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发誓,不在理会笑得前仰后翻的仙人。脚尖轻点,旋身将仙榜上的金黄战帖拿下,扔给祈苍。
祈苍抬手接住战帖,面无表情,未将来人面容看清。目光就紧紧盯住岁禾腰间,黑穗玄珠耳串。
他手中的战帖渐渐失去光芒变成废纸。这就意味着下帖之人,与迎战之人到齐,对战开始。
“你的战帖何在?”
祈苍收回目光。将废纸捻灭成灰,没有立即出手。问了个无足轻重的问题。
岁禾避开他冷淡目光,盯着黑色鞋尖理直气壮道:
“丢了。”
战帖一般有两份,一份在下帖人手中,使受挑战者确认挑战者身份。
一份在仙榜观赏,当然也有确认身份之效。
岁禾心虚不好意思先出招,两人草草施礼。祈苍先出的第一招,便是杀招。
透明的冰晶羽毛双刃短刀,似雪花般落下。岁禾本可在眨眼间,将羽刀化灰,但她不能太过高调。
要是让众仙或者不知在何处的拂渊知道,天才如她可同蓬莱山那些天生便为罪神的人一样。
能同时吸收调动,金,木,水,火,土,风,雷七种元素的仙力。
会喜提无数个欲加之罪,无妄之灾。
她要选定一种元素仙力作为固定仙力使用,像普通仙人一样将一种仙力发挥到极致。
岁禾选定木元仙力回击,身形鬼魅,腰间耳串上的玄珠,在日光下熠熠生辉。
看台前方嘻嘻哈哈的众仙,连她残影都无法捕捉。一个二个表情逐渐凝重。
“这是男扮女装的兄弟吧?这么厉害?”
“一向只会吹拉弹唱的女仙,怎么可能有这本事?”
在每三月便前往玄冰长城,携手凡人,妖族,魔族抵御债鬼的男仙眼中,女子不如男子已是刻入骨髓之理。
道理虽存心中,可如今瞧着,越看越觉不对。
岁禾仙力招式浑然天成,比祈苍太子有过之而无不及。且那厮腰上系悬的玄珠黑穗串,不是魔神的佩剑吗?
她是魔神的人?!
看来地府果然有牵制魔神的神秘力量。
念此,众仙十分默契闭上了嘴。纷纷掏出像牌位一样的白色玉简,用仙力在上面写写画画。
时刻提防身边人偷看。
一时间四周只闻风声,水声,打斗声。
岁禾竖起耳朵想多学几句骂人的词儿,都没机会了。
祈苍见她走神,闭目感受四周风向涌动。在岁禾向左旋身躲避羽刃时,提前拦在她的左侧。
手上闪着熹微晨光,细如竹签的金剑流光,横在半空只待岁禾自投罗网。
在岁禾眼中,祈苍的速度就像蜗牛。
她想虚晃一枪,反将一军赢下比赛时。通体漆黑,没有剑尖儿的阎主专属神剑——无格从悬空山下的地府冲击而来,挡开流光。
“这是……神剑自动择主?”不知是谁高喊一声。
我还没赢,它怎么就认主了?
岁禾踢开在她手背上蹭来蹭去,热情似火的无格。徒手捏住祈苍不间断刺来的流光,反手捡起一片羽刀。
双指用力夹住,羽刀断成两片。一片袭向祈苍脖颈,一片袭向心口。
祈苍侧身横剑上下格挡,岁禾瞬着剑势绕至他侧后方。握住流光前端剑身,横在祈苍颈间。
未至皮肉,血痕却现。
但也只止步于破皮,足见交手双方仙力之深厚。
“呜呜呜,主人。她好坏,她居然想让忠心的我了结我最爱的主人。”
流光的剑灵突然出声,竹签剑身不断震颤。
“我输了。”
祈苍面无表情收回流光,自顾自地将之前仙侍,系于他腰际半黑半白的竹条形阎主令牌递给岁禾。
太轻易得来的东西,岁禾怕有诈没立刻接住。祈苍用秘术同她传音,“我无意阎主之位,有事请托于你。”
岁禾将信将疑伸手去接,却被众仙推出的庞大腰粗的督战仙官,一把夺过阎主令牌,“阎主就任怎可如此草率,今日……”
督战仙官战略性停顿,正在脑中编造冠冕堂皇的理由。阎主令牌忽然自动系挂岁禾腰间。
虚空打圈旋转的无格嗖一声,飞进岁禾识海。祈苍默默离开,未惊动任何人。
岁禾对这一切并不意外,任何法器物件都喜欢择强者而栖。
只是她格外好奇祈苍找她能有什么事?
他们并不认识。
虽然她当魂乱飘时,被乐儒带去偷看过祈苍沐浴。
“多谢诸位仙友于百忙之中,抽出空闲来此观战。岁禾不胜感激。”
她话里有话,拱手向四面八方欲言又止的仙人们行了一礼。直接杜绝了他们耍赖的可能。
黑脸假笑看向虚空仙榜旁边,计算比赛时间,比胳膊还粗的竹立香。
隐隐约约冒着白烟,还差一纸厚度,就要熄灭。
督战仙官顺着岁禾的目光看去,竹立香正好燃尽。
一时间,他不知该怪祈苍之前的对手太弱,没有耗费掉时间。
还是该怪之前众武仙自大的说:“同祈苍太子比赛,有些人弃权不来,实属正常。不必过多追究。”
哼!莽夫害人!
稍缓一瞬,岁禾周身倏然亮起暗红色莲花咒文。
“这是魔神的锁药咒,你是魔神百年前种植的药引?”
督战仙官激动道。一双凸出的大眼,瞪如鸡蛋随时有掉落风险。
不知他想起了什么,立刻换了一副嘴脸。
“我等都是知礼守节的人,你既赢了太子,阎主之位自然是你的。”
只是不知道,你有没有命享用。
药引化形成熟,能提前标记未成熟药物的锁药魔咒生效。也就代表魔神拂渊,即将出关享用美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