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那么现在和我们划清界限也还来得及。”
“这叫什么话?”吴英泽有些不满地瞥了一眼商陆,“事到如今了哥们儿,你居然还不相信我?”
“不是相信不相信的问题,是……我一直觉得,吴头儿是很好很好的人,值得更好更好的人生,而不是跟我们这群决定要去反抗政治的野党勾结。”
“艹,你明明都愿意让蒲薤白跟你一块儿涉险,但又打算把我推开,那不就是表明了你还是觉得我没用呗。我是没用,陆陆,我用处不大,但是啊,但是至少帮你开个车、买个饭什么的还能做到啊。你说你们,势力又没有很大,正是需要扩张人脉的时候,现在知道你们的打算的人也只有个位数,就个位数你都打算再精简,这要怎么成大事?”
“那好,那我再问你,要是有一天,司半夏不同意你涉险,你会怎么办?”
吴英泽一时语塞,结巴了一阵:“怎么、怎么办?怎么办也不怎么办,什么怎么办?”
“你儿子,有一天要是被针对了,要怎么办?”
“啊?这还能跟我儿子扯上关系呢……?”
“你可以放弃他们吗,你又有能力保护他们吗?”
“……你问题够尖锐的啊。”
“我也是最近发现很多人总是误会了什么,我说干就干是因为我在决定的那一刻就想到了很多种可能性、很多种后果,每一样都是我承受能力范围内,所以我不会有太多顾虑。但大家不是这样的吧,满腔热血去决定做一件事,但是根本没想到这件事会造成怎么样的恶劣影响。我们这是挑明了要跟领导对着干,那么你将来想要在北京落户的问题就会很难搞,你儿子将来读书的问题也就没办法解决,当你儿子也拥有了自己的思想之后,他会不会怪你、会不会叛逆?司半夏又怎么想呢,她也许现在会支持你的事业,但你的事业影响到你们儿子的安危的那一刻,她还会再支持你吗?”
吴英泽越听越堵心,最后把车停在清华数学大楼附近,转过身正视商陆:“你想得很全面,谢谢你给我提供思路。但是陆陆,如果想到我儿子的将来,那么我希望他可以生活在一个健康的社会里。如果在建设那个社会的过程中,我能做到什么,哪怕我能做到的只是种一棵草,我也要做。假如说我们失败了,死在了建设的过程里,那么和这样扭曲的活着,也没什么区别啊。”
商陆倍感安心地点点头:“你怕不是我们当中最正确的一个人吧,你的想法和薤白很像。不过我和薤白约好了,底限就是活着。假如有天我们判断再这么继续下去就会死,那我们给自己留了退路,我们会离开这个国家,隐姓埋名。你最好也做一做这方面的心理建设,问问司半夏将来更想去哪个国家养老。”
“后路都想好了啊,还是跟着你混比较靠谱!不过说真的,你们总渲染一种好像要做些什么的感觉,但是具体到底要做什么呢?”
“嗯……你对政治有多熟悉呢?”
“不及格的程度。”
“行吧,”商陆点点头,“那就往简单了说,当你想要改变一个社会现象的时候,光是你一个人发力根本不够,只能调动很多很多人跟你一起发力。而且如果你只是调动普通的群众,那样也不够,因为一旦你打算改变什么,就意味着去制约群众的行为、左右群众的思想。左右思想这件事,假如你成为一个具有影响力的公众人物,那么也许可行。但是制约行为就很复杂了,我们无权去制约一个人的行为,尤其是在这个行为合法的基础上。”
吴英泽默默点头:“那不就是意味着,想要改变什么,必须要有这方面的权力了吗?”
“就是这个意思,但是如今掌权的人和我们向往着不一样的未来。”
“是啊,那要怎么办呢?”吴英泽就像是大脑被禁锢住了一样,“难道要去改变哪个领导的想法?”
“他怀抱着那样的信念成为了领导,并且有很多人支持他,那样的人通常都是给别人洗脑的角色,想要改变他的想法几乎是不可能的。”商陆就像是在诱导吴英泽一样。
吴英泽抱起双臂,眉头打结:“那要怎么办啊。”
“你想想看,领导人是怎么成为领导人的呢?”
“因为……他是领导大家的人?”
“谁来决定的?”
“本身他就是有这个本事啊。”
“但也不是他站出来说‘我是领导’,然后他就成为领导了吧?”
“啊,是不是有选举之类的。”
商陆敲了个响指:“对。”
“也就是说……啊,就像是美国竞选总统时给自己拉选票一样?”
“就是这么个意思。”
“那你要当领导人吗!?”吴英泽吓得瞪大双眼。
“用不着我去当那个领导人吧……只要找到和我们志同道合的人,并且那个人有能力闯进如今的政体当中就可以了。”
“我觉得你很合适啊!还有谁比你更有能力吗?”吴英泽双手一摊。
“……吴头儿用不着这么给我面子,我不是做领导人的料,而且那也不是我的追求。可以的话我只想做个幕后,不然将来都不好脱身。”商陆扶额叹气,“我倒是想到了一个非常合适的人,就只是不知道那个人的想法而已。”
“是谁?别跟我说是常总!”
“当然不是。”
“那是……你们甄教授?”
“我是真的害怕甄哥成为领导人的下一秒就要带着大家一起走向毁灭了。”
“哈哈哈哈,那还能是谁啊,我认识吗?”
“张航。”商陆很突然地提起这个名字。
“……嚯,我还真认识。”吴英泽突然觉得有点儿扫兴,“我不是很理解啊,陆陆,你也没认识他多久啊,为什么感觉你好像特别的信任他?”
“这就是误会了,我根本就不相信他。或者说我从见到他第一眼的时候就觉得我跟这个人应该很合不来……”商陆出神地念叨着,“而且越是接触他越有这种感觉,还挺奇妙,我总觉得、总是觉得……我好像认识他。”
“你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他啊?”
“不可能,这一点我非常确定,我真的从来都没有见过他,这种感觉还挺玄学。”商陆也抱起双臂,闭着眼睛用力回忆着,“估计就是那个成语吧,一见如故?”
“好家伙,那都是形容一见面就是好哥们儿的,可你又说觉得跟他合不来。”
“是吧,所以我也觉得很神奇。我不是一个凭着感觉来认知世界的人,所以张航的出现对我来说是个很复杂的困扰。我不觉得他是个值得信任的人,但我认为他会是一个非常合适的领导。好在那个人也没什么感情,这倒是帮大忙了。”商陆用手指敲了敲胳膊,“这也是个领导人所必须具备的硬性条件——莫得感情。”
“唉,也还挺有道理。但他要是知道你打算利用他成为政治傀儡,他难道不会抗拒吗?”
“所以绝对不能让他认为我是在利用他,我必须从一开始就要营造出一种我们是在互利共生的氛围感。”商陆松开手臂,双手随意比划着一个圆形,“他缺少的拼图,我要帮他补上,如果他少了那几块拼图,就会崩盘,而能够将那几块儿拼图□□的人、如果只有我的话,那么他就不会轻易把我怎么样。”
“你这特么真的很像在森林里玩儿火啊!”
“多刺激。”商陆朝吴英泽笑了笑,随后视线转向数学大楼,“从今天下午开始我就要尝试着去把第一块儿拼图搞到手。”
吴英泽顺着商陆的视线看了看不远处的楼:“你们研究室里……有什么?”
“啧,不好说,很有可能是地狱之火。”
“啥玩意儿啊!”
“甄远峰。”
“啊?”
“第一块儿拼图就是我们甄哥。”
吴英泽似乎不觉得甄远峰算是什么厉害的人物:“虽然说甄教授是个数学大佬,但他真的有这么牛吗?”
“也不怪你质疑,数学对大多数人来说都太抽象,我要是给你讲得具体一点儿,你就会明白甄哥牛逼在什么地方了。吴头儿,你知道飞机是怎么在天上飞的吗?”
“你能不能直接说答案啊学神,我真的很讨厌你动不动就问我那些我根本不可能知道的事情。”
“抱歉……飞机的飞行原理主要是由伯努利定律和牛顿第三定律,也就是通过气流与压强、作用力与反作用力。但是在大气中飞行的话,就会遇到很多无法预测的湍流。这些湍流具体是通过什么条件产生的,运动模型又到底是什么,我们完全不知道,那么飞机遇到这种情况要怎么办,这些都需要在设计阶段考虑到。
“因为我们计算不出来流体在特定条件下的运动模式,所以只能通过大量的测试来模拟飞机有可能会遇到的气流情况,这个测试叫做风洞测试,是需要很长的周期、投入大量资金的实验。
“但是甄哥,他凭一己之力,把这个风洞测试周期缩短了将近十倍。”
吴英泽浑身一抖,茫然地看着商陆:“怎么做到的?”
“那些无法预测的湍流,甄哥可以计算出来。”商陆说得非常轻松,“他是这世界上唯一的一个可以解出湍流方程的人。”
“甄教授……是个神啊。”吴英泽目瞪口呆地感慨。
“数学界确实有这种说法,甄远峰是一只脚踏进神之领域的、勉强算是个人的生物。”
“勉强算是个人!这是什么形容啊!”
“咳,总而言之就是说,甄哥是真的神,这个半神的脑子还有余力去计算更多神奇的自然现象,要是有一天他研究出来超自然现象我都不觉得惊奇。没准儿还真的是当代爱因斯坦呢。”商陆说着说着,自己笑了一声,“这么说起来当初爱因斯坦提出相对论的时候也没想到会有人利用他的理论研制出核武器啊。”
“爱因斯坦周围的人肯定也没想到他们居然认识了个神仙吧,”吴英泽搓了搓双手,“总感觉我现在能坐在你旁边说话都是一种高攀。”
“也没有那么夸张吧,这学校里几乎都是天才啊,也许吴头儿才是稀有物种。”
“我真的谢谢您的鼓励。”
“哈哈,不过我刚才之所以想到爱因斯坦,是因为最近甄哥就在研究一种很新的核聚变方式。”商陆兴致勃勃地给一个纯外行讲解着,“我虽然还没有看懂,但是看出来他的大致思路,是通过超弦震动形成一种特殊的引力场,在这个引力场当中,没有弦化的粒子会被汇聚到一起,形成连锁式核聚变。”
“艹,突然就科幻起来了。”吴英泽揉捏着自己的胳膊,“这是我有资格听的吗?”
“简单来说就是,目前世界上所有核聚变研究所的研究方向都是通过给原子核制造高温、高压的环境,来让它们达到聚变条件。但是这对温度和压力要求太高,是很难实现并且很难精准控制的一种方法。我们甄哥,正在试图在制造核聚变的条件上做出突破,他想要让核聚变更加容易发生。”
“他为什么要研究这么危险的东西!?”吴英泽听着就觉得冷汗直冒。
“据说这个想法他一直都有,但计算起来需要消耗很多脑细胞,主要是这个东西真的研究出来了的话,说真的,挺吓人的。所以他一直都只是有这么个想法,没有去切实地计算过。但是现在他急需这个东西,想用它来威胁全世界。”
“为什么啊!?”
“因为他男朋友跟他分手了。”商陆一本正经地说。
“艹!”吴英泽气得想打人,“就因为男朋友不要他了,他就要毁灭世界了吗!?我们能不能不要活得这么极端?”
“谁说不是呢。不过我突然在想,既然他真的有能力研究出来这种新理论,那不如就让他去放开了研究,研究结果我们可以当作我们党派的最佳武器,谁要是不同意我们选出来的新领导,那比核弹厉害的玩意儿给他们亮出来,告诉大家我们可是指哪儿打哪儿,不存在用完一说,世界上也不存在任何东西可以制约我们的武器。”商陆把这个过程说得像是个科幻小说的段子一样。
吴英泽嘴都合不上了:“那、那……那不会变成全世界互相扔核弹的居面吗?”
“说到重点了,甄哥的这个新理论最牛的一点就在于,它不是单方面让原子核聚变,而是可以控制超弦震动,这就意味着它还能够轻易中和掉即将聚变、裂变的原子核。”
“对不起,我又没听懂……”
“简单来说就是,这个新理论可以让目前全世界拥有的核武器无效。”
吴英泽深吸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