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四清晨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沈星遥的课桌上投下斑驳光影。顾珩指尖划过冰凉的椅面,雪松味信香骤然收紧——Omega的信香戒指定位显示在家中,却毫无动静,连带着后颈的共振纹都泛着不祥的冷意。
“顾少,遥哥今天没来!”林雾抱着频谱仪冲进教室,布偶猫耳耷拉着,“他姐姐沈清鸢回来了!就是那个在星际信香联盟当裁判的Alpha!”周明远举着终端,屏幕上是沈清鸢的资料:“A级Alpha,信香强度98%,以严苛著称!”
顾珩的金瞳瞬间冷下来。他想起沈星遥偶尔提起的姐姐,语气里总有种难以言喻的复杂。雪松味信香卷起一阵风,他转身就走,护腕上的炽焰图腾疯狂跳动:“地址。”
沈星遥家的旧公寓里,空气凝滞得像冰。沈清鸢穿着笔挺的联盟制服,铂金长发束在脑后,Alpha信香如刀锋般刮过沈星遥的脸颊:“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为了个Alpha连课都不上?沈星遥,你就这点出息?”
沈星遥靠着剥落的墙纸,三花尾巴卷成防御姿态,紫眸冷得像冰:“我的事,轮不到你管。”他今早刚回家,就被姐姐堵在门口,从信香成绩骂到顾珩,每句话都像针一样扎进他心里。
“我不管?”沈清鸢冷笑一声,信香骤然暴涨,“妈走的时候怎么说的?让你好好保护自己!可你呢?跟那个顾珩混在一起,以为他真喜欢你?不过是看中你的‘寒月引’罢了!等你没了利用价值,他甩你比谁都快!”
“你闭嘴!”沈星遥的银环嗡鸣,紫藤花信香凝成冰刺,“顾珩不是你想的那种人!”他想起顾珩为他退烧时的焦急,吵架后强吻的温柔,指尖的信香戒指突然发烫。
“不是?”沈清鸢逼近一步,信香带着压迫性的侵略,“一个顶级Alpha,会看上你这个没爹没妈的Omega?别自欺欺人了!你跟爸一样,骨子里就带着贱——”
两人在狭小的客厅里缠斗起来。沈清鸢的信香如雷暴般猛烈,每一击都带着联盟裁判的专业技巧,而沈星遥的信香则像困兽之斗,带着玉石俱焚的狠厉——他从小就跟姐姐打架,早已习惯了用信香保护自己。
“啪!”沈星遥的尾巴扫过沈清鸢的腿弯,却被她反手抓住,信香锁链瞬间缠住他的腺体。“放开!”他挣扎着,指尖凝聚信香冰锥,狠狠刺向对方肩膀。
沈清鸢吃痛松手,信香骤然变得狂暴:“沈星遥!你真以为我不敢打你?”她的信香凝成巨掌,拍向沈星遥胸口。Omega侧身躲过,却被气浪掀翻在地,后脑勺撞在墙角,嘴角溢出一丝血迹。
“咳……”他抹去嘴角的血,紫眸里的冷意更甚,“来啊。”沈星遥撑着墙站起来,三花尾巴虽在颤抖,却依旧挺得笔直。从小到大,他挨过爸爸的打,受过姐姐的骂,早已学会了用坚硬的外壳包裹自己。
沈清鸢看着他嘴角的血,信香猛地一滞,终究没再上前。她冷哼一声,整理好制服上的焦痕:“沈星遥,你好自为之。”说完摔门而去,留下满室狼藉和浓重的血腥味。
沈星遥滑坐在墙角,尾巴无力地垂在身侧。后颈的共振纹因刚才的打斗而紊乱,信香戒指也黯淡无光。他看着墙上妈妈的旧照片,又想起姐姐的话,紫眸里最后一点光亮也熄灭了。
“顾珩……”他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疲惫,“你看到了吧……我就是这样的人……”
就在这时,公寓门“砰”地被撞开。顾珩的雪松味信香如潮水般涌入,瞬间覆盖了房间里的血腥味。他看见缩在角落的沈星遥,看见他嘴角的血迹和黯淡的信香,金瞳里的暗紫色几乎要喷涌而出。
“遥遥!”Alpha冲过去,小心翼翼地捧起他的脸,指尖触到他后脑勺的肿包时,声音都在发抖,“谁干的?”
沈星遥抬起头,紫眸空洞地看着他,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我姐姐……她说得对,我这种人……”
“闭嘴。”顾珩猛地将人抱进怀里,雪松味信香疯狂安抚着他紊乱的“寒月引”,“不准听她的。”他能闻到空气中残留的Alpha信香,能看到沈星遥身上的伤痕,心脏像被无数根针狠狠扎着。
“顾珩,”沈星遥靠在他怀里,声音轻得像羽毛,“我爸爸是家暴犯,妈妈去世了,姐姐恨我……我就是个没人要的Omega……你为什么……”
“因为你是沈星遥。”顾珩打断他,指尖用力揉着他的发顶,仿佛要将所有的不安都揉碎,“因为我的‘炽霄’,从第一次闻到你的信香起,就只认你这个‘寒月引’。”
他捧起沈星遥的脸,金瞳里满是不容置疑的坚定:“你的过去我无法参与,但你的未来,有我。谁敢再欺负你,我就让他的信香永远无法共振。”
沈星遥的紫眸颤了颤,看着顾珩眼中的自己,那个即使满身伤痕也被珍视的自己。眼泪终于忍不住滑落,砸在顾珩手背上,紫藤花信香里的冰冷渐渐融化,透出一丝微弱的依赖。
“顾珩……”他哽咽着,尾巴卷住Alpha的腰,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顾珩紧紧抱着他,雪松味信香温柔地包裹着他,在他耳边一遍遍低喃:“我在,遥遥,我在。”
顾珩抱着沈星遥起身时,Omega后颈的共振纹突然亮起刺目的白光——那是长期情绪压抑引发的信香反噬。雪松味信香瞬间织成保护网,将他紊乱的“寒月引”裹在中央,金瞳扫过满地狼藉:破碎的相框里,妈妈的笑脸被信香灼出焦痕;墙角的紫藤花盆栽翻倒,泥土里混着暗红血迹。
“别动。”顾珩将沈星遥放在床上,指尖凝出雪松信香凝成的冰雾,轻轻按在他后脑勺的肿包上。Omega疼得瑟缩了一下,紫眸却始终盯着天花板上剥落的墙皮,尾巴像条死鱼般垂在床沿。
“顾珩,”他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得像砂纸磨过,“我姐姐说的……其实没错。”紫藤花信香里渗出苦涩,“我爸喝醉了会把我锁在储藏室,我姐为了抢一块信香糖能把我推下楼梯……你看,我早就习惯了。”
Alpha的动作猛地顿住。他想起沈星遥第一次在信香泉边露出笑容时,尾巴尖会卷成小小的问号;想起他抱着猫薄荷游戏机撒娇时,耳尖的绒毛会轻轻颤动——原来那些温柔背后,藏着如此沉重的过往。
“习惯不代表应该。”顾珩的声音低沉而坚定,雪松味信香顺着他的指尖渗入沈星遥的后颈,“你妈妈在照片里笑得那么温柔,她一定希望你被好好爱着。”他捡起地上的相框,用信香修复着焦痕,每一道光纹都带着小心翼翼的珍视。
沈星遥的睫毛剧烈颤抖,一滴眼泪砸在顾珩手背上:“我妈走的时候……我才七岁,她拉着我的手说‘遥遥要乖’。”他蜷缩起身体,三花尾巴缠住膝盖,“可我一点都不乖,我跟我姐打架,跟我爸对骂,我就是个坏孩子……”
“不是的。”顾珩坐在床边,轻轻拨开他汗湿的额发,“你只是用自己的方式活下来了。”他想起第一次在图书馆见到沈星遥,Omega正安静地给流浪猫喂食,信香里飘着淡淡的奶糖味——那时他就知道,这只小猫的爪子再尖,心里也藏着柔软。
突然,客厅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沈星遥的身体瞬间僵硬,尾巴炸毛般竖起。顾珩将他护在身后,雪松味信香如实质般凝聚,门口出现的却不是沈清鸢,而是拎着信香急救箱的林雾和周明远。
“顾少!我们查到沈清鸢的信香频率了!”林雾举着平板,布偶猫耳抖得飞快,“还有遥哥家的旧案宗……”她突然看到沈星遥嘴角的血迹,声音卡在喉咙里,“遥哥……”
周明远默默打开急救箱,里面的频谱仪还在滴滴作响:“我带了最新的信香愈合喷雾,还有顾少上次买的猫薄荷软糖……”他把糖罐放在床头柜上,不敢看沈星遥空洞的眼睛。
顾珩接过喷雾,雪松味信香裹着药雾轻轻喷在沈星遥嘴角:“林雾,把沈清鸢的资料发给我。周明远,联系我的律师,查当年沈父家暴案的全部细节。”他的语气平静,金瞳里却燃着冰冷的火焰。
沈星遥看着他有条不紊地安排,紫眸里终于有了一丝波动:“顾珩,你不用……”“没有不用。”Alpha打断他,指尖擦过他下唇的血迹,“欺负我家小猫的人,一个都不能放过。”
林雾突然指着平板惊呼:“看!沈清鸢当年报考联盟裁判时,档案里写着‘与弟弟关系恶劣’,还备注了‘曾因信香冲突导致弟弟腺体轻微损伤’!”周明远的频谱仪“砰”地炸开火花:“腺体损伤!难怪遥哥的信香有时会不稳定!”
沈星遥猛地抬头,瞳孔地震般收缩。他想起十二岁那年,姐姐失手将信香鞭甩在他后颈,从此他的腺体就时常传来隐痛,却一直以为是自己天赋不足。紫藤花信香骤然暴涨,又在触及顾珩的瞬间颓然消散,只剩下浓重的自我厌恶。
“原来……是这样……”他喃喃自语,尾巴无力地拍打着床单。顾珩将他揽进怀里,雪松味信香带着不容置疑的安抚:“过去的事,我会帮你讨回来。现在最重要的,是让你好起来。”
他捧起沈星遥的脸,金瞳里映着他的倒影:“看着我,遥遥。你不是坏孩子,你是我的Omega,是能让古树开花、让信香共振的沈星遥。”Alpha的鼻尖蹭过他发烫的耳廓,“还记得信香山研学吗?你蹲在泉边收集花瓣时,尾巴尖是爱心形状。”
沈星遥的紫眸骤然睁大,记忆里的甜蜜瞬间冲破阴霾。他想起顾珩在篝火晚会上说“炽霄的意义是守护寒月引”,想起强吻时雪松信香里的懊悔与温柔,眼泪再次决堤,却不再是苦涩,而是带着委屈的宣泄。
“顾珩……”他埋在Alpha怀里,声音闷闷的,“我好疼……”不知是后脑勺的伤,还是心里的疤。顾珩轻轻拍着他的背,雪松味信香如潮水般包裹住他:“我知道,遥遥,我知道。”
林雾和周明远悄悄退到客厅,布偶猫耳耷拉着:“遥哥太可怜了……”周明远把频谱仪调成静音模式:“顾少的信香现在是暖宝宝模式,温度比平时高5度!”
卧室里,顾珩用信香毛巾擦去沈星遥脸上的泪痕,指尖停留在他后颈的腺体位置:“这里还疼吗?”Omega摇摇头,尾巴却卷住他的手腕晃了晃,紫眸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依赖。
“想吃猫薄荷软糖吗?”顾珩拿起糖罐,打开盖子。沈星遥看着熟悉的粉色糖纸,想起每次闹别扭时顾珩都会用这个哄他,鼻子一酸,却还是张开了嘴。
“啊——”
雪松味信香裹着甜腻的猫薄荷味,瞬间填满口腔。顾珩看着他鼓起的腮帮,金瞳里溢出笑意:“好吃吗?”沈星遥点点头,尾巴尖终于轻轻晃了一下。
窗外的夕阳将天空染成橘红色,透过窗户照在两人交握的手上。顾珩的信香戒指与沈星遥的银环轻轻碰撞,发出清响。他知道,治愈沈星遥的伤痕需要时间,但他有的是耐心。
“遥遥,”顾珩低头,吻去他眼角的泪痣,“以后你的人生,由我来写。不会再有储藏室,不会再有信香鞭,只有……”他顿了顿,雪松味信香里溢出浓得化不开的温柔,“只有我和你的信香,永远共振。”
沈星遥看着他认真的金瞳,紫眸里的冰霜彻底融化,透出水光。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的糖渍,小声说:“顾珩,你身上有焦糖味。”
Alpha低笑出声,将人重新抱进怀里:“嗯,因为要哄我的小猫,所以提前吃了焦糖信香糖。”
客厅的林雾突然指着频谱仪尖叫:“看!遥哥的信香变成香草冰淇淋味了!还带着焦糖 swirl!”周明远狂拍屏幕:“是和好的味道!绝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