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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家族的成员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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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古2931年 9月5日上午

玛玛露和两只小雀正前去医务室。

格拉西亚应该还在医务室里休养,不知她是否也醒过来了。一想到昨日,两位女性身上所发生的不幸,玛玛露便感到心酸。两只小雀在前头走着,说着以西玛也在那边。

她们突然停住了,玛玛露看到她们羽衣上的毛炸起来了。

紧张,一瞬间。

走廊远处的拐角处……是有谁在吗?

听见了轻微的脚步声,似乎是赤脚走在木地板上的微弱粘连声……她们屏息凝神,这种氛围,不对……

一个矮小的人影出现在视野里。玛玛露的瞳孔瞬间放大了:

是一个人型的“伊恩玛那姆”!

她瞬间被吓得浑身僵硬发冷,不……在惊撼中冷静下来……仔细看看,那似乎是一个严重受伤的人类孩子。

满目疮痍的伤疤旧愈后,毁容得难以辨认性别。他只有一侧黑色的头发,另一侧的头皮满是伤痕,完好的苍白皮肤斑驳分布在表层,一副惨淡的模样。身穿朴素的白色长袍,两条细瘦的小腿像假肢般,颤颤巍巍地支撑着单薄的躯体。他怀里抱着昨天出生的伊恩玛那姆,它像一坨肉瘤一样瘫在他的肩头,两只错开的眼睛看向远处的三人。那个孩子扭过头来,金黄色的、竖形瞳孔的眼睛中透露出一种恐惧,他抱着伊恩玛那姆快速走开了。

三人在原地滞了好一会,才缓缓朝目的地前进。

“刚刚……那是什么?”雪心颤颤巍巍的声音起了头。

“我不知道……那个人类孩子,伤得好严重……”白令也颤颤巍巍地回答。

“他是在这里被……”

“……感觉不像是,他的伤口已经愈合有一段时间了。”

她们到了医务室。

“谢谢你们来看我。”躺在病床上的普里季娅微弱的声音令人心疼。以西玛趴在母亲的床沿,静默着,无精打采地摆弄着小斑马。玛玛露伸手轻轻抚了抚她的肩,以西玛只是向她点点头,勉强露出礼节上的微笑。

玛玛露和茨卡简短交谈了几句,氛围却越发沉郁。

“我去隔壁看看格拉西亚吧。”她主动起身,普里季娅托她替自己向那位同病相怜的人也问个好。

隔壁……

玛玛露向格拉西亚简述了一下状况,她深深叹了一口气,说:

“我居然真生下了个怪物……!真是个受诅咒的家族……”

在遭受现实沉重的打击后,她变得脆弱无比,忍不住哭诉起来:“这正是女人独有的痛苦啊!如果早知道……我绝不要……绝不要生下这种怪物!”她几乎要用手抓裂自己的脸,玛玛露勉强拉住她,经过一番安抚让她冷静下来。

“家族的人不会为难您的,您不需要依靠生下一个孩子这种筹码。”玛玛露说道,“如果他们敢这么做,我一定替您出面解决。毕竟我也是一个女性。”

“或许我该谢谢你……可你似乎,必定要生下孩子。”话题转移到玛玛露身上了。

“我已经做好觉悟了。”

“哼,好在这里隔音很好……你恐怕还没有亲眼见过罗尔罗培的真身,”格拉西亚悲戚地苦笑着,“他远比我所嫁给的那个多眼怪物(指杰米)更为恐怖!他的力量足以在一天之内毁灭好几座城市!

我就这么、用这双眼看着!家族的怪物是如何在一周内毁了原本在这里存在着的国家!……但我已经无路可退,因为我正是他们的助力者!连我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事到如今,我早已一无所有了!”她悲痛的回忆已经从脑内溢出,漫延到现实了。

“想从一片乱世中崛起,手上必然沾满鲜血。”玛玛露轻抚着她,却笑起来,“那么,您是出于什么原因嫁进来的呢?”

“……我其实可以不以这种方式来保护自己,只是我太畏惧那个人了。”格拉西亚恢复了冷静。

“你们羽族的立场与我不同,就你所知,家族是为什么建立的?”她问道。

“大贤者契波里斐斯,她助力这里受压迫的亚人独立了。怪物家族及其成员应该是她推出来的,在她离开这里继续旅行后继承执政的。”

“……只对了一半。”格拉西亚打量着玛玛露。

“家族的成员是主要战力,但和大贤者属不同势力吗?”

“哼。也算对,我告诉你吧。实际上是佩特黎窃取了整个国家。”

玛玛露瞬间警惕起来——佩特黎,四位执政者中最年轻的人。他中性的外貌看起来优雅又机灵,气质独特而神秘。但玛玛露能隐约感觉到他这副表象下可怕的狡诈——又或许是他漆黑的双手散发出的不祥的气息。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从一开始,他就独自一人来到这个国家,以异乡人的身份,慢慢爬上政治权利的黑幕之中,隐藏起来……大贤者、受压迫的亚人、这个国家本身的问题……全被他尽数利用了,玩弄于鼓掌之中!他搞崩了这个国家的经济,带着那两只巨兽和亚人的起义军一起踏平了这里……谁能想到他怀着这么可怕的仇恨来到这里!……我可能是幸运的,我那时是他的部下,现在是他的家族成员。但我已经没有能依靠的亲人了,因为他们都在那场灭国战争中死了……”

“所以,你不想再为他效力了?”

“应该是,现在的我,对他来说用处微乎甚微。我靠自己争取来的只有现在的婚姻。”

“无论如何,你接下来都要好好静养了。”玛玛露轻笑着。

“给你一个提示吧。毕竟都嫁进来了,恐怕是无法避免的……揭开自己的伤疤不一定能得到他人的同情跟理解,只会加深痛苦与伤害,食腐的苍蝇和蛆虫也会为此而来。

但佩特黎他会撕裂自己的伤口,因为那是一个诱饵,用于吸引苍蝇和蛆虫的陷阱。”

玛玛露明白了他表象之下疯狂的本质。

外面传来了骚动声,她们一同看向病房关上的门。

“你们有见到伊恩玛那姆吗?”斯芬尼亚上气不接下气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它不见了!”“从……温室逃出来了?!”茨卡的声音,“它是能移动的吗?”

“我们刚去找了一圈。没见着。”佩特黎的声音。

玛玛露起身推门出去,“……我在来这里的路上,看见有个小孩子,把伊恩玛那姆抱走了。”

所有人都看向她,于是她继续往下说:“是一个受伤很严重的孩子,黑头发、金眼睛的。”

“那我知道了。”佩特黎又问,“他去哪了?”

那只是一个走廊拐角,实在不知该怎么形容方位,玛玛露只好带上两只小雀亲自去指位了。

佩特黎在看到那个拐角后,便和斯芬尼亚径直去了一个房间。

那是一个位于整栋建筑最内部的、并不为多数人所知的房间,孤独而格格不入地在单向走廊尽头存在着。

轻轻打开浅色的厚木门,与罗尔罗培房间相似的、怀旧般的气息萦绕其中,隐约有淡淡的花香。软包墙体铺满整个宽阔房间的墙,一片纯净的白。木地板上铺着厚而软的纯色毛毯,堆着许多舒适的坐垫枕头和可爱的毛绒玩具。凸肚窗的玻璃透出中午日光的暖色调。

一滩血肉,不,是伊恩玛那姆,卧在周围一片温馨之景中,畸形的模样可怕得分外扎眼。

玛玛露看见远一点的地方,有一张纯白的小床,上面堆满了白色的枕头。

佩特黎蹲在床前,对着床下的缝隙轻语。一会,先前在走廊见到的那个受伤严重的孩子,从那窄窄的缝隙中爬出来了。他没有先前那么害怕了,只是紧紧偎在佩特黎身后,抓着他的腿。

斯芬尼亚则用毯子把伊恩玛那姆抱起来了。

“泽提里把它带到这边来了。”佩特黎对斯芬尼亚说道。

“不知道它在路上吓了多少人……总之,我先把它带回去了。”斯芬尼亚抱着它离开了房间。

玛玛露拉了拉裙摆,裙摆正好碰到了白令,于是白令便开口了:

“恕我冒昧……请问那是佩特黎大人的孩子吗?”

“你是说,泽提里吗。”他低头看了一眼躲在他身后的小孩,“不是。他是韦德梅尔杰从外面捡回来的。”

“我没结婚。”他话里带了几丝嫌弃。

“冒昧了。”白令顺着他给的台阶而下。

“佩特黎大人,请您好好对待他。”令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是,雪心突然开口了。

“请好好照顾他。无论如何。”她又坚定地重复了一遍。

“……我们现在就是在收养他。”佩特黎的目光中出现了一丝茫然,但脸上并无不快。

“请恕我冒昧。”雪心鞠躬道歉。

玛玛露倒快吓死了。她不知佩特黎对于一个贸然开口、甚至有些失礼的仆人会作出怎样反应。她也不知雪心为何会突然说出这些话。

她也由此明白了一件事。

佩特黎是个高傲的人,但他不爱摆上位者的架子。他对外人残酷,却不妨善待家人。

罗尔罗培和灰在外面闲逛了许久,二人一如既往无话不谈。漫无目的地,却还是漫步到了那个地方。

在树林另一侧,更加远离房子的,一处长满野花的缓丘。僻静的小路已被无名之花埋葬,四块半人高的黑色正方体石块卧在路旁,无需雕刻文字,而以回忆承载。

罗尔罗培用手抚摸着石块,感受到岩石细腻的纹理,他的心就会为此沉静下来。

“就在这里吧。”他对肩上的灰说道。

“诶?在这里……这样好吗?”灰犹豫了一下。

“这里是只有家族成员才能共有的记忆。我觉得只有这里,才能算得上是家族真正接纳了她……”

灰忍不住在心里吐槽,“怎么会有人第一次约会地点选自己家坟墓啊!”

但……如果是要说那件事。

那么再浪漫的氛围也会消失殆尽。

“不过这样看,罗尔是真要接纳她了……太天真了。”灰在心中暗暗想着,“不过,也终于有能试探玛玛露心思的方法了……只能希望她不会伤害到罗尔了。”

“嘛……你打算什么时候同她说呢?”灰问道。

“……过几天吧。”

“哇哇哇!你们的感情升温居然如此迅速吗!才一个多月就已经想到同生共死了吗!”“我不是那个意思!”罗尔的脸一下就红起来了。

“我、我只是觉得如果不告诉她的话……”他突然哽住了。

“她其实不必知道。”灰知道,罗尔现在才发现,自己的行为动机并不只是单纯为对方考虑,“根本不必。”

“……是我自作多情了。”他突然泄了气,“……我,我不敢去想,她会怎样想……”

灰明白他想要倾诉的心情,最近实在是发生了太多事,但它更希望他打消这个念头。

也许可以在关键时候帮帮他?

“我说,如果你真要告诉她……再相处一段时间会自然一点。”

“要不改天你主动去见见她?”灰提议道,“理由我帮你想好了,就说介绍一个朋友!”

“啊,是呢……”罗尔点点头。

他看向四块石碑,低下了头。将顺路采摘的野花簇放在石碑上。

随后,他们离开了缓丘,一切又陷入寂静之中。

玛玛露和两只小雀在回去的走廊碰见了罗尔罗培。

他友善地打了招呼,表示自己刚和一位朋友从外面散步回来,如果有空,他想向她介绍那位朋友。

她应下了。他又关切地问了一句:

“昨天……吓到你了吗?”

“啊,没关系的……我希望大家能尽快好起来。这是一场令人难过的意外。”她略显担忧。

“谢谢你……”他张开口,又一副于心不忍的样子,欲言又止,犹豫着咽下话头,好像咽针一般艰难,抿了抿唇,闭上了嘴。

玛玛露走近他,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她感觉到了骨架的硬感,“一定会好起来的。我们可以共度难关。”虽是这么安慰着,自己也感到命运多舛。

看着他的脸,红润,似乎是因为快要哭出来了。听韦德梅尔杰说,他和一位朋友在外面旅行过很长一段时间,可只要一回到这里,就容易郁郁寡欢的。

“……我想先回房间了,谢谢你。”他要走了。

“我送你回去。”她坚持着,像昨天他在恐慌之中拉起她的手一样,领着罗尔罗培回到了他的房间。

她希望能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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