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公子找我来所为何事。”程少羽没什么底气的质问道，又小心的看了一眼旁边有没有在偷听。

“袁某这几日一直都在等程五娘子的回信，可程五娘子莫不是忘了要向你三叔母桑夫人传话。”袁慎提醒道。

“不是，我并未忘记。可我也没有答应你啊。”程少羽耍赖的看着他，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装着无辜可怜的模样。

“你……”

“你可知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道理。”袁慎问道。

“我只是女子并非君子，为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话袁公子难道不知？”程少反问道。

“这世上之事只是无非恳求、威逼、利诱，既然女公子不愿好好说话，那在下也有别的法子。”袁慎走近了几步，程少羽便往后退了几步，生怕袁慎靠得太近。

“倘若女公子愿意替我传话，那我也会答应女公子一件事情作为回报。除去忤逆谋反、背信弃义、不能娶你这三件事情。”袁慎开口道。

程少羽皱起眉头很是不解的看着他：“我想……嫁你？谁要你娶我，我才不会要呢。”

“女公子迟迟不肯传话不就是为了吊着在下？又或者是希望我与你再次见面。如今你不就是得偿所愿了，我来见你了。倘若不是为了想要我，那又是为何不肯传话呢。你若是即刻传了话，那我们便桥归桥路归路了。”袁慎似是好奇的问道。

程少羽有些被气笑了，她摸了摸自己滑嫩细腻的脸蛋，她这般出众的好相貌难道还缺追求者吗？当然是不缺的了。

程少羽连忙说道：“明明是我花容月貌，不缺追求的公子，哪里需要你来娶我了。既然如此，那我今日便传了话，你不必言谢。”

“就此打住了，袁公子不必多言。江湖不见！”程少羽没好气的翻了一个白眼，拎着裙子就快步离去了。

袁慎看着程少羽落荒而逃的背影，低声笑了一下：“江湖不见，可你说了不算。”

……

程少商羽、程少羽和程姎便在自家的货栈挑选给裕昌郡主的生辰礼，程少羽只觉得裕昌郡主出身汝阳王府，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呢，便随便选了一只好看的赤金红宝石镯子作为贺礼。

程少商和程姎也选着称心的礼物便一起回府去了。

程少羽便将袁慎要求她传话的事情告知了程少商，晚上便一起去找三叔母传话，正巧三叔也在，就看着三叔默默的在一旁乱吃飞醋，只觉得好笑不已。

不过心里也对三叔与三叔母之间的感情多了几分向往。

……

程少商、程少羽、程姎三姐妹都穿了同色的衣裙，带着同样的发饰，，显得程少羽和程少商姝色无双各有千秋，一旁的程姎就略微逊色了几分。可在萧元漪的眼中，程姎端庄大气，是三姐妹中的楚翘，程少商和程少羽还有不少地方得要向程姎学习的。

“哇，那位女娘好生招摇啊。”程少商看着一位穿着正红色华服的女子，头上插满了金钗，手上和脖子上都挂着贵重饰品，让程少商和程少羽十分的惊讶。

“万萋萋，万家第十三位女娘，明明是家中老幺，却觉得自己是都城中最大的，走哪儿都招摇许多。”一旁的次兄和三兄说道。

“程颂、少宫！”万萋萋看见了熟悉的人便带着仆从走了过来。

看见了貌美的程少商、程少羽、和一旁的程姎便笑着说道：“这便是少商、少羽和姎姎吧。你们今日穿的也太朴素了些吧，改日我叫人送几件漂亮的衣裳来。”

“朴素些好，显得人形容温婉些。”程姎笑着应对道。

程姎适合素色的衣衫显得清丽端庄，可程少商和程少羽更适合颜色鲜亮一些的衣裳，方能衬托出美貌来，别人压不住的颜色她们都能穿出来。

“来这种虎狼窝要什么温婉可人啊，来阿姊给你们装扮装扮。”万萋萋笑着说道。

便将头上的金钗顺手拔了下来插在姐妹三人的头上，又送了一双耳环给程少商戴上。姐妹三人便被万萋萋一起拉走了。

程少商和程少羽一进来便看见了两双恶毒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她们姐妹二人看，程少商一看见裕昌郡主的脸就想起了上元节那晚落水的女子，一下子就都想了起来。

“今日厨房特为女眷备下了金丝枣，这小食用了十多道工序才制成。”裕昌郡主笑着说道，脸上戴着端庄的面具，居高临下的看着那对姐妹花心里十分的厌恶。

这程家姐妹不仅生的花容月貌，姿色出众甚至还坏了自己上元节的好事，她必须好好整治一番才能泄了心里的怒气。

“程家姐妹怕是第一次吃吧，多吃点儿啊。”裕昌郡主笑道。

一旁的王姈和楼漓也忍不住偷笑了起来，万萋萋冷笑道：“不就是金丝枣吗，我还手刃过一头豹子，亲自剖心剜骨给阿父泡酒喝呢。你们怕是从未喝过吧！”

“万萋萋今日是郡主生辰，你言谈举止怎么像是茹毛饮血的野人呢。”王姈帮着裕昌郡主说道，不满的看着万萋萋，希望她识时务者为俊杰。

“御前宴饮时，家父拿豹骨酒前去献宝，圣上还夸我是将门虎女，你们是对圣上有什么不满吗？”

程姎拿错了金丝枣，夸赞金丝枣的味道。却被裕昌郡主告知尝错了东西，反倒更加惹了旁人的耻笑。

万萋萋为程姎出头，楼漓却道：“万萋萋你也不看看自己的穿戴，你若想节俭不如换一身粗布去田间耕种去，怕是不舍得自己的这身金银珠宝吧。”

“萋萋阿姊随父在外征战多年，要抚恤伤亡兵卒家眷，并不比亲自耕种来得容易。谁会花十几道工序做道点心，这般精细日子我们武将家眷可过不来，这样的宴席，我们不吃也罢。还有，桌上的这些为美味珍馐，上靠上苍庇佑，下靠陛下为国尽心劳力，也靠武将们在前线厮杀拼搏，你们却在这里讥讽武将家眷，也不知怎么好意思呢。”程少商低声说道，却让每个人都可以听见。

程少商冷着脸说道，一旁的程少羽震惊不已。没想到阿姊会说这些话，不过她也很是认同的。

“阿姊说的不错。”程少羽刚说完，便听见了王姈说有贵客要来。

万萋萋只觉得很是无趣，到底谁是贵客。

王姈得意一笑：“十一郎要来给郡主贺喜。”

裕昌郡主听闻低着头，娇羞的模样和前面刻薄的样子判若两人，让程少羽觉得有几分不适。

“十一郎是谁啊？”程少羽好奇的问道。

“哼，连十一郎都不知道，十一郎可是大名鼎鼎的凌将军凌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