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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include “40t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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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闺女今年多大?”

“也差不多吧……”

“十六,虚岁十七。”赵问荆明确地说。

“嚯,你比我记得还清楚。”常山吓了一跳。

“你还没懂?”赵问荆冷笑了一声,但纯粹是自嘲。

常山想了又想,这才反应过来:“不会吧,你就因为……就因为我有孩子了?”

赵问荆用视线回答了常山,此后两个人长时间对视了一阵。

“仔细想想小菁也好,你闺女也好,出生都是不幸的。所以我一直尽可能地满足小菁所有的要求,希望她至少可以活得快乐一些。”赵问荆缓缓地叹了口气,“这辈子大概也就如此了吧,我做了不少错事,即便是不得好死,也是因果轮回,没什么好抱怨的。只是没想到居然真的被我爸说中了,妄图和权力扯上关系的人都没什么好的结果。”

常山还停留在刚刚的震惊里,许久后,才反驳了赵问荆:“倒不是跟权力扯上关系就不会有好的结果,而是我们在面临选择的时候,总是会精准地押中错误的选项。”

“那毕竟……正确的选项需要更大的勇气。”赵问荆说完,又觉得不对,“或者根本也没有对错一说,所以算了,钻那个牛角尖也没必要了。”

“你这语气是什么意思,怎么算了,什么算了?”

“对错之类的,真的算了。也没有几个人想要选择正确吧,大家想要选择的,都是欲望所驱。”赵问荆说着说着,累得有气无力,“所以也只能说,我这辈子为了自己想要得到的,结果伤害了很多人,也许会遭报应吧。

“然后我又觉得这个报应早就开始了,早就在我小时候注定了,算是提前支付了报应吗?我想要一个幸福的家庭,但永远得不到。我想要只手遮天的权力,但注定不可能。我想要我爱的人也爱我,结果成了笑话。

“仔细想想,这就是在开始的那一刻就写好了的结局,我就是这样的人,过不成那样的人生之类的,就是说,人和命运相互匹配。所以我无论做出什么样的改变,都扭转不了自己的人生。

“但我还可以去扭转别人的,或好或坏,我还可以去影响别人。虽然有时看不太出来,我啊,其实,真的……”

几乎是在硬撑的赵问荆,最后思维陷入混乱,在他失去意识之后,大脑还惯性地运转了几秒。那几秒钟里,他不受控制地说着:“我真的很想、很想跟那些学生一起死在山上,或者让我去死,保他们活下来也好。我爷爷、爷爷是非常好的人,他……为什么非死不可……他们为什么非死不可……”

常山叫来了医生,听着医生朝自己呵斥“跟你说了他现在不能有情绪”,心里自责不已。暂时离开病房的时候,他看到在门外靠墙站着的蒲薤白,两个人相视无言,结伴走到楼梯间。

“赵总没事吧?”蒲薤白才开口问。

“总而言之,接下来这一个月就让他好好躺着吧,不能有情绪的话那就什么都不能想。”常山耸了耸肩。

“我刚刚去看了看赵纯。”蒲薤白有些为难地低下头,“她还是没有恢复意识。”

“哪有那么多奇迹啊。”常山拍了拍蒲薤白的肩膀,“你也别想太多,这事儿跟你也没有关系。”

“认识的人发生这种事,总归是很堵心的吧,让人忍不住联想万一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

“这倒是真的。”

“常总刚刚跟赵总好好聊过了吗?”

“聊过了,不知道算不算好好聊。”常山回忆了一下,“结果我也没说出来我到底是怎么想的,反而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了。”

“那您到底是怎么想的呢?在人家女儿生死一线的时候,在人家的家庭摇摇欲坠的时候。”蒲薤白有些强硬地问。

“要是只顾着自己心里舒坦,我大概什么都不会想。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我懒得参与。但是现在我也没法儿冷眼旁观了,一会儿我去找他妻子聊一聊,总不能让他妻子一意孤行,擅自决定小纯的生死吧。”常山深呼吸了一下,“放弃任何人的生命都是很难的决定,我怕问荆的妻子是在气头上,所以赌气不打算继续治疗女儿,那将来肯定会给很多人留下遗憾。”

蒲薤白没再说话,而是略感惊奇地盯着常山。

“怎么了?”常山也察觉到对方的视线。

“没什么,就觉得……常总好像是跟之前不太一样了?”蒲薤白缓缓摇头,“我还挺想拿常总当个临床案例的。”

“什么玩意儿啊,你脑子里装的也都是些挺奇怪的东西!”常山第一次抬腿踹蒲薤白,“别跟商陆学坏咯,他那性格有时候也挺招恨的。”

“哈哈我知道。”薤白没有躲,第一次被人踢了小腿,感觉上竟然是意料之外的开心,他好像有点儿理解商陆和常山之间的关系了。

“对了,商陆呢?”

“上午在公司,下午去学校。”

“还挺忙。”

“因为苏木有很多工作,找不到同等咖位的,所以赞助商要求商陆自己顶上。上午是去拍海报了吧。”薤白回忆了一下商陆的行程,“下午是要去阻止甄教授毁灭世界,想想还挺刺激。”

“等会儿,什么毁灭世界?”

“哈哈,具体我也不太清楚,总而言之得先去看看情况……”蒲薤白看了看时间,“一会儿我再去看看郑警官。”

“你行程也挺紧。”

“总比闲着要好。”

薤白和常山笑着道别,前者看着后者离开楼梯间,看着楼梯间的门一开一合,之后就几乎听不到什么噪音了。薤白叹了口气,朝楼下一层的郑勇病房走过去。

给他开门的人是他学姐袁文倩,她手里正握着水果刀,一副要行凶的样子。

“怎么这么戒备啊,担心有仇人上门?”薤白吓了一跳,随后进屋调侃。

“什么啊,我在削苹果而已。”袁文倩回到床边,继续给苹果削皮。

病床上的人还在沉睡,薤白看着郑勇身上的那些管子,有些不忍地别过视线:“他现在也不能吃东西吧?”

“谁要给他吃,是我自己要吃的。”袁文倩说着,切了一块儿苹果塞进嘴里,又切了一块儿递给薤白。

薤白拒绝了:“真亏我还担心你的精神状态呢,看来还行?”

“总不能一直消沉吧,就这两天没好好睡觉我就开始满脸爆痘,我还要好好活下去呢,所以该吃吃该喝喝呗。”袁文倩抬头看着薤白,“谢谢你还特意来探望,但是勇哥现在几乎没有清醒的时候。”

“嗯,我是来看看你。”

“那就更要谢谢啦,你吃不吃零食?我从楼下便利店买的。你坐啊,饮料要喝什么?”袁文倩拉扯着薤白坐在小凳子上,从储物柜里翻腾着瓶瓶袋袋的一堆吃的。

“倩姐。”

“嗯?”

薤白看着袁文倩递过来的饮料,犹豫着接住:“总觉得,很抱歉。”

“哪有让你道歉的道理?”袁文倩拍了拍薤白的头,“这跟你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啊。”

“也不能说是完全没有关系,那天晚上郑警官之所以出警,其实是因为有个叫沈峰的作家他感觉自己受欺负了所以才报警。要是我那天晚上再圆滑一点儿,没有让沈峰得逞的话……”

“天呐,这你都能自责吗?我听勇哥的同事说了,那个沈峰啊,去局里做笔录时也咄咄逼人,说了你不少坏话。我特么以前居然还喜欢过他的书!我真的脑残!我就估计当时在晚宴上应该是他欺负你,想要激怒你或者你身边的人。”袁文倩继续啃着苹果,“你们圈子也是不容易混诶,以前只是有所耳闻的程度而已,现在看来,变态是真多。”

“资源有限,不争不抢的话就会饿死,常规的途径抢不过的话,肯定会有人选择歪门邪道。走了歪路的人日子过得反而不错,于是大家纷纷效仿,就是现在这种局面了。”薤白拧开瓶盖,喝了一口饮料。

“看得还挺通透嘛,不过其实大家心底都在抗拒这种局面吧,只是没人敢站出来反抗而已,反抗就意味着有可能会触碰到大佬的蛋糕,那时候说不定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就是这么回事。”薤白点点头。

袁文倩笑了一声,凑到薤白跟前,“不过我相信,是你的话一定可以。”

“嗯?”

“如果是你站出来反抗,也许有的大佬会非常生气,但是还会有很多大佬愿意护着你。确实国人都有一个很不好的毛病,大家总是不能接受别人过得比自己幸福,所以卖惨的节目非常受欢迎。但你又似乎不太一样,我相信很多人会期待你可以幸福。”

“什么啊这么夸张,我有哪儿不一样了……话说当初诅咒我不得好死的人可真是铺天盖地啊。”薤白说得十分轻松,笑容也很清爽。

这反而让袁文倩笑不出来了:“你看,你啊,还是不会拿捏人心。人还是要适度卖惨的,人群有这种毛病,你就要去利用它,利用着然后去反转它。这才是高手呀。”

“啊……但那也没那么容易做到吧。”

“当然不容易,但是我认为你可以做到。”袁文倩双眼放光地看着薤白,“成为玩弄人心的大神吧,用你最真诚的一面去糊弄人。”

“我天,倩姐,我时常觉得因为自己不够变态而与大环境格格不入……”

“我是认真的哦,我也会帮你的,你现在的自媒体账号没有公关团队吧?”

“就一个吃播号,居然还需要团队?”

“需要呀,你的自媒体火不起来,就说明你没有抓到群众的痛点!”袁文倩用苹果核指着薤白,“让我们开始曲线救国吧。”

薤白却没有痛快地答应,而是无法控制地看向床上的郑勇:“勇哥会答应吗?”

“管他呢,我又不是出轨。”袁文倩把苹果核扔进垃圾箱。

“但这也是一份工作啊,而且我总觉得跟我扯上关系的人都会很倒霉。”薤白双手攥着饮料瓶子,诉说心中的委屈,“大家都、非死即伤,总觉得商陆能活到现在完全就是命大。”

“你是不是杯子里有半杯水就会想着只剩下半杯了的那种人?”袁文倩用手指弹了一下薤白的脑门儿,“我反而觉得,你是可以让人变得幸运的人哦。也许大家会过上更惨的人生,但因为有你在,所以你把大家的厄运逆转了。”

“那你肯定是不知道我父母和养父死得有多惨……”薤白已经可以把这事儿当做笑话说出来了,“还有前男友,死后政治权利都被剥夺了,骨灰都不知道是不是被拿去施肥。”

“你这是什么地狱笑话吗,我真的服了你。”袁文倩这次气得直接动手打薤白的头,“不过话说回来哦,你的养父叫什么名字来着?”

“本名是森少木,笔名是小林。”

“果然啊。”

“你看过他的文章?”薤白已经很久没跟外人提起过养父了,所以还挺开心。

“倒是没有,”袁文倩掏出手机,“我也是之前给陈教授整理资料的时候发现的。你看,这个照片。”

薤白凑过去看了一眼,上面是他林叔和他们学院的院长陈学斌的合影,照片整体泛黄,颜色都已经失真了:“我记得陈教授确实说过和我养父以前是朋友。”

“是朋友?他是这么和你说的?”袁文倩冷笑了一声,“没想到以前我居然还会维护陈教授,现在想想那也是个老狐狸。”

“什么啊,怎么了?”薤白其实对陈教授的印象很好,当初要不是因为陈教授,他也没机会报考北大。

袁文倩滑动着照片:“我在整理资料的时候看到了这些论文,怎么看都觉得这不是出自陈教授之手。我还以为是陈教授的文风变了呢,直到有天看到你养父的论文。”

“哈哈,我记得陈教授和我说过,当初因为我养父文笔很好,所有很多人找他代笔写论文来着。”薤白对此不觉得意外。

“我们姑且不说代写论文是非常严重的学术欺骗,主要是我知道很多领导的演讲稿也都是陈教授写的,陈教授现在之所以天天在外面飘,对外说是学术交流,其实就是大佬的高级秘书。”袁文倩又翻到一篇演讲稿,指着上面的领导名字说:

“陈教授这么多年来一直跟着这个人,你不要把名字念出来,心里有数就行。当初这位大大还没有成为大大的时候,陈教授就一直帮他写演讲稿了。

“可是实际上呢,你就看这篇演讲稿的文风,怎么看都是你养父的啊。你看这个造词遣句的方式,你养父习惯注重语气,读起来很有层次,这是天赋,模仿不来的。

“所以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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