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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水牢酷刑 性命垂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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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巴尔图与玛里的第一战就发生在七日后。

夜色未尽之时,天际尚存微明的青灰。山风掠过苏巴尔图的原野,卷起尘沙,犹如战神阿达德的呼吸,在战场上空盘旋不散。

金瑞林早就猜到了恩辛的态度,他对于与苏巴尔图部落和谈一事从未抱有希望,他能够将玛里大军带至苏巴尔图边境,下的就是以武力征服部落的决心。

玛里的战鼓首先响起,沉重而急促,仿佛冥冥中命运之轮在轰然撞响。金瑞林亲披重甲,驾马立于高地,身后的王旗随风飘扬,赤金绣纹在晨光中熠熠生辉。埃什弥执长枪于前阵,目光如炬,眼中映着远方的苏巴尔图骑兵。

他们身披兽皮,面上涂满部落神灵的纹饰,骑在粗壮的山地战马上,仿佛远古洪荒中的野神从山中而来,毫无惧意地面对玛里的重甲军阵。他们没有战鼓,只有狼嚎般地号角声,一声声拉长,如夜中亡魂在哭泣。

突然,一声令下,玛里军阵如铁墙般推进,长矛林立,盾牌撞击声震耳欲聋。埃什弥一马当先,身后精锐骑兵如狂风压阵,战马踏地之声如地动山鸣。

“玛里——前进!”

“苏巴尔图——杀!!!”

两股洪流骤然撞击。

锋刃交错,甲片迸裂,鲜血与尘土同时飞溅。苏巴尔图的骑兵速度极快,战马在玛里盾墙之间纵跃横插,手中的弯刀挥出残影,一时间人马翻滚,尸体横飞。玛里沉稳迎击敌人,密集的矛枪直指马腹,步步紧逼。

埃什弥冲入敌阵,长枪如龙,连续挑翻三骑,血溅战甲。他策马转身,大喝一声,掷出背后短戟,正中一名敌将胸膛。鲜血喷洒,他却未停留,冲破一线再返回主阵,几乎以一人之势牵制对方一翼。

而在对阵中央,恩辛披着染血的战袍,手持双斧,宛若狂神。他不穿重甲,靠身法闪避,每一次跃起都伴随着一道血光,每一次落地都带走一条性命。他的战马已被杀死,步战之中却越战越勇,怒吼声在战场上空轰然炸响。

“杀光他们!让玛里的血,浸透苏巴尔图的土地!”

金瑞林远观阵势,猛地拔剑,一声令下,“翼军包抄!将叛军围死在山谷!”

左翼战旗翻飞,重骑绕过山岭,从高地疾冲而下,马蹄声如雷霆,尘土遮天。苏巴尔图兵未及反应,已有数十人被撞飞在地,哀嚎声四起。

战场中央,埃什弥与恩辛终于照面。两人目光交汇,皆是一身血污,满目杀意。

一声巨响,两人兵刃相撞,火星四溅。

这一刻,苏巴尔图与玛里的恩怨,化作风、化作火、化作这片原野上交错撕裂的哀鸣。

残阳透过高空血雾,将埃什弥与恩辛两人的身影拉长在破碎的大地上。四周喧嚣仿佛在这一刻凝止,只剩战马的喘息,金属的嗡鸣,和那彼此胸膛中滚烫的怒火。

埃什弥抬枪而立,盯着对方的每一次呼吸。

恩辛缓缓擦去脸上的血污,咧嘴一笑,那笑容如狂风吹裂的裂隙,带着一种几乎癫狂的决绝。

下一瞬,风声骤起!

恩辛猛然扑上,双斧交错劈来,劲风裹着血气逼面而来。埃什弥早有预判,横枪格挡,火星四溅间,他左肩一震,感到骨节生疼,但不退反进,反手一挑,将枪锋扫向恩辛腰侧。

恩辛身形一扭,斧柄旋转,格挡如流,接着膝撞上前,重重击在埃什弥胸甲之上。两人同时倒退半步,脚下鲜血与尘泥搅作一团。

他们再次交锋,枪影如龙,斧影如电,二人在尸阵与马尸之间疾走、碰撞,兵器交错声宛如雷霆震鸣,每一次撞击都仿佛掀起一阵涌浪,将四周厮杀的士兵都逼得退避开来。

数招之后,恩辛突然拔地而起,借助身后倒地的战马跃空而击,双斧自上而下狂劈而落,仿佛山岳压顶!

埃什弥深吸一口气,脚步一沉,枪身斜挑,以极小角度斜封上迎。

轰!

枪斧相交,震得地面几近龟裂!

两人同时被震开,几乎同时半跪于地,喘息如风箱,额角皆有血痕。

但他们的目光,从未移开彼此。

“你恨王庭,也恨你父亲。”埃什弥低声开口,语气沉稳却带刺,“可你最应该恨的,其实是你自己。你明明可以成为桥梁,却选择了一把火烧毁玛里与苏巴尔图之间的关系。”

恩辛却笑了,声音里带着某种破裂的孤傲:“你们掠我家乡,杀我亲族,这数十载被奴役的命运烧了也罢!。”

话音未落,他又一次冲来!

但这一次,埃什弥已等着他。他侧身躲闪,趁其右斧未落之际猛然抬肘,狠狠撞在恩辛下颚!

恩辛头一歪,踉跄半步,埃什弥顺势扭转长枪,枪尾如铁棍重重砸在其膝盖上!

“啊——!”

恩辛怒吼一声,半跪在地,斧头落地,鲜血从额角流下。

埃什弥举枪指住他胸口,眉目如铁。

“结束了。”

四周苏巴尔图战士欲上前救援,但玛里的战士也已将他们包围,金瑞林的重骑正从高地压境而来,战局已定。

恩辛却抬起头,咧嘴一笑,鲜血流进牙缝,他却一字一句道:

“你可以杀我,但你杀不掉这片土地上对玛里的恨。”

埃什弥握枪的手微微收紧,终究未曾落下致命一击。他转身,冷声下令:

“将他押回玛里,审判。”

而玛里王国的另一端,在王城的牢狱中,阿斯库杜已经被困在水牢中数日之久。

没有任何审讯,没有任何后续。

只是一味地对他施加酷刑,从前些日子的火刑,到这几日的水刑。

冰冷的水淹没至胸口,潮湿的牢墙上长满了发霉的苔藓,每当夜深,寒气深入骨髓,他的牙关都在止不住打颤。铁链牢牢锁住他的手腕,锈蚀的金属边缘早已磨破了皮肤,血水在水中晕染开来,与污浊的水融为一体。

他靠在牢墙的角落,气若游丝。

本以为会有人来审讯他,至少能够给他辩驳的机会,但是背后之人显然只是想将他困在牢狱中,至于对方这么做的目的,阿斯库杜并不清楚,但是他在牢车遇刺那日分明听到了侍卫的呼喊声。

“公主下过命令,他不能死…..”

公主….

阿斯库杜垂眸一瞬。

大概是那位他得罪过的阿勒颇公主西布图。

如果真是这样,那这番情况也毫不意外。

毕竟当初关于苏巴尔图的牲羊占卜事宜,是她先询问了,之后那小神官因为拿不准主意才又来问他,然后就发生了之后那一系列事情。

不然西布图为何要无缘无故在那天出现在祭祀院呢?

如果真要顺着这条思路想的话,大概就是西布图跟那小神官说,“我觉得是这样的,但我拿不准主意,不如你去问问其他占卜官,比如阿斯库杜….”

正想着,水牢外忽然传来的一阵轻巧的脚步声吸引了阿斯库杜主意。

阿斯库杜微微动了动手指,神情变得凝重。

有人来了。

来者是一位身着轻纱的侍女,她手中捧着一个包裹,一盏小油灯,灯光下她的脸被面纱遮住,只露出一双沉静的眼睛。她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

阿斯库杜睁着微浑的双眼,已分不清来者是人是鬼。他身上的血痕与水渍早已交融成难辨的痕迹,皮肤因为长时间的浸泡而变得苍白浮肿,连呼吸都变得稀薄。

“你是谁…” 他的声音低哑,像是濒临熄灭的烛火。

他甚至来不及想这个少女究竟是如何躲过了层层侍卫进入到这牢狱最底层的水牢之中。

只听那女子轻声道,“我奉命来救你。”

女子蹲下身来,从包裹中取出干净的布巾,从牢狱中探进手,擦拭着阿斯库杜脸上的水渍和血痕。

“我将会为你送出一封信,送到苏巴尔图,送到大将军手里。只要大将军看到了这封信,他就一定会回来救你。”

阿斯库杜苦笑一声,“从玛里到苏巴尔图…至少两周…我恐怕活不到那时候。”

女子目光不变,语气坚定,“我们会为你配备最快的烈马,一周之内,必定送达。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大人,你确定不试试吗?”

阿斯库杜这才颤颤地抬起眼皮,锐利的目光扫视着眼前这个女子。

太可疑了,她的出现。

但,这是他唯一的机会。

“你属于谁…”

女子垂下眼帘,沉默着。

没有得到答案。

片刻后,阿斯库杜缓缓笑了,嘴角像被刀子割开,笑得苦涩却也坚定。

“那就试试吧。”他低语,“不论你是谁的人,这一次,我都无路可退了。”

于是他一字一句,嘶哑地念出那封信。

侍女将信刻在一块细小的泥板之上,等待着出了水牢之后用火烘干,在加上泥封,以待送出。

三天之后,王城阴雨,水牢的潮湿更加刺骨。那天傍晚,有守卫发现阿斯库杜一动不动地伏倒在水中,面色苍白如纸,双唇发紫,几乎再无气息。

牢狱长叹口气,“怕是…撑不过这一夜了。”

说罢,他招呼来身边的侍卫,说道,“你去跟公主汇报,公主说过他不能死。”

几日后,千里之外的苏巴尔图军营前线,一匹烈马风尘仆仆踏入营帐地界,大将军埃什弥正在筹谋军势,目的是把苏巴尔图残余部落一举拿下,将苏巴尔图彻底归入玛里版图。

忽而听见属下急报,一眼扫过那块泥板,指尖轻颤,脸色瞬间铁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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