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网vip小说

繁体版 简体版
鲜网vip小说 > 爱与恨 > 第13章 第十三章 婚变

第13章 第十三章 婚变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这天中午,栾川曲艺厅内座无虚席。台上阚翠英正在一板一眼演唱河南坠子《秦英征西》. 这也是她结婚前最后一场演出,观众们被她那浑厚优美的唱腔和精湛的演技深深地吸引住. 一个个听得如陶似醉。

突然胡团长从后台慌里慌张地上来,叫住阚翠英低声对她说:“肃反办公室的人让你去一趟团部,好像有啥事?”

一听是肃反办公室的,阚翠英当时头就猛地一懵,似乎有一种不祥之兆。她忙问:“是啥事?”

“不清楚,听来人的说,很急。”

阚翠英也顾不得向台下的观众解释,把场子交给了胡团长后,惊谎失措地赶到办公室。

室内坐着两个身穿公安服的年轻人,其中一位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阚翠英。”

“你的真实名字?”

阚翠英闻听一愣,坏了一定是隐瞒事发,可这种想法马上又被她否认,这事除了赵科长和她,其它人根本不知内情,况且自己马上就要和他结婚了,他不至于出卖她吧?尽管如此,但毕竟作贼心虚,内心依然充满了恐惧。于是便说:“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中年公安马上向她宣布道:“根据举报,你有重大历史问题,为了把问题弄清,从今天起你被隔离审查,直至把问题查清为止。现在就跟我们走吧!”

阚翠英当时就感到浑身肌肉都在颤动,心里扑扑乱跳,想不到自己隐瞒历史的事情真的暴露了?但不知他们是从那里获得的消息?

她被带到肃反办公室。中年公安对她说:“阚翠英,据我们了解,你的真名不叫阚翠英,而叫阚秋月你的丈夫也不是扬兴.我们的政策历来是坦白从宽, 抗拒从严。希望你认清形势,把问题交代清楚。我们己通知你家。”

阚翠英一听这话当时就吓得浑身发抖, 一个劲地出冷汗, 不知该如何回答?

随后他们便把阚翠英带到一个大院子内,关进一间空房内。

不大会工夫,张姐一脸惊慌地背着个大包袱来到这里,他是接到通知来给阚翠英送被褥衣服还有些日用品的。她不知咋回事,想见见阚翠英被民警拒绝,只好把东西放下退了出去。

张姐回到家嘱咐阳阳和小兵照看好秀秀,然后匆忙去了文化科,找到赵玉章问他翠英被肃反办公室带走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玉章把她拉到一边低声说:“听说是有人反映说她历史不清。”

“她一个妇女家带着两个孩子,有啥不清的?”

“我已问过了,说是有隐瞒历史嫌疑具体情况不详。”

“这可怎么办呢?赵科长,你得想想办法,让翠英出来。”

赵玉章小心翼翼地对她说:“张姐,你别着急。翠英的事,我马上托人去打听,你快回去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张姐走后,赵玉章就去了公安局,找到了他的战友从侧面了解到,原来事情发生在长葛县,长葛县公安局在这次肃反中抓获一名解放前的伪警察局大队长,就是为王华提供情报的那个家伙,他命案在身。解放后一直潜逃在外,去年流窜到栾川在曲艺厅看到阚翠英的演出。一眼就认出是当年的阚秋月,经过打听很快知道她是隐名埋姓。由于他自己也是逃犯,所以也没敢声张。今年肃反他被公安局抓捕归案,为了能得到宽大处理才揭举了阚翠英,只说她是一位国民党营长的太太,原名叫阚秋月,现在改名叫阚翠英,并没涉及其它事宜,因为阚翠英离开长葛后发生的事情他并不知晓。长葛县公安局把这一重大情报立即通报给栾川县公安局。

阚翠英被关押后,公安人员对她的住所进行了搜查,从皮箱的加层内搜到一张在海南照的全家福。

阚翠英隐瞒历史被审查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栾川县城。她和赵玉章的关系也成了众人议论的焦点。那个找赵玉章谈话的副县长,马上把这事告诉了行署副专员赵玉章原来的老团长。他得知后顿时火冒三丈,立即把赵玉章叫到行署,狠狠地批评了一顿,说他丧失了革命觉悟,被资产阶级的色情迷惑。让他立即和阚翠英办理离婚手续断绝一切关系,并让他协助公安机关尽快把阚翠英的问题查清。否则,别说是副部长,就是文化科长也难干成。

当时,赵玉章并没有屈服,他极力地申辩道:“老团长,我和阚翠英的关系是正常的,至于她犯什么错误……”

“她隐瞒历史你是否知道?”

“开始不知,后来她对我说了。”

“她以前的身份是什么?”

“据她说是一位营长太太,可她是被抢去的,况且……”

老团长闻听根本不容他多说,立马打断了他的话:“你不用再狡辩了,你这是在拿自己的政治生命开玩笑。你懂不懂一个共产党的文化科长况且马上就是宣传部副部长。怎能和一个国民党营长的太太结婚。简直是荒唐至极。现在摆在你面前的两条路,一条是我刚才说的,立刻断绝关系,协助公安机关查清阚翠英的问题。另一条就是放弃你的政治前途,你自己选择吧?”他看着赵玉章没有什么反应,接着又说:“从在部队,我一直对你很器重。是我一手提拔你当了指导员,而且留在地方也是我的主意。想不到现在你竟会变成这个样子。好了,我要去开会,你如果不听我的劝告,一意孤行,以后就不要到我这里来了。”说罢气冲冲地走了出去。

赵玉章知道老团长的脾气耿直,是一个老牌的布尔什维克,特别是原则问题说一不二,因此内心充满了矛盾。从平顶山回来之后,他经过反复思考权衡再三,最后还是屈服了,决定和阚翠英一刀两断,并且向公安机关提供了关于阚翠英隐瞒历史的全部经过和一份离婚声明。公安机关根据赵玉章提供的材料才发现阚翠英果真有重大历史问题。并怀疑她是国民党留在大陆的特务,当天由审查站转到了看守所,特地关进一个单人号房,不许她与任何人接触,随即对她展开大规模的调查。

阚翠英到了看守所,意识到问题要比以前想象严重的多。但她并不知道赵玉章已和她断绝了关系,而且向公安机关提供了有关具体材料。可是她已做好与赵玉章断交的思想准备,她不想因为自己的污点影响他的前程。

紧接着审讯开始了,一公安将她押送到审讯室,两个民警已拭目以待,一个拿着笔准备记录,另一个提问:“阚翠英,你老实交待,你的真实姓名和地址?”

阚翠英犹豫不决,心里怦坪乱跳。“真的交代彻底了?”

民警突然一拍桌子:“阚翠英,你不要抱着任何侥幸心理。告诉你,谁也救不了你。你必须老老实实的交代。你的问题已经引起高层领导的重视,并成立了专案组。根据我们调查了解到,你原名叫阚秋月,艺名小玉兰,你丈夫杨天啸,解放时已是国民党的少校营长。”

阚翠英惊恐不安地看了看两个审讯人员,心想既然他们已经知道了,也没有必要再隐瞒了。于是便说:“我可以交代,不过我有个请求,是否能让我见一见孩子?我有好多天没见孩子了。”

“这个问题要向领导汇报才能决定。你先交代问题吧。坦白好了,我们会考虑的。”

阚翠英为了能早日见到孩子。她把和杨天啸一切关系到落脚栾川的经过,毫无保留地叙述了一遍,足足讲了两个小时。

审讯人员听后并不满意。他们相互看了看,又提出一个问题:“这些问题我们己基本掌握,关键的是你为什么留在大陆?是受何人的派遣?这才是关键问题。”

“没有任何人派遣,当时被炮弹震昏过去,我是被解放军救起的。是他们把我送回来的。”

尽管阚翠英毫无保留地交代了所有问题,但办案人员仍然不相信:“你不要有侥幸心理,你的问题不至于这些,肯定还有更重要的。如果你不交代,我门查出来就另当别论了。”

“我真的全部交代了,没有丝毫隐瞒。”

“真的交代彻底了?”

“我所知道的全部交代了。”

“你的问题早晚我们会查清的,今天先到这里吧,你回去好好想一想,是否还有需要补充的,关于见孩子的事,暂时可能不行。我们会尽快的向领导汇报。”

阚翠英却说:“我一定好好交代,请你们给我一张纸和一枝笔行吗?”

审讯人员以为她要交待什么重要问题:“可以,可以。”马上递给她纸和笔。

她接过来歪歪扭扭写了一份和赵玉章离婚协议书,后面还签上了她的名字。

公安人员告诉她,我们要的是你的交代材料,不是离婚协议书。

她说:“要交代的我己交代清楚。请你们把这个交给赵玉章。”

“好吧,我们会办到的,你不要有任何侥幸心理和妄想,回去好好想一想,需要交待的问题随时向看守报告,今天就到此。”

审问结束后,公安机关很快就把离婚协议书转交给赵玉章。自从赵玉章把阚翠英的情况向上级交代后,也写了份离婚申请书,刚交上去。他总感到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愧疚,使他坐立不安,甚至连晚上睡觉也不踏实了。当他接到阚翠英的离婚协议书时,先是迟疑了一下,经过一番权衡后,为了自己的前程还是决定和阚翠英一刀两断,他毫不犹豫地签上自己的名字,既然断绝了关系,小兵就没必要再放在她家了。由于这两天事情多,他也没顾得去接孩子。

到了晚上,他买了点吃的,偷偷地来到阚翠英家,决定把儿子接走。

张姐一见他就问:“啊呀,赵科长,你这几天没来,找你也找不到,家也抄了,翠英的事,到底咋样了?”

赵玉章不知该怎样回答,犹豫了一会问:“听说搜走一张照片?”

“对,那张照片是在皮箱加层搜到的,连我也没见过。”

“现在她已转到看守所,问题越来越严重,我已经无能为力了。”

“转到看守所了。”张姐大吃一惊:“你得想想办法?”

“我也帮不上忙了。”

“赵科长,除你还能有谁能帮忙呢?”

赵玉章无可奈何地说:“张姐,不瞒你说,上级让我和翠英断绝关系。否则,将停职反省。你说,我还能帮啥忙呢?”

“你不是那种人,翠英只有你一个亲人了,她现在最需要你的帮助。”张姐抓住赵玉章的胳膊说道。

“张姐,我现在已无能为力。”他说着从口袋里掏出50元钱,递给张姐:“翠英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出来,你给孩子买点东西。小兵我看还是把他接走吧。”说着将熟睡中的儿子抱起匆快离去了。

张姐拿着钱似乎还想说几句,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她望着赵玉章的身影呆了好长时间,她并不知道,赵玉章已和阚翠英断绝了关系。

时间一天天过去,阚翠英在看守所已关押一个多月了。这段时间她好像被遗忘了似的,从那一次提审过再也没有人问济了、对于她来说度日如年的煎熬犹如浓墨重彩的画卷,每一刻都如此漫长,时间仿佛被永恒凝固。愈是这样对两个孩子的思念之情就愈发强烈,尤其是到了晚上,更让她魂牵梦萦,只要一合眼就会马上梦见他们,醒来总是空喜一场。

这一年天气反常,冷得特别早,刚进十月,一股强大的寒流,从遥远的西伯利亚卷着鹅毛大雪,呼啸而至,白日下了一天,到了晚上丝毫没有停止的迹象,大地山川全被埋在厚厚的积雪下。气温骤降零下10余度,寒风刺骨、滴水成冰。

牢房四周的墙壁是用石头砌成的,尽有的一个方形窗洞上的玻璃也不知何时破损的,飞雪从铁栅中长驱直入,室内的温度与外面相差无几。

由于阚翠英的棉衣和被子没有及时送到,冻得她浑身发抖,蜷缩在一个薄被下面,聆听着门外呼呼的风雪声。脑子里却在想着阳阳和秀秀,一月多没见了,也不知他们到底怎么样了?是胖了,还是瘦了,天冷了孩子们会不会冻着呢?两个孩子的身影始终在她面前晃来晃去,她想孩子想的简直要发疯了。她现在只要能见一见孩子,既使让她去死她也心甘情愿。可是多次要求都被无情地驳回,这种感受让她再也无法忍受。

凌晨时分,窗外的风雪仍然肆虐。她迷迷糊糊地突然看见两个孩子在雪地里捉迷藏。由于地滑。秀秀一不小心摔倒在堆满积雪的路沟里,瞬间被雪淹没。阚翠英在忽得爬起去拉她。拼命地大声喊道:“秀秀,秀秀……”喊声惊动了门外的看守,从门孔里吼道:“叫什么叫!”

阚翠英仍在梦里:“我的秀秀掉进了雪沟里。”

看守急了,使劲地敲打着铁门。阚翠英这才被惊醒,发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心脏呯呯跳个不停,原来是做了个梦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