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曦文没找到她家的钥匙,在她们家门口前徘徊了很久,于是便把她带到自己的屋子里。舒洁睡到客房,则他睡到主卧,梁曦文干完一系列事情后,洗完澡早早睡了。
舒洁的酒到半夜才醒的,准确说,是被渴醒的。
屋内很暗,窗帘遮得严严实实的,舒洁强忍着困意爬起来找水喝。
回来时也没留意,就晕乎乎地往右边走进去。
梁曦文睡眠浅,门被推开的那一刻,就已经醒了。
主卧也是一片黑暗,只能靠着开门的空档,借助外面昏暗的光线,看清楚是谁。
等了很久,回应他的是均匀的呼吸声。
梁曦文不可置信地打开他那侧的床头灯,舒洁果然倒头就睡,她这是走错了吗?
瞬间梁曦文头大了,这明天解释就很难说清楚了。
床头灯亮起的瞬间,暖黄光晕在舒洁发顶镀上一层绒边。她侧躺在床沿,胸口随着呼吸平稳起伏,衣服肩带滑落在手臂上,露出后颈一小片苍白的皮肤,随着呼吸轻轻起伏。
她手臂的疹涂了药消了很多。
梁曦文喉结微动,视线掠过她蜷起的指尖,看了好一会,最后还是自己从柜子里拿出被子来去沙发上将就。
翌日,晨光像被揉碎的金箔,从窗帘缝隙里蜿蜒着爬进来,舒洁起来的时候并没有意识到自己不在自家中。
酒醉后的滋味并不好受,整个后脑勺连着后颈都在隐隐作痛。
舒洁揉揉太阳穴,懒懒地掀开被子下床开门,正好和刚走过来准备要叫醒她的梁曦文撞个正着。
两个人停在门口面面相觑了好几秒。
“醒了?”
沙哑的男声突然刺破寂静,惊得她停掉了接下来的动作。
舒洁的视线从他滚动的喉结上,落在他的耳朵上,昨夜零散记忆突然拼凑到自己脑袋中——她是如何撩拨他的,她是如何亲到他耳朵上的。
啊啊啊啊!!!
真够社死。
“你......”她后退时撞到门框,后腰抵上冰凉的金属把手,“我怎么会在这?”
“你昨天喝醉了。”梁曦文慢慢逼近她,“硬是打电话给我,要我来接。”
舒洁的睫毛剧烈颤动,后颈泛起细密的汗珠。梁曦文每前进一步,雪松混着薄荷的气息便将她笼罩得更紧。
记忆里零碎的片段疯狂闪回:她将脑袋蹭进男人怀里,他急促的呼吸喷在耳畔,盯着他耳朵看,最后落在他发红的耳垂上的吻。
“怎么可能……””她的声音发颤,手慌乱地去摸门框,却被梁曦文先一步按住。他的手掌覆在她手背,体温透过皮肤灼烧着她的神经。晨光从侧面勾勒出他锋利的下颌线,眼尾还带着未褪的青色,却将眼底翻涌的情绪照得一清二楚。
“有什么不可能的.....” 他俯身逼近,鼻尖几乎要擦过她的嘴巴,“你昨天可是还说,‘我老喜欢梁彪了,特别特别喜欢他’。” 他忽然顿住,喉结滚动的声音清晰可闻,“舒洁,你先在可是越来越大胆了。”
空气瞬间凝固。舒洁感觉心脏要冲破胸腔,昨夜的醉话竟真的全说了出去。
她猛地抬头,撞进他漆黑如墨的瞳孔里 —— 那里有压抑的怒火,有隐忍的不甘,还有她不敢细究的炽热。
“那是醉话!” 她别开脸,却被他用指腹轻轻扳回。
梁曦文的拇指摩挲着她泛红的脸颊,动作温柔得近乎残忍:“醉话?可你亲我耳朵的时候,明明清醒得很。”
滚烫的羞耻感从脚底窜上头顶。
舒洁用力推他,却被他反扣住手腕按在墙上。
“放开我!”她急得眼眶发红,“梁曦文,我现在...可不喜欢你...”
就在这时,急促的敲门声骤然响起,惊得两人身体同时一颤。“曦文!在家吗?”门外传来中年女性的声音,带着熟悉的关切与急切。
舒洁愣住了,笑容僵在脸上。她看着梁曦文下意识地想要把她往身后藏,却又在动作到一半时僵住。
门外的敲门声再次响起,伴随着梁父的声音:“怎么这么久不开门?他不是这会刚好休假吗,这个点不应该起来了吗?”
“这,你懂什么?”梁母瞪了他一眼,“现在的年轻人就应该多睡会,现在身体好,等老了就没得睡了。”
梁父被梁母怼的哑口,不想说话。
“快收拾一下。”梁曦文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从未有过的慌乱。
他手忙脚乱地想要整理自己凌乱的衣衫,又下意识地想要帮舒洁把滑落的肩带拉好,却在触碰到她皮肤的瞬间触电般缩回手。
舒洁也慌了神,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慌乱地想要挣脱梁曦文的手臂,却不小心踩到自己的拖鞋,踉跄着差点摔倒。梁曦文眼疾手快地扶住她,两人在狭小的空间里撞出一阵急促的心跳声。
“要不让我躲躲?”舒洁喉咙发紧。
“没事,反正我爸妈都认识你。” 梁曦文压低声音,额角沁出薄汗,“你就少说话...”话没说完,敲门声更急了。
“来了!”梁曦文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些。他看了眼满脸通红、头发凌乱的舒洁,咬了咬牙,转身向门口走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沉重而虚浮。
门被打开,梁母举着保温袋,笑容在看清屋内景象的瞬间凝固:“舒老师?”她的目光在舒洁和梁曦文中来回打量,声音拖得意味深长。
梁爸爸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意味深长:“我说你小子,藏得够深啊!什么时候和小舒老师谈上的,也不跟家里说?”
“不是……”梁曦文的声音比蚊子还小,“我们只是……”
“还瞒着我们?” 梁母快步上前,握住舒洁的手,指尖的温度烫得她一颤,“小舒,什么时候搬过来的?”
舒洁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想要抽回手却被梁妈妈握得更紧。
“妈!” 梁曦文猛地咳嗽一声,耳尖红得滴血,“我们真的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什么...” 梁父打断他的话,把早餐袋往桌上一放,笑得眼角的皱纹都挤到了一起,“小舒老师啊,要好好管教我家这个臭小子,他真的很欠揍。”
舒洁张了张嘴,余光瞥见梁曦文在偷笑。
还没等她开口,梁妈妈已经拉着她往沙发走,声音里满是亲昵:“快跟阿姨说说,你是怎么把这小子管教得服服帖帖的?”
“洁洁,你在家吗?这孩子,电话也不接,钥匙也不带!”走廊外传来舒母疑惑的声音。
梁母听见声音纳闷的问舒洁:“小舒老师,外面是你父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