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康疑惑看着默,默担心说出的话吓到思康,便扶着思康走去桌边坐好后默才缓缓道来。
“庾兰山是我在人间化名,我真的名字叫默,还有救走我的神兽白泽便是杨柳神医,你在杨柳家中见过的每一个人都是妖变幻而成,不过你不用怕,它们心地善良。”
刚接受了默是妖,一下子又听到这般多真相,杨柳一家都是妖!思康有些无法适应震惊的说不出话。
“思康。”默担忧瞧着思康。
“我没事,兰娘。”思康一瞬清醒过来,察觉说错名字忙改口。“默,很好听,是个好名字,如此我便唤你默儿。”
听着不比兰娘难听,默点点头应了。
思康有些好奇:“默儿是妖,我见过你的狐耳狐尾,真身是何模样?”
“你自己瞧便是。”默将思康的手抚在自己脸颊上,刹那间思康沉浸在山野间幻象。
思康站在一棵巨大红树底下,红花飞舞,默真身九尾赤狐小小一只蹲在红树脚边。
思康好奇看着赤狐:“默儿?”
赤狐点点头,思康蹲下身柔和抚摸赤狐小脑瓜,不禁笑言:“怪不得你爱肉爱甜喜红。”
幻象消失思康眼前出现默的脸,思康的手还摸着默脸颊,两人彼此相望,默随心想亲上去,思康忙收了手到有些羞涩。
“你真身很好看。”
默直言:“我是九尾幽狐。”
“幽狐?”思康不解。
“是妖的一种。”默解释一句后,神色凝重瞧着思康。“父亲的死我也有责任,当时父亲发疯跑走,等我追到城门父亲性命。”
默话语一顿甚是愧疚,对思康直言道:“你当时见我昏死在父亲身边,以为我也死了,其实是我灵魂出窍去找父亲死后魂魄,我那时不明白父亲为何暴死,想找回一些关于父亲死因,却。”
默说的话顿时戛然而止神情失落,故意瞒下方宗杰命运坎坷悲惨结局皆是玉衡一手操纵的事实,自我反省道:“没能救下父亲是我的错。”
思康也想起父亲死时躺在血水中全身上下尽是伤口,克制着愤怒安慰默:“不是,默儿,父亲的死疑点重重,他们逼你现形变回妖,将父亲死嫁祸与你,足以证明他们才是与父亲死有关。”
默一瞬想到被囚禁在宫中偏殿时方衡说过的话。
“我变回妖,此事之中若有谁受益,只有一人。”
后院庭廊间默散步走去看白恩,恰逢遇上白泽正陪着白恩。
白泽看了看默,提醒问道:“聊完了?”
“思康只需知道他该知道的事便好。”
白泽被默的话气笑了:“你可真是该说的不该说的话,都是真相还要挑挑拣拣告诉思康。”
“此时思康还是凡人,超出凡人实力之外任何事物思康无法解决,就算让思康知道真相也是徒增烦恼,思康只用做好他该做的事,最终顺利历完情劫,若思康遇到麻烦,我再帮他解决。”
白泽一眼识破默看似是为思康着想,实际默还是有自己的小心思。
“我倒要看看你如何解决。”白泽故意又对默提起。“西海乱作一盘散沙你不解决,如今你又插手方家的事,你到底想怎么解决。”
默有些不耐烦道:“你现在跟白恩一样唠唠叨叨。”
“我这样唠叨着你,你还只管人间事,不管西海被刮分四分五裂,我要是不唠叨你,你早就把西海抛之脑后。”白泽越说越气,默依旧固执。
“方家出事我也有责任,理应相助 。”
白泽追问道:“行,你帮助方家我不反对,那刹刹怎么办?你就看着他在人间肆意杀人?”
默不紧不慢道:“小流如今躲起来了,激不起风浪 。”
白泽着急问道:“好,刹刹不成问题,西海分裂你还不回去主持大局。”
默则反对:“我护了它们这么多年,就因小流在人间杀人我不同意,便来反我,我何苦还护着它们。”
白泽劝道:“你不想想你不出手,西海崩离,其余五界该怎么对待西海。”
默不解瞧着白泽:“以前你从来不在乎六界 ,如今你却句句为六界说话。”
白泽看向院子里的巨树,肃穆道:“今日我不说,来日等白恩醒后也会对你说,我的话便是白恩同你讲话。”
默也瞧着白恩这棵树,一转话锋道:“外谷被来敌毁灭时白恩在想什么。”
白泽想了片刻后感慨道:“可能想着最后一搏守护外谷。”
默问白泽:“你一直守护白恩等着白恩苏醒,你想的是什么?”
白泽不语,默到坦诚告知白泽。
“白恩跟你都是彼此想守护的,我也有我想守护的人,我在昆仑发过誓此生绝不再让身边人死在我眼前。”
白泽轻叹一声:“可你还在骗长神,怎么得到你想要的爱。”
默犹豫不决道:“待时机成熟我会告诉思康真相 。”
又是等时机,白泽不劝了,甩手转身便要离开:“算了算了,你这样犟的还是等白恩醒了在开导你。”
黎明之际不见默回来,思康推门刚要出去找默,刹那一支冷箭射来插在门框上,思康瞬时警惕四周,确认无人后思康回头看着那支冷箭。
一条带血布条死死绑在冷箭上,布条上血字令思康神色震惊,拔下冷箭匆匆离开杨柳家。
山间深处树林,日出之时露重白雾,一孤身背影手拿两把桃木剑站雾中等了许久,听到来人急促脚步声靠近,背影转过身。
“思康。”
“成渝。”
不曾想王傅成渝竟出现在余杭,思康有些意外,却甚是从容。
“是李管家告诉你我跟兰娘走了,也是童乐告诉你我有可能在余杭。”
王傅成渝附和道:“我知道李管家一直跟踪你,你许久不回来,李管家便来方家跟我说你被庾兰山带走了,童乐说余杭杨柳家是庾兰山兄长。”
“李管家说你跟庾兰山走了,日久生情,你对庾兰山旧情难忘。我对李管家说我信你,庾兰山害死方伯父,杀父之仇你绝不会忘记。”王傅成渝突然厉色看着思康。“我骑死了五匹快马,我赶到余杭,想亲眼见到你不在余杭你没跟庾兰山走,事实证明我信错人。”
思康不慌不忙为默解释:“兰娘并非害死父亲,长安城中死的人跟兰娘无关。”
“够了!”王傅成渝听腻了思康帮默说尽一切好话,只当是思康为默脱罪在辩解,阴沉的脸紧盯思康。“如今我只问你,杀父之仇你报不报,庾兰山此妖你交不交。”
思康直言:“我会找出谋害父亲的真凶绳之以法,兰娘不是恶妖,无需承担莫须有罪名。”
王傅成渝对思康一番话失望至极,一把扔给思康桃木剑,厉声道:“你选择跟妖同流合污,便是与我为敌。”
思康犹豫握着手中桃木剑:“成渝。”
不再听思康说话,王傅成渝突然冲上前杀向思康,从小长到大十几年玩伴挚友情谊,思康怎能真下手,躲闪着王傅成渝攻击,只会让王傅成渝深感被思康小瞧。
“你就这些实力,一味心软不忍出手!”王傅成渝怒吼,手中桃木剑挥动越发猛烈,出手之处皆是冲思康命门而去,无奈之下思康握紧桃木剑挡住回击。
可自小思康剑术是王傅成渝手把手教会,思康每挥一剑每一招都被王傅成渝破解,胳膊腰间脖颈处都被王傅成渝刺中多次,两人交手之间若用的不是桃木剑,此刻思康早身受重伤躺在血泊。
思康猛然想起曾跟默一同追击起义兵时,默身手高超手中剑更是出手无敌不出几招便击破敌人,思康曾问默这是什么剑术,默只说没有招式找准弱点方可胜利。
弱点?思康目光不再只看王傅成渝剑术招式,反而聚集在王傅成渝身上,片刻便发现王傅成渝腿脚有些缓慢,跟不上手中桃木剑出剑速度。
思康反手握住桃木剑挡住王傅成渝招式,猛地下蹲一记扫堂腿绊倒王傅成渝下身,王傅成渝身子一瞬歪倒躺地,思康手中桃木剑直挺挺刺向王傅成渝。
杨柳家中默刚刚回屋便瞧见屋门前有一条血布,好奇捡起,
我在西边山中等你,成渝。
默大惊失色,扔掉布条转瞬消失。
西边山林中,仅一寸之隔桃木剑便能抵在王傅成渝脖颈脉搏上,思康停手,半蹲在王傅成渝身旁。
“这是什么招式?”王傅成渝看着眼前思康,不解明明思康所有剑术都来自自己,从何而来别的招式。
“没有招式,找出你弱点,一招击破,兰娘教的。”思康收起桃木剑站起身,望了望四周散开的白雾,日出阳光映照到他们二人身上,象征这场闹剧打斗分出胜负。
思康冷淡提醒王傅成渝:“你恨意深重乱了脚步,失去分寸便会暴露自己被人所害。成渝,离李家人远一些,他们一直在利用你。”
话止,思康准备离开,却听身后王傅成渝温和喊声。
“思康。”
刹那间思康转过身时桃木剑一剑刺过来,胸口处猛烈剧痛,犹如被一把锋利锐剑刺中,思康疼痛扭曲的脸上冷汗直流,缓缓低下头看去,那把桃木剑上木头一块块破碎掉落,露出桃木剑里面银色冷光利剑。
思康不可思议抬起头,震惊看着双手握住此剑的王傅成渝。
“阿耶死后,我便将桃木剑剑芯换成真正的剑,我不会再让任何人有害我的机会。”王傅成渝神色漠然,丝毫不关心思康死活。“我自然明白李书令利用我,我何尝不是利用李书令抓住张一,让我有机会杀死张一为阿耶报仇。”
王傅成渝低声对思康说道:“思康,李书令找人私下给方伯父验尸,我听见了,方伯父身上被城门士兵反杀的刀剑伤不足以致命,唯一害死方伯父的是方伯父体内毒药,此毒出自方衡之手。”
听到方衡名字,思康仿佛感受不到胸口剧痛,内心一股悲愤直冲心头,神情复杂看着王傅成渝。
此时默追过来后便瞧见思康被王傅成渝拿剑刺中胸口,仿佛被人踩到尾巴小心翼翼呵护身上最柔软处却被人伤害,一瞬炸毛怒上心头。
“思康!”默怒喊一声,一挥衣袖霎时飞出将军剑砍断王傅成渝右臂,剑风震碎藏在桃木剑中利剑,随之王傅成渝被击飞出去。
思康身形趔趄不稳往后倒去,刹那间默出现在思康身后扶住思康缓缓躺在自己怀中。
不远处王傅成渝半蹲在地死死捂住断臂处,死闭住嘴硬生生忍住疼痛,可鲜血依旧流失指尖,恶狠狠盯着默。
故意喊出思康引默现身,王傅成渝要亲手杀死默,但连默袖边都没擦到便被默一剑砍断右臂,压制在地无力反抗。
默紧紧按住思康胸口伤处,血却止不住往外流打湿衣衫,眼瞧着思康脸色苍白性命逐渐消散,默愤恨瞪向王傅成渝。
“我杀了你!”
将军剑霎时杀向王傅成渝,思康一下子握住默按住他胸口伤处的手,默瞬时垂眸紧张瞧着思康,将军剑剑锋猛然停顿在王傅成渝脑袋跟前。
“莫,莫伤人。”思康忍着胸口上剧痛,奄奄一息之时还不忘王傅成渝安危,默必然不肯放过伤害思康的人,目光凶恶抬眼瞧向王傅成渝,将军剑感应到默怒气剑身刚刚逼近王傅成渝,思康气弱声音再次拦住默。
“默儿,让成渝走。”
默瞧着思康气息越发消散,眼下必须尽快医治思康胸口伤,默憋住怒气阴沉的脸瞪着王傅成渝被将军剑砍断了右手模样,也算是给思康赔罪。
“滚。”
忽地原地刮来一阵妖风吹飞王傅成渝同思康脚边满地利剑碎片。
默连忙低下头甚是慌乱瞧着思康胸口伤:“思康我带你去找白泽,白泽医术高明,你一定无事。”
话罢默扶着思康瞬时消失,刹那间出现在杨柳家庭廊中。
“白泽!白泽!”默焦急大喊,扶着思康便往里屋走去,思康无力靠在默身上,胸口伤处鲜血顺着衣摆蹭在走廊地上。
闾丘端着药炉好奇走到庭廊,还没来得及问默,白泽便走过来一眼见到默怀里的思康浑身是血。
“白泽。”默话音未落,白泽快步走上前为思康搭脉后脸色一沉看着默。
“如何?你快救救思康!”默慌里慌张拽住白泽衣衫,生怕思康死在自己眼前。
白泽神情肃穆从默手中接过性命垂危的思康,便往内屋走去,默急忙跟上前被白泽冷言拦住。
“丘丘,看着默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