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青夏躲闪的动作与惊恐的表情，让季永泽一瞬间清醒了几分，没有强硬地继续下去。
“是因为，刚才那个姿势，不方便脱裤子吗？”钟青夏恢复看似冷静的神情，开口问道。
季永泽未答，也没再碰他，只是注视着他。
“刚才忘了跟你说，如果做的话，不能把办公室里的东西弄脏。”钟青夏声音逐渐平稳，说道，“所有东西，包括我身下的桌子，还有地板，所有东西都不能弄脏。”
是在故作淡定吗？季永泽心想。
好可爱。
“你听到没有。”气呼呼的小兔子。
好可爱好可爱好可爱好可爱好可爱。
“嗯。”季永泽又不自觉地抬起手，抚摸钟青夏的脸，嘴里念道，“所有东西。”
钟青夏仿佛听到了他的潜话：你呢？
可以把你弄脏吗？
季永泽肉眼可见钟青夏的脸变得通红了。
我也是真的失去理智了。
季永泽吻住钟青夏的嘴唇。
我们可是已经分手了。
我们是前男友。
我们现在没有任何关系。
合作关系。
谁会跟合作方做这种事啊。
——各种想法破碎般在钟青夏脑海里晃荡。
钟青夏没有任何反抗，只是放在桌上的双手手指屈起，似乎要在桌面留下抓痕，似乎要抓住什么。
季永泽是不是认为，不抗拒就是接受？他得寸进尺了，手掌按着钟青夏脑袋。
“唔……”
这一个多月来，季永泽每次见到钟青夏，都能看到钟青夏的笑容。
跟以前一样的笑容。
跟以前一样，钟青夏是在对每个人微笑。
他不是特殊的那一个人。
而且，钟青夏还对那个人，对那个郭伟泽露出笑容。
钟青夏没有拒绝郭伟泽的追求，还与对方关系那么友好。季永泽最近了解到郭伟泽人脉广，业绩好，有经验有能力，对人耐心，在钟青夏什么都不懂时一直帮他。这很不妙。季永泽清楚钟青夏喜欢被照顾被哄。这些，郭伟泽都能做到，他也不会跟以前季永泽那样在外人面前隐藏两人关系，他还会说能讨钟青夏欢心的情话……
再这样下去，钟青夏真的要被抢走了。
钟青夏被吻得快要喘不过气，抬手开始挣扎着推季永泽，感觉身体发软。
三年，不，是四年，快五年都没有过……钟青夏都忘了接吻的感觉了，此时神经细胞如同一下子苏醒了。
季永泽的视野只能看到钟青夏的眼睛，那双眼睛现在如一汪快要漫出水的清池，而他被淹没在里面。
钟青夏亲吻的样子、哭泣的样子，是独属于他的，只有他知道他这个样子。
钟青夏在亲吻、哭泣时，眼睛只能看着他。
只有他。
……
钟青夏双手攀在季永泽肩上，他想，自己是在推，但根本用不上力，可能让季永泽误以为自己是搂住他了，所以兴奋吧。
他是搂住他了吗？钟青夏因缺氧脑袋昏昏的，好像知觉也变麻木了，感觉自己抱着虚空。
我在做什么。
我也真是……是因为快五年没开过荤吗？饥饿到都对前男友下手了。
……
结束后，办公室的门锁响起，门被打开又关上。
整个办公室只有钟青夏一个人了。
钟青夏大脑放空，在桌子上继续坐着休息了一会儿，猛然想到现在门没有被反锁，连忙从桌上下来。
他眼睛瞅着门，想着要不要去反锁，目光又瞥到季永泽的包还在旁边。算了，没必要锁了，季永泽等会儿还回来，而且自己也该走了。
钟青夏到窗帘后，把窗户打开通风。
办公室里应该没什么气味，但钟青夏还是总觉得有。他想，明天早上也早点儿来办公室开窗通风吧。
季永泽回到办公室时，看到钟青夏正在擦办公桌。
“我没有弄脏。”季永泽走到钟青夏身旁，说道。
“我知道，我有强迫症，我只是想把我刚坐过的位置擦一擦而已。”钟青夏嘴上说着，心里想的是万一明天姚墨坐这儿发现什么的话……
“你有毒吗？”
季永泽冒出一句莫名其妙的问话。钟青夏不明所以地看看他，接着低头，看到自己擦桌子用的是消毒湿巾。
钟青夏忍不住笑起来。
“你现在，怎么这么有梗……”笑完后，钟青夏继续擦桌子，补充了一句解释的话，“刚干过那种事，不擦一擦总觉得心里膈应得慌。”
季永泽皱了皱眉。他觉得“膈应”不是什么好词。
钟青夏擦完，把湿巾丢垃圾桶，疲累感又充斥全身。他坐到椅子上休息，听到季永泽问了一句：“你饿不饿？”
季永泽带来的饭还完好无损地放在那儿。
钟青夏：“刚做完那种事，就吃……”
像是为了阻止他拒绝，饥饿感也来了。胃里好像空空的。
钟青夏饿。其实刚才他就饿了。
季永泽带来的饭菜已经凉了，他正在把它们放入办公室的微波炉里。
钟青夏仍挣扎着要拒绝：“我不……好吧，不浪费粮食是美德。”
他还是放弃了，疲累感和饥饿感赢了。吃吃吃，吃就吃，他刚才连季永泽这个人都享用了，季永泽带来的东西想让他吃就吃吧。
“对了，你不是让我看你写的东西吗？”钟青夏说，“就现在，边吃边看吧，不然我没时间。”
“不用。你现在歇一歇。”
“那我下次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帮你看了。”
季永泽沉默。吃了会儿饭，他开口：“青夏，你现在这么忙，你还有做兼职的打算吗？”
“嗯？”
“我听说，你有想兼职做教培一对一家教。”
“你听谁说的？我好像没跟别人说过……哦，我跟柯泉和他男友，还有韩晨……”
“唯独没跟我说。”
“……”
“我这边有很多学生有考研的打算，但是他们有的人英语很差，阅读理解全错的水平。”季永泽道，“我记得当年你说你阅读理解全对，你的英语是92分。我想介绍你来教他们考研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