了吧,毕竟他被她们杀死了,而她们得活着。
对于任何时代的女人而言,出走只需要当下的决心。
这份决心不需要很大,有这个念头就可以了,比如姜逾十八岁那一年决定出走。
如果没钱,那就去工作,被限制年龄没法工作,就去偷窃,去骗钱,年纪不大的姜逾这么想着。
反正怎么样都要出去,然后用尽一切办法活下去,在活着的基础上去追求尊严,她会越过越好。
第五次考试,姜逾只报考了体操一项,以全国四强的优异成绩收到了一份录取通知书,落款是体育学院的标志,然而她不是报艺术竞技类……而是教育学。
学分够了,但是姜逾没有选择一种她人规划好的人生,比如读读商科什么的,或者追求竞技金牌去完成过去的遗憾,现在的她有新的目标。
“其实我对这里的运动人体科学很好奇,”面对富曜十几个通讯拨打信息,姜逾面不改色的解释,“听说这家学院世界排名很高。”
梁娆收到调任,现在的她要卸去区长的职衔,准备落地U市担任常务卿副手一职,总之梁娆忙的很,人生三大喜事就差一个死配子了,也没空做姜逾的思想工作。
来机场送姜逾的只有钱鸣英,因为富曜太生气直接把姜逾给拉黑了,在这方面,她表现出与富院长如出一辙的控制欲。
钱鸣英有些遗憾地说道:“没想到我前脚回国,你后脚就要离开了。”
姜逾没有什么遗憾的,国内工作室离开她照样能够运转“姜逾”的形象,不是老板需要员工,不是老板给了员工岗位,是众多员工将这家公司运转下去,姜逾才得以成为老板。
再说了,她又不是不拍戏。
上学的时候,去国外跑跑龙套,冬令时的圣母假与夏令时的暑假再回国拍戏嘛!
“不过,”话锋一转,钱鸣英的脸上露出兴奋的表情,“让我在天娇影视任职,还与王家村项目合作,毕业第一份就是这么大的项目,还得是你。”
“赵志凰那丫头上岸了,她告诉我银行准备对王家村进行授信判断,老伍真不是个好东西,这点事情她都要装作不知道。”钱鸣英显然跟老商务处不来。
其中说不定还有王德妚的拱火。
姜逾不置可否,她愿意用人情拉关系造利益,但不代表愿意为利益继续拉关系,接下来的王家村就是看钱鸣英与老伍的斗法了。
当商务机从明亮的天空中划过,留下的痕迹像鸟飞出去的航线。
钱鸣英离开了机场,在她回到第十区的时候,漂亮的白气在天空中划出粉笔一样的痕迹。
棚子下的越问正在发呆,这地方环境算不上多舒服,越问每次一来就跟死了一样安静。
但她不来不行,王家村的旅游还得先靠越问的男粉引流。
一旁的虞助理精神气十足地与工程方吵架。
“怎么回事啊,为什么进度这么慢?我们明明花钱了啊!预期能不能赶上啊!”
工人十分硬气,与爱瞎想乱写的女士们不同,她们少姥可是实打实的一线手操过来的:“你不懂成本吗?!你告诉我怎么焊?来来来,你钳工八级,你来挫。”
钱鸣英听了半耳朵,立刻加入到讨伐虞助理的阵营。
“我们影视公司花了多少精力来拍这个宣传,你懂不懂现在要改会让我们重拍啊?”
在这一天,主频官宣了《富饶女士2》,特别表明其中出场了一位常驻新角色——由常衡望饰演的检察官。
评论区有期待的,也有给姜逾哭坟的,有给《新白》主创招魂的,还有趁乱磕CP的。
男频区正在为一部双女主新剧吵得不可开交,那叫一个腥风血雨,毕竟主演可是徐颂妗与罗红勒两个大流量。
支持者认为这是爱男、凝视女人的好开头,毕竟男作者受益、男读者看爽了。
反对者认为这是厌男,毕竟没有男人的形象,只有男人在镜头边角的镶边。
一方指责虚拟角色算什么男,“我男我也支持双女主”,另一方谈论男人在视野的淡出,“我男才男支持大男主”。
一代又一代的男人在相同的斗兽场竭力证明自己,就像新的轮回周期一样。
正剧、言情、双女主,彼此互相缠绕,在同一片意识中孕育不同的果子。
因为她们为男明星提供了喘息的就业,但都默契地从一开始就没有设想过男性职业——除了照顾人的生活助理、美丽的男明星外观、好用的功能角色人设。
至于男人,不是为争夺哪只果子更爱男,而是为自己喜欢的那一类果子赋予爱男的价值。
是过去商品女权化的陷阱,但总有人认为口号正确代表一切行动与商品实质。
“真是美好的一天。”纪阅感叹着,他现在已经很少上网去谈论男主、男明星或者男偶像了,毕竟他粉的人都退圈已久。
当然,现在的他关注生活,最关注怎么才能供续一个女儿,前不久,他做了输精管搭桥手术,还需要服药三个月,如果运气好,精子质量复检合格,他的家长会完成狩精。
在这一段时间中,江父与小舅先后去世,恩怨持续二十年的两人最后成为庭院里的杂草。
江家漂亮的玻璃房依旧存在,在这里,纪阅、贺祥与江念卿开始新的一轮争斗。
“就看我这一次能不能供续出女儿了!”
“啧,江念卿年纪这么大了还不赘人。”
“那两个男人真是恶心。”
大妇之争落幕,蒋清和所在的院士站传来的消息——
“研究继续,但要换个方向。”
看来是B市赢了。
蒋清和冷静地摇晃溶液,在别人看来专业的动作,其实是她摸鱼走神时的掩饰。
传统一系遭遇到了不明人士的背叛,她们的方案被人提前盗取,已经成为对方换取U城选票的筹码。
纪朝安被迫从A市核心区撤离,准备前往东南的城市任职。
飞机上的纪朝安不甘地俯视A市,看着这座漂亮的城市逐渐从交接的子宫型模糊成时钟型。
“我的耐心可以等到下一次大选。”
东南的城市是开放派系的票仓,对于被调任到那儿的纪朝安来说,这是一种削弱,也是一个机会。
撬动东南城市,为自己争取投票。
“下一次,我的目标可不是什么内阁大妇了。”
在这一天以后,女人、男人,依旧按照这个世界的社会结构,各自滑向不同的方面,她们管这个叫“命运”。
女人们通常会谦和地感叹:“运气好而已。”
男人们通常会不甘地哀怨:“这都是命。”
一种被赞扬为人的谦辞,另一种鄙视为男的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