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来的时候是一个昏暗的傍晚。
晕倒的原因找到了:迷情剂中毒了...
检查显示,我体内有四种高浓度迷情剂,分别来自不同的食物。
而且据庞弗雷夫人所说,一般人都不会迷情剂中毒,即使误食了太多,也只会昏迷一会,但我却昏迷了很久,久到明天晚上就是圣诞舞会了。所以我现在面临着一件很棘手的事情:
我还没有舞伴。
好巧不巧,刚从医疗室出去就遇到了冲过来的小天狼星,他怎么更狼狈了,看见我就紧紧地把我抱在了怀里,还一个劲念叨“都是爸爸的错”,我跟他解释了好几遍“跟你没关系,我是迷情剂中毒啦”,他也不信,只是一味地摇头。
我现在只想赶紧找一个舞伴,不至于明天太丢脸,就从他怀里挣脱开了。小天狼星又是一幅很受伤的表情,欲言又止了会儿,也没再说什么。
真不走运,刚走到城堡的走廊里就碰到斯内普教授了,他看起来心情很不好,脸拉拉着老难看,我觉得还是先溜为妙。
“布莱克小姐——”那道恐怖的魔音在背后响起了。
我迫不得已地停下了脚步,有气无力地说了句“教授您好”。
反正我的问题一大堆,也不知道他这次又想挑些什么。
斯内普教授的表情像是看傻子,“你,恢复好了?”
“显而易见。”我小声嘟囔。
他瘪了瘪嘴,“布莱克你也长点心,以后别乱吃别人给的东西。”
“嗨,凯瑟,真好,原来你的病已经好了呀——”
哈利热情的声音冲破了我们之间尴尬的氛围,因为他的到来这让情况更尴尬了。
“波特。”哈利一来,斯内普的话头就不再对准我了。现在他的表情很吓人,我甚至看见一根血管在他油亮的太阳穴上可怕地跳动着,“有没有人告诉过你,学生多次偷教授的魔药配料炼制违禁魔药是要被开除的。”
“我没有教授。”
“波特,布莱克…”斯内普咬牙切齿,脸色铁青。
他似乎不想和我俩有过多的纠缠,一言不发地快步走下了楼,从我们俩身边经过时,我还听到他哼了一声。
仔细想想,他们的对话很奇怪。有人偷斯内普的配料,还不止一次,显然这个人并不是哈利,那另一个人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所以这段时间以来,有什么和从前不一样了呢——
正思索着,罗杰戴维斯出现了。他的手里拿着一张地图,应该是刚才哈利不小心把它掉到了地上。
“刚才真够凶险的,是吧哈利。”他拍了拍哈利的肩膀。
第一个项目时,是哈利告诉了戴维斯比赛的内容是火龙,戴维斯很感激,从此他们的关系就突飞猛进了。
“对了,这是什么东西?”戴维斯掏出地图问。
我也很好奇地凑过去,我的天哪,这可不是一般的地图,上面密密麻麻地标注着各种人的名字,我想瞧瞧我的名字,但被戴维斯把我的脑袋按回去了,他说小孩一边呆着去。
“霍格沃茨的地图,它很管用。”哈利解释说。
戴维斯仍然盯着那张地图,慢吞吞地说:“那哈利,你有没有碰巧看见是谁闯进来斯内普的办公室?我的意思是,在这张地图上?”
“呃...我看见了...”哈利承认道,“是克劳奇先生。”
小巴蒂克劳奇!
熟悉的眼神、丢失的药草、意外选中的哈利...种种片段像闪电一样蹿过我的脑海,我讶异地张开了嘴,后背不住的发凉。
隔着哈利波特,我和戴维斯分别站在走廊的不远处,就这样猝不及防地对视了。那双向来笑意盈盈的眼睛此刻正死死的盯着我,像是一把洞穿一切的尖刀。
接下来“戴维斯”关于“巴蒂克劳奇”的一通解释我也无心再听了,即使他确实说的有理有据、舌灿莲花,但他哄得了哈利哄不了我,我只感觉后怕,我不该被他捕捉到那一瞬间的微表情,我更不该看向他的。
我不会被他杀人灭口吧...
事实证明,我的担忧不无道理,哈利一走,一瞬间的功夫,我就被他推到了一间教室里。
教室昏暗有如屠宰场,和刚刚光明的走廊仅有一门之隔。
面具已经彻底撕碎了,小巴蒂正透过那张阳光正直的面孔,坦坦荡荡地向我展露着那道疯子的灵魂。
他就那么一眨不眨地歪头盯着我,像是暴风雨来临前最后的宁静。
我朝他笑了一下,然后立刻转身,飞快跑到门口,“阿拉霍——”
“我施了反咒,还消了音。”小巴蒂平静地说。
接着,他慢吞吞地、一步步向我走来,像是打量着属于自己的猎物。
“你,你好啊,真高兴在这里遇见你。”我紧紧地靠在门上,躲避着他灼人的视线。
也不知道哪里触动他敏感的神经了,小巴蒂忽然就生气了,他一把钳住了我的下巴,强迫我直视着他。
“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了,你还装什么装?”他冷笑到。
“我没装,我是,我是太激动了。”我使劲抹了把眼泪,抽抽搭搭地说,“真没想到在霍格沃茨还能再见到你,你知道吗,自从分开之后,我可想你了。”
小巴蒂冷硬的神色有了一丝动容,“真的?”
就现在,趁他松懈的功夫,我一个躲闪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昏昏倒地!”我大喊到。
因为那个该死的牢不可破誓言,我没法对任何人说出关于他的一切,但是只要我把他击晕带到邓布利多那里,我想我什么都不用说,邓布利多肯定会明白的。
只是很可惜,只差一个指甲盖大小的距离,即使小巴蒂这次反应比平常慢了半拍,也比普通人快了许多。咒语和他擦肩而过。
现在我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玩完了…
果不其然,小巴蒂气疯了。他反押着我,一把把我按在了桌子上,还把我魔杖抢走了。三两下的功夫,我的手腕就被他用领带死死地绑了起来。
我挣扎着从背后使劲踢了他一脚,估计他挺疼的,因为他松开了我的手。
我再次跑到门口,这次没有魔杖,我疯狂地踢门,却被小巴蒂粗暴地按在了门上。
“你就这么想让我死是吧!”他冲我大吼到,大眼睛通红通红的。
我忙摇头,我真的没这个想法。
他盯着我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兀自笑了出来,“你想把我击晕,然后交给邓布利多,再交给摄魂怪对吧。布莱克你的心怎么这么狠,能不能拿刀来,让我看看毛心脏究竟长什么样啊?”
他的声音里似乎带着哭腔。
看着我躲闪的眼神,小巴蒂更生气了,他提高了声调:“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交代这儿?”
“你不会!”我大喊到。
如果他杀了我,他这么久的计划不就白费了?虽然我还不知道他的具体阴谋是什么,但肯定比我之前猜想的更可怕。
小巴蒂耷拉着脑袋,一幅泄气的表情:“你也知道我不会真的把你怎么样。”
他随手把领带给我解开了。
“好啦好啦,你不要难过,我可以走了吗?”
他像是蔫了似的,哼了句“随便。”
小巴蒂随口念了道解除门禁的咒语,可是门并没有和我预料中一样打开,我疑惑地看向小巴蒂,他的表情同样也很疑惑。
他又捣鼓了会,可是门就是没反应,估计是被人从外面用什么魔咒锁上了,小巴蒂耸了耸肩,表示他也没办法。
梅林的胡子…我不会真的要和他在这间教室过夜了吧。
我哀叹了声,找了个离他最远的角落蹲了下来。谁知道小巴蒂也跟着挤了过来,坐在了地上。
“喂,教室这么大,你非要在这里啊?”我没好气地说。
“我乐意。”他哼了声。
眼看今天出去也无望了,我也只能听天由命,望着天花板诉说自己悲惨的命运:“我刚从医疗室跑出来,饭都没吃,一会还得在这里过夜,饥寒交迫,我可真惨…”
小巴蒂嫌弃地皱眉看着我,从兜里掏出了枚巧克力塞进了我的嘴里。
我衔着巧克力,瞪着眼睛看向他,而小巴蒂的神情也有些不自然,他的手脚好像无处安放似的,偷感很足地摸起了他的水壶。
“别喝了。”我按住了他的手,“就以你本来的样子和我待在一起不好么,也能少偷回斯内普教授的材料。”我咯咯笑到。
很快,小巴蒂就变成了他本身的模样,我看到他的脸颊有些红,还垂头丧气的。
“你在想什么呀?”我点了点他。
“如果…我和你一样大…就是我现在这个模样,不是勇士,也…也没多大本事,只埋头学习那种,你是不是就不会理我了?”他问。
“不会啊,我喜欢学习好的,特别是魔咒好的,我觉得很厉害。”我诚实地说。
小巴蒂晃了晃脑袋,又恢复了往常的神色。
“你知道三大不可饶恕咒吗?”他问。
我点了点头。
小巴蒂佯作无意地转了转脖子,他不再看我了,而是饶有兴趣地看着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爬进来的蜘蛛发呆。
“魂魄出窍。”小巴蒂念到。
那只蜘蛛被他操纵着来了一段踢踏舞。
本来施咒的是他,但他的表情却很哀伤,像是在悼念着什么。
紧接着,哀伤的表情消失了,小巴蒂的声音也凌厉起来:
“钻心剜骨!”
我倒吸了口凉气,脚下的蜘蛛痛苦地痉挛着,最后挣扎着死去了。
太震撼了,非常非常强大的那种,甚至可以和小天狼星平分秋色。而在黑魔法方面,他的水平可谓登峰造极,一枝独秀。
“你想学吗?”小巴蒂挑了挑眉,“想学我可以教你。”
我还沉浸在刚才的震撼中,情不自禁地点了点头。
小巴蒂哈哈笑了两声,说包在他身上,正觉得他难得靠谱呢,他忽然嘲笑道:
“我刚才还想问呢,你找到舞伴没?你不会真跟你那个多管闲事的父亲一起跳吧。”
“才不是!”我忙反驳,反驳完就被打脸了,“那个…你现在有舞伴了吗,你觉得我怎么样?”我谄媚地朝他挤出了一丝笑。
小巴蒂看起来很得意,“现在想到我啦?晚啦!托你的福,芙蓉德拉库尔已经答应我了。不得不说,那才是真正的女人啊,不像你——”他嫌弃地向下瞥了我一眼,撇着嘴摇了摇头。
“呸,你这个猥琐的变态,我才十四岁,现在不是很正常吗?还有我收回我刚才的话,你要是我的同学,我这种大美女才不会注意到你呢!”
小巴蒂似乎在憋笑:“你十五也这样,十六也这样。”
我气地叉起了腰,“你又知道啦?”
过了会,我就迷迷瞪瞪地睡着了,睡着睡着忽然想起来,可以让小巴蒂把桌子变成床呀。在我跟他诉说了我的想法后,却被他一口回绝了,理由是让我舒服却耗费他魔力的事他不干。
“那你把我的魔杖还给我,我自己变!”
小巴蒂无赖地表示也不行。
气死!我朝他呲牙,他也朝我呲牙,我自闭地面向墙壁,决定不要再理他了。
第二天,还是小巴蒂把我晃醒的,我一整个腰酸背痛,小巴蒂却很精神。他已经变成戴维斯的样子了,还大言不惭地说要是没有他我会睡得更不舒服。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把魔杖要回来就赶紧一瘸一拐地走了。
都赖该死的小巴蒂,我的舞伴现在还没着落。
因为天还很早,地窖里几乎没人。我正准备垂头丧气地走回寝室,余光里正好瞥见了一个人。
“嗨,西奥多,早安啊。”
“早安。”
西奥多现在已经打扮得很齐整了,头发也梳得很好看,看来已经准备出去了。
“那个——你知道布雷斯他在哪里吗,我有个事想麻烦他。”我不好意思地说。
虽然布雷斯应该不愿意和我一起去舞会,只希望他能行行好,就愿意这一回吧。我真的后悔死了,明明知道那件事就是个误会,布雷斯喜欢我的可能性比小巴蒂是个良民还小,我当时就不该乱发脾气不理人。
西奥多问:“舞会的事?”
我点了点头,“布雷斯是不是还在寝室,我在这儿等他会儿——”
“他好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