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医院，抢救已经结束了，苏圣钦并无大碍，只是流血过多而已。苏圣钦还没醒来，戚年站在病房门前不敢进去，她在害怕，他们说得对，这绝对不是什么巧合，戚年能怀疑的只有一个人。

为了证明是自己多虑了，戚年找到了何以白，那个说好了要来接她，却迟迟没有音讯的人，她所怀疑的那个人。

“何以白，我需要一个解释。”

不久前，何以白也知道了这件事，当时她安慰自己这件事和她没有关系，直到这一刻。戚年从来没有那么认真地喊她的全名，看来事情比她想的更加严重。

何以白故意装出不以为意的样子，却不是为了摆脱嫌疑，她是走投无路了，“解释什么？”

很疲倦的平淡，像是已经清楚了一切，却不愿意承认的感觉，心知肚明还要听到已知的答案，戚年正是如此：“那件事和你有关对吗？”

“对，就是我干的。”何以白坦率地承认了，她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她只是把苏圣钦下飞机的地点卖给了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

她的话犹如晴天霹雳，绝望，深入骨髓的绝望彻底击溃了戚年：“何以白，你太让我失望了。”

何以白尽量压低气势，希望服软能让戚年消气：“对不起，但我真的很需要那笔钱。”

“你到底怎么回事，有什么需要不可以和我说吗？”

怎么能那样，她之前借戚年的还没有还，但她需要更多：“我哥哥在外面赌博欠了别人很多钱，多到我觉得这辈子都还不上了，你知道苏圣钦的信息值多少钱吗？”

“啪。”戚年毫不留情地扇了她一巴掌，试图唤醒她。

“你打我？为了她！”何以白以为她能理解自己，没想到她会站在苏圣钦那边，对她做出这样的行为。世界上没有人能理解她了，她陷入了绝境。

“你不应该那么做。”

总是有人来催债，在他们家门前破脏水，骂人，她都忍了，戚年反对的话语彻底激怒了她：“我又不知道他想干什么，我只不过是和他做了一个交易而已，有什么问题啊！我又没让他去杀人，你凭什么怪我。”

她有问题吗？戚年不想评判：“绝交吧，这件事我不会和任何人说的。”

事情的发展果然不出刘莹所料，舆论愈演愈烈，最后矛头还是指向了戚年。各种不堪的言论，充满怨气的行为，戚年都默默承受着。苏圣钦醒来后发现戚年几天都没来看自己一眼，她就很生气，但见到她后，气马上就消了。

不想给苏圣钦带来负担，戚年已经伪装得很好了，别人可能看不出来，但苏圣钦很快就发现了端倪。强硬地带戚年却看了心里医生，戚年有挣扎的迹象，最后还是斗不过苏圣钦。

戚年一出来苏圣钦就上前询问：“结果呢？”

“很重要吗？”

看来是不太好，苏圣钦想知道已经到了什么样的程度：“告诉我。”

“没什么，医生说是轻度抑郁，可以靠吃药调整的，我没事。”戚年之前也没想过自己这性格还能抑郁，明明不是很在意那些言论的，怎么会是这样的结果，肯定是医生搞错了。戚年希望如此，这样就不会让苏圣钦担心，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苏圣钦激动得按住了戚年的肩膀：“怎么会没事！都怪我。”

戚年拍了拍按在肩膀上的手，想安抚她，却起不到作用：“跟你没关系，是我自己的问题，我想休息一会。”

“不要走，陪在我身边好吗？”

她也想留在苏圣钦身边，但好像不能这样。骗人的话随便说说就好了，苏圣钦不会怪她的：“可以，告诉我，你需要我，只要你开口，我绝对不会拒绝的。”

“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