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银河走出实验室,对面的守卫远看以为是自家同事,出声询问道:“你那边发生了什——”
沈银河抬手举起武器,一枪就放倒了他,既然已经暴露她干脆撕去了伪装,黑蛇在红光下越发像一把妖刀,面对包围过来的黑衣守卫反射着凛凛寒光。
一时间走廊中枪声大作,黑衣守卫不停地向沈银河射击,耀眼的粒子光弹在空中炸开又粉碎,打在黑蛇的刃上擦出金色的花
火,沈银河脚步一点,速度和精神力全开,长刀挥洒,快的像幽冥的一道闪电,为地府召唤着新鲜的亡灵。
这是一场没有悬念的较量,沈银河就像回到了战场时一样,果决迅速的解决掉了敌人。
清理掉一波守卫,沈银河直接来到了升降梯,一刀劈碎控制面板,升降梯发出滋滋的几声便没了动静。
实验室里,疤脸少女忐忑不安的守着博士,手里抱着个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球形仪器,计划着如果他乱动就给他来一下子,此刻博士还因为沈银河那一脚狼狈的坐在地上,捂着自己轻微骨裂的膝盖,他抬头盯着疤脸少女,一脸施恩的样子:“133号,你现在给我松绑还来得及,我可以大发慈悲,留那小女孩一命,若是再过一会儿...你是知道试图逃跑之人的下场的。”
小女孩从少女身后探出头来,像小兽一样露出牙齿:“你这个骗人的大坏蛋!我们才不会放了你,等大姐姐回来给你好看!”
“你以为她会回来?呵,等守卫过来把你们抓住之后,你们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地狱。”博士见她们顽固不化,露出恶狠狠的神色:“我要把你们活生生的做成标本,至于那个女人——”
“我怎么样?”一道清冷女声打断了博士的阴暗脑补。
三人诧异的看向门口,黑发的少女有着令人惊艳的容颜,面皮上沾染了几滴残血,犹如盛开在雪地的红色梅花,衬的那双眼睛更加深如寒潭。
博士不由得打了个激灵,不可能!这么短的时间内,她怎么可能把守卫都解决掉了?!
沈银河甩了甩黑蛇上的血,感受到黑蛇流露出一股餍足的舒适,这家伙真是一把狂刀,使用者力量越是强大它便越是兴奋。
突然她耳朵一动,听到了破空声响,原来是有一个守卫靠装死蒙混过关,现下想要持刀偷袭,她手握黑蛇,正准备发力时却听到“咚”的一声,原本在疤脸少女手上的铁球此刻精准地飞到了那人的头上,那铁球沉的实实在在,砸在脑瓜子上的声音听的人十分牙酸。
她默默看了无措的疤脸少女一眼,想到了她的履历:丢球比赛...莫非丢的是铅球吧?
她把博士从地上拎起来推出了实验室,两个女孩紧张兮兮的跟在她后面,仿佛两只可怜的小老鼠。
走廊上黑衣面具人横七竖八的躺了一片,看的博士一阵透心凉,而两个女孩的眼睛渐渐燃起了希望。
在疤脸少女的指路下,一行人来到了关押实验体的白色走廊,小女孩抱着博士的电子板,奔跑着刷开了一扇扇门,把大家喊了出来。
这些人里有老有少,有男有女,穿着统一的白色袍子,此刻全都一脸迷茫,尤其是看到狼狈的博士后更是惊慌起来:“藜麦?小文?你们???”
名字叫做藜麦的疤脸少女用最快的速度向大家解释了来龙去脉,却得到大家更加的小心翼翼的讨论。
“什么?!逃走?!真的吗?!”
“她真的能帮我们逃走吗?她看起来只是个年轻的小姑娘啊!”
“她...她为啥要救我们啊?我们也不认识她啊?会不会是另一个阴谋...”
藜麦咬了咬唇,说实话她其实也不懂,为什么这个好看的过分的Alpha女孩会来救素不相识的他们。
就像那个博士所说,他们只是一群被遗忘的、城市的灰尘。
沈银河长刀一划,扭头就走:“不想离开的也可以选择留下。”
因为说服犹豫的人耽误救援时间,只会让更多的人无辜牺牲,战场救援的经历让她不得不锻炼出一副冷硬的心肠。
看到沈银河抓着博士毫不留恋的扭头就走,大家反而生出了几分急切:如果能逃跑,谁又想待在这炼狱当猪羊呢?
“不管了,能不能出去我都要试一试。”有个脸庞黑黑的青年首先站了出来。
“我、我也是!哪怕死在路上也比待在这儿好!”一个中年的女人也往前一步,她的腹部缠着厚厚的医用胶布。
“我...我相信藜麦丫头。”这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
有了领头羊,大家便接二连三的响应了起来,结果就是沈银河离开时后面坠了一大串尾巴。
路上又遇到了一些守卫,原本想四散逃跑的人群在看到沈银河手起刀落的强悍后也渐渐稳定了心神,甚至有大胆的人摸到博士身边暗中打他。
沈银河摇摇头,现在可没有调解仇恨的时间,她把博士推到了自己身前,用黑蛇押着他,也隔开了想要再次下黑手的民众。
鼻青脸肿的博士恨得咬牙切齿,却只能忍气吞声的暗暗祈祷救援:秦五这个该死的女人,到底什么时候才会过来!
人在逃亡的时刻总是会激发出惊人的潜能,这么一支老弱病幼的队伍,竟然没用太久就抵达了目的地。
这处逃生出口像一只长长的烟囱伸向地面,在通道的小平台上甚至停着一架中小型逃生舱。
博士不情不愿的用虹膜解了锁,主要是因为沈银河这杀神威胁他说如果不愿意,她可以手动抠出来。
舱门打开,穿着白袍的人们争先恐后的跑了进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真的走到了这一步。
博士心中着急,对着沈银河试图拖延时间:“你知道单凭你一个人要解救这帮手无缚鸡之力的家伙多难吗?这逃生舱只能到达地面,整个地面区域都是我们的人,你何必呢?”
“谁说我是一个人?”沈银河抬手从博士后颈的衣领底下摸出了一个黑色的微型通讯光脑。
博士气急败坏:“你!你怎么会知道它藏在那儿?!”
沈银河用博士的虹膜解锁了通讯光脑,输入了一串ID。
——
——
菲林花苑01幢别墅,梁宵已经悠悠转醒,此刻正在跟孟枕流大吵大闹。
“没想到啊,孟大少爷,说什么培养感情,都是为了掩饰你自己A同的事实吧?!”梁宵一脸怒容,用抱枕拼命捶打着孟枕流。
“你到底在闹什么...而且你究竟是为什么会昏倒在我家的沙发上?”孟枕流夺过抱枕,觉得十分莫名其妙。
“你自己寡廉鲜耻,还想掰弯别人!你可真不要脸!”梁宵怒意更甚,像只炸毛的猫。
“完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孟枕流抚了抚额角,感到心力交瘁。
“装什么装,你敢说你对她一点心思都没有?”
孟枕流闻言恍惚了一下,眼前似乎又闪过早上沈银河在沙发上坐着的模样,她的侧脸仿佛自带柔软的光芒,吸引着他想要再靠近一些。
“你...你胡说!我对沈小河怎么可能?!”他怒吼回去,但不知为何心里最深的地方有一丝难以启齿的心虚,勾的他整个人摇摇欲坠。
“沈小河?沈小河是谁?”梁宵懵了一下,随即电光石火的明白过来:“你说...她、她就是沈小河?路繁星的那个朋友?”
“你...你连人家名字都不知道?你到底搞什么...”孟枕流真的大无语,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一声又一声娇软的猫叫突兀的打断了两人的针锋相对,梁宵忍不住皱了皱鼻子:“你家还养了猫?”
“怎么可能!”猫毛过敏的孟枕流弯下腰,循着声音在沙发旁边的杂物筐里找到了一个陌生的光脑。
是沈小河的光脑?她居然用这种通讯提示音...孟枕流汗颜的想着,抬手接通了这个陌生的通讯号码。
“哦,孟枕流,你在啊,太好了。”沈银河有点沙哑的声音传入孟枕流的耳中,像一片羽毛搔动了他刚刚平缓的心绪。
“沈小河?你、你的光脑落在我家了...”
听到是沈小河的通讯,梁宵噌的凑了过来。
“我现在在一处地下非法人体研究基地,坐标是67.78.109,这里有存活的被实验对象38人,以及非法分子80人以上,我需要你用最快的速度联络军方赶到这里。”
“什?!非法?!什么?!”孟枕流如遭雷击:她不是送她叔叔出去吗?怎么会跑到什么非法基地去了???
但沈银河并不打算给他好好解释,重复了一遍坐标就挂断了联络。
孟枕流还有点没缓过来,梁宵一巴掌扇在他脸上:“还愣着干嘛?!去救人啊!!!”
孟家的影响力不言自喻,孟枕流在最短时间召来了一支直属孟家的精锐,却在下一刻收到了战斗飞艇需要申请的噩耗。
“我他妈没那个时间去办申请手续!我管他什么少将审批!你再跟我扯皮下去人都没了!”心急如焚的孟枕流难得骂了句脏话,脸上被梁宵扇的巴掌印子火辣辣的。
他站在自家基地上,猎猎的风吹开他额前的碎发,却吹不走他眉间的阴云。
一筹莫展之际只见一艘豪华飞艇轰鸣着降落在了基地的机坪上,流畅的机身闪动着耀眼银光,是今年最新推出的超音速8000型,扩音器里传来梁宵冰冷的声音:“带上你的人,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