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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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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尼加其实还只是个语言初学者,只能通过我对她的单方面输出来进行学习。

……不过速度很快就是了。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个名字是她自己取的。

“妮兹,我叫拿尼加。”

我已经深谙她的尿性,在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必须要回答:“拿尼加,我叫妮兹。”不然她会伤心得掉眼泪,一口气把我传送到五里开外的荒野,在我迷茫无措之际打开『顺风耳』,可以听到拿尼加带着哭腔的声音:“妮兹怎么不见了?”

“……”妮兹被你送走了,并且以后可能都回不来了哦。

“妮兹,抱抱我。”

抱这个字,是她从我当时要碳烤熊肉时,请求她的那句“拿尼加,帮我把那几根根木柴抱过来可以吗”学会的。

诸如此类杂七杂八的对话,引出了各种各样奇怪的要求,我并不吝于满足她,毕竟她就像刚出生的小孩一样,并不会提太多过分的要求。

“妮兹,把你的头发给我。”

我开膛破肚的动作顿了顿,这次是很奇怪的要求呢……不过只是迟疑了两秒,我拔下一根头发给她,余光里注意着她的动作,她将黑色发丝握在手里,继续道:“妮兹,亲亲我。”

……什么时候学会亲这个字的?

我凑近瓦斯生命体,一脸复杂地亲了一团空气,紧接着拿尼加表情突然走样,“妮兹,你想要什么?”

啊?所以这是……强求和请求吗?

我怔了怔,让她离开我身边的想法在心里徘徊许久,最终还是回想起原著奇犽的请求,温和道:“拿尼加,抱抱我。”

她照着我说的做了以后仍是僵直在原地,甚至没有要求我夸夸她,直到吃完饭以后也没有再说过话,刚开始学说话的话痨拿尼加居然突然安静下来,让我感到格外的不适应。

忍不住在睡前讲故事环节结束后,询问道:“拿尼加,你怎么了?”

“妮兹,你为什么在这里?你要去哪里呢?”

“……”啊,原来拿尼加已经到了会思考“我是谁”“我在何处”“我要去何方”的哲学问题的年龄了吗?==

我摸了摸那并没有实体的瓦斯体,慢慢解释道:“我是因为不可抗力才会到黑暗大陆……嗯,好像也没什么目的,但是一定要问的话大概就是,我要离开黑暗大陆回到原来所在的地方……当然能出去的话我不会抛弃拿尼加的,如果你想和我一起离开的话。”

“好啊。”

瓦斯生命体突然笑了起来,笑容天真得透着几丝可怖,我的手还没从她的头顶移开,身边的场景就开始扭曲变化,几乎是不到一秒的时间里,我的周身由数百米高的树变成了数百米高的……墙?

我在昏暗的夜色中仔细看了几秒,才发觉这不是墙。

……而是门。

七扇的那种。

“恭喜妮兹·踹小姐完成任务『找到出口』,并回到旧地图——梅比乌斯湖内岛,打开新支线——揍敌客家族的款待。系统判定任务完成级别为SSS,达成『欧皇附体』成就,幸运值+30,其余奖励可具体查看技能面板。”

熟悉的电子音再度出现,我倒退了几步,心跳之剧烈让我一时不知我到底是喜是忧。

……我回来了。

虽然地点不太对,但是我确实……回来了,离开了黑暗大陆,但是事情过于令人意外,我感确定我的胸腔里流动的不是欣喜若狂的血液。

“妮兹,夸夸我!”

拿尼加举起双臂,是索抱的意思,我头一次不知道该不该答应她的要求,拿尼加恐怖如斯的请求和命令能力让我感到一丝无助。

在她眼里简单的耗尽能量换来的离开,于我来说是在生死间挣扎无数次的搏斗……尽管是无意,但我其实是在利用她的能力,即使她奢求的只是实现身边之人愿望后那一份快乐,她是那样善良又单纯,但我却……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报她。

“妮兹,夸夸我!”

大概是以为我没有听清,又或者是察觉到我情绪的不对劲,她的声音开始哽咽,“妮兹不开心吗?”

“……不,我很开心……谢谢你,拿尼加。”

我轻轻环抱着这团瓦斯生命体,眼眶有些发热,她没有心跳,那擂鼓般的心跳声就是传自我的胸腔,“我很喜欢拿尼加……所以,拿尼加以后不要再为我做这些事情了。”

“为什么?”

“妮兹,你哭了吗?”

“……没有。”我抹了把眼泪,认真询问道:“因为拿尼加做得太好了,你要我怎么回报你?”

“妮兹喜欢就可以呀。”

“不行,我一定要报答你。”

“……那,妮兹帮我打开这扇门吧?”她看向那七扇大门。

“……”

这你可真是难倒我了==

为……为什么要打开这扇门……你以为这里面是游乐场吗!!门后可是世界第一杀手家族的揍敌客啊!就算打得过他们,私闯民宅也是犯法的啊!

她感受到我的疑惑,将手心按在门上,似乎是下意识的吐出声音,“杰格·揍敌客……”

这个名字一下子勾起了我的回忆。

……揍敌客家族似乎有某某去过黑暗大陆?==

难道杰格曾经撩过拿尼加却不负责吗==

原来离开后却抵达枯枯戮山的内幕是这样的吗==

那为什么不直接传送到揍敌客家族内部呢==是因为不礼貌吗?

大脑瞬间成为了跑马场,我的突然出现却似乎引起了门卫皆卜戎的注意。

本来还想打个招呼,我忽然意识到致命的瓦斯生命体拿尼加还在身边,用身体遮掩住她以后飞快道:“拿尼加,你先去葫芦里等一下我,等我推开门后就带你出来好吗?”

“……好啊?”她很快答应下来,对我不抱丝毫的怀疑。

我抱着葫芦堪堪回头是,正好和皆卜戎对视上。

“你……是人吗?”年轻的尚未秃顶的门卫看到我时瞪大了眼,我看了看我自己的着装——赤裸着脚丫,破烂不堪的黑色背心,和一件自己缝制的沾满鲜血的兽皮群……脸部和头发已经几个月靠着水幕清洗没有照过镜子,最关键的是这些特征聚集在四岁小孩的身上,我猜我看起来和猴子没什么区别。

我点点头,无奈地指了指试炼之门,打直球道:“我要进去一趟。”

“……小孩子吗?”听到我声音后皆卜戎似乎又放松了下来,和蔼地劝诫道:“这扇门看起来好玩,其实后面的东西都很危险哦。”

……不,看起来也不好玩。

“就算这么说,你也想进去看看吧?但是每扇门都像铁一样重呢,只有推开门的人才能进去……不然孩子你还是长大了以后再试试,好吗?”

我沉默了一阵子,皆卜戎是个很好的人,比喻也很符合小孩子的思维,但我还是坚定地摇了摇头拒绝他的好意,“我要进去了,谢谢你。”

我走到试炼之门前,抚摸着中间的第一篇门,那只推开一扇的话应该也不会让他人起太大的疑心……要推开七扇门应该需要从最外侧的第七扇门开始推吧?

我犹豫了几秒,用两手撑在门上,假装吃力地向前推动第一扇试炼之门,令我没有猜到的是,第一扇门的打开带动着第二扇门,第三扇门……巨响在一瞬之内轰然乍起,七扇门叶同时向内开启,伴随着震耳欲聋的摩擦声,大量沙砾从高空坠落,滚滚烟尘弥漫了整个试炼之门,声势之大,场面之壮观令人叹为观止。

我因为来不及收力,推开门后跟狗一样扑到地上,还顺带着滚了两圈,吃了一嘴灰。

皆卜戎在门外与我大眼瞪小眼:“……”

刹那间,整个枯枯戮山头回响起了防空警报一般尖锐的鸣笛声,高低起伏不绝于耳,只在零点一秒内,黑衣执事从四面八方扑来紧紧围住了我。

我抱着葫芦,一时间陷入了贤者模式。

这场闹剧最终以皆卜戎对揍敌客家主席巴关于我外貌的汇报,以及执事以“客人”突然失踪为结论的报告而告终。

我开启隐身模式,抱着葫芦藏在了某棵偏倚的大树后,担心揍敌客家族集体开圆,我没敢轻举妄动,只能用千里眼和顺风耳观察着动向。

“噢天哪阿娜达!你听到了吗?那个小女孩只身一人打开了七扇门——!”挺着大肚子的洋装女人抱头大喊,过高的分贝令我痛苦不堪,我分不清她是在激动还是在恐惧,兴许都有?

一旁高大的银发男人捏着下巴思考片刻,“基裘,现在的重点是她去了哪。让自己消失的方法有很多,但消失得这么彻底……敌人大概是有隐形之类的念能力吧。”

……某种意义上猜对了,但,你相信我不是敌人……

试炼之门加强戒备,无时无刻都有上百个执事潜伏左右。

而我在百米开外的树丛中,开着『千里眼』,瞪着死鱼眼,一动也不敢动。

目前的我,还没有去揍敌客家族做客的欲望,只想回到鲸鱼岛,帮半年多未见的奶奶打酱油==。

确认周身五百米内没有任何人或是监控器后,我把拿尼加从葫芦中放了出来,解除隐身模式,然后一把捂住她的嘴,“嘘——”

她的疑惑实在是太过明显,我不得不找另外一套说辞:“我们现在在跟这家人玩捉迷藏哦。”

拿尼加了然,我松了口气,接着道:“拿尼加,你是要留在这里,还是要跟我离开?”

按照原著剧情来说,拿尼加一定会在亚路嘉体内,但目前——亚路嘉不知道出生了没有,拿尼加一个人留在这里的危险度很高,最重要的问题是……如果最后要面临被关在地下室数年的命运,不如此刻跟着我走,好歹,我能给她自由。

原著剧情?蝴蝶效应?那不重要,连穿越这种不科学的事情都发生了,不改变一点原著剧情岂不是白穿了?

……总感觉奇怪的三观增加了==

拿尼加似乎并没有理解我话中的意思,我又耐心解释了一次:“我的家不在这里,我也不认识这里的人。如果拿尼加一定要留在这里的话,我在确认你的安全以后,就会离开此处。”

“还是说,你想跟我一起离开,去鲸鱼岛?”

拿尼加瞪了足足有十余秒的大眼睛后,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链一样滚落,但依然秉持着捉迷藏的原则,抽噎得安静。

“为什么妮兹不能留在这里陪我?”

听到这话,我已经确认了她的决定——尽管舍不得我,但依然打算留在此处。

……所以,杰格当年到底做了什么?

“……因为,我的爸爸妈妈都不在这里。”我费力地解释,“我奶奶还等着我打酱油。”

“爸爸妈妈?”

“如果拿尼加留在这里,以后也会有的……”吧?“还会有世界上最爱你的哥哥。”

“……我不管,妮兹在这里陪着拿尼加。”

“……这是不可能的。”倒不如说,你跟着我一起走都比这现实。

我越说越心虚,再次握住了拿尼加的手,“我们私奔吧”这句话在喉头千回百转以后还是没说出口,只能严肃道:“拿尼加,如果你要留在这里……那我命令你,不准让这里的人类看到你的真实形态,只要有人发现了你,试图伤害你,就把他们杀了。”

“如果有人试图利用你,那就把他们杀了。”

“拿尼加,你听懂了吗?”

拿尼加无声落泪,许久过后把手从我手心抽离,抓住了我的肩膀,“我……要妮兹……”

“妮兹还会回来看你的,你放心吧!”

“真的吗?”她捏着我肩膀的手渐渐收紧,虽然没有实体却能感受到明显的压迫感,她擦了擦眼泪,最终无力地垂下手,委屈道:“真的会来看拿尼加吗?”

我有些哽咽,违心道:“只要拿尼加听话的话。”

“……好,拿尼加会听话的。”

话音刚落,拿尼加便消失的一干二净。我愣了愣,不确定地对空气询问,“拿尼加?”

“我在这里,妮兹不是不想让别人看到我吗?”

……这是瓦斯生命体的能力吗?那我就放心……不,果然放不下心来。

我又在揍敌客家继续潜伏,进行了揍敌客家族观察日记,席巴为照顾待产期的基裘每天都在做家里蹲,马哈每天坐在房间里望着窗外发呆,杰格揍敌客查无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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