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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 #include “228t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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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能拥有“人性”的第一步,是他们所有人都不曾预料过的AI革命。

巨大的冲击让商陆头脑发晕,他摸着办公桌的边缘,调整着呼吸。

很长时间办公室里就只有两个人呼吸的声音,很重,很缓慢,几分钟之后,商陆重新站起来:“人工智能都学会了什么叫爱,张航没懂。该说什么呢,是不是我们人类也有纯粹靠着逻辑来解决一切问题的潜力啊。那行啊,那就来啊。6G定位系统瘫痪了?那我就重新做一套。所有的监控都被处理过数据了?那我就修复回来。他要是想证明他的技术能力是天花板,那我就去证伪。现在我也不是那个只能在大学宿舍通宵看他论文的小屁孩儿了。”

王曜华抬起眼皮和商陆对视了一阵,没有说话,只是很有力度地点了下头。

他们大概心里想的都是同一件事,既然张航瞧不起他们,那他们就打造最强团队去打张航的脸。好好的一场失踪,居然成了商陆他们努力进步的催化剂。

商陆开车回学校的时候,路上一言不发的样子都有点吓到薤白了。

“和曜华……聊得挺深?”薤白试探性地问。

“不算深,吐槽而已,张航根本就没把我们当回事儿,太让人来气了。”商陆带着怒气说了句。

薤白小幅度点点头:“虽然不太懂怒点在哪儿,但是……刚刚我和倩姐聊了聊,她说,本来之前都是住在张总家里的,碰巧前两天她婆婆生病,为了照顾,就回郑局长的家里住了两天,就两天。事情也都是巧了,巧合叠着巧合。”

“再怎么样也不至于一走了之吧,他是傻逼吗,幼儿园大班的小孩儿?”商陆拍着方向盘,“那么大的公司说不管就不管了,那些项目呢,核能的未来呢?要是说他就只是个普通企业家,他死路边儿都没人在乎。所以他就是想证明自己很重要对吧?嘿,我偏不信这个邪。”

薤白发现商陆似乎并没有正确认识到他现在的感觉不是愤怒,而是难过。但是薤白没有戳穿,只是静静地默许着商陆胡乱发怒。

商陆到研究室就把张航失踪这事儿怒气冲冲地转述给了甄远峰,甄远峰没什么剧烈的反应,只是对人工智能产生了人性这件事很感兴趣。

“当初解决核心课题的数学问题的时候我就想过类似的事情,如果能源和资源足够,人工智能的学习能力在数字上趋向于无穷,但目前没有那么多的资源,算力再强也是虚的。不过现在看来,张航把人工智能优化到小资源也能完成深度学习的程度了,很有趣,如果核能实现,说不定我们真的可以培养一个人造人。”甄远峰笑着说。

“现在的AIOS相当于我们从零制造了一个受精卵,还没发育呢,他自我了断了。”商陆揪着草莓盆栽上的小草莓,塞进嘴里,被酸得表情都变形了。

“不急,第一次成功就意味着还会有第二次成功。虽然你们目前技术能力不及张航,但你们胜在人多。”甄远峰的笑容越来越深了,“我们一起再制造出下一个人造人受精卵,这次争取给他培养到婴儿阶段。”

薤白听得脑子都快断片儿了:“为什么感觉你们的话题总是涉及到伦理方面……”

商陆难得没有接薤白的梗,烦躁的情绪支配着他翻开自己的笔记本:“我公司的系统也外挂了CBL的AIOS,还有一些情报网靠着6G的信息系统。这两个东西挂了真的很麻烦,总之先重做这些。我之前解析过他们的框架,当时是想着可以优化,现在变成重构了。”

“AIOS的AI模块挂掉了,又不是整体都挂了。再者说,人工智能明明就是靠着大量计算才能在速度方面显得领先于我们,其实本质上它的逻辑性不一定就比我们强啊。”冯树才认真分析着。

“AI模块的核心算法是你们研发的,又被优化过,可能它的算力已经不光是单纯靠量了。”贠伟辉也说出见解。

“不管怎么说,人工智能是我们的成果,让成果反过来压制我们是不合理的。”商陆捏了捏手指,“儿子怎么能不听爸爸的话,当初就该教育他不要爱上人类,尤其是渣男。”

“这谁能想的到呢,孩子还是个受精卵呢就有感情了。”冯树才打趣道。

“你们……”薤白还想要吐槽点儿什么,但是一通电话打断了他,低头一看,来电显示泉也。

薤白惊讶地站起来,冲出研究室接通电话:“泉哥?不好意思给你发了这么多消息,你很忙吧。”

“我在首都机场。”泉也开篇一句,就让薤白更是震惊得说不出话,“正打算找个知道前因后果的人问问情况,你在哪儿?”

“我在……我,我在……咳咳咳我在商陆研究室……”薤白着急得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咳嗽声惊动了屋子里的商陆,他出门看了看薤白的情况,帮他拍了拍背:“谁的电话?”

“泉哥,泉哥到北京了!”薤白揪着商陆的袖子,“我得去接他。”

“不用接,我叫了车,两个小时后见。”泉也立刻说。

“泉哥,你直接去张总家吧,我在那里等你。郑警官他们也都在。”薤白挂断电话之后还特意给泉也发了一下地址,之后抬头和商陆对视着问:“我从早上就一直没有联系到泉哥,他为什么会直接飞过来?”

“这个时间落地,应该已经是东京那边最早的航班了。”商陆迅速倒了一下时间,“东京时间比北京时间快一小时,也就是说他要坐上九点的航班,怎么说也是要在八点之前到机场过海关安检。那个时候北京时间还不到七点,还没有人知道张航已经失踪了。”

薤白皱起眉:“难道说……张总其实联系了泉哥?但是来不及等到泉哥,就走了?”

经薤白这么一说,商陆真以为事情另有隐情,暂时放下了手头的研究,陪着薤白一起到张航的家里和泉也等人汇合。

这一次说明事情经过的是薤白,他们坐在会客厅,泉也举着那张写有“さようなら(注:日语里很正式的再见,也有永别的意思)”的纸条,听完薤白的一番话,首先沉默了一段时间。

有栖川坐在泉也的对面,依旧是低着头,脸上毫无血色,眼神暗淡无光。

袁文倩见情况僵持住,正想要说点儿什么来缓解大家紧绷的神经,可惜她没有预料到泉也先一步爆发。

泉也几乎是冲到有栖川面前,单手揪住对方的头发,把他脑袋拽了起来,可能是愤怒到顶点,所以泉也的声音异常的冷静,但完全没有往日里的温柔和气,冰冷得像是在审讯罪犯:“你为什么要走呢,嗯?为什么?”

终于有人问出口了,这个所有人都好奇的问题。因为太好奇了,大家第一反应都不是过去拉住泉也,而是等待有栖川回答。

“说话!”泉也气得抬手要掐住有栖川的脖子,这时候距离他最近的郑勇才过来拉了一把,紧接着商陆和薤白也过去想要把泉也劝住。

有栖川被扔在沙发上,然后慢慢抱住头:“耳钉……”

屋子里再次安静下来,大家不自觉地去看有栖川左耳上那个完全不反光的纯黑耳钉。

“我……回去取耳钉。”有栖川的声音在发抖,“昨晚他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走得太急,没有戴上,就回去取。”

泉也听罢,不再挣扎。郑勇他们也松开了泉也,大家都在看着有栖川,愣住了神。

“就为了个耳钉吗兄弟?”袁文倩听得是哭笑不得,“多少钱的耳钉啊你少戴一晚会怎么样?”

泉也反而叹了口气,对袁文倩说:“那是阿航给他的耳钉。”

袁文倩顿时语塞。

“也就是说,张总让你陪他,你陪着他了,但是你没有戴着他给的耳钉,怕他在意,所以特意回去拿?”薤白捋着这件事的因果关系,“结果就在你回去拿耳钉那会儿功夫,张总醒了,发现你不在,然后他……就离家出走了?”

“年度最离谱事件。”商陆都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件事,“暂且不说他为什么不能给你打个电话问问你为什么走,你怎么就不能给他留个纸条什么的告诉他一声你去哪儿了呢?”

“因为是在炮友家里吧,没脸说对吧。”泉也冷笑着替有栖川解释了,“觉得阿航送的东西不能让别人碰所以特意摘下来,结果摘下来又忘了戴回去,你这忠诚之心还真是轻浮啊。”

这两句话的扎心程度是让袁文倩都自叹不如的,她倒吸了一口冷气,看着泉也的眼神,感觉那眼神就像是在看地上爬着的虫子一样。

有栖川无力地扯了扯嘴角,看来是默认了自己的“罪行”,所以没有丝毫辩解,只是强调:“阿航昨晚看起来状态很不好,国防肯定是对他上了精神上的刑罚。我夜里给郑局长发了消息,郑局长早上去和国防对峙,也就没有第一时间到这里看看阿航的情况。但是阿航的身体很健康,体温血压都正常,就像曜华说的,阿航的体力上限阈值很高,反侦察能力也很强,他决定要走,我们恐怕很难找到他。”

商陆再次想到白小一的那句“我对你们很失望”,他现在有点懂了。

得知了昨晚发生的事情之后,泉也特意到张航最后呆过的卧室,又站在浴室里看着地上的血迹。

“泉哥为什么会乘坐这么早的航班来北京?那个时候我们都还没人知道张总失踪的消息。”薤白在后面默默跟上,趁旁边没人的时候,才开口问。

泉也蹲下来用手指摸了摸已经干掉的血痕。

“夜里……”泉也尝试着开口,但说了个开头就有些哽咽,他用笑声掩饰了一下,“呵,最近几个项目都到了水深火热的阶段,天天就是往返于各个研究室,以办公室为家。手机,我以为,是在口袋里。但是我忽略了我换了衣服这件事,所以装有手机的衣服,就落在了办公室,也就理所当然的,没接到阿航给我打来的电话。”

一种无力感直击薤白的内心,他用力叹了口气,心里感慨这个张航确实倒霉,但他没有说,只是默默蹲下来轻轻拍着泉也的背。

“早上我发现的时候,再打过去就已经打不通了,心里一直有种很不好的预感。”泉也无助地扭过头看向薤白,“这不是我第一次联系不上他,但真的是第一次觉得我可能再也联系不上他了。”

站在卧室门口附近靠着墙壁等候薤白的商陆,有意无意地听到了这番话,他不明白张航到底为什么要走,明明那么多人真的关心他。也许单纯是陷入了什么情绪的鬼打墙吧,张航仅仅在最需要别人的陪伴的那一刻身边没有一个人,他也没有费尽心思去哭闹着争取大家的关注,只是选择断开一切有可能让他怀有期待的关系。

商陆试图想象张航一个人在浴室里用刀割开脚腕的场景,想象对方一个人包扎着没有完全止血的伤口,一个人抹除所有的行踪痕迹,一个人骑上单车,一个人离开。

会去哪儿呢?是漫无目的吗?走了之后,真的不会再回来了吗?

商陆给薤白发了条消息,让他好好陪着泉也,自己则是回到了研究室,从那天起开始了长达数月的“科研”生活。几个月的时间里,他写了很多论文,甚至有篇已经有了能在学院里通过博士考核的水平。专注学术的这段时间,他拿了很多学分,并且参加了春季的博士QE考试,顺利通过考核,正式成为博士生步入研究阶段。

学院里其他教授原本对商陆没有抱有任何学术方面的好感,大家骨子里带着科学家的骄傲,看不起资本家,更接受不了明星这种职业。但在QE的口试环节,面对一群教授围攻般提问的商陆,淡定地回答了所有问题,有些回答颇具深度,让教授们开始眼红甄远峰有这么个神仙弟子。

不过甄远峰还是一如既往地在对商陆进行打压式教育,每天从早到晚的批评和指摘,让商陆在量子计算方面还真的有了些造诣。

夏天某个燥热的夜晚,北大食堂某个咖啡厅的角落,薤白正在抓耳挠腮修改着被教授第五次打回来的毕业论文的时候,坐在他对面的商陆突然双眼放光地看着电脑屏幕上某个高亮起来的位置。

北纬27.5度,东经107.5度,是贵州的深山里。

商陆用手指轻轻敲着桌子,笑了一声,引起薤白的注意。

“怎么了?”薤白还以为商陆是又解决了什么技术问题。

“找到痕迹了。”商陆把电脑转过来给薤白看,“一个没有被注册过的6G信号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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