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坐在澹台云身旁,虚空神力幻化成冰冷的铁链。
澹台青雨有些害怕,“你要干什么?休想乱来!”
澹台云道:“我不是李甲那种胆小如鼠之徒,尸横五步,血流成河我都看过,除非你解开封印,否则,休想得到答案。”
“谁说我要折磨你了?”
铁链捆住了我的手脚与神力,我坐在地上,挥了挥铁链,这铁链确实沉,压的我胳膊青紫色,“你看,我把我自己给封印了。”
澹台云愣住了,“纵观全三界,也只有你会这么干了。”
“好另类的理解。”澹台寒雪骂道。
“怎么就另类了?”我抓着澹台云的尾巴,摸摸他的蛇鳞,又硬又厚,“你尾巴尖上的那个红圈圈呢?”
“滚!”澹台云抽回自己的尾巴,“那东西早就退化掉了,我已经成年了。”
“红圈圈?什么东西。”澹台寒雪看看澹台云的尾巴,又看看自己的尾巴。
“澹台云化形前,尾巴尖上有个红圈圈,摸了会…”没等我说完,澹台云狠狠抽我的脸,强行打断我。
澹台青雨怕了,“头一次见云哥发这么大的火。”
“会变得很…”我继续说,结果又吃了澹台云一巴掌。
“元帝啊元帝,你的脸色就是这么厚吗?”
“澹台青雨,澹台寒雪,”我笑着说,“你们想知道澹台云小时候的糗事…啊!我的肚子!”
“元帝,你若是敢说,我便把你当原始人光屁股的样子描述出来。”
“你敢!”
“有何不敢?”
我和澹台云僵持着,气氛紧张无比,旁边的澹台青雨与澹台寒雪已经做好了笑喷的准备。
“无语。”澹台云把玩着李甲的头颅,边把玩边说,“可惜,可惜,元帝你现在也只能逞口头之快了。”
“对啊,所以我来找你。”就在这时,我突然想起来澹台云会伪造字迹,“你伪造李甲的字迹,写一封实情书给我,我交给大理寺,不就好了吗?”
“哦~真聪明呢~居然连这种计谋都想的出来~”澹台云阴阳怪气地说,“不帮。”
“澹台云,你想想看,如果这件事爆发,一定有很多人受牵连,到时候我修改刑部律法,把犯人放逐到这里,你们不就实现人肉自由了吗?”
“搞得像我们爱吃人肉似的。”澹台青雨很鄙视地说。
可恶,眼下恐怕只有解开封印才能让澹台云帮我,“好,我帮你们解开封印。”
“你先把封印解开。”
“事成之后。”
“哦~”澹台云微微一笑,“好,可以。”
于是,我去禁军总务司府找到李甲用过的纸和笔交给澹台云,澹台云被封印了,动弹不得,便用魔气仿了李甲的字迹,写了实情书。
“说是在禁军总务司府里找到的,明白么?”
我点点头,澹台云仿的很像,一撇一捺都讲究无比,钩钩点点都与李甲的字迹如出一辙。
“不愧是我的好徒儿。”
澹台云道:“另外,我把元荒的事情隐去了,元荒你惹不起,暂且忍一忍,我把罪名安在大理寺头上,反正按照元荒的意愿发展,大理寺迟早成为权力的炮灰。”
我点点头,“不愧是全三界最会玩权柄的男人。”我破开自己身上的封印,抱起叶瑶,“走啦。”
“封印呢?”
“事成之后,我自会找你。”我走到澹台青雨身边,把他们没吃完的我的残肢捡起来,还有几块肋骨,半烂的头,一条腿,不完整的躯干。
“你要干什么?”
“我要带走。”
“你!”澹台寒雪要骂我,被澹台云拦下了,“带走就带走吧,”他看看澹台青雨与澹台寒雪,自己说了这么多话,最后一口肉都没吃上,“罢了,元帝你这个小人…封印呢?什么时候解开?”
“等事情办完了。”
澹台云冷笑道,“你最好是。”
…
其实,我知道元荒不会放过我,他能设计害我一次,自然能害我千百次,权力斗争,我加不入,也打不过。禁城不只是一砖一瓦建成的,砖缝中残留着无数人的血与肉,这里不像家,更像战场。
“在时间流逝到那里之前,我不会,也无心坐那把名为界主的皇座。”
所以,我要去哪里?我要告别,离开禁城,去个清静的地方。
于是,我把自己的残躯丢到监牢中,又掏出灭魔剑疯狂砍自己的躯体,用剑痕掩盖咬痕,嫁祸给后花园。
“真可怜。”叶瑶感叹道,“又被蛇咬,又被剑砍…元帝,你…哭了?”
“是么?是的吧。”元帝死了,“元帝死了,从此三界再无虚空元神庇佑,我也再也不会与三界有任何瓜葛。”
我整理好自己的残躯,轻轻的,又弄来一床草席盖好,不,我要嫁祸给后花园,这不符合后花园的作风,又拿开了草席。
风光无限的元帅之身,恐怕只有梦中再见了,现在,我是尸首不全的死囚,不见昔日荣光,伴随吾身的,唯有凄凉二字。
父亲害我,徒儿不敬,连挚友也将我背叛,我活着又有什么意义?我拔了棵弱弱的小雏菊放在自己的尸体旁,我还记得这小小的雏菊是我前世的代号。
“你不是这种人,元帝。”叶瑶舔干净我的眼泪,温柔的说,“我知道你的想法,我们去告别吧,去哪里呢?找我们的母亲大人!”
“母亲?好!”
于是,我前往常正宫,不知为何,上官城南不在常正宫,东皇剑荧此刻正在歇息,我偷偷摸到母亲床边,看看母亲熟睡的面容。
“她不会醒着吧?”叶瑶低低地说。
“但愿不会,她若是醒着,我们便走不了了。”
东皇剑荧睁开眼,“是的,你们走不了了。”她哭了,“帝儿,不会错的,这双眼睛,就是帝儿。”
“母亲…”我冲入东皇剑荧臂膀中,泪如雨下,嘶哑地诉说自己的冤屈。
“心意已决,三界已无容我之地,我宁死宁逃,决不与吾父同流!”
“帝儿,别如此决绝,三界不容你,我便化作你的三界,妈妈求求你,别走,我的好孩子,你是我唯一的儿子,也是我唯一值得付出真心之人,别走,你离开的那三年里,每日每夜母亲都心如刀绞,帝儿,”东皇剑荧哭了,紧紧的搂着我,“别离开,别离开。妈妈求求你,别走!”
我心软了,“那我再留三日吧,此三日,便作告别。”
“嗯!帝儿,你附身在母亲身上吧,妈妈会帮你,帮你洗清冤屈。”
“可是,若是查出,会害了你。”
“那又如何?大不了,母亲与你一起离开三界。”
我同意了,最后,我把澹台云给我的伪造实情书送到望舒城中最出名的千文书社中,又带着祁年等人加班加点手抄元荒戕害我的事迹千余份,纷发到望舒城与禁城中各大书社。
“希望能洗清冤屈。”
“元荒,这场轩然大波,你又会如何处置?”
…
(“好了,元帝的事情已经处理完了,下一步该讨论什么?”
“给他换个新的名字吧,《百家姓》与《玄论》如何背的?”
“赵钱孙李,周吴郑王…《玄论》是,司喆重昌,郁美陆煌…”
“上一个是李重,下一个是周昌,吴郁,郑陆,王煌…会不会有人猜出?”
“云空尸已灭四次,妖祖的魂魄可否忍受?”
“承受范围之内。”
“好,”躬身行礼道,“多谢妖祖出手相助。”
“呵,高贵的你居然也会屈尊找我?”
“妖祖的计划确实精密,无论是夺取神玉,还是操办后花园。”
“呵,只是我千万谋划中的一小缕罢了。说吧,你想求我什么?”
“元帝死了,魂魄不知何处,你可有解决策略么?”
“嗯,我知道他去哪里了。老规矩,只要你服下这团虚物质,我便帮你,把元帝揪出来,还有他弄的那些烂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