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论声如煮沸的鼎锅般喧闹不休,突然,一道尖锐的惨叫刺破嘈杂。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慕容家族那位发髻凌乱的青年,骨节分明的手指如同铁钳般死死扣住一名散修的后颈。那散修脖颈处的皮肤被掐得青紫,血管凸起如蚯蚓般扭曲,双脚在空中徒劳地踢蹬,喉间发出濒死的咯咯声,宛如被掐住脖子的鸭子。
“既然没人敢当先锋,那就让他探探路!” 青年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他猛然发力,将散修像破布般朝着血水边缘甩去。那散修绝望地挥舞着手臂,喉间发出不成调的呜咽,衣袍在风中猎猎作响,却始终无法挣脱这死亡的抛物线。当他的双脚刚一触及翻滚的红色液体,皮肉便如被烈日暴晒的冰雪,瞬间消融。凄厉的惨叫中,骨骼发出 “滋滋” 的腐蚀声,伴随着令人作呕的焦糊味,不过瞬息之间,地上只留下一滩冒着白泡的血水,混着零星的碎骨,血水表面还泛着诡异的油光,仿佛在嘲笑生命的脆弱。
现场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唯有八目金鳞狼低沉的咆哮在空气中回荡,震得众人耳膜生疼。丹云谷谷主手中的玉瓶 “当啷” 落地,彩色丹药滚落在地,他张大着嘴,口水顺着嘴角无意识地滴落,浑浊的眼珠几乎要从眼眶中瞪出,布满皱纹的脸上写满了震惊与恐惧,嘴唇机械地一张一合,却连一个音节都吐不出来;青锋剑派长老握着剑柄的手剧烈颤抖,青筋如蛛网般暴起,剑尖在地面划出凌乱的痕迹,突然 “当” 的一声,剑柄从掌心滑落,他却浑然不觉,只是呆立着,仿佛被抽走了灵魂。
散修们的反应更是百态横生。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突然瘫坐在地,浑浊的老泪滚滚而下,嘴里喃喃念叨着 “造孽啊”;几个结伴而来的年轻人抱作一团,浑身颤抖,其中一人已经吓得失禁,尿液顺着裤腿流下;还有些人眼中闪烁着恐惧与兴奋交织的光芒,偷偷观察着周围人的反应,盘算着是否能趁乱捞些好处。
“慕容家好大的威风!” 幽冥殿长老黑袍下传来阴森的冷笑,阴影中的骷髅突然集体转头,空洞的眼窝对准青年,仿佛在进行无声的审判,“不过是借刀杀人的鼠辈手段。” 慕容青年却毫不在意,慢条斯理地拍了拍衣袖上不存在的灰尘,舔了舔嘴唇,猩红的舌尖在唇瓣上扫过,眼中贪婪的光芒愈发浓烈:“废物本就该有废物的用处。这血水里的门道,总得有人先试试。” 说着,他还对着血水方向吹了个口哨,像是在挑衅守护兽,又像是在炫耀自己的 “成果”。
人群中突然响起一阵窃窃私语,几个世家子弟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阴鸷。其中一人小声嘀咕:“慕容家这招确实狠,不过... 我们或许也能...” 话未说完,便被同伴捂住了嘴,可那眼中的贪婪与狠厉,却怎么也遮掩不住。还有些散修悄悄朝着其他弱小的同伴靠近,看似是寻求庇护,实则暗中打量着对方的储物袋,盘算着关键时刻能否将其推出去当替死鬼。
苏棠隐在树影中,瞳孔微微收缩。她看着眼前这荒诞又残酷的一幕,心中涌起一阵恶寒。这些人在生死关头,为了利益不择手段,将人性的丑恶展现得淋漓尽致。而八目金鳞狼此刻的异常反应,却让她捕捉到了一丝转机。巨狼八只眼睛同时聚焦在血水中,额间鳞片符文光芒大盛,脚下的异兽蛋发出愤怒的嗡鸣,血色藤蔓疯狂扭动着汇聚。
“它在忌惮什么?” 苏棠低声自语,黑金色灵力悄然在周身运转,形成一层若有若无的防护屏障。她握紧噬心剑,剑身震颤愈发剧烈,剑柄处的纹路深深嵌入掌心,渗出丝丝鲜血。周围修士的慌乱、慕容青年的张狂、人性的险恶与守护兽的异常反应,都在她脑海中飞速闪过,一个大胆的计划正在心中成形。她知道,自己不仅要面对强大的守护兽,更要小心这些比野兽更可怕的人心。