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这就是你说的专业染发膏？！"

国庆返校第一天，许明月顶着一头荧光绿的挑染冲进教室时，张小葵的尖叫惊飞了窗外一群麻雀。

林知棠正喝着豆浆，"噗"地喷了程昭墨一习题册。

"对不起对不起！"她手忙脚乱去擦，指尖蹭过程昭墨的手背。两人同时触电般缩回手，程昭墨的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许明月悲愤地扯着绿毛："那家超市卖过期产品！说好的黑茶色变成了荧光绿！"

周明远推了推眼镜："根据色彩学原理，紫色底色叠加..."

"闭嘴行不行啊你！"许明月抓起书包砸过去。

"月考后按成绩换座位。"陈卿话音刚落，全班哀嚎一片。

林知棠偷偷戳了戳前座的程昭墨："那我们..."

"你数学进步了。"程昭墨头也不回，"应该能坐得更近。"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林知棠的心脏突然漏跳一拍。她低头假装找笔，掩饰自己发烫的脸颊。

张小葵突然从后排探头："明月！你绿毛被主任发现了！"

许明月"唰"地站起来，在教导主任杀到的前一秒，一把抓起周明远的校服外套罩在头上。

周明远："……"

主任狐疑地看着鼓鼓囊囊的校服："这位同学？"

"她花粉过敏。"程昭墨面不改色。

"对！"林知棠立刻接茬，"会打喷嚏！阿嚏！"

程昭墨笑了一声。

午休时的天台风很大。

"完了完了！"许明月抓着栏杆哀嚎，"主任让我今天必须染回来！"

林知棠递过奶茶："没事，我陪你去理发店。"

"我也去！"张小葵举手，"我知道有家店学生打五折！"

程昭墨突然开口："用维生素B溶液可以褪色。"

所有人齐刷刷看向她。

"……书上看的。"程昭墨别过脸，却对上林知棠亮晶晶的眼睛。

"程昭墨，"林知棠笑得像只偷到鱼的小猫，"你居然研究过染发？"

周明远幽幽道："她去年为了计算染料分子式..."

"周明远！"程昭墨罕见地提高了音量。

许明月就这样顶着荧光绿的发尾熬过了下午。

放学后的理发店里，林知棠看着镜子里自己的倒影和程昭墨重叠。

"真的不用染回去？"她小声问，"主任那边……"

程昭墨的手指无意识绕着书包带："我妈妈认识校长。"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让林知棠想起那张被程昭墨收起来的转学申请表。她突然伸手，碰了碰程昭墨的手背："谢谢。"

两人的影子在镜子里挨得很近，近到能看见程昭墨睫毛的颤动。

"喂！"许明月顶着湿漉漉的头发蹦过来，"你们猜我刚看到谁？陆远在对面药店买生发剂！"

张小葵："噗——"

程昭墨突然拉起林知棠的手腕："走吧，维生素B溶液该起效了。"

她的手心很烫，烫得林知棠忘了追问为什么要逃。

第二天清晨，程昭墨在座位发现一张小纸条：

今天放学还去音乐教室吗？我有首新曲子想弹给你听。

字迹歪歪扭扭，画了个笑脸，还有个小到几乎看不见的心形。

她抬头，看见林知棠正在前排偷瞄她，被抓包后立刻转回去，红透的耳尖藏在栗色卷发里。

程昭墨把纸条夹进《数学年刊》，想了想，又拿出来，轻轻贴在了笔盒内侧。

窗外，柯基"校长"正欢快地叼着周明远的作业本跑过操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