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机会，
对于所有人来说都是，
没有做生意的人会不明白一个项目工程的人选究竟是靠什么决定的，
符合要求的公司和机构很多，只要报价的浮动在正常范围内，十万五万美元对于最后的仲裁者来说全部不值一提
最终的选择永远取决于掌权者的个人喜恶。
玛雷集团是世界级别的超强军工符合资本，手上掌握的军工资源和政治资源绝对算得上世界一流，指头缝里露出来的一点点都够哥谭大部分普通企业吃个盆满钵满
兴许还能再上一层楼。
觥筹交错之间，大家各怀鬼胎，步履游走之间，新的关系链已经开始重新搭建
不过哥谭的盛会总不是那么顺利？这才正常不是吗——一声枪响，
随即是整幅的旋转玻璃门璃轰地一声，玻璃碎片哗啦哗啦落地的巨响
为了让计划的效果达到“最好的”那个级别，安妮塔邀请了很多来自美国各地的合作商和企业家出席这场宴会，
锦衣华服的女士们先生们的惊恐尖叫此起彼伏，哭泣和惶恐不安的气息瞬间席卷了整个会场，显然，他们的心性还没有修炼到成为一个哥谭企业家的地步
看看哥谭人们，他们有的不知道是有什么后遗症，迅速抱头在角落蹲下；有的双手举过头顶，三步并作两步离开了灯光照彻的舞池；
没人尖叫，没人哭泣，所有人都异常镇定的减少自己在这些歹徒眼里的存在感……真是好有经验。
布鲁斯眼角猛地一跳，不动声色解开了自己西装第二颗纽扣，晃眼间转步，站到了比两个孩子更为显眼的位置
斯蒂芬妮已经在枪响的第一时间里趁乱离开了这里，耳麦频道里的搅局者称她还有五分钟到达现场
盔甲就放在侧厅的钢铁侠双手环胸，还端着那副花花公子天才发明家的自信，响指比歹徒的鸣枪示意更加引人瞩目，
他大步向前，用钢铁侠的口吻教训这群歹徒——
奈何对方零帧起手，比他更快“外地人滚出哥谭——这里不需要钢铁侠！！！”
“噗嗤，”安妮塔站在提姆身后偷笑出了声，俨然没有自己也是在哥谭的外地人的自觉，
这场宴会不全是哥谭人，此外还有一个钢铁侠，场地没有平日里那样快速安静下来
她的笑声倒不至于特别显眼
可布鲁斯·韦恩就站在他们身边，他还是回头看了一眼安妮塔·杰索
无奈的提姆：……摆手
回想起一些并不美好的记忆，布鲁斯看看提姆看看安妮塔，最终还是选择眼瞎，咽下一些针对生命安全和不要激怒歹徒的说教
他以后会庆幸自己决定闭嘴的，肯定
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喷了一脸的钢铁侠面色铁青，不过不等他召唤盔甲，一点人杰地灵哥谭市的特产通讯就侵入了会场上方的大屏
这面大屏的气质与商务晚会不搭，玛蒂尔德的生活团队特意早早将它修进了它那看起来十分高大上的悬浮商务凹槽。
所以哥谭特产入侵的时候，这面屏幕自己降了两次都降不下来，马戏团广告上常常出现的那张脸只露出了一张叫嚣着的，过分艳红的大嘴。
有种荒谬的可笑感。
这还是视频直播喊话，更搞笑了，被砸场子的主人公们交换眼神，在这种分外紧张的场合品味到了一丝诡异的…好笑
腮帮子鼓的像只小松鼠，安妮塔还记着直播镜头，躲在提姆背后笑得一颤一颤的，全然没有刚才那种高傲霸道女总裁的风范
提姆没有她那么心大，身为红罗宾，他无疑是哥谭最了解小丑是个什么样的疯子的那一批人。
小丑出现在宴会的大屏，小丑帮人出现在会场上，这绝对不是什么能够轻松解决的小麻烦——他的制服还在家里，还有直播镜头，怎么办
他眉心一跳，不自觉的思考起一会的行动备案……还是被打搅了，他和安涅尔的宴会
提姆兀自焦虑担忧，安妮塔却属是实笑得有点没心没肺了，
杰索大小姐不会把任何上不了台面的非法势力放在眼里，这个绿头发的紫皮人对于她来说和马戏团卖票的没有区别
可是，提姆不这么想，他挺起胸膛，伸手去拉她的手腕，纤细的腕骨教他一手握住，少年纤长睫毛心虚地闪了闪，不去想那过分滑腻的触感
迅速改变了站立姿势，借布鲁斯的身位和自己把她遮了个严严实实，全程下来提姆甚至连一个暗示她收敛的眼神都没有——只是去替她收尾，哪怕这种事原本只需要安妮塔·杰索闭上嘴，用触手可及来形容都小的过头了，
布鲁斯：拜托，你应该做的是别让她再笑了，而不是挡住她！
提姆：您的好友已读不回
小丑的视频通讯应该是单项，因为他还没有意识自己被卡在墙缝里，现在才被他尽心尽力的狗腿子们扯出来。
这个马戏团界的传奇人物正矗立于哥谭市东区的阴影之中，
试图用他标志性的沙哑嗓音，肆意挥霍混乱与狂妄，掀起哥谭新的恐惧
他脸上开裂的嘴角，犹如被烈焰舔舐过的血液，夸张地延展至眼角边缘，每一次开合都伴随着令人心悸的狞笑，仿佛能撕裂空气，直击人心最深处的恐惧与愤怒。
这个夜幕低垂的时刻里，只有他兴奋又愉悦的真实
没人能够揣摩到一个疯子的目的，尤其是在这个疯子是哥谭的小丑的情况下
小丑激动地宣布自己在犯罪巷布下了三十二枚色彩斑斓、却暗藏杀机的笑气弹，
它们如同潜伏的恶魔，等待着被主人唤醒的那一刻，将这个晦暗，贫穷，毫无价值的贫民窟推向混乱与毁灭的深渊——给街边的老鼠换一轮新的血脉
与此同时，他们所在这个宴会厅的正中央突然缓缓升起了一根正方体的，防弹水晶柱。
柱顶放置着哈维·丹特担任检察官时的象征，“正义天平”
在场记得那位白骑士如何堕落的人脸色都立刻难看了起来
小丑以一种近乎戏谑的口吻，他向蝙蝠侠发出挑战，“这次的笑声会刻进所有人的骨髓里哈哈哈哈哈哈哈”
如同布鲁斯猜想的那样，小丑照旧给了他一道二选一。
一边，是布鲁斯·韦恩现在所在，也就是这场集结了哥谭市，乃至全美上流社会各大代表人物所在的格兰特公园大厦
宴会之外，这里是富豪上流人士的奢华居所，一旦引爆，这座超高层地标性建筑将化为一片瓦砾，无数显赫的生命可能因此陨落，美国的经济甚至可能为此动荡难平，引起新的一场金融风暴
另一边，则是小丑脚下那片阴影淹没灯光、永远灰暗同下水道一般的东区，
如果蝙蝠侠不选择拯救那座奢华的大厦，那么东区就会承受小丑精心策划的毁灭性打击，
三十多个笑气弹的爆发，这块贫民窟虽然不至于彻底化为乌有，
但那里的人们绝对会被重新被投入人力资源犯罪或者别的什么的轮回之中
富有还是贫穷，高贵还是低贱，难道对于蝙蝠侠来说，富人的生命难道就比穷人更高贵一些吗
或者说，蝙蝠侠会看着他的资助者，看着布鲁斯·韦恩死于爆炸一中，再无人资助他的披风事业吗
好精心策划的阳谋！
“why so serious？”
可蝙蝠侠必须选择
32个笑气炸弹外壳刻着小鸟的涂鸦，炸弹位置实时投影在宴会厅地面，每一个红点都在实时移动，他们不是静止的
水晶柱底座持续播放贫民窟倒计时，每拆除一个笑气弹，水晶柱就下降十五厘米，等到水晶柱全部下降完毕，脏轴弹就会直接爆炸，脏弹辐射将污染整个东海岸水源
肉眼可见的，现场成为天平一边的筹码的当事人们全部紧张起来，
布鲁斯和提姆脸色铁青，直接被小丑忽略掉的钢铁侠脸色同样不好看，
托尼·斯塔克没有对上过小丑，但这不妨碍他知道笑气弹对于普通人来说意味着什么，
小丑话里的意思很明显，
贫民窟和富豪们背后的政治因素也很明显，这是一场无论如何选择，都后患无穷，影响政府和舆论层面的正义联盟形象陷阱，
他们还不得不从——看在托尼·斯塔卡Aka钢铁侠也在这里的份上，复仇者联盟的形象估计也逃不脱这一茬。
shift，牙缝里挤出句暗骂，托尼不清楚蝙蝠家族在东区做的部署，现在来看，他最好还是安安静静的站在这里做一个花瓶傀儡
东区归在红头罩麾下，而红头罩跟蝙蝠们的关系……布鲁斯眼神微动，小丑的宣言里特意提到布鲁斯·韦恩作为格兰特公园大厦的代表，
如果布鲁斯·韦恩偷偷混出去，小丑一不高兴直接炸了格兰特这边不是没有可能
迪克今天刚好代班蝙蝠侠……小丑肯定会认出他是夜翼，还有达米安刚刚成为罗宾，还需要磨合
怎么偏偏是这个时候，
犯罪巷，贫民窟，这些东西在她对哥谭的印象里从来都是一笔带过，安妮塔浅浅攒眉蹙额，那不是她会感兴趣的东西，不过，
“……一般这个笑气弹的伤亡率是多少？”她拉了拉提姆的袖子，
不由自主替蝙蝠侠权衡利弊，沉浸在思绪里的提姆愣了两秒，才报出一个不大不小的数字
“笑气不会瞬间致人死亡，中毒者会在无法控制的狂笑中面部肌肉痉挛，最终因窒息或者心脏骤停而死”
这是一个缓慢而痛苦的过程，笑气对人体的伤害是不可逆转的，受害者通常会表现出神智不清的症状，像僵尸一样，自发前往一切荒诞不经的地点，危险的位置，并且丧失了人类的自我保护意识。
同时，笑气里存在诱发多种基础性疾病的成分，大部分中老年人在笑气进入的体内的二十分钟内，就会因突发性哮喘/心脏病/高血压横死街头
啧，听起来可不是什么好事，安妮塔眯了眯眼，“你们准备怎么处理它”
it，看来她已经勘破了某些东西不配为人的本质
提姆看了一眼前边的布鲁斯，摇了摇头，“东区是红头罩的地盘，”轮不到他来做主，要也是布鲁斯自己决定
理是这么个理，不妨碍提姆还是有些焦虑，跟小丑可讲不来什么规矩什么道理，布鲁斯被特意要求呆在这里，东区那边三十二个笑气弹
整个东区才多大？！
卡珊德拉远在香港，现在的哥谭算上红头罩也就七个义警，
芭芭拉不能行动，布鲁斯和他被困在这里，该怎么办？
得到一个似是而非的答案，安妮塔并不满意，她从那只能起到一个造型作用的晚宴手袋里艰难地掏出自己的手机，旁若无人地开始编辑消息
@Federica:我想知道下面现在有人在东区吗？所有人都在安全的区域吗
她在哥谭有一个小小的“玛蒂尔德”，那是她爸爸之前在哥谭的时候收拢的，主要成员来自哥谭底层的一些“天才”。
“天才”是爸爸的断定，安妮塔不清楚，她也没指望他们能做出些什么东西来，只不过是爸爸交给她的，所以这么多年也一直拨钱养着他们
就算这个小势力对她来说没什么用，那也是她的家族成员，她只要知道，就不会不管。
手机很快收到回复，这边的分部长告诉她，他们有十五个成员住在东区，十七个成员因为她之前监视红头罩的命令现在就在东区
一共三十二个，跟小丑宣称布置的笑气弹一样。
安妮塔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
哥谭犯罪巷
轮胎跟老旧的路面摩擦，发出极刺耳的啸叫，胸前画着红色蝙蝠的新兴反派英雄追逐着巷子里回荡的疯狂，他不断拧紧油门，发热的手柄，在这老鼠的阴沟里与死神赛跑
小丑一共放置了三十二个笑气弹，笑气弹一直在移动，他们根本没办法确定这些炸弹被绑在什么东西身上，更别提拆弹了
杰森·陶德咬紧牙关，愤怒的火焰在他幽绿如潭水的眼睛里燃烧着，“夜翼，what fuck——”
穿着蝙蝠侠制服的夜翼用声波绘图装置，重新绘制了整个东区的3D地图，笑气弹的次声波密码会改变流浪汉的心跳频率，强使其进入催眠状态
小丑给的地图不可尽信……被强制催眠的流浪汉有快三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