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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正月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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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伤的这两月,沈以宁整日百无聊赖地倚在软榻上,最初右臂被厚重的白布裹得严严实实,做什么都不方便,连吃饭这等事都得有人帮她。

好容易等了一个多月,拆掉了白布,她本以为能恢复从前生活,不料府中人还是将她当做断了手般照料,每当她想偷偷活动筋骨,背后总有个皎玉在盯着她。

就如现在,她眼睁睁地看着皎玉拿走自己刚团一半的雪球,捏扁搓圆,献宝似地捧到她面前,那眼神分明在期待她的夸奖。

沈以宁指尖还沾着未化的雪粒,气鼓鼓道:“你替我玩了,我玩什么?”

皎玉放下雪球,小声道:“殿下吩咐的,皎玉不敢不从。”

好哇!这谢知凌不在沈府都能将她看得紧紧的,才多长时间啊,不知想了什么办法,连皎玉都听他的。

沈以宁一脚踢开鞋边雪块:“你倒是说说,这府里还有什么是谢知凌没交代的?他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你这么听他的话!”而后重重哼了一声:“有本事亲自看着……”

她愤愤地往外走去,正巧一辆马车稳稳停在沈府门口,陈流徵探头出来,笑盈盈朝她招手:“以宁快来,带你去个好地方。”

马车里暖香袭人,陈流徵塞给她个暖手炉:“这两月我不在京中,闷坏了吧?”

“我这伤个胳膊和坐牢似的,不过脱臼罢了,现下早好了。”沈以宁说着伸展早已痊愈的右臂,“哪用得上那么小心。”

陈流徵抿嘴轻笑:“殿下心疼你么,不怪他小题大做。”

沈以宁摩挲着手炉上凸起的花纹,垂眸沉思,那夜的确惊险,马车冲来时她还以为自己要葬身马蹄之下了。

不过也着实怪异,马车好端端地怎会突然转向,而且事后她也未见车夫,谢知凌也没有提过一句此事后续。

不过很多时候她都没心思去想那么多。

马车晃悠停下时,暮色已染透半边苍穹。

陈流徵所说的好地方是京郊的一处温泉庄园,朱漆大门上赫然立着“陈府别院”的牌匾,管事娘子小跑着迎出来:“小姐可算到了,汤池早就备好了。”

蒸腾的热气裹着硫磺味扑面而来,沈以宁浸在热泉里,颊边胭脂被水汽晕开成烟霞。

“尝尝我祖父私藏的好酒,我今日可是废了不少功夫才偷出来。”

陈流徵将酒壶搁在浮木托盘上推向沈以宁,沈以宁不疑有他,仰头饮尽杯中物,直到酒液入喉,才觉辛辣不已,然而这般不适的口感,竟会让人上瘾,不多时,白玉酒壶已经见底。

陈流徵晃着杯中琥珀色的液体,见沈以宁已有醉态,笑道:“你少喝点。”

沈以宁吃吃笑着来抢她的酒杯,两人笑闹间打翻了酒壶,酒香蔓延开来。

等她们裹着素纱浴袍踉跄出汤池时,明月已至中天,两人赤足踩在回廊上,醉醺醺地闹成一团,纵有寒风两人也丝毫不觉。

陈流徵脚步虚浮地揽着沈以宁往前走:“前边……前边有汪药泉,据说最养骨头,你该泡那个来着……”

“是……是吗?”

沈以宁已经晕乎乎的,完全不知陈流徵在说些什么,也不知自己在应些什么,只由陈流徵带着往院中走。

沈以宁眯眼辨认前方道路,醉眼朦胧间瞥见有一黑影迅速靠近。

“啊!有鬼!”神思不清的她惊叫着后退,不防踩中浴袍,脚下一滑,整个人竟栽进了一旁的水池中。

身旁顿觉一空的陈流徵茫然转头:“有鬼……鬼在何处?”

不过片刻,谢知凌已下水将沈以宁捞了出来,沈以宁软趴趴地靠在他怀里,口中还不断念叨着:“有鬼……有鬼……”

他好容易赶来,敢情沈以宁还把他当成鬼了。

“哪有鬼?”陈流徵恍然凑近,竟醉醺醺搭上他的肩头:“哪来的鬼?分明是个玉面小郎君么?”

谢知凌闻到两人身上的浓重酒气,不觉皱了皱眉,推开陈流徵耍酒疯的手,唤了两个婆子来,带走痴笑的陈流徵。

“冷……”

他解下披风将湿哒哒的沈以宁裹了个严实,打横抱起,疾步走向房间,寒风中能清楚感受到怀中人躯体细微的颤栗。

“先替她洗个热水澡,然后再换上干净衣物。”

两个婆子连声应和。

不料谢知凌刚退出门外不久,两个婆子就仓皇跑出,神色为难:“姑娘醉得太厉害,又打拳又跳舞的,实在是……按不住……”

屋内器物倾倒声不断传出,谢知凌望着门上晃动的人影,无奈地笑了笑:“你们先退下吧。”

两个婆子忙不迭离开了。

谢知凌推门而入,迎面撞上歪歪斜斜扑过来的身影,他托起沈以宁红扑扑的脸:“何时学会耍酒疯了?”

“嗯……”沈以宁迷迷糊糊地往他胸口钻,“你好香啊……用的什么香料……”

谢知凌摇头轻笑,扶正她的身子:“可还认得我是谁?”

右手触上她腰间衣带,轻轻一拉,湿透的浴袍便全数褪下,眼前人只余一件里衣,他突觉脸颊发烫,不料沈以宁攥住了他的手往脸上贴,不住地蹭着,继续大放厥词:“你的手好滑啊……用的什么手膏……”

谢知凌怔住,许久才吐出一句:“醉鬼。”

他抽手脱去沈以宁里衣,将她按在了热气腾腾的浴盆里,沈以宁果真闹得厉害,溅得满地是水,他一面得洗去她刚才跌池子里沾上的污泥,一面得防着她滑倒,劳累之下,他心中的那点不安与冲动早散得无影无踪了。

可偏生沈以宁的嘴……并不安分。

“你好白啊……平日里是怎么保养的……”

“你胳膊这么有力……一定能举起五十斤的大铁锤吧……”

“你身上怎么比我冰那么多……不信你摸摸……”

“你怎么不说话啊……我真没喝醉……”

谢知凌头一次想把她的嘴堵上,拿块布塞进去的那种。

“你的脸好软啊……能亲一下么?”

不等他回答,沈以宁便揽过他的脖子,朝他左脸“吧唧”亲了一口,而后睁着黑溜溜的眼睛看着他。

他清楚感觉到左脸湿了一块。

许是沈以宁周身的酒香醉人,他有些晕乎乎的。

而在他愣神间,沈以宁竟又拽过他的右脸照模样复刻了一遍,细细品味着:“还是左脸更好亲……”

真是两个不带欲念的吻,却能让他心头泛起阵阵涟漪。

屋外又起风雪,屋内火盆噼啪作响,忙完一切后,已过去了一个时辰。

谢知凌将沈以宁烘干的发丝拢在枕边,望着榻上酣睡的人儿轻叹:“往后不许和陈流徵喝酒了……”

……

“不许喝?我偏要喝!”

陈流徵将身旁的两个婆子全部赶回去给她拿酒,今夜月色甚美,她必得一醉方休。

虽然她此刻已经完全摸不准方向了。

她记着回房的路好像就是这条,她曾走过无数遍的,一定不会错。

她蒙头往前走,耳畔突然传来一声惊呼:“昙儿?”

谁在叫她?

陈流徵疑惑抬头,眼前人着一身霜色长袍,眉目温润,恰似圆月的一轮柔光。

她疾步上前,离那人更近了些,熟悉的香气萦绕她的鼻尖。

“咦?何时出现的又一个俏郎君?”

孟齐光紧皱的眉瞬间化作宠溺的笑:“怎么又喝醉了?”

“我没喝醉!”陈流徵想要绕着眼前人走两步,证明自己十分清醒,却不想刚抬脚就被硬物绊倒,孟齐光连忙伸手扶稳她:“还犟?和从前一样。”

这处温泉别院原是孟家的产业,但是陈流徵喜欢得紧,两人成亲后,几乎每月都要来。

后来和离时,陈流徵只带回去了自己的东西。

结果第二日,孟齐光拉了整整五车的东西送到了应国公府,包括这处温泉别院的地契。

陈流徵自然是将所有东西都扔了出去,唯独这张地契……她是真的喜欢那个地方。

她运了一车的银子去孟府,说她买下这处温泉别院,不白占孟家的东西。

不料孟齐光摇头拒绝,说这东西只能送给她。

当时闹得难看,陈流徵不愿欠他一丝一毫,当场就将地契甩在了他脸上,气呼呼回了应国公府。

等到了第三日,祖父笑嘻嘻地来找她,说已经和孟家谈好了,为她买下了别院的一半。

她拿着换好的新地契,犹疑不已,但祖父摸着她的头让她尽管放心。

后来确实也没出现过任何问题,起码她在那处别院里从未见过孟齐光。

孟齐光抬手触上陈流徵滚烫的脸,视线掠过她单薄的衣衫,抬手解下外袍披在她身上。

她喜欢的东西,他最后只能送给她一半。

这处别院当时只用半人高的木栅栏草草隔开,下人并未用心打理,而且当时的陈流徵一听到孟齐光这三个字便要发怒,更无人敢和她提此事,所以这别院,名义上是分开了,实际上却并未分开。

不过属于孟家的那部分孟齐光后来再未去过,也不允许别人去。

若非今日特殊,他怕是仍不会来。

“为何我看你如此眼熟?”

陈流徵猛得凑近,几乎整个人都贴在了他身上:“你我从前可曾见过?”

他知晓陈流徵是恨他的,也只有在喝醉时愿意同他说两句话。

他将陈流徵肩头滑落的衣衫往上提了提:“不曾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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