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林Charité医院负三层的蓝光将程述白的影子钉在无菌墙上。他盯着培养舱里漂浮的胚胎——那些缩小版的职业选手们，颈后同样嵌着微型芯片，培养液标签印着【Generation 2.0】。

"父亲说得对，你果然会找到这里。"程维安的声音从头顶音响传来。程述白抬头，看见监控摄像头缓缓转向，镜头后贴着张便签纸：【7岁生日礼物·显微镜】。

手术台突然通电，全息投影展开劳伦斯的采购清单：

- 【Ember型神经突触】×23

- 【Savior肋骨端粒样本】×15

- 【Heron听觉强化基因】×7

"他们改良了培养方案。"程述白用手术刀划开培养舱管线，乙醇泄洪般涌出，"第二代不需要十年成长期。"

警报声中，他摘下眼镜砸向消防栓。玻璃碎裂的瞬间，冷冻舱的胚胎编号在液体里晕开——最后一个编号是【Polaris-2030】。

江烬的轮椅碾过柏林旧机场跑道，平板上程述白最后传来的数据流正在解码。

"劳伦斯不是买家，是中间商。"宋昭野扯开西装内衬，露出腰间缝合伤口新渗的血迹，"这些基因订单的付款方——"

平板突然弹出生物识别界面，要求扫描管理者DNA。江烬将轮椅撞向机场安检机，金属探测器发出尖锐鸣叫时，他后颈的芯片疤痕闪过一道红光。

【权限确认：Ember-2019】

全息地图展开，显示全球23个闪烁的红点——每个都是培养基地，最近的在杭州萧山机场货运区。林惊鹊的直播画面突然切入，她正用恐龙尾巴里的激光笔切割货运集装箱：

"看看我找到了什么？"镜头推近，冷藏箱里整齐码放着贴有选手ID的骨髓运输袋，"周弥未婚夫的VIP包裹。"

Charité医院顶楼，程述白被锁在基因测序仪前。劳伦斯的手指划过他颤抖的视网膜：

"你父亲最完美的作品，其实是你的眼睛。"显微镜亮起，显示程述白角膜细胞的基因编辑痕迹，"可惜他心软了，没给你植入控制模块。"

程述白突然咬破舌尖。血滴在测序仪键盘上，激活了程维安预设的销毁程序——这是父子间最后的暗号，用血糖浓度触发的主板过载。

"知道为什么选肋骨吗？"他在爆炸前最后一秒对着隐藏摄像头说，"那是《圣经》里夏娃的出处。"

火光吞没实验室的瞬间，柏林全城的电子广告牌同时切换：

- 左侧显示程述白的儿童照，手里拿着【World's Best Dad】马克杯

- 右侧是基因编辑胚胎的实时监控

- 中央血红大字：【WHICH ONE IS MONS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