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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响屐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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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草和秦镛霜早早就隐匿了身形,跟着抱着博山炉的侍女身后来到邹青的院子。

嗅到甜香中掺杂了一缕不易察觉的血腥气,松草就知道邹青已经人头落地,与秦镛霜进入邹青的房间。

看见邹青的无头尸体还怀抱着博山炉端坐在床榻上,掉在榻下的头颅带着恍惚而诡异的笑容,秦镛霜脸色一变。

松草却面不改色,信步上前,随手把邹青的尸身推倒在地,和他的头颅一起用火烧尽,随后将博山炉中的香丸收起,另换了一枚普通的香丸丢入炉中。

做完一切后,秦镛霜按照松草的吩咐,变作老邹青的模样坐回榻上。

松草叮嘱她:“邹青的子嗣和心腹虽然不在近侧,但你不了解邹青的为人,明日一早你最好就开始称病,少见外人,探听出究竟是谁给邹青出了同名换命这样的主意固然重要,但你仍然要先保证自己的安全。”

秦镛霜点点头,迟疑道:“松草,你真的怀疑邹青背后另有一个人给他出谋划策?”

松草毫不留情:“我纵观邹青、邹凋和整个邹家,都不像是能够想出同名换命这样邪道狡诈之法,并将之付诸行动的人,他们没有这样的底蕴,也没有这样的‘智慧’,他们背后必有高人相助。”

秦镛霜:“我明白了,我会尽力去调查这背后的真相的。”

松草笑着一点头,“那我就先离开了,你自己小心。”

她抛着香丸,缓步出了邹青的院子。

她没有施展隐身之法,却不担心出入会被人瞧见生疑——

她也是等在邹青院中时才发现,香气除了会化作凶器,闻到这香气的人也会在振奋后陷入沉睡,如今整个邹家,除了她和秦镛霜,只怕已经没有还清醒的人了。

这是当初她在仙试大典夺得魁首后,缥缈宗掌门私下赠给她的法宝之一,法宝名为“披香”。

香气中也蕴含着松草精心准备的短讯,带着这抹香气去地下的邹青,也会给黑白无常传去讯息,只要他们听说了许悲风的名字,一定就会关注东至城的情况。

布阵东至城的幕后黑手大概也没有想到,他即使封锁了所有能够通向外界的途径,但还有人能够利用人死后魂归地府这一必然规则,向地府一众传讯。

按理说,地府并不会管凡尘事,但若是这件事影响到了他们掌管的生死之权呢?

还未超脱生死簿的众生必将受到地府的管束,他们可以决定东至城上下百万人口如何生、何时死。

然而若是这百万人口同时死去,并且不是按照他们早已演算好的结局死去,当这百万人口一同涌入地府,世间大乱不说,他们也必定会觉得自己的权力受到冒犯。

为了地府权力的稳固,为了阻止更可怕的后果,为了自己的悲悯之心,他们也一定要管这件事,更别说这其中还夹杂着一个许悲风。

与东至城百万人口相比,一个许悲风当然微不足道。

但黑白无常却是冒着不小的风险,放了许悲风在外游荡,若是他再次回到地府,也得是悄无声息的,不能被阎王察觉,然而发生了东至城这样的大事,阎王必定会亲临地府,若是被他发现早该轮回的许悲风还在外漂泊,在这个节骨眼上,曾包庇许悲风的地府人员一定会全倒大霉。

只要他们曾因一时怜悯偏袒过许悲风一次,就不得不为了掩盖自己的过错一次又一次袒护许悲风。

不过——这一切也只是松草和许悲风的预估,如果地府真的高高挂起,不打算管这件事,他们也没有办法,到了那时,就只能凭借他们的力量对抗那些幕后黑手了。

若真的演变成预兆中的模样……

松草忽地顿了顿。

反正不管怎样她都能脱身,对她来说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放任一切发生,然后等着那个金蝉脱壳的机会,但她为什么没有按照最佳的计算做,而是在这里费心费力地替东至城谋划这一切呢?

松草讪笑一声,不打算去细思自己这变化背后代表着什么,径自向自己歇脚的东跨院信步走去。

走到东跨院,她再次捕捉到那一线她极为熟悉的气息,她下意识循息望去,并没有发生人,只有一片花团锦簇,被日月搅乱了作息的蜜蜂和蝴蝶在繁花中迷茫地飞来飞去。

松草:“许悲风,你是等我过去揪你出来,还是你自己先出来?”

风一刻不停地在吹着,她在风中嗅到雨的味道。

当许悲风慢吞吞地出现在转角时,天空中很不巧地下起薄薄的太阳微雨,他的脸色十分古怪:“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松草:“我的神识比常人敏锐,只要你没有晋升出窍,就很难瞒过我的耳目。”

看着许悲风微变的神色,松草直言不讳:“不错,你之前在五术宗的竹林跟着我,我也发现了。”

许悲风:“……”

松草好奇:“你怎么没有因为香气陷入沉睡?我自己都不知道‘披香’还有这个作用,你们应当没有防范才是,师兄现在想必都开始做梦了吧——如果现在可以做梦的话。”

许悲风淡淡道:“我身俱半妖血脉,狐族在迷香之上造诣颇深,因为血脉之故也不会轻易被迷香所惑,任何迷香对我都没什么用。”

松草恍然大悟。

难怪当初胡如玉与她境界相差甚远,可她依然中了她的招,被她无知无觉地弄上了前往狐之谷的马车,原来这是狐族的专长,她栽得不冤。

看来她了解修仙界还是太少,以后再做类似的事时还要更加谨慎,不能低估了任何修仙者,免得有漏网之鱼。

松草又问:“但你总是跟着我,还不打算让我知道,这又是为什么?”

许悲风走的很快,松草只能看见他没什么表情的侧脸,她只好自己猜测:

“师兄在竹林中跟着我是因为担心我,他让我知道他在保护我,是为了博得我的好感;你一直跟着我应该和师兄一样是想保护我,如果你也想博得我的好感,为什么不打算让我知道?这样一来岂不是徒劳无功吗?”

许悲风顿了顿,笑声倜傥:“但你现在不还是一样知道了吗?我在你心中有加上更多的好感吗?”

松草:“但这是我自己发现的,从你的行为来判断,你本就没打算让我知道。”

许悲风:“你就没想过一种可能?也许我是故意让你发现的,这样一来就可以骗取你更多的好感。”

松草想了想,果断否定:“不可能,如果不是因为我的五感特别灵敏,同为金丹的修者不可能发现你的行踪,根据计算,你就是没打算让我知道你在暗中保护我。为什么?”

许悲风没有出声,良久,他才像是微笑又像是叹息般道:“……是啊,究竟是为什么呢?”一顿后他道,“其实我是因为闲的无聊,所以到处散散步。”

松草皱了皱眉:“散步?但你几次散步都正巧撞见我的概率不足千分之一……”

许悲风骤然停下脚步。

松草一愣,抬起头才发现他们已经走到了她在东跨院的厢房门前,院中植着一株极为美丽的红色山茶,花期本该在春天结束的红山茶,如今却反常地延长了花期,一直开到了它早该凋零的盛夏。

许悲风望着在微雨中更加鲜妍的山茶花,声音像空中的云一样淡:“松草,不是什么东西都可以用算学计算,就像现在……你可以算出来我想做什么吗?”

松草:“做什么?……回房休息?”

许悲风回头望了她一眼,笑道:“错了,我现在想要起舞一曲。”

松草奇道:“你还会跳舞?这也是狐族血脉带来的天赋?”

许悲风:“算是吧。你想看吗?”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许悲风为何会忽然想起舞,但喜好探索新鲜事物的松草一口答应:“当然!”

许悲风蓦地笑了,走到山茶花旁站定,扬手让长袖落下摆出起手式,他忽地顿足,木屐敲在青石板上,只听木屐踏出一声清脆,仿佛荡涤了世间的杂音,从不知名的遥远中传来一声铃响。

没有曲子为伴,他在落雨的天地间旁若无人地起舞,所踏的每一步就是节奏,他的舞姿洗练、矫健,宛如游龙,但刚猛之中不失翩然柔美,有如蝴蝶穿行。

响屐舞。

许悲风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这支舞的名,松草却凭着直觉触及了他呈现给她的答案。

与宴会上舞姬们踏错舞步的那支舞相比,许悲风的这支响屐舞显然更有苍凉古风,刚柔并济,婉约中带着凛然,刚烈中饱含希望。

他决绝的每一步仿佛都踏在松草的心上,她生怕他下一步就会踏空般,一直为他悬着心,随着最后一个轻盈的旋步,他停了下来,定格了这支舞,然后收了式,轻松地笑看着松草:“如何?”

松草看怔了,少顷,她才听见她的声音道:“……很美。”她定了定神,笑道,“你跳的这么好,若是没有人知道真是太暴殄天物了……”

许悲风:“怎会?在狐族,这支舞一生本就只会跳给一个人看,松草,你就是这支舞唯一的观众。”

松草愣住,以她浅薄的人世经验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许悲风却好像被她呆呆的反应取悦了,掩唇笑了起来,随后他摘下一朵硕大的红山茶花缓步走来,将花插在她的鬓边,又仔细地替她理了理额发,后退一步端详她,道:“果然如我所想,山茶花很配你。”

他道:“我不会让预兆中的事发生,我绝不会让你死,我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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