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孙的声音卡顿了几下，上下对着言峰绮丽扫了一眼。“...我看你也不像是关注于曾经的输赢的人...”
“只是愉悦而已。”言峰绮丽是标准的嘴硬死不悔改。“实在是令人愉悦的事态发展。”
“言峰。”确认了间桐樱没有危险，卫宫士郎转向修女站立的方向，“你到底是想干什么？”
青涩少女与成熟恶女人的对立有一种独特的言情小说感，但说不定接下来是看你不爽实际上恨比爱长的女铜性恨的百合剧情！
嗯，型月的故事何尝不是一种混合型爱呢，毕竟某条线中“我好像喜欢上了那个男人”都说出来了啊，但介于在月世界里面喜欢长期和其他扭曲情感划等号，想杀掉才是真喜欢，所以实际上这也不能这么算——
“宁孙先生？”
藤丸立香及时叫回了已经开始脑内跑火车的宁孙的思绪，提及了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所以言峰小姐为什么要突然发难...”
“嗯，大概是由于本质已经被点名了，所以发觉应该是清算的时间了。”
言峰绮丽诡异地好说话，给出的回答也较为清晰。只是宁孙在上辈子死之前才FGO才更新到人理清算阶段，对这个词是本能地开始胃疼。
也不知道后面迦勒底怎么样了...他就不能等第二部真正完结后再game over吗！
“这就是落井下石吧。”卫宫士郎很会抓重点，“那言峰你先把樱放开。”
言峰绮丽真的放开了圣骸布的牵制，但依旧没让间桐樱醒过来。“迦勒底的御主，你可能已经察觉出了通关这个特异点的关键是什么，如果找不到门路，何不将所有人叫出来说个清楚呢。”
“有道理，卫宫怎么看？如果不反对的话，那我就去通知远坂同学了。”
这件事还是需要问当事人，如果能和和气气地解决就最好了。幸运的是这个卫宫士郎比较人机，被言峰绮丽这么贴着脸嘲讽还能分辨出怎么做最有利，态度有些可有可无，但也算是点了头。
“还有...rider呢？”
间桐樱倒这里应该他的从者也会发觉异常吧。但是言峰绮丽摇了摇有着令咒的那个手，自信地说：
“我有隔绝影响的手段。”
绝对不会让从者察觉出自己的御主遭到了袭击，这可是她在十个轮回后才研究出的方法。本质上就是提前掐断对方往外传递信息的手段，并且除此之外什么都不干，保持对方的魔术回路正常运行。只要从者不在旁边，基本上都察觉不出不对劲。
她之前干的事可没有这么温和，也是因为圣杯不会把这种行为判定为杀戮或者影响稳定性，只能搞这些小动作了。
买瓶调味料也拖延不到多长时间。等从者从超市回来后远坂凛方也还没到，高个子的紫发少年一把把间桐樱抱在怀中后退几步，相当紧张。
“rider...你要不要先把樱带回间桐宅？”
说这句话的是卫宫士郎。rider朝他们的方向警惕地望了一眼，重点在言峰绮丽身上停留了很久，抱着间桐樱离开了。
“看来被记恨了呢。”
这种话让别人说出来可能是后怕的含义，但在她口中就只剩下了轻松。修女的指尖绕过垂在身前的卷曲发丝，洁白和深色交织，如同教堂深处滋生的鬼魅。
“哎呀呀，那男孩身上也有些古怪吧，不如说是不干净的情绪一开始就没有去除干净呢。”
想想依附在同频的人类上的伽摩吧，言峰绮丽的话是一点儿都没说错。已知间桐樱在之前的行为中还有屠杀掉所有圣杯战争参与者的前科，一看就像是hf线里走过来的，获得这样的评价也不奇怪。
“樱不是这样的...他只是...”
卫宫士郎下意识地反驳。但是修女残忍地掐断了她辩解的念头。“真的觉得他的内心并非如此呢？还是说只是自欺欺人呢？”
自然是自欺欺人。无论是这个世界中的哪个卫宫士郎，真实干过的事情也唯有自欺欺人而已。
以为只要维持着日常的美好就可以忽略以前的伤痛，横贯着胸口的伤口始终存在，但注射了麻醉剂就能当做从未发生，哪里有那么好的事情？如此可笑，如此自大，这就是所谓正义的伙伴给出的答案吗？
橘发的少女扭过头，拒绝了和对方对话。
远坂凛终于带着Archer迟迟来临。他今天晚上本来没有来卫宫宅的想法，谁知道那个外道修女到底又干出了什么幺蛾子。
所有人都站在卫宫宅门后等着他，准确来说，是等着站在一旁的无铭。成长版本的卫宫士郎因为抑制力代行者的缘由变成了标准的褐肤白发，整个人都像是小黑大号，宁孙要很仔细地观察和分析才能看出两人眉目中的相似之处。
成长后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差别啊！
宁孙盯着对方的脸看了一会儿，听见卫宫士郎第一个说了话。
“archer，这位迦勒底的御主…”
“啊，已经解到这种层面了吗？”archer手上还拿着莫邪干将，上前几步走到卫宫士郎的面前。成长后的她的身高远远超过了现在的士郎，紧身的衣着足以勾勒出属于武者的肌肉线条，一整个看上去就是英姿飒爽的高挑美女。
“把情感分隔成四份，坚持到现在应该已经快结束了吧？”
“看来你们之间的意见也不是很统一呢。”对于这种情况言峰绮丽表示喜闻乐见，完全无视了远坂凛说的“外道修女你到底怎么回事啊”这种话。
“分割成了四个部分？但是两边的卫宫士郎是不同的成长路径吧？”
作为一个甚至玩过fsn原作的神人，宁孙不由得小声补充了这么一句话。
“因为这是任何一个卫宫士郎都会认同的心愿。”
突兀的话语在身边响起，言峰士郎身着同款黑色修女服的身影出现在他们面前，与女高中生士郎子和抑制力代行者卫宫给人的感觉都不同，而是杂糅着少女的纯粹和圣职人员的圣洁感，显得更加矛盾。
“言峰士郎…”藤丸立香把这个奇怪的名字琢磨了一遍，想到那位属于异星神的使者的言峰神父，不知道为什么，眼前人给他的类似感反而比正派的性转言峰绮丽更强烈。
这种感觉，更像是肆意滋长的噩梦，用了平和的表面去演示。
是故装作好心的样子，但是内地的本质又是何种模样呢？
看起来这群人先自己出现意见不统一了，藤丸立香往后面缩了一下，觉得不安全，再往宁孙后面缩了半步，还是宁孙反应过来悄悄地把他再往后面提溜了一点，直到言峰绮丽和卫宫都同时看了他们一样，才放弃这个逃避的办法。
他发誓，他只是觉得气氛奇怪，所以才会顺着藤丸立香的意思把御主往后提拉…尽管自己的提拉方式也像是抓猫…
嗯，御主猫也很可爱嘛。
“我的意见是，只要迦勒底的人能够获得圣杯，中间的事情我们都不做任何阻拦。”
言峰士郎的态度截然不同，还有带着愉悦意味的纵容，一看就就知道是被某位神父教坏了。“这个故事也应该走向结尾了，再如何倒转也只会让所有人的感知迟钝，最后连日常生活的分辨能力都丧失了，还如何说是真正的人呢，那不就是提线木偶吗，和游戏里的NPC又有什么差别？”
“卫宫。”从言峰士郎出现后就开始沉默的远坂凛在这个时候选择开口。“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虽然我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不清了，但是我还有基础的魔术素质...她说的是真的吧。”
“无限制的轮回会给精神压迫吧。”作为经历过第四异闻带的御主，藤丸立香对这件事也是感同身后。“感觉确实会变成那个模样...”
“远坂同学...”她把那个最熟悉的称呼脱口而出，却不知道后面应该接下什么样的语句。最终她放松下来，声音带着疲惫。“如果可以的话，来自迦勒底的人，那...你们试试吧。”
或许她真的疲惫了吧，换在前几次轮回中她应该是不会说这句话吧...其实希望所有人都没好的愿望也是错误的吗？包饺子的团圆原来是不被允许的吗？
但是现在的她不太想思考这些问题了。当初她，还不是士郎子的时候，应该是最初的那个版本吧，为了让这个世界的美好续存下去想了这么一个偏门的办法，似乎是动手的时候就想到结果了吧，但当时的自己依旧选择了那个愿望。
拥有伊莉雅外表的那个女人将一切都说的很清楚，但是他只是忘记了...不，他只是不愿意想起而已。
要求十全十美的结局，最后也总会在月亮盈满的那一刻走向崩坏。就是这样的盈满之机，不断重复的，将要把底盘碎裂的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