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过来调戏他,“我哥还会害羞呢。”
王玉儒抬手挡了挡翟悉的眼:“别看了。”
“别不给看啊,”翟悉抓着他的手腕乱扯,“我就喜欢看你破防的样子。”
格挡的手臂被鲁莽地拽开,身体也因为惯性发生偏转,朝向了翟悉。
当王玉儒看到翟悉勾起的唇角时,身体就好像被致命辐射扫描到,突然便受不住了,他抬起另一只手,啪地一下关上了灯。
厚重的窗帘把月光阻隔在外,室内暗得刚刚好,把翟悉的笑从他视线里抹除掉。
关灯的那一刻是冲动的,王玉儒甚至感受到了一种在血脉里四处碰撞的勇意。
互相之间的表情虽看不到,但黑夜却放大了其余的细节,尤其是窸窣的声响,他的呼吸频率就被翟悉的巨大磁场干扰了,险些就要按捺不住泄出声来。
翟悉离他的距离很近。
因为只要拨开隆隆的心跳声,就能在耳边听到一阵汹涌的呼吸。
这种丝毫不加掩饰的起欲让王玉儒听得浑身发麻,瞬间缺氧似地窒了一下,然后就再也压制不住喘息了,张开嘴唇狼藉地喘着气。
眼睛还没适应黑暗,王玉儒只能在余光里看到翟悉一个模糊的形态。
“哥。”翟悉喊他的声音就像在往湖里抛鱼钩。
王玉儒嗯了一声。
这一声好像帮翟悉确定了方位,立刻偏过方向来,试探着往前凑,最后鼻尖碰到了他的脸。
王玉儒正在想自己是该回应还是逃避,翟悉就仰起了头,把唇落在了他的嘴角上。
呼出的热气打在他脸上有点发痒发潮,这让王玉儒不禁担心起来自己的气息会不会也搔到翟悉的脸,正想要收敛一下,才发现心跳带着急喘早已经泄洪成巨涛巨浪,无法回收了。
王玉儒从来没有过这样的身体失控,过于疯狂了,包括脑海中那些在一瞬间内闪现的陌生念头,几乎让他想要即刻冲进祠堂里长跪谢罪。
停了大概十秒左右,翟悉开始动了,从唇角轻轻地吻到了正面。
一只温热的手抓上了他的手指。
于是王玉儒不自觉地曲动指关节,指尖戳在翟悉的掌心。
他闻到了发甜的蜂蜜味道,那些残余在翟悉嘴里的蜂蜜柠檬水,顺着唾液传到他这里,甜得他味蕾发软。
这会儿做的动作全是凭借本能,他已经什么都没再想了,就连翟悉什么时候推着他坐起来的都没有概念。
对时间的感知也全都丧失,整个世界好像就只剩下接吻这一件事情的存在,除此之外的一切都在闭眼的那一刻湮灭成了虚无。
直到——手指被翟悉牵到了别处。
混沌的思绪瞬间清醒过来,他连反应的阶段都没有,直接就歘地一下把手从翟悉的裤子里抽了出来。
他这反应够大的,收回来后自己都是一懵,翟悉好像也被他吓了一跳,“啊”出了声。
王玉儒的懵劲还没过去,愣怔了好半天,翟悉似乎也是,坐在他面前没有动,像一尊被打断进食后傻了的野兽。
“你往后躲的手速,”翟悉顿了顿,似乎是欲言又止,“……还挺快。”
王玉儒本来还在担心这么强烈的反应会不会让翟悉误以为自己恐同,听到这话终于松了口气,有点内疚地说:“没躲,就是有点被吓到。”
“吓什么,”翟悉笑了笑,“你又不是没有。”
王玉儒被他这一笑又没那么紧张了,可能是翟悉的话太过直接,灭掉了那些分不清是矜持还是忸怩的不坦率。
“还躲吗?”翟悉问。
王玉儒如实地回答:“不躲了。”
“哦,那你,”翟悉拉着他的手,一点一点摸了回去,“不躲的话,快不快?”
前一秒还在为自己的坦诚而欣慰,下一秒就被翟悉的“坦诚”给秒杀了。
哪怕翟悉对他总是坦诚到了极致,可这种伸进衣服里盘弄对方隐私的行为还是太超越了……
翟悉又趴上来亲了亲他。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带了点鼓励意味的动作起了作用,王玉儒没那么有负罪感了,反倒更多地是想要去回应翟悉的期待。
还没怎么动,翟悉就轻哼一声,弓下腰来把头抵在他肩膀上,顺势还像个斜挎包一样搭上了两只手臂。
鉴于刚刚翟悉的问题,王玉儒犹豫了会儿,还是决定问一下:“你想快点吗?”
翟悉嗯了一声,把嘴唇贴在了他的锁骨上。
心脏的位置明明处于左胸腔,但脉搏的跳动却是在翟悉落吻的地方最为猛烈。
就好似这颗心被迁移到了锁骨,自觉自愿地进献给了他的弟弟。
空气不知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得湿灼的,像绵潮无比的闷夏,皮肤贴在一起很快就会是一片汗津津,从内到外的燥热催得人头晕,乏力,出汗,还口渴。
在一片湿气中,翟悉的头发都不静电了,蹭在他脸上也不再扎得慌,就像在外野疯了的小狼狗回到家,顺了毛伏在主人的肩膀上。
现在是伏在哥哥的肩膀上,让他帮自己放欲。
太罪恶了。
王玉儒被这样勒着,缺氧缺到有点眼冒金星,他倒吸一口气,把另一只手放进了自己的衣服里。
翟悉啃了一会他的锁骨,就没太有劲了,把脸埋进他颈窝里拱了拱,喊了声哥。
“翟悉。”王玉儒应声说。
“太快了。”翟悉说。
王玉儒用侧脸捋了一下翟悉的头发,放缓了彼此的速度:“好。”
翟悉满意似地嗯哼了一声,双手往后伸了伸,搂他又紧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