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垃圾的环境养不出完美的人，但那也比不改变强。”琴闵说，“要是一个女人整天张嘴就是辱女词，别人提醒她她还不改，还高呼辱女词自由，那多丢人啊！跟她一个性别的我都觉得丢人。”
“用封建人的话就是‘白上学了’！”
“我经常听很多女生把辱女词当标点符号用。”甘婧挠头，“听着就很炸裂。”
“太炸裂！”琴闵从上高中开始就不说脏话了，她立志要做一个有素质的人，“还有很多人在网上骂不让女人说辱女词的人，我真的不理解，女人不说辱女词到底有什么难点？她们到底在维护什么？我看着都想骂她们！”
“哈哈哈，我每次看到这个都想笑，我实在是忍不住，一想到女人读书是为了拥护说辱女词的自由，我就莫名其妙想笑。还有女人在网上维护男人，更可笑了。要不是之前的女人为女人争取了读书认字的权力，现在大家都是文盲，哪还能看懂文字？看不懂文字，哪里能在网上吵起来？”甘婧大笑起来，遇到非常蠢的人时，她真的只想笑。
生气？都被蠢笑了，还生什么气！
谈了一夜，临近六点时甘婧和琴闵又去外边拿了许多零食，两人吃饱喝足便各自回家补觉。
柳喜柒中午出门去采买包装玩具的材料，她逛了好几个地方，没有找到自己需要的东西。
晚上六点，柳喜柒带着一大箱子物品在广场摆摊。
这里灯火通明，三五群阿姨拉着音响组团跳舞，还有人在直播、夜跑、滑滑板、遛狗……城市里的夜生活就是如此的丰富。
柳喜柒找到一个人多的地方，用两个桶拉起一条线，她把玩具娃娃摆好，便开始吆喝，“套圈了，十元八个，二十元十八个！”
柳喜柒本来想按照言以明说的方法做，可今天开门的店铺很少，大部分人还在过年，所以她没有买到发光的灯绳，于是她用废旧的衣架做了二十个圈。
既然夹娃娃会提供情绪价值，那套圈也会！
趁着过年大家手里有钱还手松，她要好好赚一笔！
“套圈了，精品娃娃！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柳喜柒看到有人路过就问她们要不要玩，“大姐，过年让孩子玩一玩吧，又不贵！别人家十块钱才能套六个圈，我这里十块钱能套八个圈！而且我这娃娃都是从专卖店进货的！真正的物有所值！！！”
“从哪个专卖店啊？”大姐拉着女儿停下来，“我怎么没见过这些牌子？”
“诶哟！这世界上那么多牌子，虽然您一看就是懂货的，可也不能让您啥都知道啊！我这是最近新兴的一个牌子，大商场里都在卖呢！您花十块钱套圈，但凡套中一个我都亏了！您看要不花十块钱体验一下？让孩子玩玩嘛，大过年的，这时候不玩啥时候玩？是吧，小姑娘。”柳喜柒冲着小女孩说，“想不想玩啊？”
小女孩点头，她拽了拽母亲的胳膊，“妈妈，用我的压岁钱。”
“十块钱十个圈！”大姐讨价还价。
“哎！大姐，你这，我真不赚钱。”柳喜柒为难地说，“真的，您知道我为啥大过年的出来摆摊吗？其实我是个大学生，家境贫寒，自小在孤儿院长大，我呢也就是出来摆摊赚点生活费……”柳喜柒低垂着头，引得大姐心疼，“算了，那就十块钱八个吧！”
柳喜柒抬头感激道，“大姐，您心地真善良，您这样的人才配去当大老板，才配发财！”
“别说了，把圈拿给我女儿。”大姐把孩子手里的东西拿过来，让女儿套圈。
小姑娘套了八个圈没套中，又加了十块钱，让柳喜柒按照一次性给二十元的价格这次给她十个圈。
“太准了！”柳喜柒见小姑娘套中了一个娃娃，立刻鼓起掌提供情绪价值，“小妹妹好厉害呢，下次让你妈妈带你去大商场玩射击，你肯定会喜欢这个游戏的！”
“我有学击剑！”小女孩自豪地说，“我击剑可厉害了！”
“击剑！啊~我以后也要学，听起来就很酷！”柳喜柒很心动，她把娃娃打包好递给小姑娘，“呐，你的战果！”
小女孩走后，又时不时有几个人来套圈，有些男的花了六七十块一个也没中。
柳喜柒心想，还是女人厉害，眼尖心又稳。
不一会儿，一对情侣来套圈，她们犹豫半天决定套十块钱的，柳喜柒把收款码对着男的说，“十块钱。”
男的没吱声，很明显他不想付钱。
女人见状自己付了钱，男的伸手拿柳喜柒手里的圈，柳喜柒大声说，“你干嘛呢！又不是你付的钱，别动手动脚的！”
男的没想到柳喜柒居然这么没眼色，他僵着脸说，“我们是一起的。”
“那我不管，谁付钱我给谁。”柳喜柒把套圈递给女人，女人立刻把套圈放在男人手里，“你玩吧，我是女生，我不会。”
……废物！柳喜柒心中暗骂，烂泥扶不上墙！
男的挑衅地瞪柳喜柒，“我们就是一起的，刚刚就让你给我了，你还不听，最后还不是在我手里？”
柳喜柒眉头微蹙，“你拿了半天也没套圈，看来你压根就不会，我来教教你，这个手啊，要伸直。”
男的套了八个圈，一个也没中。
女人又花了十块，他还没中。
女人又花了十块，他还没中！
女人又花了十块，柳喜柒说，“你自己试试吧。”
女人半推半就地投了一次，“啊！中了！”
“我就说你行吧！”柳喜柒挑衅地回瞪男的，“男的不行。”
“我居然一次就投中了！”女人还是觉得不可思议，“我好厉害！”
“也就是运气。”男的说。
……又开始打压了，柳喜柒摇头。
两个小时后，所有的娃娃都被套走了。柳喜柒开始算账，今天套圈一共挣了六百多，而那二十个娃娃当初一共才花了一百三，“这也太挣钱了吧？！”
柳喜柒觉得这比上班挣得多多了，“上班一天才能挣三百，这才三个小时就赚了四百多，怪不得很多人副业摆摊呢！”
清算完今晚的收入，柳喜柒在广场路边买了炸鸡和气泡水，“挣了钱就得犒劳自己，今晚在外边工作这么久真是辛苦了！”
她坐在美食摊的桌子旁吃炸鸡，隔壁三个女人抱着孩子在聊天。
“现在网上的很多人都魔怔了，整天骂我们生孩子的，好像我们生了孩子就有罪似的！”戴金手镯的女人说，“她们尤其喜欢骂生了男孩的，可别人生了男孩难道把孩子摔死吗？太过分了！又不是生了女儿。”她把自己的男儿抱紧了。
奇葩，柳喜柒心里说。
“就是说啊，我虽然为了生男孩打掉了两个女儿，但这是我的自由，她们凭什么因为我生男孩就骂我？简直就是猎巫！”戴眼镜的女人气愤地说，“一看她们就很恨女人！演都不演了！”
那你就是杀巫，还杀两个，柳喜柒无语。
“姐妹你说到我心坎里去了，我平常资助小女孩，还帮助女员工，结果她们一言不合就在网上骂我，说我爱男人。我做了那么多事，她们凭什么骂我啊！我以后再也不帮助女人了！”看起来像事业有成的女人说。
柳喜柒听到这里猛然抬头，她想明白了！
她之前一直为当初没有把一万块钱塞给僖跃而遗憾，每每想起这件事都意难平。可是现在，她突然想通了，也理解了姐姐说的那句话。
僖跃之所以不敢借她的钱就是害怕她是个伥鬼！
如果僖跃拿了她的钱，等她以后借此要挟僖跃报恩，那僖跃就是从一个坑跳进了另一个坑。僖跃无法确定她是不是伥鬼，所以直接把她当作伥鬼拒绝了。
如果柳喜柒真的是伥鬼，她就会像那个事业有成的女人一样说出，“当初你落魄时我借给你一万块钱，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不好？”
因为我帮助过你，或者说我帮助过别的女人，所以我做了坏事你也不能就事论事，我必须要有特权，否则我就要用我以后再也不做好事来压你。
这种人做点帮助女人的事就牢记在心里，记了一大堆账，帮助男人就是不求回报，完全不记账。明明就是男包妈的做派，但你不能问，问就是爱女不爱男。
“原来是这样！我现在才明白。”柳喜柒喝气泡水压下炸鸡的油腻感，自从上次分别后，她再也没见过僖跃，“也不知道僖跃现在在做什么。”
僖跃打两份工很久了，如今她的收入像火箭一样猛增。做直播的收入开始变成被动收入，“辛苦没有白费，现在躺着也能赚钱！”
巫烽的收入也不比僖跃低，好多品牌找她们店铺合作，巫烽现在也快能躺平了。
最近有几个记者来采访她，巫烽面对镜头有些不知所措。
“没关系，你放轻松，我们就问一些普通的问题。”盛然给巫烽看了题板，“就是这些问题，不会为难你的。”
巫烽看过问题后轻松了许多，她顺利地接受了采访。
采访后，盛然和朋友们在附近闲逛，她们来到僖跃工作的地方。
“你是巫烽说的朋友？”盛然性格外向，很善于和别人打交道。
“嗯。”僖跃知道这些人今天去采访巫烽，“做记者能到处跑来跑去，很幸福吧？”
“呵，出差很累的！”盛然苦笑，“这种苦事都是我们这样刚毕业的学生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