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和瞿沥川重归于好,这次吵架过后两人相处反而更自然随和了些,瞿沥川不再如从前那般患得患失,他的女孩给足了他安全感。
两人不在一起她就和他报备自己行程,会抽出更多时间陪他,但很多时候她都在忙自己的事情,他就在一旁默默陪着她,生活每天过得平静又充实。
高二下学期五月,画室通知学生收拾好画袋行李开始进行为期大半年的封闭式集训生活,集训地点在一个水乡小镇,距离陵市不算近也不算远,坐飞机一两个小时到达。
陶然和画室老师沟通了一下,她打算参加完期末考试再去参加集训。
进入高二后,随着所学知识增多,她文化课基础不扎实的短板也越发明显,她打算趁着现在时间还来得及多冲冲文化课。
画室老师很理解她的想法,大多数美术生面临的困境就是专业可以,文化课不过关。
每年都有学生拿到美院,重点大学资格证,但因文化课不过关和理想大学失之交臂,复读二战三战不少。
有部分学生注重专业,早早在三四月份就飞去集训了,还有部分学生注重文化课,延迟一个月再去集训的,比如陶然,对于画室而言这都是很正常的一些情况。
而且陶然专业课相当不错,她有多年绘画基础,一直是画室冲击美院的热门人选。
画室老师很爽快的允许了她的请求,笑着道:“陶然同学,好好学文化课,争取顺利拿到美院offer。”
陶然失笑:“我会努力加油的老师。”
距离期末考试还有两个月的时间,文科需要背诵记忆的知识不少,更要的是融会贯通。
陶然文综还凑合,前提是和艺术生比较,要是和冲刺班的同学一对比简直烂的没眼看,数学更是差的离谱。
自从当了美术生,陶然一周几乎就只有一半的时间学文化课,原本努努力还能勉强追赶上普通班同学,后面落下的课程多了,找补都补不回来。
蒋烬一直很支持她学画画,但也担心她文化课太差考不上大学,干脆故技重施,又给安排起了私教,企图让外甥女烂到底的成绩回点血。
孟舒签约了一个娱乐公司,由于年纪还小,家里也不差钱,也没有急着进入娱乐圈拍戏,完全就是玩票性质。
没事的时候接一些广告封面,拍拍杂志,但她既然选择了这一行,专业肯定要选对口,于是又兴致冲冲去学了表演。
同为艺考生,孟舒和陶然都要面临着大半年的封闭式集训,两家人一合计,干脆让两人一起上小课,于是陶然和孟舒又过起了初三暗淡灰暗的补课日子。
陶然一边要上课,中午午休和放学去找老师补课,抽空还要画画,短短一个月下来,直接瘦了七八斤,脸颊上的婴儿肥都瘦没了。
瞿沥川心疼的不行,每天一天三顿的给她带家里做的营养餐,蔬果汁。
陶然饭量小,往往吃不到几口就饱了,瞿沥川就很不高兴,开始严格监督她的饮食,哄着劝着让她多吃点,实在不行就威逼利诱。
“然然,再吃点,你刚才总共就夹了四筷子,我都数着呢。”
“多吃点肉,你身上瘦的全是骨头,我抱着都觉得硌得慌。”
“陶然,吃这么点你是想修仙吗?团子的饭量都比你大。”
“把这些吃完,我就让你看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陶然第一次很是好奇,问他看什么,瞿沥川眼神示意桌子上的饭菜,“把这些吃完。”
“还挺神神秘秘的。”陶然轻哼,但到底听他的话乖乖吃饭,吃到一半撑的实在吃不下去了,眨巴着桃花眼看他,“吃饱了。”
碗里的饭菜还剩一半,但比较往日已经吃的很多了,瞿沥川点了点头。
少女皮肤白皙,褪去婴儿肥后脸颊线条越发清晰起来,鼻梁挺翘,红唇娇软,秋水明眸盯着人看时很容易给人含情的错觉。
她长大了,越来越引人注目,即使走在大街上什么都不做就有很高的回头率,还有不认识陌生男孩搭讪。
往往那个时候她都会亲密的挽着他的胳膊,笑着说:“我有男朋友了,他对我很好。”
还有死缠烂打类型的,说可以等他们分手,或者三个人一起也不介意。
瞿沥川脸都黑了,直接拽过人衣领拉到没人的小巷子里教他做人,女孩就站在一旁笑眯眯的看着。
陶然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到底让我看什么啊?”
这个时间同学都去吃饭了,教室里没有人,吊顶的风扇有些年头了,吱呀吱呀的转着。
瞿沥川笑了笑,拉着她的手缓缓向自己衣下伸去,陶然微微睁大了眼。
手下触感.紧实温.热,肌块形状.壁垒分明,少年年轻气盛,体温偏高,他的手握着她的,在蓬.勃.鼓起的腹肌上划过。
他身材很好,一直都有健身,家里也有专业的训练,没有意外是要走瞿老爷子和瞿父的路子。
陶然身为艺术生人体都画过看过,但摸腹肌却还是头一次,就好比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女孩指腹柔软,指尖缓缓划过,在凸起处轻轻捏了下。
瞿沥川脸色当时就不对劲了,喉结滚动,他几乎是立马就把陶然那只作乱的手给抓出来,脸色通红:“陶然!你,你在做什么!你到底知不知羞的?”
陶然无辜的眨了眨眼:“我不就碰了下怎么不知羞了,不是你让我摸得吗?”
瞿沥川有苦说不出,他只是想让她多吃点饭,但怎么就忘了女孩究竟有多大胆,她,她怎么能摸男人.那个地方。
“以后不许摸了,你是女孩子,要矜持一点,不可以摸那里。”瞿沥川尽量拉着张脸,语气严肃,前提是忽略他飘忽的眼睛和泛红的耳尖。
陶然眼里闪过坏意,看他:“那里是哪里,瞿沥川你说清楚一点啊,我不明白。”
瞿沥川太了解她,一眼看出她的坏心思,不接她话茬,“反正就是不能摸。”
陶然哼了声,转过身背对着他:“你不让我摸,那我以后就不吃饭了。”
瞿沥川气笑了,揪她的小卷毛,“小色狼,你还威胁上人了?”
陶然不理他。
瞿沥川长腿踩着她凳子下横杠,劲瘦有力的手臂扶着椅背,直接把人转了过来,面对着他。
看着女孩气鼓鼓的脸颊,他伸手戳了戳,陶然拍开他的手,再抬,陶然再次打开。
“还挺有脾气。”瞿沥川无奈的笑了。
恰好这个时候教室渐渐回来人了,瞿沥川把桌子上的饭盒收好,揉了揉她的脑袋,“要午休了,我走了啊。”
陶然不说话,等他走了终于忍不住捂着唇笑了,眼里闪过势在必得的狡黠。
陆星沉刚走进教室就看到少女明媚的笑颜,脚步不自觉停下,她似乎遇到了很开心的事情,眉眼都是笑意,阳光洒在她身上,落下细碎的剪影。
“星沉,怎么不进去?”陈真顺着他的视线,在看到后排的陶然时脸色微僵。
陆星沉回神,嗯了声大步回到自己座位。
陈真握拳,指甲陷进肉里,她不懂,为什么陶然都有男朋友了,快三年了陆星沉依旧对她念念不忘,是因为她漂亮吗?还是因为她有钱?
晚饭到底又让陶然得偿所愿,因为无论瞿沥川说什么陶然就是不吃饭,说不饿。
瞿沥川气的简直想揪住她揍一顿,最后妥协的瞪了她一眼,幽幽道:“快点摸,然后吃饭。”
看他一脸出卖肉.体心不甘情不愿的模样,陶然噗嗤笑出声,一点都不客气的把手伸了进去,在腹肌上狠狠摸了一把。
摸完之后立马乖乖拿起筷子吃饭,得寸进尺道:“瞿沥川,我明天还要,后天也要,大后天也要,大大后天也要……”
“闭嘴,吃你的饭。”瞿沥川给她把饭盒里的姜丝仔细挑出来,脸红的滴血。
陶然啧了一声,往嘴里扒了口饭,小声嘀咕:“好凶。”
…
陶然和孟舒落下的知识太多,补起课来也不容易。
奈何蒋烬孟父给的实在太多,即使两个学渣成绩再渣渣,各科补课老师依旧面带微笑的给她们讲题,梳理知识点。
只是有时候眼神泄露了他们的真实想法,两人每次对上老师孺子不可教也,这题这么简单你俩怎么都不会,我都讲了这么多遍你们怎么还不明白的眼神,两人尴尬都恨不得把自己抠进墙壁里。
陶然筋疲力竭的从老师办公室出来,怀里抱着习题,嘴里叼着根笔,蔫蔫的趴在教室走廊的栏杆上。
今天补的是数学,数学老师大着个肚子,可能因为怀孕情绪不稳定,陶然做的题错的又多,就没忍住揪着她数落了一顿,孟舒因为今天要上专业课,逃过一劫。
数学老师又给她布置了一大堆试卷,陶然看着上面天书一样的文字符号,觉得脑袋一抽一抽的疼。
身后响起脚步声,然后在她身边停下,陶然没有回头,依旧维持着原来姿势趴着。
“怎么站在教室外面不进去?”
陶然听到这个声音掀起眼帘,看了来人一眼,“班长。”
陆星沉嗯了声,看向她放在栏杆下的数学试卷,第一张是批改过的,占据了大壁江山的红叉叉很是显眼,顿了顿他说:“试卷上的题不会做?”
陶然点头,忍不住吐槽:“数学真的好难啊,陆星沉你说世界上为什么会有数学这种磨人的科目。”突然想到什么她又笑了:“差点忘了你可是年级大佬,和你吐槽数学好难就好像跟姚明吐槽篮球好难打一样。”
陆星沉弯了弯唇:“我记得你有找朱老师补课,不会的题可以找她问,怎么还错了这么多。”
陶然手托着下巴看楼下熙攘的校园,闻言随口道:“朱老师今天心情不太好,我刚刚才被训了一顿,等明天再去问她吧。”
陆星沉食指和母指交错摩擦了一下,状似不经意道:“我现在正好没事,你有不会的题可以问我。”
“我可以吗?”陶然闻言瞬间站直了身子。
不怪她这么问,主要是好学生和差生之间像是有壁垒一样,界限泾渭分明,各有各的圈子平时几乎不玩在一起,问题目就更不可能了,除了像瞿沥川韩延这种从小一起长大的。
“嗯。”陆星沉拿起她的试卷,“这张试卷上有不会的呢?”
身边这位可是年级第一,陶然秉着不问白不问的心理,连忙道:“有有有,第二题,我看不懂这个步骤,为什么PH平行这个等边三角形。”
陆星沉看了眼题目,看向她道:“我需要一根写字笔。”
陶然连忙把挂在衣领上的圆珠笔抽下递过去,“给。”
陆星沉接过时指尖不小心触到她的,眼眸轻闪,咳了声,打开笔帽,开始认真讲题,“步骤看不懂是因为答案省略了一个辅助线,连接BH,以EF为中点做辅助线……”
陆星沉讲的很细致,又给她总结了这类题目的做法和经验,陶然听完之后恍然大悟,笑道:“原来是这样证明的,听你讲完我竟然觉得这题还挺简单。”
陶然又追着陆星沉问了几道不懂的题目,陆星沉一一给她讲解,两人之间的距离不知不觉挨近。
陈真坐在教室里,看着窗外的眼睛渐渐变暗。
一群少年打完球从篮球场向教室走,李泽抬头随意瞄了眼,瞳孔睁大,直接一句卧槽。
周洛胳膊抡他脖子上,笑道:“你他妈这是看到什么了一脸做贼心虚的。”
李泽推他:“我虚你妈,沥哥,你看楼上,那不是陶然吗?身边站的小白脸是谁啊?”
瞿沥川正在喝水,闻言抬眼看去。
走廊上站着的两人挨得很近,少年在写着什么,时不时垂眸看身边的女孩,女孩点着头。
韩延:“好像是文科的年级第一陆星沉,听说他上次数学考试满分,挺厉害的。”
瞿沥川瞳孔微冷,握着矿泉瓶的手力气大了些,拧上瓶盖,丢进垃圾桶,砰的一声,大步上楼。
周洛给了李泽一拳:“你个傻逼看到就看到,干嘛说出来,万一这俩又吵架了怎么办。”
李泽也委屈,照着他身上嚯嚯挥了回去:“我他妈不是没想到这层,当时第一反应就是沥哥被带绿帽了,就算我不说,上了楼沥哥也能看见,他俩可千万别吵吧,沥哥生气我们遭罪,老子不想再吹人工冷气了。”
周洛骂:“叫你他妈的多管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