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还没有吃,便道:“算你识趣,现在去吧?”
连凤逑又问了问连鹤鸣:“鹤鸣,怎样?你去吗?”
连鹤鸣面露纠结之色,没有回应。
连凤逑看在眼中,心想着自己怎么又乱提建议,他这段时间为了连灼寿宴之事已是忙到脚不沾地,现在临近寿宴之日了,招待远处而来的宾客和协助清点寿礼一事估计已是抽不开身了,他没得帮上忙也就算了,现下还要带他出去吃喝玩乐,怕是大大的不妥。再说,若是让连凤戚那家伙知道了,估计要把他给抽筋拔骨了,“那个,如果你抽不开身的话,不如我们下…”
“那就一起去吧。”连鹤鸣展开笑脸,温和款款道。
“……”连凤逑没料到他真的会答应同去,一下不知该如何应答。
那边,楚燿已走下凉亭台阶,回头催促着二人,“做什么啊你们?还不快跟上!再晚连西北风都没得你们吃了。”
连鹤鸣笑着跟了上去,他温柔的笑容在和熙的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辉,让连凤逑的双眼不禁涌起一阵湿润,心想道:“似乎已经很久没有看过鹤鸣笑得如此开心了……罢了罢了,被子言发现就发现吧,反正他也追不上我。”
三人并肩行去,一路上说说笑笑,甚是欢乐。
待三人行至前院时,前方迎面款款走来一名女子,胭红的襦衫将她的脸蛋衬得如娇花般艳丽,发髻间那支梅花发钗随步摇摇晃晃,犹如雪中飘梅,孤傲而绝美。
女子来到几人面前,楚燿一看,原来是那日见到的东苑丫鬟,梅花。
梅花朝着几人福了一礼,道:“公子,前厅那边又送来了些新的贺礼,秦管事说要你过去看看该如何回礼呢。”
连凤逑转过头去看了他一眼,眼中露出一丝遗憾,暗想道:“看来这次又没有机会和他……”
而下一刻,连鹤鸣却是说了一句让他惊讶的话:“我现在还有些事,你和秦管事看着回,今晚把名册给我看一下就行了。”
连鹤鸣一向都是将连府上下的大小事务放在首位,不管发生什么,从未改变。而此下这样突然听到他因别的事推辞了连府事务的梅花不由地愣了半刻,秀眸中迷惑满满,脑中更是有无数想法一闪而过,最后仍是一头雾水,遂才回过神来福了福礼,应道:“好的,公子,那我先退下了。”
待她离去后,连凤逑才从震惊中回神,问道:“鹤鸣,这没关系吗?可不要因为我而误了正事呀……”
连鹤鸣只是轻轻嗯了一声,道:“没关系的,这两日回来的贺礼都是些旁的不能旁的旁支和一些小商户送来的,年年都是如此,梅花和秦管事知道该怎么回的,不打紧。”
“这样啊,那我们,就赶紧走吧?”连凤逑放下了心,肚子又开始咕噜咕噜响起,忙忙催促道。
谁知三人刚过了前院,又遇上了几个迎面走来的人,走在前方的,是一个气质清雅的妇人。只见她身着一身赤色襦裙,外面则是一件绣着国色牡丹的茶色褙子,头上挽着一个牡丹发髻,发间以金色发簪点缀,端庄而又大气。
三人见她渐行渐近,便上前拱手示礼。
楚燿:“连伯母。”
连凤逑:“大伯母。”
连鹤鸣:“娘。”
连夫人笑得慈蔼道:“你们三个这是要去哪里呀?”
连鹤鸣站的笔直,乖巧答道:“娘,我和大兄,还有思遥现在准备要去碧水楼吃午膳。”
连夫人闻言,乌黑的双眉微微一皱,眸中现出一丝愠色,“孩子,怎么现在才吃午饭啊?忙归忙,三顿要按时吃才行呀,不然搞坏了身子谁来替你?”
连鹤鸣连连应是,又道:“娘,你放心,我刚才有吃了一些点心,没饿着的。”
连夫人上前抓起他的手,道:“你看你,这段时日都忙痩了。唉,都怪你那没有责任心的爹,今年不过才五十,就整日里想着要提前退位,把所有的重担都往你身上推,害你每日忙得连我这个做母亲的都没能看上一眼。唉~我可怜的孩子~”
连鹤鸣只觉心底暖意阵阵,近日来的所有疲倦都在这一刻随风散去了,“娘,你不用担心,这些事情我都处理惯了,不会很累的。再说了,爹想提前退位也是为了多些时间陪你呢~”
“哼!”连夫人语气一转,恼怒道:“陪什么陪!昨日就跟他说今日要去试明天寿宴要穿的新服,他倒好,到了现在都没见人影!都不知哪里逍遥去了!”而后又叹了叹气,道:“算了算了,不说了,越说越叫人生气。”
连凤逑和楚燿站在一旁挤眉弄眼,暗暗憋笑,连夫人笑着说了句‘你们这两个小调皮鬼’后道:“好了好了,别偷笑了,快快去吃饭吧,饿坏了可不好。”
三人和连夫人辞了别,一路向着正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