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你看看你自己。”

褚湘沅顺着清歆的话去看萧忆，才发觉她有些不对劲：“你炼的？炼多久了？”

多久？萧忆不知道，萧忆回来无事，便一直在炼圣灵丹，她想试试。

清歆看着她，冷冷道：“你在糟蹋自己。”

清韵在心底叹气，她清楚十一的状况，可她不知从何劝诫。

“自己都不重视自己的命……真不想活了，就去前线备战，起码死的还有点价值”

小十一，不要轻视自己的生命。

“清歆……”

清韵叫着三师妹，眼睛却盯着小十一，她看到小十一木木的点头道了声好。

…

萧忆上午点了头下午征召书就来了。

[大战在前，我辈弟子当仁不让……征召尔之志才双全者……]

萧忆带着征召书，第一次见着瑶光的掌门。

“缘何来？”

萧忆摊开手里的征召书，怀桔看到那东西心里不由开始思忖。

若是普通无名姓的弟子倒还好，可若是世家权贵弟子不愿应召可就不好处理了……怀桔心中微叹，可普通弟子哪能有得以被应召的实力……这修仙一途其实比尘世为官更讲求家世和天赋。

“我欲往东应召。”

好在不是不愿意应召，只是……

“东属泠山、瑞樕。”

“泠山、瑞樕位列瑶光之下，瑶光援助合乎情理。”

怀桔眉头微蹙，此话不无道理，只是几大仙门现均未派弟子互援，瑶光以何身份施援？况且援助不可只安排一人，可其他弟子又有何人愿同去？

这人上下嘴唇皮一碰，怀桔却不能随便就点头答应。

萧忆看着怀桔的面色，默了默，道：“我为丹修，泠山道杂、瑞樕善火，只派我一人去也可。”

这话在理，现在还没真正打起来，况且泠山、瑞樕少有高阶丹修……只是现下怎会安插高阶丹修去前线？

“你是哪个字辈的弟子？”

“仪衡君座下十一弟子，尚未排字。”

如果可以，萧忆并不想报出怀仪的名号，如果可以，她宁愿以一介散修之名去往泠山。

怀桔想起来了，是清沐推荐的那个炼出九转圣灵丹的弟子。无甚背景，炼丹天赋不错，安排去前线正好，有实力战死了也不可惜——比起那些已经倾注许多资源的前辈弟子。

“既为瑶光弟子，此行当万万注意。”怀桔点头道：“你年纪小，却有如此胆魄……难怪你师姐与我荐你。”

萧忆想，此刻该说些场面话来结尾：“弟子自幼被瑶光收入门下，所言所行皆仗师门教诲。”

“好好，好孩子，清沐没看错人呐……”

萧忆深深看了眼怀桔，没了说客套话的心思。

瑶光水多树也多，萧忆在林子里一步一步的走。一块圆不溜秋的小石子出现在脚边，萧忆百无聊赖的踢着它一块走。

小石子咕噜咕噜的走，萧忆的心也咕噜咕噜的冒酸泡。

她想，为什么呢？明明已经知道这是座什么样的山门，为什么还会难过？清沐大抵是怕我争她的位……难怪明明同为丹修，师尊当初却不叫她来教……可我并不想与你争，为什么要这样呢？

须争须抢，为名为利——有什么意义呢？

小石头咕噜咕噜的走远了，萧忆想对着所有人大喊：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做完任务就走……没必要如此对我。

可惜萧忆喊不出来，可惜大家不会相信。

.

仙门浩荡，瑞云相伴，巍峨如天门，萧忆心中的修仙梦随它一同落在记忆深处。

萧忆带着腰间的储物袋，最后看了眼这个山门，然后向东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